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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香彌 鈴輔公主實在太歹毒了,為了報復他,竟對他下了這樣可怕的詛咒,若是墨瑛熙最終解了咒,他也將生不如死,因為那是用心愛之人的性命所換來,他如何還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岑佩南頓時明白好友方纔那聲吼聲,為何會如此的憤怒悲傷,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好友,片刻後,他發現書中還有些模糊不清的字,連忙詢問:「瑛熙,這後頭還有字,你先前是怎麼把這段文字弄出來的?」 墨瑛熙抬爪子在地上寫了個貓字。 岑佩南揣測道,「你的意思是,朱涓養的那幾隻貓,讓這段字顯現出來?」 墨瑛熙再用尖爪寫了幾個字,虧得岑佩南與他相處多年,在沒沾墨汁的情況下,仍能認出他所寫的字—— 貓打碎花瓶,書掉下來,字出現。 岑佩南思索了須臾,說道:「要不我把這書再帶去給那三隻貓兒碰一碰,看看後面的字能不能再顯現出來。」 他雖然覺得這個方法似乎有點傻,但鑒於此書內容如此離奇,他也只能抱著一絲希望姑且一試。 書上沾滿了貓的毛,岑佩南好看的臉上也多了幾道貓抓痕,他接著將書置於火下烤,還用濕的巾子擦拭過,甚至將書擺回櫃子上,試著連摔了幾十次……舉凡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上了,模糊不清的文字依然無法顯現。 不過這事他們倆都沒讓朱涓知道。 兩天後,墨瑛熙又是不到丑時便恢復人身,隨著他越來越早恢復,朱涓陷入沉睡的時間便隨之增長,以此不難推算出,無須太久,他便能徹底回復,然而代價卻是她將永遠沉眠不醒。 他抱著熟睡不醒的她,抬手輕撫著她有些削瘦的臉頰,嗓音沙啞緊澀,低聲在她耳旁道:「涓兒,我無法再遵守對你的承諾,你忘了我吧。」說完,他輕輕放下她,換上衣袍,出了門。 當日,過了巳時朱涓才甦醒,卻發現她竟不在墨瑛熙所住的偏院裡,而是置身在一處陌生的房間,瞥見走進來的玉梨,她困惑的問:「這是哪兒?」 玉梨愁容滿面。「你可終於醒了,這兒是先前王妃安排給你住的院子。」 由於喜房就安排在墨瑛熙所住的偏院,自洞房後,朱涓便一直住在偏院沒回過這兒,一時沒認出來。「我怎麼會在這兒,世子呢?」 「世子?!」一提起他,玉梨忍不住氣忿,嗓音頓時拔高了幾分,「他打算要迎娶東親王的嫡女為妻,先前回了府後,就將您給扔回這兒了。」說到這兒,她不得不服了朱涓,即使被從偏院帶回這小院子,一路上她竟然仍安穩熟睡著,硬是沒醒。 朱涓仍舊一臉呆愣,彷彿沒明白過來她的話。「這是什麼意思?你說誰要娶東親王的女兒?」 玉梨見她竟像還沒睡醒似的一臉迷糊,不耐煩的高聲道:「尋陽王府裡除了世子,還有誰有資格迎娶東親王的嫡女為妻?」 朱涓這下子總算聽懂了,可她不願意相信。「不可能!他答應過我不會再娶別的女子!」 「這種話你也信?」玉梨歎了口氣,放緩了語氣勸道:「世子那不過是哄著你的話罷了,世子的身份如此尊貴,哪裡可能讓你一個家奴出身的丫鬟當正妻,不管怎麼說,先前世子也著實寵了你好一陣子,你也算值了,你還是安分的當你的姨娘吧,也別再去同他爭了。」 「他不會騙我的,我不信!」朱涓的兩手緊抓著被褥,有些激動的喊道。 這段時日以來,他明明那麼寵著她、縱著她,為何會一夕之間全變了? 她接著思及一件事,焦急的問道:「是不是因為我這陣子太貪睡了,都沒陪他的緣故?」 玉梨想了想,勸道:「你這陣子常常昏睡不醒,確實不太尋常,眼下還是先把身子調養好再說,還有啊,曉梅也被調走了,世子說你身邊用不著這麼多人服侍,只留了我一個,對了,那三隻貓也被扔了過來,我怕它們吵著你,所以把它們關在外頭。」 朱涓掀開被褥下榻,不親耳聽墨瑛熙說他要娶妻之事,她難以相信。「玉梨,幫我梳頭更衣,我要去見他。」 