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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陽光晴子    


  長桌上除了奉上重沏的新茶,還有精緻糕點,曾曉喬也不扭捏,看著坐在對面的范敏兒直言,「多謝靳夫人,不然還不知要被她們折騰多久?」

  范敏兒笑道:「做生意不需要低聲下氣,本就該有些分寸跟原則,但不能硬著來,尤其是官太太們,她們只要在丈夫耳邊吹點枕邊風,商家就麻煩了。」

  「靳夫人不也是官太太嗎?」曾曉喬半開玩笑,也不知為何,靳夫人給她一種極為熟悉的親切感。

  「哦,我忘了強調,芝麻小官的官太太不算。」

  范敏兒先自嘲再輕笑出聲,曾曉喬也笑了出來,兩人靜靜對視,眼中儘是欣賞。

  趁著這麼好的氛圍,范敏兒開口,「昨夜商幫設宴,我與二——二爺交談,他說了不少你的事……」

  見曾曉喬的臉色變得不好,她急切的又道:「我不信的,我在京城看過太多人,一看朱二爺那嘴臉就知道他是個心中充滿算計、虛偽厚顏之人,若可以,你應視他為鬼神,敬而遠之。」

  「我是很想,但宜和洋行——有點複雜,目前是我與二叔各自經營,可他更加強勢,有些事我還是無法作主。」曾曉喬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會跟初識的范敏兒吐露心事。

  「那你得想辦法以你能掌控的部分來牽制他,讓虎視眈眈的他不敢將手伸到你能作主的部分來,才不會被他趕出去啊。」范敏兒按捺不住了,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曾曉喬呆呆的看著眼眶泛紅的她,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激動,但她臉上的擔憂與關切是那麼真實,令曾曉喬不由得也想哭了——「走開,竟敢擋本爺的路——」

  門外突然傳來朱永信勃然大怒的聲音,接著又是一聲哀號及咬牙怒吼,「夏黎,你敢撞上我,你最好祈禱曾曉喬還能撐下去,不然我第一個開除的就是你!」

  「二爺,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腳才摔著撞上您——」

  「走開!」朱永信又吼了一聲,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雅間門口,一眼就瞧見范敏兒跟曾曉喬面對面坐著,兩人在喝茶聊天,氣氛不錯。

  他臉色一沉,大手一揮要夏黎跟春蘭退下後,逕自走進來坐下,看也不看曾曉喬,堆起笑容對著范敏兒道:「靳夫人需要什麼?我可以介紹——」

  「謝謝二爺,曉喬已經介紹給我不少好東西了。」這當然是謊話,但范敏兒不想聽他囉唆,他一進來就打斷她跟義妹談天的美好氣氛了。

  「她介紹也沒用,有些物件她是不能作主買賣的。」朱永信冷嗤一聲,圓圓的臉上難掩嫌惡,「靳夫人貴人多忘事,昨晚我可是說白了,她現在是我朱家人的公敵,死皮賴臉佔著女主事的位置,說是要等到我朱家大房的嫡長子回來才肯離開,但族裡眾人皆知,我那大侄子根本就不會回來承接家業。」

  范敏兒明知朱永信是故意留話等著她問為什麼,但她一點也不想問,因為她什麼都知道,且她討厭看他這張自以為是的嘴臉!

  朱永信沒想到她一點都不好奇,但他可是不吐不快,「不瞞靳夫人,我朱家共有三房,我是二房,而我大哥跟大嫂都是心有大愛的醫者,他們只有一名獨子,在我侄子十一歲時,大哥他們就將我侄子交給我的弟弟,也就是三房照顧,隨後兩人便攜手雲遊行醫。」

  哼,你是二房,怎麼沒說是庶出呢?話淨挑有利的說。范敏兒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而後看向曾曉喬,只見她面無表情,顯然是已經習慣朱永信這番對她抹黑的話。

  「我那侄子早熟,深以父母為榮,自己也同父母般率性外出習武,不再聯絡家中,」說到這裡,朱永信煞有介事的低頭拭淚,「除了那一年,我弟弟跟弟妹意外身亡,也不知他如何得知消息,回家奔喪後,就再也沒出現過,連與他感情甚篤的微茵病逝他也沒回來,家族裡的人都認為他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不可能,大堂哥一定還活著!范敏兒憋著滿肚子怒火,連忙拿了茶杯喝茶,稍微緩和自己愈來愈激動的心緒。

  「大堂哥沒死,他一定會回來的。」曾曉喬臉色鐵青的說著,其實她半點把握也沒有,人海茫茫,她根本不知如何聯繫大堂哥,她也試著找大伯父和大伯母,卻一樣杳無消息。

  第5章(2)

