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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淺草茉莉    


  「出什麼事嗎?」呂又苒蹙眉。

  「出大事了!」姚昭蓉冷笑。

  呂又苒瞧著她森然的樣子,有些發毛。「你把話說清楚吧。」

  「魏超趁皇上與魏泱出京,決心造反了!」姚昭蓉冷冷瞧她一眼後才說。

  「你說什麼?!」呂又苒大驚失色。

  「三天前魏單來找魏超,慫恿魏超叛變,魏超原本猶豫著,怕叛變不成鑄下大錯,可今日魏單再來,他已讓魏單說動,決心造反了!」

  呂又苒臉色發青,魏超敢造反不足為奇,可竟是魏單說動的,這就讓她訝異了,魏超在朝中的勢力早已瓦解,支持他的朝臣寥寥無幾,他此番造反能幫他的人有限,講得好聽他是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但說得難聽點,分明就是找死。

  他若敢造反,魏泱反過身來輕易就能制伏,而魏單這麼做是想讓魏超赴死,連帶也使魏泱傷了元氣,而他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瞧來這最奸險的人是魏單!

  「你是魏超的妻子,為何專程來告訴我這件事,就不怕自己的丈夫事跡敗露被俘?」她問向姚昭蓉。

  姚昭蓉眼鋒冰冷。「我不怕他被俘,是怕他不死!這惡人,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她恨聲冷酷的說。

  「你……」她心驚姚昭蓉狠毒至此。

  「哼,那畜生不僅在黑房蹂躪我,娶了我之後更變本加厲的對我摧殘作踐,他如此辱我,毀我一生,我不會原諒他的!」過去她一心飛上枝頭做鳳凰,以為成為大皇子的妻子後,自己將來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為皇后,可哪知,這魏超不是人,夜夜殘害她的身子,讓她的身上傷痕纍纍不說,精神更飽受折磨,讓她生不如死,若早知魏超是這種混帳,她決計不會看他一眼,當初若能順利嫁給自己嫌棄的魏單,說不定還是她的福分,至少還能過著人的日子,不像現在只是魏超的洩慾工具。

  呂又苒沉下臉來,明白她有多恨魏超了。「可你來對我通風報信,萬一魏超知曉,你恐怕小命不保。」呂又苒提醒她。

  「那畜生沒人性,如今對待我跟死人無異,我怕什麼,大不了……」

  「你這賤人當真什麼都不怕?」魏超倏然出現在太師府。

  原本還倨傲不怕的姚昭蓉,當場慘下面容來。

  「死人?只怕你離真正的生不如死還有一段距離,而我會讓你徹底嘗到那滋味!」魏超一進門,上前就狠狠先給她一個耳光,再抓過她的頭發怒視她。「你可知當年我那首任妻子是怎麼死的嗎?是教我剝光衣服蹂躪了三天三夜後不小心把她弄死的,而你,即將步入她的後塵!」

  想不到他首任的妻子不是病死的,是教他折磨死的,姚昭蓉嚇得魂飛魄散,兩眼發直,驚恐至極。「不……」

  「你這賤人敢背叛我,我會讓你死得比那女人還慘!」他狠狠再抽她一耳光,打得她幾乎昏厥。

  「大皇子,您做什麼,快放手!」呂又苒驚愕,向前要救下姚昭蓉。

  「我教訓這賤人與你何關,還是你要代替這賤人伺候我,這也成,那不如今夜咱們就……」

  「大皇子,這裡可是老夫的太師府,在此言行還請自重!」呂智玥父子趕來了,呂智玥怒聲警告。

  魏超狠毒的一笑。「自重?以後別說是太師府,整個大業都是我的,你跟我談什麼自重,來人,將這老不死的給我拿下!」原來魏超帶了大批人馬來早已將太師府包抄了。

  他一聲令下,呂智玥在毫無防備下被人用刀架住了,就連呂正盛也同樣被挾,兩人皆怒不可遏,他們二人沒想到魏超憑著淺薄的實力真敢造反。

  呂又苒大驚。「魏超,你真要叛變?!」她怒問。

  他仰頭大笑。「這賤人不是都告訴你了,沒錯,父皇不將皇位給我,我就自己奪來!」

  他狂妄的說。

  「你已不具聲望,造反根本不會成功,你這是做困獸之鬥!」她直接澆他冷水。

  他臉色一變。「住口!你以為沒人支持我是嗎?魏單支持我,他說他會幫我的,再加上我手上有你,魏泱敢真與我對決嗎?」他得意的問。

  「你要拿我要挾魏泱?!」她沒料到自己會成為魏超鉗制魏泱的武器。

  「可不是,你現在當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了吧?魏泱對你寵愛有加,他若知道你落入我手中,相信該要發狂了吧?」他張狂大笑。

