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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香彌    


  綿昱冷淡地打碎十五阿哥的期待,「今年太后壽誕時,我剛好不在宮裡。」所以他今天才會提前進宮來向太后賀壽。

  「為什麼?你要上哪去?」十五阿哥震驚得瞪大眼。

  「準噶爾。」

  「不能晚點再去嗎?再過幾日就是太后壽誕,你起碼唱完那出貴妃醉酒再走不遲。」他跟太后一樣眼巴巴的等了一年,這下他這一走,豈不是還要再等上一年。

  「軍情緊急,十五叔認為能耽誤嗎?」

  「呃……不、不行。」

  ☆ ☆ ☆ ☆ ☆ ☆ ☆ ☆ ☆ ☆ ☆ ☆ ☆ ☆

  煦陽從敞開的軒窗斜射進屋子裡,海菱微笑地拿著撣子,仔細地撣著書架上的每一本書,清理掉沾染在上頭的灰塵。

  望著滿滿一室的書,她的嘴角愉悅地往上彎起一抹笑。

  自己這算是因禍得福吧,原以為只要裝得笨手笨腳,便不會被選為秀女,豈料她還是進了宮,只不過是當了宮女,被派來摛藻堂打掃。

  這摛藻堂正是宮裡藏書的地方之一,有一屋子看都看不完的書,令她頓時轉憂為喜,打從前幾日一來到這兒,她就興奮不已。

  摸著那些書冊,海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做完每日的打掃工作後,她抽出了一本書冊,悄悄躲到角落去看書。

  她垂目專注地望著手裡的書卷,看得入神,渾然沒發現有人朝她走近。她專心地看著書,有一雙眼睛也靜靜的打量著她。

  見她依然沒發現自己,綿昱無聲無息地走近,唇畔揚起一絲謔笑,喝道:「可讓我找著你了,居然躲在這偷懶!」

  海菱聞言,以為是負責管理摛藻堂的大人,連忙想解釋,「不,我只是……」才說了幾個字,她便發現站在眼前的是一名陌生男子。

  他滿臉虯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看起來怪嚇人的。

  「你不是陳大人,你是誰?」

  「你不認得我了?」綿昱瞇了瞇眼,眸裡有一絲不悅。他可是花了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才找著了她,可她竟不記得自己

  她直覺地搖首,旋即想起一、兩個月前,自己曾遇上一個同樣蓄了滿臉落腮鬍的男人。可那男人一身狼狽,那晚她雖沒仔細去瞧清那男人的長相,卻隱約記得那男人說話的聲音沙啞而虛弱,年紀似乎不小了,與眼前這名衣著華貴、嗓音醇柔的年輕男子不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我不認識你,請讓讓!」他太靠近她了,逼近的男子氣息令她有些恐懼。

  「你當真不記得了」聞言,綿昱目露凶芒地瞪她,彷彿她不認得他是件多麼罪大惡極的事。

  他的神情看來凶猙,她驚惶得想越過他出去,但她才跨出一步,手臂就被他給扯住了。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海菱害怕地怒斥,反射地揚起手便朝他揮出。

  只聽見 的一聲脆響,她震住,他也一呆。

  這是綿昱從小到大頭一回挨耳刮子,他眸裡頓掀怒色,伸手扣住她打了自己的那隻手腕。

  他臉上顯而易見的恚怒表情令她駭住,見他抬起手,以為他要打她,她直覺地抬起另一手護住了臉面。

  他強勢地格開她的手,扣住她的下顎,迫她仰起臉直視著自己。

  「這輩子,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打我,你說,我該怎麼懲治你的膽大包天?」他的嗓音很輕,語氣裡卻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陰鷙,注視著她的目光則猶如欲噬人的火焰,灼灼地睨著她。

  她被他那詭烈的眸光看得凜然一窒,不由得屏住了氣息,所有的聲音都被鎖在咽喉,顫抖得發不出來。

  面對眼前流露出懼意的嬌顏,他眸色轉深,看著她微啟的櫻唇,像是要懲罰她似的朝她俯下了臉。

  看著那張朝自己逼近的臉孔,海菱先是一愕,接著又驚又懼地拚命掙扎,多年前的夢魘彷彿再次重現,她驚恐反抗著他無禮的侵犯。

  但他的鐵臂卻將她掙扎不停的雙手鎖在身後,另一隻手則按著她的後腦,不讓她亂動。

  「噢,該死的,你敢咬我!」綿昱低咒一聲地放開她,口中霎時充滿了腥味,那是他被咬破舌頭沁出來的血。

  海菱的唇瓣也沾到了一些他的血沫,瞠大的眼裡佈滿驚悸,一回神後,她慌亂地想趁機逃走。

  但他大手一扯,就再將她拉回懷中,雙臂牢牢地禁錮住她。

  綿昱吐掉口裡的血沫,擰眉怒嗔。「你以為打了我還咬傷我,能逃得掉嗎?」

  看他的眼神像要吃了她,她駭得瑟瑟發抖,雙手抵住他的胸口,用盡力氣想推開這個男人,然而不論她怎麼使力,他總是宛如一座山似的難以撼動分毫,她顫著唇道:「你放開我!陳大人他們就在外面,只要我一叫……」

