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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巫靈    


  她又轉身瞧向那人消失的方向,心房突然漲滿莫名的悸動喜悅,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滿足甜蜜,好想……好想再見他一面。

  她似乎曾經見過他,對他有種無比熟悉的好感,但她如果真的見過他,怎麼可能會對他沒印象?他的俊美,就算只看一眼就能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絕對不可能忘掉的呀!

  「他到底是誰?」席瓔喃喃自語,一臉癡迷沉醉。

  思蓉瞧著席瓔恍惚沉醉的模樣,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白衣天仙美男子?她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個不可能出現在羅城的危險人物。

  不行,她得告訴席大哥才行,讓席大哥先有所防範,要不然……恐怕會出大事的啊……

  第2章(1)

  他永遠記得,和她的初次見面並不怎麼美好。

  他娘因為生他難產早逝,而他十二歲這一年,身為東邵延陵王的爹因為思念娘親過深,積憂成疾,也拋下他離開人世。

  在爹離世之前已有吩咐將他送上忘憂山,向隱居在山裡的奇人安塵子拜師學藝,希望能借由學藝的忙碌讓他早點拋去喪親之痛。

  所以等到爹下葬後沒多久,皇帝叔父讓他承襲了延陵王的爵位,便依照爹的遺命,派人將他送到忘憂山,讓他向安塵子拜師學藝。

  驟失僅有的至親,他很空洞、很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東邵國都的,當他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在忘憂山山腳下,上山的路非常狹窄,馬車上不去,他只能在護衛的陪伴下徒過步上山。

  安塵子住的地方很簡單,就是一間蓋在山林裡的樸實木屋,屋前屋後用簡單的竹籬笆圍起來,輕風一吹,四周的樹林沙沙作響,遺世而獨立。

  他進到屋裡,已有一位頭髮半白、身穿灰色長衫的老人在等待他了,老人居高臨下的瞧著他好一會,才開口問道,「你就是阿慶的兒子東方毓?」

  早在東方毓上山前,皇帝便事先派人送消息上忘憂山,所以安塵子已經知道東方慶病逝,他的兒子要來拜師學藝。

  「是。」東方毓平板著嗓音回答。

  安塵子輕歎一聲,阿慶和他是忘年之交,所以看到和阿慶有著相似樣貌的東方毓出現,他不禁有些感慨,孩子還這麼小,阿慶卻已經離開塵世,人世無常,他們再也見不到面了。

  安塵子拍拍他的頭,輕聲安慰,「你就好好在這住下來吧,我會代你爹好好照顧你的,正好也讓小曼多一個伴。」

  小曼是誰?他雖覺得困惑,卻無心詢問一顆心依舊空洞,無所適從。

  「後頭總共有三間房,最裡面那間是空著的,以後你就住在那吧。」

  「是。」

  「你累了吧?趕緊進房休息,等你的心情平復下來之後,咱們再來談拜師學藝之事。」他知道東方毓還沒走出喪父之痛,得再給他一點時間。

  「是。」

  東方毓向安塵子躬身行完禮之後,便照著他所說的,來到最裡面的這間房。

  推開房門,裡頭只有簡單的床被、桌椅和櫃子,桌椅沒有灰塵,顯然已經事先打掃過,枕被雖然看起來有些舊,但很乾淨,聞起來還有陽光曬過的清爽香味。

  他將抱在懷中的包袱放到床上,坐在床邊,茫然的瞧著這一間陌生的房間,心情有些沉重。

  從現在開始,他就要在這全然陌生的地方生活,未來會如何,他不知道,只能被動的接受。

  「咿……」

  房門突然發出輕微聲響,引起他的注意,他轉過頭,才發現門邊站著一個小女娃,正張著一雙好奇的大眼偷看他。

  她看起來大約只有九歲,長相很平凡,但漾笑的表情帶有甜甜的暖意,很討人喜歡。

  小子曼大刺刺地來到他面前,毫不客氣地瞧著他好一會,笑容加深,「大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他和山下村莊那些粗魯的哥哥們長得真不一樣,又斯文又好看,順眼極了。

  他沉默的瞧著她,她該不會就是安塵子剛才提到的小曼吧?

  為什麼這偏僻的山裡會有比他年紀還要小的女娃,難道也是被父母送上山來學藝的?

