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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陳毓華    


  準備來叫申衛然起床的路猷雅聽了,默默收回按在把子上的手,轉身走開。

  申衛然跳下床,連忙找被單裹住裸睡的身體,一張俊臉比鍋底還要黑。

  今天要是來偷襲他的人換成小雅,他的反應絕對不同。

  但對方是別人,他哪裡肯客氣,有膽多質問一句話看看!

  「好話不說第二遍,殷雪霽,你的禮義廉恥念到哪去了,出去!別讓我再說一次。」

  「申衛然,你變了,以前的你根本不是這樣,我就說台灣不好,你偏要回來,回來人變了不說,還凶我?我要回去跟姑婆說,說你欺負我!」驕蠻的聲音還是好聽得很,只要性別是雄性的都吃她這套。

  可是她從小就馴服不了這個在長輩眼中跟她是一對的男人。

  「殷雪霽,我把你當客人,也請你把客人的樣子端出來,如果被我掃地出門,我可管不了你糗不糗了。」正妹滿街都有,可是正歸正、辣歸辣,一開口就破功、一講話就腦殘的比比皆是,很不幸,這個殷雪霽就是其中一個,不管多少男人呷意她,他申衛然就是沒感覺。

  「申衛然,你有種!」

  「我本來就有……」

  「你喜歡那個小助理對吧!我每天看你們眉來眼去的,很惡欸。」

  只要那個叫路猷雅的女人出現,不管何時何地,他臉部的線條會放鬆,嘴角會揚起,那是很微妙的差別,但是她看見了。

  「你懷孕啊,幾個月了?」

  「嘎?」殷雪霽張著小嘴,不敢相信自己受到這種待遇。

  「殷家的飯店旅館那麼多,你大可每天輪流住一間,誰叫你來住我家的?看人恩愛容易長針眼,你不知道嗎?」來壞人好事的人更惡吧?!他又不是今天才認識這位大小姐,她的案底也不是今天才有的。

  她一張臉爆紅,當然是給氣紅的,甩了門結束侵略者想偷襲然後造就某種不言而喻事實的肖想。

  申衛然慢吞吞的梳洗,卻猛然聽到淒厲的叫聲。

  他心一跳,一出房門就看到殷雪霽抱著賂臂從廚房走出來,腳步跌撞,花容失色。

  「出了什麼事?」他喊。

  「路……小姐……打翻了湯水,都倒在我手上了。」

  跟著她後面出來的是倉皇失措的路猷雅。

  她的臉色並沒有比殷雪霽好到哪去,仔細看能發現她的臉蛋根本沒有顏色了。

  申衛然責怪的瞪她一眼,那眼冷若冰霜,把路猷雅的心打進谷底。

  「好痛好痛……好痛啊!」殷雪霽哀號,鼻涕跟眼淚齊飛。

  「忍耐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抓起鑰匙,他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跑,頭也沒有回一下。

  路猷雅聽見引擎很快發動,車子隨即駛出家門的響聲。

  直到車聲消失,她才頹然的靠往椅子,這時候才感覺到遲來的痛楚。

  她冷汗直流,咬著唇不敢作聲,殷雪霽被燙傷,可她才是嚴重的那個。

  也不知道那個嬌嬌女進廚房做什麼,說是要幫忙,只是出一張嘴使喚她,最後還把她辛苦熬了半天備用的高湯給灑了。

  她痛得幾乎要撐不住,虎口延至手腕的痛就像有把火燒著,可她還是去拿了錢包跟鑰匙,等她叫到計程車,已經耗去半個小時。

  「對不起運將大哥,我要去……最近的一家醫院……」

  ☆ ☆ ☆ ☆ ☆ ☆ ☆ ☆ ☆ ☆ ☆ ☆ ☆ ☆

  「您撥的號碼目前關機中,請稍候再撥∼」

  還是不通。

  說不出的失望充滿路猷雅的胸口,痛到不行的整只胳臂,即使已經上了厚厚一層藥膏,也打了破傷風的針、拿了藥,可是只要一想起那個過程,她仍是忍不住一陣瑟縮。

  醫院外面的風好冷,她止不住的顫抖,可是全身都叫汗水浸透,從來、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孤單、這麼難過、這麼無助。

