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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安靖    


  她的確是忘了一切,身體被他發掘出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敏感處,昏沉的大腦無法思考,直到身體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才帶淚地回神,無法相信自己保護多年的身體就這樣被他入侵了。

  「你……你……不是說只是摸摸嗎?」為什麼他的摸摸變成了深入?

  憐惜疼愛地吻著她的唇,他直白地承認,「我撒謊。」

  她低吟一聲:「疼……」很疼很疼,她己經分不出這疼是因為被他入侵時帶來的疼痛,又或者是被奪去初夜的心疼。

  他也心疼,但卻不後悔,他要從身到心完整地佔有她。

  他有些意外,在法國那樣多情的國度裡,她竟然可以全身而退,再加上從二嫂那裡得知,追求她的人不分男女,為數都不少,她也曾經應過約,與其中幾個男人交往過。

  說不滿足於能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此刻要如何讓她放鬆下來,成為了他首要解決的事。

  ……

  他滿足地抱著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傷腳,與她側躺在床上——

  即使滿足過後,他還是捨不得自那溫暖的體內退出,他抱緊她不肯放手,而她卻因為過於疲累而無法抗議,沉沉地昏睡過去。

  在完全陷入昏睡之前,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男人在床上的話,全部都不能相信。

  雖然珍惜自己、重視自己,但是即使失去了一向珍惜重視的東西,李若秀也不會像古代女人那樣要死要活的讓方硯負責。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而且還在浪漫的法國待了近十年的時間,她輕而易舉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如果她可以拒絕得了誘惑,方硯又怎麼可能得手。

  只是她接受得了,可以淡然面對,卻不代表方硯可以接受她不要他負責的這一個事實,這與他想像中的有著巨大的出入。

  他以為她如此珍惜自己的第一次,想必會在事後要求他負責,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負起全責,兩人甜甜蜜蜜的交往一年,然後他就會求婚,他們會結婚、共組家庭,一年後再生兩個可愛的女孩,一家四口幸幸福福地過完這輩子。

  但是她沒有,她其至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喔不,她不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她很生氣,氣他在床上撒謊騙她,騙了她的初夜,所以接下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她都不跟他說話。

  一個月的時間,除了讓她的腳傷好得差不多,走起路來也不會再疼,也讓她跟方家的所有人慢慢地從陌生到熟絡。

  方家上上下下都很喜歡李若秀,不管是他老媽,還是他小妹家的一對龍鳳胎,個個都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完全沒把她當作外人著待,而她也很喜歡他們,尤其是一對可愛的龍鳳胎,他們一來到,她就會露出溫柔的笑靨歡迎他們,跟他們一起看卡通、一起玩啟蒙益智的遊戲。

  只有對方硯,李若秀愛理不理,即使兩人每晚待在同一間房間、睡在同一張床上,偶爾他還會偷襲成功,得到女王的寵幸,可是在床上以外的時間,她都不肯跟他說話,也不理會他一切的討好行徑,其至鄙視他的裝瘋賣傻。

  方硯用盡所有的方法,其至連要她看在他媽、他爸、他哥、他嫂、他妹、他妹夫還有他妹家兩個寶貝蛋的份上原諒他,這種話也不要臉的都說了出來,可是她還是無動子衷,只輕輕地用兩枚白眼帶過。

  這對方硯而言如同晴天霹靂,他怎麼可以受得了女王夜裡百般的寵幸,白日卻冷淡以待?他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下情夫,他是她光明正大、儀表堂堂的男朋友,雖然這是自封的,她還沒有頷首應允,但他有信心會在短時間裡正名。

  然而這彷彿是一場長久的攻防戰,她鐵定了心要不管他就不管他,到了最後,他用著哭腔,唱悲情劇似地哭訴,「老婆,你就著在我們女兒的份上,原諒為夫……喔……」戲還沒有唱完,一記拳頭就轟上他的臉頰,雖不痛,但也成功阻斷他的口不擇言。

  李若秀敏感地感覺到方家的人想笑又憋住的情緒,這段時間裡,他們個個都不幫方硯,但也沒有妨礙他,完全表現出一副排前位著好戲的勁頭出來,她從一開始的害臊羞窘,到後來的視若無睹,但是這不代表他將兩人的閨房樂事搬出來說,她還可以厚臉皮地當作沒聽到。

  「我還沒有嫁你,不要亂叫。」李若秀淡淡地說完,重新拿著方母特意給她跟方家幾個女性燉的補品,一口一口地細細嘗著。

  只不過方硯的話讓她有著幾分心不在焉。

  他們之後幾次的歡愛,他都有用套子,但是他們的第一次他沒有用,其至沒有退出來,他們第一次那晚,她正好處於安全期,但是天底下沒有任何一種避孕的方法是安全的,安全期也是。

  這幾天本應是她每月一次的生理期,但是她卻遲遲沒有等到,這讓她有些擔憂,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麼她該怎麼辦?

