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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淺草茉莉    


  朱瞻基神色一整,鬆開緊抱她的手,雙手改按住她的肩膀。「你讓我棄你於不顧,做一個貪生怕死之徒?」

  「不是貪生怕死,而是別做無謂的犧牲。況且你該想想太子殿下,你若失寵,他必然會受到牽累,他一旦失去太子之位,屆時兩位王爺會如何對付他?你忍心見你父王陷入困境?」儘管他是朱棣最喜愛的太孫,但朱棣猜忌心重,容不得信任之人欺騙,難保不會因此對孫子失望,進而廢除兒子的太子之位,就算他沒想過自己,也該想想他父王與母妃。

  「你和父王母妃一樣,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會誓死保護,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有危險的!」他直視著她,信誓旦旦的說。

  「瞻基……」她心裡感動,眼眶忍不住泛紅了。他竟將她當成與父母同等重要的人,這男人是如此真心待她。

  「小愛,有朝一日,我要你當我的皇后,對自己的皇后,我定會保護到底的,你要相信我。」

  她硬咽得厲害。「我何德何能……」

  「即便你無德無能也是我朱瞻基看上的女人,你將是我的唯一!」

  她聞言心口一熱,激動得鼻酸了。「這種承諾你也敢給?」

  「怎麼不敢給?不過,你若真心感激何不以身相許?」在她即將流出感動的眼淚時,他的態度又變得暖昧輕蝕,似在逗她。

  她的眼淚當場被逼回去,先前那些又心酸又甜蜜的情緒全教他打散,鼻子一吸,她狠狠地瞪著他。「你作夢!」她伸手往他胸前打去。

  他立即握住她的手,笑嘻嘻的說:「好吧,就當是作夢,我們在夢中纏綿也可以。」

  這傢伙方纔還一派深情,怎麼轉眼就成了好色無賴?「殿下可有見過太監大肚子的?」她咬牙切齒的反問他。

  他隨即笑得沒心沒肺。「人家會以為那太監肥,況且也不一定那麼快就有了。」

  「那萬一有了呢?」

  「雖然我很想有那個萬一,但我會尊重你……盡量不要。」

  「說得像是你能控制似的,這事由不得你的。」

  他圈住她往自己懷裡帶,低頭歎著她的髮香,輕輕的喟歎。「控制不了又如何,我還是想要你……也想要有你和我的孩子。」

  知曉他是不想讓她流淚,才會故意逗她的,可這會她還是因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渴望而心酸感傷了,眼淚濟濟的滾落臉龐。「你知道我不答應的原因……我們之間最好別再——」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身子被他用力揉進懷裡。「我知道你顧慮什麼,但我朱瞻基要個女人,不會只是在床第上得到,我要的是一切,你的一切,你若不能心甘情願跟著我,我也絕不強迫,但休想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放棄!」

  她淒然地望著他,無言垂淚,因為不管他給了再多的承諾,她都連接受的資格也沒有……

  接下來的日子,郭愛便每日往返於東宮與咸陽宮之間,離開皇太孫宮時,她行事小心謹慎,若在東宮看見胡善祥或是在咸陽宮遇到朱棣,她都盡量避開,倒也沒發生什麼大事。

  這日她從東宮回來,朱瞻基還未下朝,看見吳瑾正忙碌的為朱瞻基打點行裝,她才意識到大軍出征在即,戀人就要隨著御駕征討了。

  他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會回來,這是他們相識至今分開最久的一次,她本來想以侍從的身份與瞻基同去,但太子與王貴妃皆需要她照顧,朱棣不可能同意,況且戰場凶險,瞻基也不放心她冒險,她只能期待他能平安歸來。

  然而越接近他離開的時間,她就越是擔心不安。在這裡又不比現代,她無法隨意的行動,不然她至少還可以去寺廟上個香,幫他求個平安符……

  郭愛偏頭思索片刻,最後像是想到什麼,她沒有驚動忙碌的吳瑾,逕自出門去了。

  是夜,朱瞻基照例又趁著夜深人靜偷偷潛入小閣,現在郭愛已經很習慣他每晚都要擠在她的小床上抱著她入眠,她甚至開始擔心,當他出征後自己會不會寂寞得睡不著?

  看看坐在床上、張大雙眼的人兒,朱瞻基語帶調笑的問道:「怎麼還不睡,在等我嗎?沒看到我睡不著?」

  他總是喜歡說些親暱的話逗她,看她面紅耳赤的嬌噎,他就心情很好,沒想到今天她的反應竟然不像往常一樣,而是很認真的點頭承認。

  朱瞻基先是一楞,旋即感覺胸中漲滿喜悅。她的主動莫非是在暗示他能更進一步?

