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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香彌    


  聽見她的話,小朔震驚的愣了愣,然後扁著嘴,像是想哭似的,突然飄走。

  湯水淳面前罩著喜帕,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能從喜帕下瞥見小朔似乎是離開了,她有些納悶,不知這孩子是怎麼回事,那麼堅持要她生孩子,不過她來不及多想,便聽喜娘走到她身邊出聲道:「新郎官來了。請新郎官過來揭開新娘子的蓋頭,從此夫妻花開並蒂,富貴當頭。」

  景韶神色冷峻的走到床榻前,接過喜娘遞來的秤桿,面無表情的抬手挑起新娘頭上的紅色喜帕。

  這動作他做過四次了,已很熟練,揭去喜帕,他不經意一瞥,在瞧清新娘子的面容時目光一怔。

  湯水淳頭上罩著的喜帕被揭去,讓她眼前一亮,她抬眸望向新郎官,見他盯著自己,露出驚訝的神情,也連忙擺出訝異的眼神。

  那晚見面,兩人都沒有透露彼此的身份,是小朔告訴她,她才得知他的身份的,可這種事總不好讓他知道。

  「原來你是湯大人的女兒。」他沒想到他娶的人,竟是一個多月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她。

  「原來你就是景二爺。」她也裝作今天才知嫁的是他。

  喜娘見兩人似是相識,臉上堆滿熱絡的笑容,「欸,原來新郎官和新娘子見過面吶,正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兩位新人可說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她接著端來交杯酒和果品,分別遞給兩人,「來來來,兩位新人喝交杯酒,從此舉案齊眉,恩愛長久。」

  湯水淳接過酒杯,彼此勾了手,和景韶各飲了一口,接著兩人手裡又陸續被塞了棗子、花生和幾種討吉利的水果。

  「吃顆棗子生貴子,再吃花生,子孫綿延多福氣……」

  該做的該吃的都做完吃完後,景韶封了賞,讓喜娘和丫鬟婆子們退下。

  喜房裡只剩下兩人。

  屋裡擺了好幾對喜燭,照映得一室通明,湯水淳看著景韶,忽然覺得嫁給他也不錯,至少一定比那個什麼李大人要來得賞心悅目。在橙紅的燭光映照下,他俊美的面容少了分冷峻,看起來柔和了幾分。

  見景韶在下人都退下後,沉默著沒開口,屋裡一時有些凝窒,她指著桌上那滿桌的吃食,輕聲問他,「我餓了,桌上這些可以吃嗎?」

  景韶頷首,「你吃吧。」

  湯水淳坐下來後,看向他溫聲問:「你方才在外頭招呼客人,也沒吃多少吧,要不要一塊吃?」

  他坐下,拿起酒壺斟了杯酒,飲了幾口,見她抬眼望著他,他問:「想喝?」

  她先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拿起酒杯,讓他倒酒。今晚是洞房花燭夜,她想把自己灌醉,那麼接下來洞房時也許就不會那麼尷尬。

  想起洞房之事,她不禁佩服這些古代人,新郎官和新娘子在婚嫁前,往往都不曾見面,結果拜完堂第一次見面,就得跟一個陌生人上床,想想就覺得很可怕。

  景韶替她倒了酒,抬眸問她,「你閨名叫什麼?」因先前不怎在意這樁婚事,合婚和婚書之事皆由母親操辦,他只知自個兒迎娶的是湯家八小姐,並不知她的閨名。

  「水淳。」被他一問,她也忍不住想著以後該怎麼稱呼他,是要叫他相公、老爺,還是夫君?她聽邵氏都稱呼湯業群老爺,可看著眼前這張年輕俊美的臉龐,她實在無法對著他叫出老爺那兩個字。

  想了想,她很快就決定了一個稱呼,微笑的朝他舉起注滿酒的酒杯,「相公,我敬你一杯,往後我們就是夫妻,還請你多多關照。」

  聞言,他劍眉微挑,卻也沒說什麼,舉起手裡的酒杯飲了口,說道:「我對你沒什麼要求,只要你好好服侍娘就好。」

  她頷首答應,「你放心,我既然嫁給你,你娘就是我娘,今後我會盡心盡力服侍娘。」嫁過來之前,她特地打聽過,景韶事母至孝,他底下還有兩個庶弟,兩人都已各自成親,不過尚未分家,仍住在一塊。

  面對她的回答,景韶淡淡點頭。好聽的話人人會說,能不能做得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不過景家家大業大,府裡僕傭眾多,也不需要她親自服侍母親,只要她不忤逆頂撞母親,不惹她心煩就夠了。