  被痛出來的汗滴進眼睛,她一隻手拿藥包、手機、錢包,根本沒辦法去抹,痛得讓她腳發軟,幾乎快走不動。

  「猷雅?」不確定的聲音驟然響起。

  她只要一有動作,被上了藥的手臂就熱辣辣的疼,她很慢很慢的轉頭。

  「夏川?」

  「你怎麼在這裡,人不舒服嗎?」他開車經過醫院大門,一眼就看到她。

  「如果可以,請你替我叫計程車好嗎?」忍忍忍,最後一絲意志力支持著她不能暈倒。

  「你的手怎麼回事?上我的車,我送你回去!」

  沒有客氣跟說不要的條件,她眨掉掛在眼眶的淚,整個人搖搖欲墜。

  看見眼中光彩盡失的她,蕭夏川一陣不捨,伸手去扶她。

  路猷雅沒拒絕。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送上車,自己才入座。

  「沒人送你來醫院嗎?」他心疼的問。

  「我自己來的。」她聲如蚊蚋。

  「猷雅,如果那個人對你不好……你回來好嗎?」由後視鏡看到了她委靡的樣子,他心裡真的發痛。

  她沉默又沉默。

  蕭夏川不忍逼她,怕自己一個極端又把人嚇走,曾幾何時她會知道他失去的不只是一個女人,而是一整個世界。

  車子平穩又順暢,可見蕭夏川很用心的開車,務求盡量不要讓路猷雅覺得不舒眼,加深她的痛苦。

  二十分鐘後,他把路猷雅送到了日式平房前。

  屋內燈火通明,庭園的投射燈亮如白晝。

  一尊人偶站崗似的杵在大門口,不停張望,一看到蕭夏川的賓士車靠近,馬上警覺。

  停車,開門,蕭夏川抱出了痛暈過去的路猷雅。

  「你到哪去了?大半天見不到人——」申衛然臉拉得很長,未竟的話全部吞回肚子,他看見路猷雅淒楚的慘狀。

  蕭夏川敵視著他,「我要送她進去,請讓路。」

  「這是我家,我來送,不勞大駕。」

  煙硝四起,火花四射,只可惜路猷雅沒有眼福,真要看見,她也不會覺得有趣吧。

  「你這種男人不值得猷雅喜歡,你不知道換手只會增加她的痛苦嗎?」

  「她怎麼了?」

  蕭夏川掀眉。「你瞎了,沒看到她被燙傷得這麼嚴重?!」

  申衛然背脊竄出涼意。

  「要不是她堅持要回你這裡來,我早把她送回家去好好照顧,不需要在這裡看你臉色。」

  「你說什麼?!」他看見了,路猷雅整條胳臂白色的藥膏下紅到刺眼的腫。

  難道她也被湯汁波及,卻什麼都沒說?

  她的情況簡直比殷雪霽嚴重上好幾十倍。

  「把她給我!」申衛然磨著牙,眼色銳凜。

  人家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蕭夏川面對他恐怖的厲色,萬般不情願卻又無能為力的只好把路猷雅交了出去。

  他只能目送申衛然用抱著寶物,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的態度接過他懷中的女人,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子去。

  第九章

  一個翻身,不經意的碰觸,路猷雅被痛醒了。

  一睜眼,一張略寬卻性感的唇辦在她眼前。

  「要喝水?痛是不是?」溫暖低啞的嗓子專屬於申衛然的。

  她在申衛然的房間內。

  路猷雅重新閉眼感覺到他溫熱乾燥的手貼著她的額。「我忘記帶手機出去沒接到你的電話,對不起。」

  她搖頭,睜開美麗的水眸,一串淚珠咕嚕滑下她的頰。

  「別生我的氣。」他用額抵著她的額,以指拭去她洶湧的淚。

  「我……沒氣。」

  「很痛對吧?我替你吹吹氣,吃過止痛藥了嗎?」

  她搖頭,即便這樣一個小動作,由頸部牽扯到胳膊的神經還是痛得不得了。

  申衛然看她痛苦的表情,反身站起拿藥、倒水,然後回到床前,以盡量不影響到她的重量在她身後坐下,把藥,水杯放在茶几上,這才讓她倚著他半臥坐的吃下止痛藥。

  「乖乖,秀秀喔,想哭就哭,我在。」他淡淡的聲音卻如最頂級的美酒,慢慢誘哄,款款低語。

  「嗚……好痛……真的好痛……」感受到他胸膛傳遞出來的心跳,路猷雅用沒有受傷的手抹抹臉,淚水啪答啪答往下掉,再也不顧一切的放聲大哭。

  申衛然讓她盡情的發洩,一件T恤被她關不起來的眼淚泡了水。

  他輕撫她的發。難怪她會痛成那個樣子,就算一個大男人也不見得能承受那種痛!想到自己丟下她一個人。她究竟是怎麼去叫車、怎麼一個人到醫院去的?

  哭過後,人也倦了,小貓似的偎在申衛然的胸膛裡,只剩下不時的抽噎跟擤鼻涕的聲音。

  手很痛,心卻出奇的甜。

  「殷小姐呢,她還好吧?」心情逐漸穩定,心情良善的她開始關心起令她受傷的始作俑者。

  「小小皮肉傷,上過藥,我讓她自己回飯店去了。」申衛然回答得漫不經心,不甚介意。

  「怎麼說她都是客人。」她覺得過意不去。

  「她把你整成這樣,我管她哪門子客。」他慍怒道。那個假惺惺的大小姐。

  「我看你一直對她很好,以為你們感情應該……是不錯。」不管殷小姐想吃什麼,想去哪玩,不管時間他都會放下手裡的工作去滿足她。有一陣子路猷雅幾乎以為他們兩人才是一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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