玉梨張口想勸,但瞧見她那蒼白的臉色,又把話給吞了回去,明白她不聽到世子親口說,無法死心,便默默替她挑了件粉色的對襟棉襖換上,再替她挽起髮髻,接著替她施了些脂粉,讓她的氣色看起來稍稍紅潤些,可清瘦的臉龐仍透著掩不住的蒼白樵悴。 天氣已轉冷,玉梨再給她披了件斗篷,與她一塊走出房裡,來到外頭的小園子,大花它們從先前墨瑛熙命人給它們打造的那座木屋裡頭跑了出來,那木屋連同三隻貓兒一塊移了過來,三隻貓兒跑到她腳邊,喵嗚喵嗚的叫著。 朱涓此刻沒有心情陪它們,只道:「你們乖,先回窩裡去。」便與玉梨朝偏院走去。 來到偏院,侍衛沒加以攔阻,便讓朱涓進去。 朱涓讓玉梨在屋外等著,她自個兒走了進去。 墨瑛熙似是早就料到她會來,早已等在廳裡,他淡淡的瞥她一眼,當著她的面吩咐小廝,「你交代下去,不久世子妃便要住進來,不許再把閒雜人等放進我屋裡。」 他的意思是指她是閒雜人等?!這話刺得朱涓心口揪痛,她抬眼望向他,問道:「我聽說世子要迎娶東親王的女兒為妻,可有此事?」 他神色冷漠的回道:「沒錯,她與我門當戶對,以我的身份,本該迎娶鳳昌郡主這般出身高貴的女子為妻才是。我已答應鳳昌郡主,今後不再納妾,但念在你這段時日伺候的分上,我不會趕你走,不過待郡主進門,你得住到別莊去,省得教郡主看了心煩。」 他字字銳利得宛如尖針,刺得她心口鮮血直淌,她縮在衣袖裡的十指緊緊掐著,從牙縫擠出話來,「為什麼?!」她想知道為什麼他對她的恩寵竟會在一夕之間全變了。 看著她臉上那抹震驚痛楚之色,墨瑛熙神色冷冽的只說了幾個字,「本將軍膩了。」 他的回答彷彿狠狠扇了朱涓一巴掌,她沒想到他竟會這麼快就厭倦了她,她心口擰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她無法再問下去,倉皇狼狽的轉身離去。 墨瑛熙默默看著她離開,待她走出他的院子之後,他一拳又一拳的擊向牆面,親手傷害心愛的女子,他的心就如同此刻血跡斑斑的拳頭一樣。 鈴輔公主!他頭一次這般憎恨一個人,可惜她已死,他即使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都不可能辦到。 世子要迎娶東親王之女為妻,以及朱涓失寵之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王府。 原先艷羨朱涓的下人們有的替她感到惋惜,有的則是冷言嘲笑,其中唯獨古總管的心情最是複雜,因為他適才被世子召去,聽完世子的吩咐,出來後,他眉頭緊皺,越發覺得世子越來越高深莫測,不可捉摸。 什麼叫做要冷待她但又不能太過?同時還要命人拿話去諷刺她,可又要拿捏好分寸,要能令她難堪,卻又不能傷她太過? 他已經搞不清楚世子對朱涓到底是有情抑或無情?還有,朱涓究竟是哪裡惹惱了世子,讓世子這般陰陽怪氣的對她? 他想來想去想不通,但世子吩咐下來的事再難辦,他也得辦妥,他挑了幾個伶俐的下人,謹慎的交代一番,便開始忙碌的籌備與東親王聯姻之事。 這樁婚事可不是先前墨瑛熙納朱涓為妾可比,尋陽王府和東親王府聯姻,京城裡,人人都睜大眼睛等著看這場盛大的喜事。 在王府眾人忙得腳不沾地時,朱涓住的小院子裡卻安靜冷清,彷彿被整個王府的人給遺忘了似的。 那日從偏院回來後,朱涓將自個兒關在房間裡,一句話也不說。 翌日開始,在她清醒的時間裡,她都安靜的待在前面的小園子裡陪著貓兒,同時將擱在房裡那箱她原本做給墨瑛熙的籐球,每天都拿出一顆扔給大花它們玩。 他不要她了,連她先前編給他的球他也不要了,還有,她做給他的那些衣物、鞋子,也全都被他給退了回來。 他決然的不想留下任何一件她親手為他做的物品。 「喲,想當初她嫁給世子為妾多得意啊,這會兒世子要風光迎娶鳳昌郡主,她卻只能淒涼孤單的陪著幾隻貓兒玩。」 「俗話說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更何況她連鳳凰都不是呢!」 「說來她也可憐,那時受世子萬般寵愛,可結果呢,世子說變心就變心。」 「變什麼心?世子是什麼身份,豈會對她這種低賤的丫頭付出真心,不過就是圖個新鮮玩玩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