  她的出生不受期待,她很清楚,不是在期待下出生的孩子,會不會像她一樣,得不到想要的父愛、母愛?會不會像她以前那樣,只能活在傷心難過下?

  一個又一個問題纏在她的心頭上,讓她十分的擔憂,而且以現在她跟方硯的關係,如果真的有孩子,時機實在是不妙,方硯也是知道的,所以後來的那幾次,他才會用套子。

  如果真的懷孕了,要生嗎?

  她不斷地反覆質問著自己這個問題,不讓自己有逃避的機會,這樣的問題不能兒戲,必須嚴陣以待,必須正面思考。

  一個新生的小生命,即使是未成形的胚胎也是那麼的珍貴,她絕不會因為一時的輕率,而作出讓自己後悔一生的決定。

  她反反覆覆地質問自己,每一次得出來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半次是有過相反的答案,這讓她既是鬆了口氣,也憂足了心。

  她願意的,如果萬一真的懷孕了,不管其他人如何說,她都必定會把孩子生下來,但是同樣的,她不會因為孩子而跟方硯結婚。

  或許是她固執,她總是覺得,如果因為孩子而勉強結合,這樣彷彿是強搶回來的婚姻,不會長久幸福的。

  孩子是敏感的,他們可以感覺到父母之間的關係,如果讓他們知道,父母是因為他們而強行結合,後來卻又後悔的話,他們絕對會傷心難過的。

  所以她決定,即使將來會面對許多的挑戰以及異樣的目光與嘲笑,她都會獨力將孩子養大,將自己所有的愛全都給孩子。

  想透了,她的心情才稍稍好轉一點,吃補品的速度才回復正常。

  如果方硯知道她現在正在想如何甩掉他這個為人父的權利與義務,打算獨自養大孩子的念頭,他一定會瘋掉的。

  只可惜他參透不了她這個驚人的想法,只好像只聽話的大狗狗一樣,在她的身旁,繼續傻笑賣傻討好,讓方家的人繼續著他的笑話。

  他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一個偉大的金句,所以他努力地以溫水煮青蛙的方法,把他們兩個的關係煮到熟、熟到爛。

  第7章(1)

  李若秀有些不習慣地著了著自己腳上的鞋子,基本上是走五步停一步。

  她很習慣穿高跟鞋,穿上五寸的高跟鞋,她還可以如履平地、健步如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穿上只有兩寸高的高跟鞋時,她總是覺得怪怪的,好像連路也不會走。

  不只是鞋子的問題,她的臉上只是化了一個很淡很淡的妝,連強調眼睛大小的假睫毛也沒有黏上,更不要說那讓她格外有異國風情的放大片了。

  綜合所有的一切而言,以這樣的打扮,她是不會走出大門半步的。

  而現在的她雖然覺得彆扭、覺得很不自然,但是她不但走出了方家的大門,她其至來到人來人往的華麗大宅。

  今晚她拒絕不了方母的婉求,跟著方硯代替方母與方父出席一場商界的慈善拍賣晚宴。

  為了這場晚宴,方母為她準備了一襲設計簡單大方,卻足以表現出她所有優點的晚禮服,讓她驚艷地認同方母也有成為一流造型師的天眩。

  只是當她正想穿上那雙跟晚禮服相配的五寸高跟鞋時,方硯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雙只有兩寸高的高跟鞋,放在她腳前,順手拿走了那雙五寸的鞋子。

  不只如此,在她拿著各式各樣化妝品正要上妝之際,他毅然地拿走她的放大片以及所有的假睫毛,只留下最基本的化妝用具給她。

  她先是愣然,然後是勃然大怒。

  沒了高跟鞋、放大片以及濃妝,她怎麼走出大門?怎麼去參加這場重要的慈善晚宴?只是方硯就好像一塊融化不掉的石頭一樣,好說歹說、橫來豎去通通都不買單,最後因為時間實在是來不及了,她只好穿著至少己經九年沒穿過的兩寸高跟鞋,化著淡得幾乎快是素顏的妝,來到了宴會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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