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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陽光晴子    


  怎麼看,這裡比較像是普通家庭的小客廳,或是幼兒園?嚴子毅打量的目光落到用軟墊和塑膠彩色柵欄圍起的一個區塊,當中還放了黃色小鴨、迪士尼人偶等等玩具。

  唐韻璇靜靜的站在一旁,感覺他一進來,診所的室溫頓時下降五到十度。

  她的一顆心莫名的騷動起來,擁有這項特異功能的人她只認識一個!

  而且,這男人的高度、體態都跟「他」好像,可是,「他」討厭穿西裝、打領帶,而眼前的男人卻是一襲手工義大利名牌灰色西裝……她的視線再往上,在這炎炎夏日,男人額間竟然不見半滴汗水,這點跟「他」又像極了,因為「他」天生體質偏冷,皮膚溫度也比正常人低,問題是,「他」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出現在她面前。

  收回打量周圍的目光,嚴子毅再次將視線定在她身上,卻在那雙澄淨的眼裡見到難以形容的哀傷,她是—想到誰了?

  深吸口氣,他摘下太陽眼鏡。

  唐韻璇整個人呆住,幾乎都忘了呼吸。

  幾秒之後,她回過神,快步的衝上前,緊緊的抱住他,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他的體溫與心跳,晶瑩淚水早已滾落眼眶。

  「不是夢吧?不是夢……你是真實的,是真的……」

  相較於她的激動,嚴子毅卻沒太多反應,甚至有些不自在,他低頭凝睇她淚光閃動的小臉,心臟的跳動雖然快上好幾下,但原因絕對與她的不同。

  他開了口,聲音就像裹了霜似的,低沉而冷漠。「我是真實的,但我不記得你。」

  身子一僵,她緩緩的抬頭看他,那雙黑眸冷漠得彷彿看著一個陌生人,她心裡一涼,但淚水仍不受控制的一滴滴跌落。「不、不記得?」

  他不自在的扯開她仍擁緊他腰間的雙手,「對,忘了在台灣的一切,會來找你,是因為查到一張照片。」他面無表情的拿出口袋裡的手機,點出相簿裡翻拍的照片,還刻意放大唐亞歷的部分。

  像從雲端重重跌落的唐韻璇看了照片一眼,再抬頭看著他漠然的黑色瞳眸,心咚地一沉,一個可怕的事實呈現在面前,她深愛的男人忘了兩人經歷的一切,但知道他們之間有個孩子,所以,他來是為找回記憶?還是爭取孩子的?

  「先坐下吧。」她面容蒼白而震驚,整個人都在顫抖,這脆弱的模樣令他有些無措,他一向不善安撫人。

  深吸口氣,她心情沉重的走到陳舊但堅固的原木桌椅旁,先為彼此倒了杯開水,並示意他坐下後,她這才在他對面坐下,一雙澄淨明眸泛淚的看著他。

  她的心仍是紊亂的,感覺很複雜,有興奮、有錯愕,再加上很多很多的傷心,他們曾經那麼的相愛,而今,竟只能陌生相對。

  嚴子毅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再對上她努力壓抑淚水的明眸。她的眼神不難解讀,除了喜悅外,還有更多難言的哀傷,喜的是他還活著,憂的是,他忘了她?

  接著是好長一段時間的靜默,彼此都在沉澱心情。

  「我好開心你還活著,雖然你忘了我。」

  打破沉默的她眼睛閃動著淚光,哽咽的聲音裡仍是有喜有悲,握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

  「我在台灣生活一段時間的事是這陣子才查出來的,只是我不明白,你似乎沒有很積極的在尋找我。」儘管是在說自己的事,但天生性冷的他依舊一派淡漠。

  就好友替他查出的資料,他在台灣待了近一年,在返回日本後,不知何故搭上一艘開往離島的小船,小船遇到風浪翻覆,他幸運獲救,但可能是其間撞到頭,失去部分記憶,但卻是很不尋常的選擇性失憶。

  因為,他還記得自己是誰,在日本以及過去的生活、親朋好友,唯獨就這放逐自己的一年全成空白,包括為何在返日後還搭乘離島的小船。

  他這句話裡有怨嗎?唐韻璇不知道,但她坦承以告—

  「那是因為我根本無能為力,一來,是我發現我懷孕了,二來,我連你的一張照片也沒有,三來,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叫艾力克,雖然我向你的房東要你的個人資料,但他卻告訴我,因為你一次給了一年二十萬的租金,所以他沒多問就租你了。」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哽咽,當時的絕望與無助是難以形容的。

  她再次做一個深呼吸,這才道:「我依你的特徵在日本刊登了尋人啟事,但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來,直到半年後,報商打電話給我,說有人跟一個很像我找的人搭船出海,結果船翻了,你落海失蹤,」再一次的停頓,只為壓抑回憶當時的沉痛悲傷,「幾個月後,我生了孩子,飛去日本為你招魂海祭。」從此,也只能將一切放在心裡。

  他不知道這些事,不過如此聽來,他只讓她知道艾力克這個名字,這代表他並未將自己的生活背景告知,那他們之間的感情有深濃到共同孕育一個孩子?