  「哼,你就算叫破嗓子,他們也沒那膽子敢進來。」他冷哼,見她嚇得發抖,眼裡的怒意稍稍退去,手上略微放鬆力道。

  聽他這麼一說,海菱掙扎得更激烈了。

  她畏懼的神色與厭憎的眼神,令他不悅地攏起眉,語含威脅地道:「你敢再動一下,我就再像剛才那樣吻你。」

  聞言,她憤怒地瞪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自己又不認識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我想怎麼樣?」那日在宮中再見到她,便有個念頭浮起,此刻面對著她,那個念頭更加強烈了,他盪開一笑,低醇的嗓音宣告,「我要你當我的女人。」

  她被他狂肆的宣言惹怒了,顧不得懼意,斥道:「你休想!」

  「嘖,你生氣的模樣,可比你抖得像只蝦子似的模樣可愛多了。」綿昱說著,手指便滑上她柔細的臉龐。

  海菱憤怒地撥開他那只無禮的手。「不准碰我,拿開你的髒手!」

  對她的斥責,他不以為忤,反而饒富興味的將手掌攤開在她面前。「我的手並不髒,喏,你瞧,乾淨得很,對吧?」

  「放開我!」

  他張嘴要說什麼,外頭忽然傳來一聲呼喚,「爺,您在這兒嗎?」

  聽見那聲音,綿昱揚聲吩咐,「鄂爾,我在這裡,你在外面等著,我待會就出去。」

  聽到裡面傳來主子的聲音,鄂爾連忙應道:「是。」

  他深睇住她,輕淡的嗓音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霸道。「等我回來,我就會向皇上要人,你乖乖在這兒等著。」他飛快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便放開她往外走。

  他臨走前撂下的話令海菱又驚又怒,她隨即憎惡地用力抹著唇瓣,想抹去留在她唇上的狂妄氣息。

  那個男人以為他是誰?憑什麼這麼對她?

  第二章

  一日、兩日、三日……日子在平靜中悄然流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海菱依然待在摛藻堂裡當個打掃的小宮女。

  要說這安靜的日子裡有什麼不尋常的,便是太后曾經駕臨,隨意看了會兒書之後,隨口再問了她這小宮女幾句話便離開了。

  直到一個月後,海菱驚惶不安的心總算定下來了,心忖那些貴族的紈 子弟,身邊一定有數不清的女人,那個男人八成早就把她給忘了。

  隨著一個月、兩個月過去,她也愈來愈適應這裡的生活。

  她愛看書,而這裡有讀之不盡的書,所以她愛上了摛藻堂,日子就在一邊打掃一邊偷閒看書中悄然而過。

  春風融化了寒雪,轉眼間七個月過去了,她也已十六歲。

  就在她以為,日子將繼續這樣平淡而悠閒的過下去,一直到她二十五歲被放出宮時,突來的一道聖旨打破了寧靜的生活,也在宮女之間引發驚異連連──

  「天哪,海菱,你居然要成為昱貝勒的福晉了,這怎麼可能?」

  「就是呀,會不會是聖旨寫錯了名字?」

  「可這上頭明明就寫著董海菱三個字呀,應該不可能有錯吧?」

  「而且這上頭寫著的是福晉耶,既不是庶福晉,也不是側福晉,是嫡福晉呢,天哪,真不敢相信!」

  「可為什麼會是海菱呢?她跟咱們一樣,只不過是個宮女,又不是出身名門望族,皇上怎麼可能把她指給身份尊貴的昱貝勒當福晉?」

  有人狐疑地出聲問:「海菱,你認識昱貝勒呀?」

  海菱輕輕搖首,她比那些宮女更疑惑。為何皇上會賜下這樣一道指婚聖旨?昱貝勒,究竟是誰?

  「聽說昱貝勒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孫,也是太后最寵愛的玄孫。他驍勇善戰,立下了不少軍功,先前朝廷出征準噶爾連吃敗戰,皇上大為震怒,於是便派昱貝勒前去監軍,他一到,只花短短幾個月時間就敉平了亂事。」

  「昱貝勒他……」

  宮女們吱吱喳喳說著有關昱貝勒的事跡,但這些都沒有聽進海菱的耳裡,她猶未從震驚中回神,不敢相信憑著這樣一道聖旨,已決定了她未來的命運。

  ☆ ☆ ☆ ☆ ☆ ☆ ☆ ☆ ☆ ☆ ☆ ☆ ☆ ☆

  金色的囍字和喜幛將寢樓內佈置得喜氣洋洋,桌案上燃著的龍鳳喜燭,將室內映照得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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