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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簡薰    


  可柳如珊十分堅決,後來他也想開了,要離就離,他可以追她一次,為什麼不能追第二次?只是沒想到會出那種事情。

  他在趙左熙的身體中醒來時十分錯愕又驚慌,一開始也懷疑過是惡作劇,但實在不像,歷經幾次昏睡醒來,總算接受了。

  接下來又是另一串的考驗,所幸原主是被砸到頭,所以他這個趙左熙就算有什麼不對也很好糊弄,在確切知道自己將以這個身份活下來後,他便開始收買人心,趙宅的大小事情由小廝家安,家華去打聽。

  跟原主的記憶重合後,他知道二房很麻煩,趙義雖然是親叔叔,卻什麼都由嬸嬸羅氏掌控,羅氏看他自然十分不順眼——趙仁早逝,趙家繡莊將來卻不給同為兒子的二房,而是要給大房的長孫繼承,對羅氏來說,恨不得那尊玉石花瓶能砸死他,家產全部給自己的兒子趙左齊,這才叫公平。

  此外趙義有個姨娘陳氏,生有一庶子趙左豐,十五歲,十分謹慎從事,跟喜歡說大話的嫡子趙左齊完全不同,可惜再如何也只是庶出,因此並不得趙老太爺看重。

  趙左齊本身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志向,但羅氏跟小羅氏都是野心勃勃的人,這種母親跟妻子有時候會為他做出什麼事情很難說,得派人看著。

  身為大房嫡子,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有錢好辦事,家安透過羅氏的奶娘,把吟風院跟和盛院的下人都買通了幾個。

  至於翔雲院中的書信,當然命人拿去別莊了,記憶重合歸重合,但也不是事事清楚,能多知道一點趙左熙的事情是一點。

  還有最重要的就是瞭解這時代,所以他想了最簡便的方式——聽說書。

  每隔三五天他就會找不同的說書先生,讓他們說說大東朝的趣事跟軼事,而且什麼故事都聽,上至朝堂大事,下至後宅斗寵,如此過了一年多,套路大抵都清楚了,反正基本道理是一樣的。

  譬如說一樣是趙家的孫子,他的地位有多高,趙左豐的地位有多低,都能透過各種故事明白,嫡長孫是無可取代的存在,也是家族正統,而庶孫不過就是開枝散葉的功能而已,有是錦上添花,沒有也沒差,畢竟大房跟二房都有嫡子,趙左豐這庶子就顯得不是那樣重要了。

  也是因為把套路摸熟,下人也收買得差不多,他這才願意回到趙家。說來他跟原主有一點很像,都是必須奪得家產才行,前生為母親復仇,這生則是父親的遺願。

  趙老太爺從趙左熙年幼時就告訴他,他是趙家繡莊往後的當家,得好好努力。

  既然承了趙家的恩,他就想盡他所能的回報。

  如果這是趙仁的遺願,是趙左熙一直努力的目標,那麼,他會替他完成。

  第3章(1)

  安靜不過一會,兩人的心思卻是已經繞了幾繞。

  春分還在想著怎麼開口,卻沒想到趙左熙先說話了,「既然已經來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從此你是柳春分,我是趙左熙。」

  春分點頭,那是自然,她還不想被當成怪物遊街。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怎麼辦?」

  春分心想,我是個丫頭,還能怎麼辦?

  原本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在翔雲院當個小透明,吃喝一輩子,跟夏至見過面後,隱隱有些盼頭,想著說不定將來大爺善心大發,也給了一百兩放她出去呢,她有現代技能,又沒有古代女人綁手綁腳的性格,還不大發利市?

  但趙左熙這麼一問,她腦袋好像有什麼東西流過。

  他雖然不是好丈夫,但卻不是壞人,說不定跟他提一下,他就放她出去了,畢竟是同鄉人啊,如果他們是穿成小姐跟小廝,她也會幫他的。

  「你之前不是讓夏至除奴籍了嗎?讓我也除奴籍吧。」

  他露出想笑又懷疑的樣子,「你怎麼知道?」該不會也收買了別莊的人吧?可是,她會想到這麼多嗎?她很信「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句話,覺得人生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聽跟收買不像她會做的事情。

  「夏至來跟我說的。」

  「春分跟她這樣好?」他讓家安查了二房,倒是沒怎麼打聽大房,畢竟翔雲院以他為尊,不需要太費心。

  「我感覺挺好的,和氣又暖心的一個姑娘,明明已經有了良籍紙,不用再給人磕頭,卻為了見我,又進了趙家最後一次,去給老太太謝恩。」她記得,夏至進房時自己是很高興的,那肯定不是她的情感,是原主的。

