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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春野櫻    


  「我一點都不喜歡他。」這合該是她的真心話,可不知為何,她竟說得心虛。

  金秀麗挑了挑眉,「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看二爺挺喜歡你的。」

  嚴世安難以置信,位出鋒喜歡她?怎麼會?

  「你定是還不瞭解二爺的脾氣,他這個人鐵了心抗拒的,肯定是他喜歡的、在意的。」金秀麗解釋道:「越是上心的事、上心的人,他就越是拚了命的往外推。」

  嚴世安細細琢磨話中之意,所以位出鋒對她越壞,就表示他其實喜歡她?他打定主意將她留下,也是因為他……不不不,這怎麼可能?

  「丫頭,」金秀麗笑睇著她,「你不是說他對你壞嗎?那其實是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對你好。」

  嚴世安忍不住在心裡吶喊,天老爺,她越聽越糊塗了。

  「二爺是個表面上冷冰冰、沒點人味的人,可事實上,他的心熱得很。」金秀麗的眼底有著感激,「我跟我那口子能在風息灣開起這家酒館,也全都是二爺幫的忙。」她瞥了眼神情驚疑的嚴世安,淡淡一笑,續道:「幾年前,二爺跟朝廷在這兒開港,我家那口子是負責監工的工班頭兒,一次意外斷了一條腿,從此成了殘廢。我一個女人家,什麼都不會,就只有釀酒的手藝,二爺知道了,便出了銀子幫我們開了這家酒館,讓我們的生計有了著落。」

  嚴世安不覺得金秀麗在說謊,既然如此,位出鋒真的是個宅心仁厚、外冷內熱的好人呀,可是這樣的好人,怎可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喪心病狂的壞事來?

  對於他的矛盾想法和感覺,她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釐清。

  這時,夥計將熱騰騰的海鮮面端過來了。

  金秀麗看著她,笑道:「丫頭,快吃吧!」

  嚴世安輕輕的點了點下巴,滿腦子卻還在想著位出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位出鋒幾乎是把浪兒從自己身上推開的。

  他從不曾幹過這樣的事,而一切只因為當浪兒不管在他身下還是身上時,他看見的都是初雪。

  不是他死去的妻子初雪,而是那個不知跟老天爺借了幾顆膽來罵他混蛋的初雪。

  浪兒露出驚疑受辱的表情,哀怨的瞅著。「二爺,你……你這是怎麼了?」

  浪兒今年二十有三,已在風塵打滾七年。七年間,她從不曾對誰動情,縱使有富賈要為她贖身,她也不肯。

  原因無他,只因她一心盼著的只有位出鋒。她曾經要求他為她贖身,就算日後只能在他身邊當一個暖床的通房,她也甘之如飴。

  可他拒絕了她,還對她說——你暖得了我的床,也暖不了我的心。

  她得說,這話傷她到骨子裡,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迷戀著他、仰慕著他。

  「二爺,」她起身巴到他身上,用自己軟嫩細緻的身子梧著他,「你今天心不在焉,而且好冷淡……」

  位出鋒濃眉一擰,淡淡地道:「我幾時熱過?」說罷,他再一次將她推開,起身著衣。

  浪兒一驚,飛快的趨前拉著他,「浪兒惹二爺不快了?」

  「不關你的事。」他懊惱極了,但不是因為她。

  他不想把情緒發洩在她身上,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離開。想起方才當他看著她的身體時,腦海裡卻不斷浮現莫初雪的臉龐及身影,他便莫名的焦躁。

  他的心思已經多少年不曾被任何女人牽動過了,可自從她出現後,他的心就再也無法平靜。

  她的存在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焦慮及難安,他的情緒也一直被她牽動著,他厭惡,甚至是害怕這種被牽制掌控著的感覺,因為他曾經全心全意的去愛著、討好一個女人,可她卻徹底傷了他。

