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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巫靈    


  「哈哈……抱歉,我似乎太好奇了點,你不想答就不要答,別介意。」陶天香乾笑著。自己太心急了,還是等她和霏兒混熟一點後,再來問也不遲。

  「我很感謝你的幫助,但我跟著回到這裡,真的不會替你添麻煩嗎?」霏兒擔心的問。

  「你別擔心,無論有什麼問題,我都會想辦法解——」

  此時,房門砰的一聲被人打開了,只見璽御冷著一張臉進到房裡,顯然是得到任諺的消息來找她「興師問罪」的。

  陶天香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出現了,趕緊從椅上站起身,頓時有些心虛地問候,「殿下……」

  她明知他防心極重,不輕易讓人進到他府內,尤其又排斥女人,然而她還是硬將人給帶回來,他會不悅也是意料中事。

  霏兒也急忙起身,拉下原本掀起的衣袖,低頭不敢瞧向他,表現得戰戰兢兢。璽御冷眸一瞇,出乎意料的伸手拉起霏兒的右手,嚇了她一大跳。她手上的衣袖跟著滑落,露出一大截手臂。

  她右手的手臂上,除了剛才陶天香幫她上藥的新傷痕外,還有一條筆直的舊傷痕,雖然早已痊癒,卻留下一條略深的疤痕在上頭,令人難以忽視。

  果然沒錯,她的手上有道可疑的傷痕,似乎是被銳利的劍所砍傷的。

  「殿下,你到底在幹什麼?」陶天香錯愕的瞪大眼,想不到璽御會做出這麼無禮的舉動,她趕緊拉下他的手,將慌亂無措的霏兒帶到自己身後,隔開他們兩人,「人是我硬要帶回來的,你不高興直接衝著我來,別太為難她。」

  「本府不歡迎來路不明之人。」他毫不猶豫的冷聲表態。

  要是真嚴格說起來,她也算來路不明呀,他要不要一併把她趕出去?陶天香微歎口氣,輕蹙眉頭,放柔嗓音,「殿下,我們出去談談好嗎?」

  「對於她,本殿下沒什麼好談的。」他的態度還是只有一個字形容,就是——

  硬。

  「怎麼會沒什麼好談?好談的地方可多了。」她乾脆豁出去的對他撒起嬌來,親密地挽住他的手,給他點甜頭吃,「殿下,好啦好啦,我們出去談談,嗯?」

  冷硬的表情微微一抽,「你……」他沒想到她竟會使出如此可惡又誘人的手段。

  「好啦,我們出去談……」

  在陶天香「魅力全開」下,璽御終究敗下陣來,半推半就的和她離開房間,順著她的意來到外頭。

  關上房門後,她拉著他往旁邊走遠一些,直到覺得距離夠了,才停下來說道:「她是從大殿下那裡逃出來的奴婢,不是什麼來路不明之人。」

  「就因為她是從王兄那裡出來的,才更是可疑。」他不客氣的回答。

  「正因為她是從大殿下那裡來的,我才會不顧一切將她帶回來呀。」她開始向他分析利害得失,「她因為不小心知道大殿下的秘密而招惹麻煩,不得不逃命,如果我們能從她口中得知秘密,說不定就能加以利用,你繼位為王的機會也會跟著變大。」

  「若是必須靠揭人瘡疤才能繼位為王,那我寧可不當這個王。」他的表情比剛才更冷、更不悅了。

  他才不屑用這種旁門左道得到王位,他寧願和璽律正面較量,誰的實力強,誰就勝者為王。

  況且這個奴婢雖說自己是從璽律府中逃出來的,但世事如何沒人知道,他懷疑她的身份沒那麼簡單,非常可疑,不得不防。

  「你想要正正當當的贏得王位,那當然很好,但誰知道大殿下會不會來陰的陷害你,我們也要有所準備才是。」她聽說璽律為人奸詐陰險,所以在王位的繼承這件事上,他私底下絕對會有動作,她不得不替璽御感到擔心。

  「我和王兄之間的事你別管,你只要乖乖待在府裡別惹事就好。」

  「我是真的很想幫你……」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只希望你能安安分分的待著,以免為了幫我反而不小心發生意外。」

  陶天香氣惱的鼓起兩頰,非常不甘心,她不願當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只等著別人來保護。她也想幫他,為他盡一份心力,只可惜他一點都不領情。

  但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和他起衝突,只好來個緩兵之計,「那好吧,我不會輕舉妄動,但至少讓我暫時留下她,等她決定好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再讓她離開?」

  璽御同樣氣惱,卻又拿她無可奈何。要不是她是他所重視掛心的女人,他哪容得了她這樣胡來,一點都不把他的命令當一回事?

