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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簡薰    


  花魁對正派不希罕,對邪教也不懼怕,她只想女兒成為正室,昨晚已跟女兒說過,如果懷應時看上她,便嫁過去吧,外室的女兒資源有限,蘇掌門根本不會為她們母女張羅,如果能嫁給年齡相當,家境又富裕的,倒也不錯,怎麼樣也比嫁給她爹的弟子強。

  蘇寧寧被母親洗腦一晚,頓時覺得也是,留在蘇家,最多也就是嫁給父親的弟子,弟子而已,能好到哪,何況母親是青樓出身,到時候萬一丈夫拿母親出身說事,她也不可能裝作沒聽到,至於懷應時,他都是邪教了,想必沒那樣高的道德標準,她知道自個兒母親出身不好,但無論如何,也希望自己的丈夫對丈母娘有分尊重在。

  想來想去,更覺得自己應該爭取一下,早膳後,開始梳妝,院子的嬤嬤聽出她有意思,合力打扮起來,不得不說老嬤嬤還是很有一手的,動作雖慢,但頭髮的確梳得漂亮,眉粉,胭脂都塗得十分勻稱,看著鏡子,蘇寧寧對自己頗有幾分把握。

  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競爭意識,是藏不住的,蘇寧寧很快發現王秀娟是自己的敵人,至於梅雪晶跟喬喜娘則不是。

  梅雪晶有點清冷,比起來,她更喜歡喬喜娘。

  蘇家在馨州更南方,喬家在北方,兩人便說起家鄉景色,也算和樂融融。

  兩人交談,梅雪晶含笑聽著,只有王秀娟,十分不耐煩,起來,坐下,看看門口,看看內室,接著再度起來,再度坐下,再度看看門口,再度看看內室,如此無限重複。

  喬喜娘忍不住,「王姑娘歇會吧。」

  晃來晃去,她頭都暈了,再者,她們四人是共命體,有人規矩不好,人家不會覺得是王秀娟規矩不好,而是覺得「這一群姑娘」規矩不好,廳上有婆子,有丫頭,侯仲群又交遊廣闊,朋友來這小住幾日很正常,難保哪日丫頭婆子說起今天之事,把她們無辜的三個人都連累了。

  王秀娟卻不懂她的意思,「我不累。」

  喬喜娘窘了,正想著其它說法的時候,一個老嬤嬤低聲說:「懷公子來了。」

  就見一個年輕公子大步而入。

  喬喜娘心如打鼓,就要見到懷應時本人了——雖然無意嫁給他,但能見到傳說中的人物,還是頗興奮的。

  男人逆著光進來,看不清楚五官,但步伐穩健,身材頎長,初夏仍有些微冷,卻沒穿披風,長髮隨興的束在腦後,沒有僕從,但自有一股氣勢。

  進入大廳,男人轉身坐了下來,瞬間喬喜娘就想鼓掌了,好看!

  雙眉斜飛,眼如星月。

  鼻子,嘴巴,無一不漂亮,膚色偏白,但奇特的是非但沒有一點女氣,反而氣勢驚人。

  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她忍不住以貌取人一下。

  真是好相貌。

  男人一坐下便說:「我今年二十二,前妻已死,名下無子,再娶之妻是續絃,但也算正妻,正妻該有的都會有,我也沒委屈女人的習慣。」

  喬喜娘內心超驚愕,這麼直接好嗎?

  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就開始做買賣?好歹講一下名字啊喂。

  第3章(2)

  「我雲山上有數百人,有三五十人的大院子,也有一人獨居的圍籬小屋,平常不用往來,做我的夫人,管好我家務事即可,我母親雖然不刁難媳婦,但也有一點脾氣,她最討厭女子蓬頭垢面不打扮,所以即使我不在家,夫人也得每日盛裝,我親姨母常來小住,妻子對姨母也需尊敬,還有,必須識字,懂帳,每年春秋得幫我算帳,最重的就是,我事務繁忙,一年約有十個月不在家,我是在掙錢,不能對我不在家這件事情抱怨。」

  懷應時頓了頓,「上面說的是妻子的責任,皆下來要說的是,當我的妻子,大部分時間可隨心,我母有事命人來傳再過去即可,不需要早晚問候,我不在家時,想回娘家小住也行,家裡丫頭僕人都有,不用操勞,衣服一年四裁,首飾那些每兩個月會有相熟的掌櫃抬箱子上雲山,自行挑選即可,若是自己要帶丫頭過來,跟懷家的丫頭領:樣的月銀,大丫頭每月三兩,二等丫頭每月一兩,聘禮方面,看是要現銀或者珠寶玉器,我名下還有一些茶莊棉田,那些都可以。」