  他腦中充滿旖旎的遐思,夜夜抱著心愛的女人卻什麼都不能做,其中的煎熬可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簡直比他當年學習騎射還苦,所幸如今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

  他高興又急切的一把撲倒她,熱情的吻著,大手也不規矩的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郭愛才剛準備開口就眼前一晃,被他有如惡虎撲羊般的撲倒,他比平時還更激越的吻讓她喘不過氣來,意識也逐漸朦朧迷離,直到她胸前一涼,驚覺他已經解開她的中衣與肚兜,她才理智回籠,掙扎的推開他。

  「你這色鬼,再不規矩就回自己的房間睡」她臉若紅霞的嬌噎著,同時手忙腳亂的整理衣衫。

  正在興頭上被打斷,朱瞻基不由得感到有些委屈。「是你說在等我的。」

  「我是要跟你說正事,又不是在等你你這隻大色狼!」看著他戲謔的眼神,再也說不下去的郭愛時道。

  「好了,乖,不鬧了,要跟我說什麼?時辰不早了,你明兒個還要去咸陽宮,不早點睡會精神不好。」發現自己誤會了她的意思,朱瞻基一邊好聲哄著她,一邊有點可惜的想,什麼時候才能吃到這機靈的丫頭?

  「明明都是你在鬧……算了,」郭愛被他顛倒是非的能力弄得啼笑皆非,知道再糾纏下去兩人就真的不用睡了,遂打住話頭。「我只是要給你這個。」她從床邊的幾上拿來今天努力了一下午的成果,獻寶似的舉到他眼前。

  看著露出大大笑容的她,朱瞻基接過那條看似絡子的東西,疑惑的打量著。

  這是一條長不到三寸、寬約兩指的絲絡,由深藍、淺藍與白色絲線交錯編織而成,但卻不是絡子,不知道要做什麼用的。

  看他研究了一會,郭愛從他手中接過那條絲絡,綁在他的左手上。

  這是她去找交好的宮女們要來的絲線,又設計了很久才編好的幸運繩。她在上醫學院前曾迷過一陣子手工藝,那時看書自學編了不少幸運繩,設計的花紋也很具特色,是很受朋友們喜愛的禮物,所以她才想在他出征前幫他編一條幸運繩。

  「這是幸運繩,能帶給你幸運,保佑你平安,所以你千萬不能拿下來哦」她細細叮囑著,幫他戴好幸運繩,她不求別的,只求他平安無事。

  聽她說著這條幸運繩的意義,朱瞻基既欣喜又感動,想著她在編繩時也把她的關懷與祝福編進其中,他心頭一熱,輕輕吻著她,答應她絕對不會拿下來。

  夜已深,他吹熄燭火,抱她入懷,柔聲叮嚀她快些睡,以免明天累壞,他覺得此刻無比的溫馨幸福,只希望能這樣一直陪伴著她。

  郭愛送出幸運繩後,兩人感情又更加溫了,只要彼此獨處就如膠似漆的分不開,然而不管再怎麼捨不得,分別的時刻終究還是到來了。

  大軍出發這日,朱高熾夫婦在承天門為朱棣送行,胡善祥與孫仲慧則被朱瞻基告知不用來,留在宮中即可。

  郭愛立於太子妃身後,目光緊緊鎖在心上人身上,見他背脊挺拔的坐於馬背上,眼神銳利,一身盔甲戰袍,顯得英氣勃發,他已非昔日青澀少年,如今的他身上再無一點稚痕,完全蛻變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她知道朱棣一生多次御駕親征,此去也能大勝回來,不過世事,難料,戰場上刀劍無眼,瞻基隨他出征,別有損傷才好。

  她滿心不安,遠遠望去,朱棣正側首與他說話,他專心聽著。

  恍惚間,她想起昨夜,他又跑來小閣抱著她睡了一晚,時而親吻她,時而對她訴說情話,時而威脅她得時時刻刻想著他,不准多看其他人一眼,也不准任何人隨意觸碰她,男的女的都不成!

  他的醋勁讓她好氣又好笑,與他分開的不捨與擔心又讓她的心飽受煎熬,大概是看她心情低落,他又拿出一顆紫東珠給她,說是她送他幸運繩的回禮,知道他是想要哄自己開心,所以她強忍著難過對他笑了,其實她多想告訴他,只要他能平安待在她身邊,她可以不要任何珍寶。

  分別在即,她仍讓他忍著慾望,沒肯讓他越雷池一步,他並不惱,說只要她能這樣永遠待在他懷裡,即便什麼都不做,他也覺得滿足。

  這話讓她愧疚到想哭,這傢伙對她越來越無求一不,越是無求,越是要她付出更多,他讓她一顆心再也容不下別的,想的、念的、縈繞的,都是他,即使身子沒給他,心也早已給了他,這一給,便要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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