  一個心裡有著另一個男人的女人,是最無情、最殘酷的。

  他吃過虧、受過傷,絕不會再讓任何一個女人掏空他的心,尤其是名叫初雪的女人。

  離開浪兒的香閨,位出鋒踏著夜色返回火娘子酒館。

  火娘子酒館一年到頭都不關門的,不管何時,只要客人上門,就有人接待。

  見他回來,當值的夥計上前,「二爺回來啦?以為今晚會在浪兒姑娘那留宿呢。」

  位出鋒臉上彷彿覆著一層寒霜,一語不發。

  見他臉色不好,夥計識相的話鋒一轉,「二爺餓嗎?要不請廚子給二爺煮點熱食?」

  「不用。」位出鋒冷冷的丟下話,便邁開步子上樓。

  才剛上三樓,便見一道身影卷坐在他房門前,他愣了一下,眉心不自覺深深擰起。

  他走過去,站在不小心睡著的嚴世安面前,用腳尖輕輕踢了她一下,「起來。」

  嚴世安猛然驚醒,抬起頭,看見是他回來了,她急著想起身,可是雙腿發麻,動彈不得。

  「別擋路。」他冷冷地說:「我累了,要休息。」

  鐵定是去了浪兒姑娘那兒耗盡了體力吧?這麼想著的同時,他跟浪兒姑娘纏綿的情景鑽進她腦子裡,她連忙甩甩頭,想將那樣的畫面拋開。

  「我有話跟你說。」

  她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然而發麻的雙腿無法支撐住身子,一時情急,她用雙手緊緊抓著他精壯的胳膊,整個人倒進他懷裡。

  位出鋒沒動,但濃眉緊緊揪在一起,神情冷肅,兩隻眼睛像要噴火似的直視著她。

  迎上他那迸射著駭人銳芒的雙眼,嚴世安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說道:「我……我想上你的床!」

  她太心急了,明明要說的是船,卻發音不標準的說成了床。

  他先是一頓,旋即冷然一笑,「我的床?」

  嚴世安倏地漲紅了臉,急忙解釋,「不,我是說船!是船!」

  她不能待在風息灣,她得讓他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別把我留在風息灣,你為我贖了身,我不就是你的嗎?」她急切地道:「這輩子,我願意在你跟前為奴為婢,做牛做馬,求你讓我上船,我什麼都能做!你不也看見了,我會燒飯,我能幫上飛叔的忙,還有我……啊!」

  她話未說完,位出鋒突然一掌拍在門上,定定地凝視著她。

  嚴世安嚇得整個人僵著,動也不敢動。

  「你真這麼想上船?」他沉聲問道。

  她不安的回道:「是、是的……」

  位出鋒眼底迸出兩道深沉、令人生畏的寒光,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突然欺近她,將她困在他與門板之間。

  她陡地一驚,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大手已經覆上她一邊的胸脯,一捏。

  「啊!」嚴世安驚叫一聲,卻無處可逃,她驚羞又氣怒的瞪著他,「住、住手!」

  他冷然一笑,「你的聲音在顫抖,怕?」他故意又加重了力道揉捏。

  「住手……」她的臉越發潮紅髮燙,身體不受控制的發抖。

  「女人上了船,唯一能做的就是暖我的了。」說著,位出鋒將右腿強行卡進她的兩腿之間,隔著兩人的褲裙抵著她的私密之處。

  嚴世安緊咬著牙,委屈又憤怒的淚水瞬間崩落。

  見狀,他退後一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臂,神情冷峻地道:「沒有這樣的決心跟覺悟,你就留在風息灣吧!」語罷,他將她往一旁一扯,打開房門走了進去,隨即砰的一聲,用力關上房門。

  第4章(1)

  翌日一早,位出鋒將一百五十兩交給金秀麗,要她在梅老闆上門時將一百兩交給她為嚴世安贖身,剩下的五十兩則當作安置她的費用。

  跟著他下船的二十名船員,在他的調動下,已陸續由李韶安領著,把要從風息灣送至他處的貨物裝上小船,先行返回破浪號上。

  他則因為還有幾件買賣要談,而駱無爭也尚有幾樣藥材未購足,故延至掌燈時分才準備離開風息灣。

  金秀麗送他們至酒館門外,故意問道:「二爺真要把你撿到的貓留在我這兒?」

  位出鋒不自覺皺了皺眉頭,並未回答。

  金秀麗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明明喜歡那隻貓的,為什麼不……」

  位出鋒不悅地打斷了她,「金秀麗。」

  「行行行,」金秀麗見他一副要殺人的表情,急忙討饒道:「二爺別怒,我不說就是了。」

  位出鋒神情冷肅的瞥了她一眼,轉身便領著路無爭走了。

  走了幾步路,駱無爭試探地問道:「二爺真要將初雪姑娘留在酒館?」

  位出鋒煩躁地掃去一眼,「怎麼連你都要找我麻煩?」

  「二爺,初雪姑娘她……」

  他眉心一揪,語氣強硬地道:「別再提那個名字。」說罷,他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位出鋒一走,金秀麗立即衝回酒館裡,飛奔上二樓,來到嚴世安跟幾名酒館女侍的房門前,她推開門,幾個大步衝到床邊,一把將嚴世安從床上拉起來。

  昨晚因委屈而哭了一夜,兩眼又紅又腫的嚴世安驚疑的瞪大眼睛,「老……老闆娘?」

  「二爺要走了。」金秀麗嚴肅又急切地道。

  嚴世安垂下眼瞼,顯得失落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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