  果然是邪教教主,整個非常規。

  可誠實來說,喬喜娘還挺欣賞的,說清楚些,要入門的姑娘也少擔一些心。

  雲山名聲是不好,但扣除名聲,其實是很好的婚姻條件。

  前妻沒有嫡子嫡女,不用伺候婆婆,家裡也沒有未婚的小姑,婚後還能偶爾回娘家,大丫頭每月三兩,三兩,身為喬家唯一的姑娘,她每個月的例銀只有二兩,懷家丫頭的例銀居然比自己多,驚愕之餘又有種哀傷,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用丫頭的例銀往前推,那麼主母至少每月有十五兩,豈止不小氣,簡直太大方了。

  如果沒有正派心結,懷家算是好姻緣了。

  話說回來,「我名下還有一些茶莊棉田,那些都可以」,這句話真是含意深深,沒猜錯的話,意思應該是,一般情況,他的聘禮是金銀珠寶這種有時盡的東西,可如果他對新娘子夠滿意,自然會以茶莊棉田這種錢滾錢到無絕期的東西下聘,看姑娘們有沒有本事讓他願意拿這些東西當聘禮。

  懷應時說話的樣子很像教主,霸道卻又理所當然,有種放肆的氣派,只是,如果是被招安,會是這態度嗎?太高高在上了,而且加上侯盟主這樣過分的積極,居然還借出自己的島,連丫頭婆子都派來,完善得不像只是怕落人口實的樣子。

  諸多疑點加起來,喬喜娘覺得事情可能跟她想的差不多——侯盟主有把柄落在懷應時手上,所以這個前岳父只能積極,而且很不幸的,她們四人的爹果不是有共同見不得人的秘密,就是也有把柄落在侯盟主手上,所以只好讓女兒來和親求安寧。

  絕對是這樣,否則說不通。

  真是沒看過哪個被招安的對象這樣不可一世,他能這樣說話,肯定有籌碼。

  還未結親便這樣說話,要是成了夫妻,只怕……

  可無論如何都不關她的事情——梅雪晶人如其名,就像雪中之梅,清妍美麗,蘇寧寧傳襲了花魁母親的美貌,不笑已是芙蓉桃花,笑起來更是傾國傾城,王秀娟艷色絕倫,不管懷應時喜歡哪一款,都不會點她為妻。

  既然如此,懷應時那將軍訓小兵的說話方式也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我對妻子的要求僅只這樣,至於妻子對我的要求,基本上不能有,男人是天,女人順從就好,溫柔,體貼那種事情別想太多,我都沒有,我只能說,嫁給我日子不會太差,但若想我寵著拱著,整天想我陪著遊山玩水,那現在就可以回家了,這種腦子裝豆腐的女人,沒資格當我懷家的人。」

  不管是誰,喬喜娘已經開始同情起他未來的妻子了。

  懷應時一陣劈哩啪啦說完,身邊的老嬤嬤才開始給他介紹,這位是喬姑娘,這位是梅姑娘,這位是王姑娘,這位是蘇姑娘。

  男人點點頭,「王姑娘可以回去了。」

  王秀娟一驚,她聽得雲山富有,原本就想嫁給懷應時,此時見到他本人俊秀無匹,更有種賺到的划算感覺,聽他說的那些要求,覺得自己能應付,腦袋正想著婚後一個月可以拿十幾兩銀子的美滿生活,沒想到懷應時第一句話就是讓她走。

  如果是一般女子遇到這種狀況,一定二話不說退,但王秀娟不是一般女子。

  她生母安氏本是寡婦,在客棧幫忙,王掌門路過投宿,被大雨困住幾日,兩人就好上了,王掌門以為是幾日夫妻,沒想到俏寡婦早盤算好了,怎麼可能放過他,步步進逼,讓王掌門不但帶她回家,還端茶抬了妾,從安寡婦變成安姨娘。

  安姨娘自己就是靠著死纏爛打開創新人生,教女兒的自然是這招。

  王秀娟想起母親教導,馬上擠出雨滴眼淚。

  喬喜娘睜大眼睛,這王秀娟太強大了,怎麼可以說哭就哭。

  她知道王秀娟想結這門親,但不知道居然想成這樣。

  話說回來,這懷應時真不給姑娘面子,老實說,她們四個現在在這裡排排坐,真的只差寫著名字的玉牌,不然就跟選妃一樣了。

  相看不算什麼大事,但數女一男相看,基本上已經很不像話,不喜歡別選她就好,當著這麼一屋子人的面要人家滾,是人都會覺得委屈,喬喜娘自己不想嫁給他,但老實說,如果對方這樣要她滾,她也會覺得難堪。

  王秀娟嚶嚶哭泣,又拿出手帕輕拭眼角,「不知道是哪裡入不了懷公子的眼,還希望公子說個明白。」

  唉,這王秀娟腦袋沒裝滿,喜歡跟不喜歡都不需要理由,只是美人眼淚,楚楚可憐,不知道這懷公子有沒有辦法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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