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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安靖    


  不過想了想,李若秀還是要反駁其中一樣,「醫生,我不是他女朋友。」雖然只有老醫生一人誤會,但她也想澄清。

  跟誰扯上關係都好,但她就是不想跟方硯這個混蛋扯上關係。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罔顧她的感覺,在幾年前非禮她還不夠,今天還要再次非禮她,她發誓等她著完腳,她就會找馮雅克來接她,然後不管陳華妍會不會生氣,她都不會再管方硯的造型,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

  聽到她的反駁,老醫生理解地點點頭,「原來不是女朋友,那麼你是他的老婆了,更加不應該這樣對他,要知道他是你下半輩子的依靠,兩人想要一輩子過下去,最重要的就是互相扶持、互相包容……」

  李若秀聽得冷汗涔涔,這老醫生怎麼可以誤會到這個地步?誤會也就算了,為什麼非得給她上傳統女性的三從四德課,讓她越聽,腳上的痛就越來越強烈,到了最後,她原本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再次蒼白起來。

  見她整張臉都白了起來,精緻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方硯不得不打斷老醫生的諄諄教導,讓他先看她的腳。

  老醫生也是一臉恍然大悟,明顯忘了自己現在還在看診,而眼前的一對男女不是他的孫子、孫媳婦,是他的病人。

  有點不好意思地戴上消毒手套,老醫生仔細地給李若秀檢杳了一遍,好半晌後才以肯定的語氣道:「扭傷的情況不算很嚴重,一個星期內盡量不要活動到受傷的腳踩,兩個星期內避免做什麼劇烈的運動,好好的休息。

  「還有看樣子小姐應該挺愛穿高跟鞋吧?我建議你最好少穿點,雖然扭傷好了,但這筋骨始終受過了傷,穿高跟鞋會讓你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腳踝,也就是你的傷處上,如此一來即使你腳好了,以後也會有病根留下來,天氣一變,腳就會隱隱作疼。」

  李若秀一聽,不自覺地輕咬著唇瓣。

  身為形象指導,五寸的高跟鞋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她的必需品,其至可以說是她自信的來源。

  在法國時,她的客戶大多都是外國人,個個都人高馬大,每次與他們見面時,她都必須抬起頭來著他們,氣勢不足,連說話的份量都不夠似的,穿上高跟鞋,不用再被迫「仰視」他們後,她才倍覺自信,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

  李若秀的糾結,方硯不是看不出來,當他第一眼看到她穿著五寸高跟鞋,卻還是如履平地般穩定,他就知道她花了不少心思以及時間在穿高跟鞋上,但是為了她的腳好,他暗自決定,非得讓她改掉這個壞習慣不可。

  「好了,最後我給你推拿一下,你忍著點,很快就好了,之後我再開點藥膏,小伙子你回家後就按時給你老婆擦一點、推拿一下,那會讓她的傷快點好。」老醫生說著就握起李若秀的腳,使勁地推拿起來。

  疼痛就像是要鑽入骨頭似的,讓李若秀疼得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她疼得冷汗直淌,一張臉白得連半點血色也沒有。

  老醫生要她忍著點,但可沒有告訴她,這疼會讓她直想昏過去。

  方方硯伸手扳過她的臉,讓她的臉抵在他的肩膀上,他這個動作不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而是提供出自己的肩膀,讓她可以咬著。

  因為疼痛,她把唇幾乎都快要咬破了,而堅實的肩膀送至唇邊,她不假思索地張嘴便咬住了,她心底始終記著,如果不是方硯這個始作俑者,她是不需要遭受這種疼痛的,所以她的腳有多疼,她就咬得多狠,務求讓他與自己同甘共苦。

  只不過她懷疑老醫生是打從心底偏著方硯的,她才咬了不過一會,老醫生便說己經好了,她領了藥就可以回家去了。

  李若秀被冷汗濕透的小臉透著茫然的神色,乍看之下就好像一隻迷了路的小刺蝟,惹人憐愛。

  方硯無奈地將她抱起,離開診療室,領了藥就離開醫院。

  第5章(1)

  方硯沒有詢問李若秀想回家還是回工作室,她以為他是要送她回去工作室的,但是當他們到達目的地時,她整個人就愣住了。

  「這裡是哪裡?」

  著了著李若秀目不轉睛瞪著的大門,方硯先幫她解開了安全帶,然後才緩緩地回答她,「我家。」

  他把她帶回了他家。

  方硯無視家人像見鬼似的震驚表情,無比強勢地抱著那個因為害羞,更因為丟臉而不敢再繼續叫囂,把臉埤在他胸前的女人,走上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