  不顧她一臉的期盼,趙左熙直接打碎她的夢想,「良籍的事情以後再說。」

  「為什麼?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預備離婚的夫妻,「但即便是這樣,我們……」也算好聚好散啊。

  對夏至都這麼大方了,沒道理對她這准前妻這麼苛刻,他們以前可是連架都不吵的呢。

  「那個,你是不是覺得沒有小夥伴很寂寞?沒關係,你有空可以來找我聊天,我會學好古箏,用古箏幫你伴奏泰勒斯。」春分豪氣萬千的許諾。

  趙左熙卻是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說:「你知道一顆菜瓜多少錢嗎?」「不知道。」她幹麼要知道菜瓜多少錢啊。「菜瓜京城一顆十二文,江南一顆一文,北方一顆要六十文。」

  「所以江南盛產菜瓜?」

  趙左熙伸出食指往她額頭一戳,「不是盛產,是產。」

  好吧,就跟越南出產各式布料,可越南經濟主力不是在布料一樣,她懂。然後呢?大東朝又不是菜瓜立國,幹麼這麼執著。

  「那我再問你,人參一枝多少錢?」

  這簡單,人參產於北邊,肯定北邊最貴,她病中吃過,有印象,「京城一枝五十兩,北邊一枝……四兩,南邊一枝兩百五十兩。」

  這是按照菜瓜的京城價,產地價,遠方價,這三者的比例推算出來的。「錯,藥品是整個大東朝均價,人參按照大小四十到六十兩。」

  春分怒了,「我又不是採買,哪知道這些彎彎繞繞。」「人吃五穀生百病,你連菜價藥價都搞不清楚就要出去,一百兩銀子只怕沒幾天就要給人騙光,你跟夏至或大雪不同,她們是土生土長的在地人,一百兩對她們來說很好過,也能夠過,你呢,不會買菜,不會起灶,還自己住,你知不知道自己住還得買婆子守門?」

  春分默然,自己住也這麼難?

  但她真不想待在趙家,不伺候主人的丫頭得做粗活,伺候主人的大丫頭嘛,她又沒那本事,剛剛奉了茶,以後就是柳姨娘,但是姨娘也得去盡孝,以後每天早上都要去茂林院聽老太太說教,想著就很煩。

  趙左熙正色道:「你還是乖乖待在趙家,別的不說,沒學會生火煮飯前可別想出去住,一百兩銀子過日子是夠,但若你想要做生意什麼的,那是萬萬不夠。」

  「一百兩不夠?根據我打聽的結果應該是夠啊,鋪子租金五兩,押金三個月,這樣二十兩,裝潢一下什麼的大概十兩,進貨五十兩,工人工資一個月五百文,明明夠。」

  趙左熙一條一條數給她聽,「下人一個月五百文,那指的是月銀,買身錢呢?來路不明的人你敢用?讓一個陌生人管著你的鋪子管著你的貨,人家要是卷款潛逃,你去報案都沒人理。

  「買來的下人至少得有來歷,他敢逃,牙行自然會負起責任,還有進貨,你們公司以前做成衣,你大概想走這條,可是在大東朝不管什麼行業都是一條龍的,就拿趙家繡莊來說,有自己的染布坊,有自己的棉田,桑田,跟幾個染石產出地也都有往來,這才做得起生意,一個外人不管是想買布還是買成衣,那都是不可能的。」

  春分無法反駁,忍不住長歎一口氣。唉,吃人參沒有補到人生,穿越很艱苦,穿到小婢身上更艱苦,證據就是自己跟他。

  自己光是想著存活就不容易了,打聽事情也只能套話,收買誰,讓誰辦事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前主留下的那些碎銀她後來數過了,不過四兩多,給那些人精嬤嬤塞牙縫都不夠。

  至於他嘛,居然連菜瓜產價都知道,可見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他從以前就是這樣,他們出去旅行時從來不曾發生要在哪裡租車,要去某某地方應該在哪裡轉車這種問題,他一定準備周全。

  他曾說過不調查仔細就出門,那就要有敗遊興的打算,而為了讓旅遊沒有瑕疵,他幾乎是病態般的調查,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因為每次跟他出門一定很盡興,很好玩,跟其他朋友出去自助,多少就會出現阿里不達的狀況,他們還遇過年初施工,車站搬家這種事情,四人找不到地方上車,語言又不通,連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要去哪裡搭車。

  這回他在玉佛山養神一年,別說趙家,肯定連大東朝都摸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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