  他忍不住提出疑問,「你瞭解我那麼少,連我叫『嚴子毅』也不知道,你怎麼會?我是指你竟然願意把自己交給我……」

  「還替你生孩子,是嗎?」她也覺得荒唐,但愛上就是愛上,沒有道理可言。

  「我不認為自己是個能夠和人談感情的男人。」他向她坦承。

  她咬著下唇,「這句話你曾跟我說過,但後面還有加上一句,遇上你,我的靈魂才有歸屬。」

  「我無法想像。」他蹙眉。若不是她的眼神太堅定,他會以為她在撒謊。

  「說的話一樣直接傷人,但我太瞭解你了,不會太受傷。」她淡淡的笑了,看著他的眼裡有著理解。

  她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渾然天成的溫暖,很難讓人感到厭惡,或許,這也是他對她的話沒有懷疑的主因。

  兩人四目相對,一雙帶著壓抑的愛意,另一雙卻是生疏漠然。

  驀地,屋外傳來一陣煞車聲,接著,一道台灣國語的腔調響起,「哇哩咧,在這鳥不拉屎的小鎮上,除了偶之外,竟然還有人有這種黑頭車。」

  唐韻璇突然倒抽一口氣,還急得彈跳起身,「糟了、糟了!」她完全忘了父親今天要來看他的金孫!

  「你在幹什麼?」嚴子毅不解的看著她慌亂的神態。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

  「來了!來了!」怎麼辦?要是讓父親看到他,他穩死的!

  「誰來了?」他蹙眉。

  「我爸—天啊!快,拜託你先躲起來。」她急急的拉著他往後方的廁所走去,一把將他推進去,自己也跟著躲入後,就要將門關起來,但他立即伸手扣住門板,冷漠的問她,「我有這麼見不得人?」事關男人的自尊,何況,他們話還沒談完。

  她拚命搖頭,「你不懂,我爸看到你會直接讓你斷手斷腳,不會聽你廢話一堆的,他以前是黑道老大啊!總之聽我的就對了。」

  他當然知道她父親是什麼狠角色,而且,在得知一向嚴謹自律的他竟然跟黑道千金談戀愛時,他還相當難以置信,「我以為他已經漂白做正經生意了。」

  她不由得一愣,但隨即想到他會找上門,肯定調查過她的身家背景。「是這樣沒錯,可你不懂—」

  第1章(2)

  「韻璇?你在哪裡?」

  父親含笑的聲音已經傳進屋內,而且還越來越近……她臉色大變,「完了,來不及了,咱們晚點再討論,先關門再說。」她一把拉開他的手,鎖了廁所門後,轉身壓在門板上,一副擔心會被破門而入的模樣。

  她竟然真的將他們反鎖在廁所裡,嚴子毅簡直不敢置信。

  「咳,這間廁所很乾淨,花姨有潔癖,一天洗好幾回……呃,她是我的護士,今天下午請了假不在……」

  她越說越小聲,因為這間廁所雖然很乾淨,但空間不大,尤其與人高馬大的他關在一起,突然讓她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當然,這與他那張冷酷到想凍死人的臉也有關吧,她久未感受,不習慣,覺得越來越涼了。

  「女兒,你在廁所啊。」

  東聯幫老大齊潤東含笑的聲音已近在廁所門外,他身邊還跟著他最倚賴的二當家黃峰。

  「爸,你先到診間坐著,我一會兒就出去。」她緊貼著門板回話。

  「你有男人啦?外頭那輛車子挺稱頭的,車主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他在哪裡?讓爸看看嘛。」齊潤東的聲音聽起來愜意而悠閒,但一雙雷達眼忙著四處掃瞄。

  「男人沒、沒有啊!可能是有人借停的,爸,你可不可以別隔著廁所門跟我聊天?」她感覺超尷尬的,但還是雙手合十拜託某人別開口說話。

  嚴子毅抿緊唇瓣,冷眸儘是不以為然。

  「瞧你緊張的,偶不會吃了他啦!」齊潤東邊說邊揮手要黃峰到處搜索一下。

  「真的沒有別人,爸,我、我等等還想沖個澡,你幫我去學校接亞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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