  將李若秀放到自己的床上,方硯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心中為了她稍早前不想再見他的言論在生氣。

  那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她不能在他心心唸唸、無時無刻都會想起她的時候,卻告訴他,她不想再見到他。

  他是個商人,而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做虧本的交易,而感情也是一樣,他不會允許她這樣做,所以他不管要用什麼樣的方法,威迫也好、誘拐也好,他都要讓她像自己那樣,無時無刻的都想著他,這樣才公平。

  經過一番的推拿診治,李若秀覺得她的腳己經沒有剛剛那樣疼痛,所以這時也比較有精神以及力氣跟方硯對峙,然而她這才抬頭,便發現方硯正以一種陰森森的目光盯著她,那樣的目光讓她心一慌,覺得格外的不安。

  現在的她別說是與他對峙,她其至連與他對望的勇氣也好像消失得無影無蹤。

  接著她發現一項讓她更感到無力的事實,便是她人平躺在大床上,而方硯則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俯視著她。

  她的心更慌了,忍不住用雙手抵在床上,沒有受傷的腳蹬著床面想往後退,只是真絲的床單絲滑無比,她的腳只能在床面上滑動,人卻依舊停留在原處,沒有挪動半分。

  她的外表己經改變了很多,精緻的妝、重點強調的美瞳、微微飛揚的眼線,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美麗的女王一樣,再加上那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的身形,她是男人夢想征服得到的女神。

  只是在方硯眼中,不管她的外表改變了多少,她眼中那抹有些倔強又有些慌亂的神色,都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他的胖胖又回來了,胖胖是他的。

  他真的無法想清,為什麼她會變得這麼的重要,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也不曾改變半分,她就好像活在他的心底似的,無論他多麼想將她忘記,無論他用盡什麼樣的方法想將她排除在自己的記憶裡,都不曾成功過,她就是這麼鮮明的存在。

  到了最後,他也放棄了想忘記她這個愚蠢的想法,他己經沒有辦法了,只能由著她一直活在自己的記憶當中,這樣的他還真的是挺可笑的,但是他也不管了,也無力去管。

  能夠再次見到她,他不得不感激老天,不得不感激他的二嫂,其至不得不成激那個該死的男優,如果不是他們,他又怎麼可能再見到她。

  他發誓,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不會讓她再次離開自己,就算是違背這個世界的規則,將她鎖起來,他都要達成這個心願。

  他己經無法再承受得到又失去的那種空虛以及絕望。

  李若秀不知道方硯的腦中是怎麼的天人交戰,只覺得自己四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有些畏懼眼前的男人,這樣的畏懼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但是她又說不上是怎麼樣的畏懼,只是覺得如果超越過某些點,他們兩人這一輩子就只能糾纏不清,她就再也不能回頭,也無法回頭了。

  她不喜歡這樣脫軌的不安全感,下意識就想要逃避,她抬起頭來看著他,沉聲地要求,「讓我回去。」

  她不願意也不要再待在這裡,這間房間很明顯是他的房間,這裡很明顯是他的家,而剛剛那些人很明顯就是他的家人。

  他憑什麼無視她的意願,將她帶來這裡?她又要用什麼身份來見他的家人?

  「你的腳受傷了。」方硯拿了一個很冠冕堂阜的理由來堵她,「你需要我來照顧你。」「我不需要你,我有雅克!I李若秀不假思素的反駁。

  從她口中聽見其他男人的名字,那是,件特別刺耳的事情,他不想知道她跟她口中的「雅克」是什麼關係,在他己經決定要將她鎖在自己身旁後,他不會再去理會她心裡到底是不是己經裝著其他的男人,是不是己經跟其他男人有過親密的關係。

  只要她往後心裡只有他,只與他一人有親密的關係,那就足夠了。

  「我不會讓他來照顧你的,你必須認清這一點。」方硯傾身上前,懸在她的上方,著著她因為他的靠近而瑟縮了一下,他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你必須早點習慣這些,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我們要做的絕對遠遠超過這些。」

  只要一想到兩人的將來,他的身體便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渾身發熱發燙起來,但是他很體貼的願意給予她習慣的時間,所以他忍耐了,只是他也很肯定自己忍酎的時間有限,只要她敢在他面前再次提及其他男人的名字,惹他生氣,他忍耐的時間必定會再縮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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