  吃了幾口菜,想起一件事,湯水淳出聲問:「對了,你那天叫我上去,只是為了問我那幾句話嗎?」

  「嗯。」他當時見到她對付賴成那地痞,覺得她頗有膽識,才想見見她,他絲毫不曾料到,兩人竟會在事隔一個多月後成親。

  不過比起先前母親為他安排的那四任嬌滴滴的妻子,她倒是比較合他心意,她不急不躁的性子,還有受到欺負時,伺機反擊時的那股子狠勁,都很合他脾胃。

  見他似是沒要再多說的意思,湯水淳也專心餵飽自己的肚子,剛吃飽,就見景韶起身走向床榻,然後自己寬衣,準備就寢。

  她灌了自己幾杯酒壯膽,才慢吞吞的脫下身上的喜服,摘下頭上那堆髮飾後,姍姍走向床榻,見他躺在外側,留了裡頭的位子給她,出聲詢問:「相公,咱們把燭火熄了好不好?」這燭光這麼亮,待會洞房時看得清清楚楚的,怪不好意思。

  「嗯。」

  聽見他輕應了聲,她把那幾對明亮的喜燭給吹滅,房裡一下子陷入漆黑,她摸黑走到床榻邊,越過他,躺到裡頭的位子。

  她安靜的躺在床榻上,靜靜的等待,等了半晌,見他碰也沒碰她一下,心中訝異。

  難不成他太累睡著了?抑或是不喜歡她,所以沒「性致」?

  她偷偷覷著他,房裡黑漆漆的,一時間也看不清他的臉孔,片刻後,她收回眼神,心裡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是覺得慶幸還是失望。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多喝了幾杯酒,她身子有些躁熱,此時又值盛夏,天氣燠熱,先前穿著那身喜服把她悶出一頭汗,又沒辦法洗澡,渾身黏膩,有些不舒服,她忍不住動了動身子。

  手不小心碰到他,一下子就被他握住,下一瞬,在她的驚呼中,他翻身覆到她身上。

  「我本來想讓你適應幾天再圓房,想不到你等不及了。」

  等等,她才沒有等不及好不好!她結結巴巴的解釋,「我我我是因為熱,所以才不小心碰了你,不是你想的那樣!」壓到她身上的重量,和拂在她臉上的男性氣息,讓她的心失速的鼓動著,臉孔熱燙得像要燒起來。

  他沉默一瞬,不準備接受她的說詞,抬手扒起她的衣物。

  洞房花燭夜,面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興致高昂,他便曾聽一些朋友提起過,有些人在洞房花燭夜見到新娘子時,被新娘子醜得完全提不起興致。

  有些人還得藉助一些催情的藥物,才能勉強完成洞房。

  先前迎娶那四任妻子時,他便興致缺缺,他不是色胚,一看見女人就能輕易發情,他是把自個兒灌了八分醉,才圓了房。

  看出她在緊張,他原是打算緩個兩天,待兩人再熟稔些再行房,可與她並肩躺在床榻上時,他下腹竟有股欲/望蠢蠢欲動。

  原本他還能抑制住,可當她的手碰觸到他身子的那一剎那,就彷彿有一把火投入油鍋裡,慾念再也止不住。

  他從來不是重欲之人,這種情形很罕見,再思及身旁引起他慾念之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便覺得沒必要再忍下去。

  洞房花燭夜與新娘子行周公之禮,本就天經地義。

  湯水淳身上白色的單衣和抹胸很快地被他除去,當她赤/裸的胴體暴露在他面前時,原本還有些抗拒的她,最後順從了他。

  反正早做晚做都要做,她索性豁出去,也伸手去扒他的衣物。她一向聰慧,又懂得察言觀色,但骨子裡是不肯吃虧的人,誰敢佔她一分便宜,日後她便會討回兩分,因此在他的手撫摸探索著她的身子時,她也毫不忸怩的摸著他那身結實健碩的身子。

  蟄伏在身體裡的情/欲一點一點被撩撥起來,她扭著身子磨蹭他。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第3章(1)

  清晨時分,湯水淳揉著酸疼的腰肢醒來,聽見有水聲傳來,接著響起景韶的聲音—

  「再去換桶乾淨的水來,待會太太醒來,伺候她沐浴,一個時辰後我會過來,接她一塊去拜見娘。」

  「是。」有個丫鬟應了聲。

  在聽見景韶離開後,湯水淳才坐起身,低頭看了眼身上昨天歡愛過的痕跡,臉孔有些羞紅,兩人昨天簡直就像是乾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明明昨夜才第二次見面,那猛烈的慾火也不知是怎麼燒起來的,一連做了三次,他才肯饒過她。

  她拉起被子蓋在身上,曲起腳,兩手撐在膝蓋上,捧著臉,想起昨晚的事有些害羞,卻又忍不住一再回想。

  一開始有些疼痛,可是後來在他的安撫下,漸漸不覺得痛了,身子開始有一種戰慄般的舒爽感,就像在衝浪,被波浪推向一波又一波更高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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