  「哼,拖延戰術,誰不知你在想什麼,仗著是微茵的義妹就想在洋行裡橫著走?我告訴你,在家族裡,我這二房雖然是庶支,但比起你這沒血緣的外人,更有資格接管這裡。」朱永信愈吼愈大聲,連隔壁雅間的貴客都給驚動了。

  負責招待的老管事連忙過來,「二爺,這裡是鋪子,隔壁也有貴客,這些該關起門來談的家務——」

  「你這老奴也敢教訓我,真是反了,你當真認曾曉喬為主子了?!」朱永信覺得顏面掃地,火大的起身,走到門口指著在洋行待了快一輩子的老管事怒罵。

  這下子更多客人和夥計往這裡來了,曾曉喬想緩和氣氛,也上前安撫,偏偏朱永信不合作,將氣撒在她身上,繼續辱罵。

  反而是白髮蒼蒼的老管事看不過去,上前一步,「二爺,大小姐在世時就長期教導喬主子,由喬主子來主事——」

  「吃裡扒外的老傢伙,她可能就是害死——」

  「二叔,我早已對天發下毒誓,絕無害死茵姊姊,請你別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

  「有沒有做你心裡有數,還有你這個冥頑不靈的老傢伙——」朱永信臉色氣得漲紅,一手奴一指老管事,再看向繃著臉的其他奴僕夥計,「還有你們這些人,全等著吧,再過不久我就會讓你們捲鋪蓋走路!」火冒三丈的他壓根氣傻了,忘了他身後還有范敏兒。

  「二爺的火氣還真旺。」

  她柔柔的嗓音一起,朱永信這才恍然回神,尷尬的看向范敏兒,既悲苦又無奈的歎道:「靳夫人,讓你看笑話了,這些惡僕仗著曾曉喬那惡女當家,也跟著欺人,你瞧,全都騎到老夫頭上來了,罷了,我來招呼你,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

  「我沒心情看了,但還是多謝二爺。」范敏兒依舊和顏悅色,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況現在還不到跟二叔撕破臉的時候。

  朱永信臉色難看,心情極差。若不是「上頭」有人交代他要與靳懿威夫婦交好,就算范敏兒再怎麼美若天仙,他也懶得與這小官夫人打交道,沒想到她還不領情呢。

  他什麼話也沒說,氣呼呼的穿過眾人到前面店鋪去招呼客人。這家洋行他志在必得,絕不會讓與曾曉喬!

  「靳夫人,我家大小姐並非像二爺所說,是喬主子害死的。」老管事走過來向范敏兒解釋,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怕這事被她傳到靳大人耳中,主動查辦。如今官商勾結的事不少,沒罪要變有罪也只是錢的問題而已。

  她看著這名老好人,笑道:「我知道,蒼伯。」。

  老管事放心了,只是在振作起來的曾曉喬要大夥兒做自己的活,各自散去後,他才困惑的想到,靳夫人怎麼會叫他蒼伯?難道是那一團混亂中,有人喊了自己讓她聽見了?

  范敏兒待眾人離開後,隨即對曉喬勸慰幾句,之後也告辭了。

  玉荷跟雁子已買了民生用品及胭脂水粉回來,一看自家主子換了新衣裙,皆是一臉不解。

  「沒事,只是茶濺到了衣裙,走吧。」范敏兒彎唇一笑。

  主僕三人上了馬車離開,范敏兒在車子轉彎時,仍忍不住望向窗外,看見朱永信正臉紅脖子粗的指著曾曉喬叫罵,這一幕她其實還挺熟悉的。

  即使車子前行已看不見,但她大約猜得出來,曉喬是不會理他,只繼續做手邊的事,一如過去的自己。

  那一年,她爹娘意外離世,洋行沒了主心骨,在大房無人之下,嫡支所出的她被迫接手經營,偏偏二叔謀劃著想踩下她接管洋行,不時製造問題,刻意找碴,是她靠著強悍的經商手段,再加上父親留下的老管事支持,還有她廢寢忘食的收服多位夥計,這才穩當的做上主事。

  現在這些支撐她的力量看來全愛屋及烏的轉而支持曉喬,想到這裡,她對自家義妹的處境放心了些,至少曉喬不會是單打獨鬥,但宜和洋行看來已分成兩派,曉喬這派表面上看來並未屈居下風,但二叔與不少官吏攀附上卻是不爭的事實,只怕不久後優勢即現。

  看來還是得趕緊讓大堂哥回來才行,待會兒她就先去處理這事——不成,這不能讓兩個丫鬟跟著,還是明天再去。

  范敏兒心思翻湧,突然想起什麼,輕敲額頭一記。

  該死,還有一件也很重要的事呢!

  如今新官上任,府衙裡沒什麼大事,倒是有不少人送了禮品與帖子過來,因靳懿威不在,魏干就全交給范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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