  「師父說,你要住下來陪我呢,我終於有伴了,咱們往後可以一塊玩耍哦!」

  他沒有回答她,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和她玩耍,他上忘憂山,可不是來玩的,而是來拜師學藝的,雖然此時此刻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學藝,只覺得心好沈好沈,只想好好大哭一場。

  但他始終哭不出來,沉重的情緒一直糾結在心口,不上不下的,讓他連呼吸也覺得困難……

  他就這麼在忘憂山上住下,日子一天天過去,安塵子始終沒有向他提及學藝之事,只吩咐他跟著這個叫安於曼的小女娃,不能讓她在山中走丟或出意外受傷。

  他竟然變成小女娃的奶媽?雖然滿心不願,但還是只能照師父的話做,不管她去哪裡,他都默默的跟在她身後,看顧著她。

  她每日都在山中到處跑,偶爾會偷跑下山,和山腳下小村莊的孩子們玩在一塊,她總有耗不盡的活力,臉上始終洋溢著笑容,像是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悲傷痛苦。

  說實話,她的笑容,對此刻的他來說,很礙眼。

  「大哥哥,你為什麼就是不笑呢?」

  這一日,安於曼在自家小屋前蓋起一座小土窯,土窯內正悶著地瓜,她等地瓜熟等得很無聊,就開始在東方毓身旁繞呀繞的,從他身上找樂趣,想知道他為什麼一直都不笑。

  算算他來山上也有半個月了,但他不只沉默、話少,連點笑容都沒有,她隨便說個笑話,師父都能被逗得哈哈大笑,偏偏他連嘴角也沒有扯動過一下。

  「我笑不出來。」東方毓照實回答。

  「為什麼笑不出來?」

  「就是笑不出來。」他微蹙起眉頭,他就是不想笑,就是不覺得有什麼事情好笑的,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笑很簡單呀!」她伸出兩手食指,推高他兩邊的嘴角,「像這樣……」

  「別碰我。」

  他下意識地抬手將她的小手揮開,沒想到力道太大,害她整個人狼狽的往後倒,一屁股跌坐在地,「哎呀!好痛……」

  「你……」他原本惱她沒規矩,但一見她跌倒,反倒有些心虛,不過是她有錯在先,不能怪他會有這種反應,他便壓下那一點心虛感,反倒冷著表情斥責她,「如果你不隨意碰我,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安於曼揉揉跌疼的小屁股,不哭也不怒,反倒朝他伸出手,「拉我起來。」

  「什麼?你……」她不氣,他反而更生氣了,他都已經擺明不喜歡她死纏爛打,她到底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不懂氣他?

  安於曼不理會他難得露出的惱怒模樣,手還是伸得長長的,「大哥哥,快點拉我起來嘛。」

  「我懶得理你!」他乾脆轉身進到屋裡,來個眼不見為淨,也不管師父要他得時時刻刻跟著她的命令了。

  安於曼看他衝進屋裡,再也見不到身影後,才自討沒趣地拍拍屁股站起來,忍不住叨念,「師父交給我的任務實在是太難了啦……」

  師父要她想辦法親近他,讓他快樂一些,別老是這樣悶悶不樂的,她很努力的帶他到處去玩,想讓他開心起來,結果她自己是玩得很快樂啦,而他卻始終冷冷的在一旁看著,根本就不屑和她玩在一塊。

  「唉,小丫頭,難為你了。」安塵子像一陣風似的出現在安於曼身旁,這兩個孩子剛才的互動他都看在眼裡,東方毓始終是排拒她的,將自己的心房緊緊關起,不讓任何人靠近。

  他之所以不讓東方毓一上山便開始習武,是擔心這個孩子太過鬱悶壓抑,這樣習武很容易就會走偏,所以才希望等他走出喪父之痛後再開始教他。

  他要小曼試著開導東方毓,心想兩個孩子年紀相近,應該比較容易說上話,結果這半個月看下來,他只能說成效不彰。

  「師父,大哥哥到底為什麼不笑?」安於曼仰起頭來瞧著師父,小臉儘是困惑不解。

  「他不是說他笑不出來。」

  「為什麼笑不出來?總該有個理由呀。」她就是一直搞不懂他為什麼不笑,如果知道他不笑的原因,或許事情會好辦許多也不一定。

  安塵子本來不想將東方毓喪父的事情告訴她,就怕她聽了會觸景傷情,但他又覺得或許告訴她,讓她以過來人的心情去開導他,才能真正卸下他的心防。

  或許是環境使然,小曼年紀雖小,心境卻比同年齡的孩子成熟不少,也很聰明伶俐,所以他才會將開導東方毓的任務交給她,他相信她辦得到的。

  安於曼看到師父低頭沉思,像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講,她乾脆拉著他的衣擺,開始嬌聲撒嬌,「師父,你說嘛說嘛說嘛……」

  「呵呵呵……好好好,師父說就是了。」安塵子伸手將她抱起,緩緩說道,「其實呀他和小曼一樣,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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