  「你!」

  「走,跟我回興福宮去!」他無情的甩掉腿軟的姚昭蓉,改去捉住呂又苒的手,要帶走她。

  「不,你放手!」呂又苒拚命掙扎。

  「魏超,你不會得逞的,放了我妹妹!」呂正盛怒道。

  「那就試試看吧,瞧瞧你妹妹對魏泱有多重要,是否能重要到放棄皇位!」

  呂又苒臉色一青,深惡痛絕地瞥向他。「你無恥!」

  他不怒反笑。「你盡情罵吧,因為之後,你將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因為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無恥!」

  她慘白了容顏,說不出話了。

  魏超得意洋洋的將呂又苒帶走,並且將太師府上下所有的人全都囚禁,該是他除去障礙,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不過他漏了一個人沒抓,素馨,她連夜逃出太師府,去到劉將軍府邸,請劉將軍火速送消息至聖山峰告知魏泱,魏超叛變的消息。

  聖山峰山容氣勢磅礡,雄踞一方,天壇設於峰頂,上山的路艱險難走,只容一個人行走,鑾駕上不去,皇上只能徒步而行。

  「父皇,這段路不好走,容兒臣背您上去吧。」魏泱請求。

  皇上調息喘氣的搖手拒絕。「不必,朕還行,還能走!」他堅持自己走,不用人幫忙。

  魏泱以眼神詢問向隨行護駕的夷醫,他朝魏泱點了頭,表示這點路對皇上而言,應該還撐得過,毋須擔心。

  魏泱這才稍感心安,可一雙眼仍緊盯著父皇,深怕有個萬一。

  然而此時後方有人疾奔上來,讓禁衛攔住了,劉守中一看是自己府上的人,臉色一凜,

  快步上前去問狀況。「可是爹派你來的?」此人是爹重要的左右手,爹忽然派他前來,莫非京中有變?!

  這人一路由京城快馬加鞭的趕至聖山峰,只花了一半的時間,六天便到,這會已累得不成人形,癱軟在地上了,一口氣上不來,連說話都有困難,劉守中索性蹲到他面前去,湊耳聽他要說什麼?

  這人用僅存的力氣朝劉守中說了些話便昏死過去了。

  劉守中聽完臉色驟變。

  「守中,劉將軍不遠千里派人兼程趕來,可是出了什麼事?」魏泱見狀,蹙眉問。

  走在前方的皇上也停下了腳步,回頭瞧劉守中,等著劉守中上前稟報。

  劉守中臉色發白,深吸一口氣後,快速趕到皇上的面前跪下道:「啟稟皇上,大皇子京中造反,六日前佔據了皇城,挾持朝中一干大臣聽命於他,凡不從者,擄之殺之,就連呂太師與家父也受縛,還有……」劉守中看了一眼魏泱,歎了口氣。「連五皇子妃也遭大皇子擄去了!」

  魏泱神色丕變。「大哥擄走又苒?!」

  「是的,京城告急,咱們是否要立刻趕回京去平亂……」劉守中話沒來得及說完,忽然「咚」一聲,皇上竟是怒火攻心直挺挺的倒下去。

  魏泱大驚,「父皇!」

  他趕上前去抱住皇上,皇上全身已然僵硬無法動彈,只剩兩眼冒著怒火,似有話要說,卻無法順利發出聲音。

  「夷醫!」魏泱大吼,讓夷醫過來瞧。

  夷醫過來後火速檢查了皇上的身子,白著臉搖頭。「皇上……皇上……」

  「父皇如何?!」他疾言厲色的問。

  夷醫教他的口氣懾嚇,口水一吞,才艱困的道:「皇上肝火急遽上升,直衝腦門,這是腦溢血了,怕是……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魏泱一怔。「父皇……不,父皇,您要撐住,您定要撐住!」他抱著皇上,眼眶逼紅的說。

  魏衍行大喘一聲,不知哪來的力氣,抓住了魏泱的衣襟拉向自己,吃力的道:「朕……已寫好遺詔,立你為……太子,遺詔就……就在朕身上,拿著遺詔返京……殺了……殺了那……畜生……」這最後一個字說完,魏衍行已龍馭歸天了!

  「父皇——」魏泱抱著皇上的屍首,痛哭失聲。

  三千禁軍齊齊跪下,哀聲四起,響徹整個聖山峰。

  「大行皇帝賓天,您手上有先皇立您為太子的遺詔,如今您已是大業的新君,目前京中有變,您打算怎麼做?」聖山峰腳下,黃帳內,劉守中嚴肅的問。

  魏泱豁然起身。「那京城還有什麼消息?」他忍住父皇驟死的悲憤問。

  「臣府中那人昏厥後剛醒,臣細問了一遍,是二皇子慫恿大皇子造反的!」劉守中說。

  魏泱繃緊了肌肉,一臉陰沉。當初他離京時料定大哥還沒傻得敢以卵擊石,以微薄的力量對抗目前已大權在握的自己,這才敢放心離京,卻沒計算到二哥能說動大哥造反。「二哥這可是險棋,明著讓大哥當自己的馬前卒,等大哥將一切攪得一團亂,自己再趁勢獲利,但二哥應當不希望自己的陰險作為讓人得知,這事劉府的人怎會知曉?」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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