  「隨便你!」他負氣轉身,離去的步伐飛快,顯現出氣得不輕。

  陶天香瞧他惱火的背影,一股悶氣也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同樣很不愉快。

  她並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她可是為他好。

  不領情就算了,誰稀罕!

  「討厭的傢伙……」她氣呼呼的轉身進房,看來跟他賭氣是賭定了。

  第2章(2)

  ***

  璽御一句「隨便你」,陶天香就當作他已經允許霏兒暫時留下來。她本來打算讓霏兒和自己同睡一間房,但沒過多久,任諺就出現,說他接到璽御的吩咐,要將霏兒帶到另一間客房暫時住下。

  霏兒雖然感到很不安,還是跟著任諺走了,至少短時間內她不必擔心自己沒地方落腳。

  入夜之後,陶天香一邊整理床鋪準備入睡,一邊沒好氣的咕噥著,「討厭的璽御,又不是所有人都不安好心眼,何必把每個陌生人都當成敵人一樣的防著……」

  這麼一想,她記起自己和他初次見面時,他對她的態度也是冷漠到不行,還差點就直接用劍在她脖子上抹出一道血痕,完全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讓她很生氣。

  所以說實話,他這次沒有硬生生將霏兒趕出去,還要任諺提霏兒另備一間客房住,已經讓步了。

  她在這裡什麼身份都不是,又必須靠他養,照理說他根本可以無視她的要求,卻還是為她妥協了……她是不是該去和他道個謝?

  但兩人下午時才剛鬧僵,她拿什麼臉主動過去向他道謝?就怕他還在氣頭上,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唉……」她在床邊坐下,有些苦惱的歎了口氣,開始對璽御有些過意不去了,「真不該和他賭氣吵架的……」

  她留在這裡的時間已經不多,不該浪費時間在和他吵架上頭,她應該要好好珍惜剩下來的時間才對。

  要不要現在就過去和他道謝及道歉,她非常猶豫,始終拿不定主意,心頭也亂糟糟的,很不好受……

  就在這時,她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令她困惑的輕蹙眉頭。

  都已經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她房裡?

  「璽御?」陶天香訝異的瞧著突然出現在她房內的男人,「你怎麼在這時候過來?」

  「我累了。」他面無表情的說。

  這是什麼沒頭沒尾的回答?「你既然累了,那就趕緊回你的房……咦?」

  她錯愕的看著他繼續往床鋪靠近,下意識的縮到床內側去,空出外側的床位。

  於是璽御就當著她的面,堂而皇之的在外側躺下來,霸佔她一半的床,甚至連她的被子也搶了一半過去。

  她傻住的眨了眨眼。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她完全看不懂?

  「璽御,這裡是我的客房。」

  「我知道。」

  「你應該回你的房裡去睡才是。」

  「在我的府裡,我想睡在哪有誰能阻止?」

  「……」他現在是在賴皮嗎?她氣呼呼的提醒他,「璽御,願賭服輸。」

  「我並沒有反悔。」他表情不變的淡淡說:「我的確答應讓你回客房睡,你也回客房了,但我們當初的打賭並不包括我不能隨你待在客房這一項。」

  他居然跟她玩文字遊戲?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無賴了。「那好,我們再來打一次賭,這次要是你輸了——」

  「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刻意打斷她的話,他是傻瓜才會再和她打一次賭,「乖乖躺下,要不然就讓那個女人離開。」

  陶天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他居然拿霏兒的去留來威脅她?

  「等等,你怎麼能……」

  「我不會再說第三次。你是要乖乖躺下還是讓那個女人離開?」

  「你……好,躺下就躺下,誰怕誰?」她氣呼呼的背對著他躺下來,和他槓到底,「這樣你滿意了吧?」

  虧她剛才還在想要和他道謝及道歉,對他有些過意不去,現在這些全都收回、全都收回。

  璽御看著她背對自己的氣惱背影,不由得暗自苦笑。她非要將霏兒留下,他就不得不如此防範,免得讓人有機可乘。

  他不信任霏兒,總覺得她出現的時機太過湊巧,雖然任諺已經告訴過他天香和霏兒相遇的過程,依舊無法解除他的疑慮。

  況且,霏兒手上還有那道可疑的劍傷……

  他的眼神慢慢黯下,無論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他都不會退讓,非得滴水不漏的護著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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