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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裘夢    


  風雰安靜地站在父親身旁,目光落在棋盤上,看著棋局的走向她心中慢慢產生出疑惑。

  這局棋,父親早就可以贏了的,怎麼走到現在非但不贏,反而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輸子?

  她忍不住又悄悄地掃了那名中年男人一眼,看來這個人的身份一定很特別!

  「老爺,七少爺過來了。」

  聽到亭外傳來一個略帶尖細的嗓音,風雰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

  中年男子正準備落下手中的棋子,聽到這句話,動作一頓,笑著說:「他倒是來得巧。」

  「老爺?」外面那名白面無鬚的瘦高老者輕聲詢問。

  「讓他進來。」

  不遠處,一名錦衣男子很快便走了過來,在那老者做出「請」手勢後,踏入了涼亭。「兒子給父親請安。」

  中年男子笑著點點頭,「還不給先生請安。」

  龍安恪聽吩咐照辦,朝著風轍規矩地行了一個弟子禮,「給先生請安。」

  風轍忙道:「不敢。」

  一旁的風雰見狀,眉心一跳,頓時這兩人的身份已經猜了個大概。

  中年男子又將目光投向風雰,而後看了兒子一眼,對著風轍笑道:「這兩個孩子看著倒是滿般配的。」

  風轍心裡一驚,只覺滿嘴都是苦澀,強撐著道:「令公子如此俊秀的人物豈是小女高攀得起的,您太抬舉她了。」

  龍安恪的目光落到了風雰身上,美麗娉婷的一名少女,整個人便如一株淡然安靜的百合,清清淡淡的。

  「高攀嗎?」中年男子話音拖長,漫不經心地掃了兒子一眼。

  龍安恪微微一笑,溫煦地道:「是先生太謙虛了。」

  中年男子的目光在兒子身上停了一下就轉開了,看向一直垂眸不語的人,「風姑娘覺得小兒如何?」

  被突然點名的風雰微驚,只得抬眼看了那錦衣男子一眼。

  他一身寶藍色的錦衣,腰束錦帶,鼻樑挺直,雙目炯炯有神,眉形英挺,是個極俊的少年,且似乎與不久之前她在河邊看到的人有些相似……

  不期然她的目光與對方的視線相撞,風雰馬上收回視線,再次垂眸,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令公子自然是極好的。」

  中年男子不由得朗笑出聲,「如此便好。」

  風雰心中便有些著急。

  風轍乾笑道:「公子人品貴重,當配淑女,微臣不日便要攜小女歸鄉,只怕到時候小人是喝不到公子的喜酒了。」

  龍安恪看了他一眼,跟著又看了風雰一眼。

  中年男子聞言不禁輕輕歎了一口氣,「你仍舊要回鄉啊。」

  「落葉歸根是內人與微臣的心願。」

  「算了,沒心思下了,便到這裡吧。」說著,那中年男子站起身,朝亭外走去。

  風轍也急忙跟著站起,恭恭敬敬地送他出去。

  第1章(2)

  龍安恪目送父親離開,回首看了風氏父女一眼,唇線輕勾,笑道:「不知先生幾時離京?我也好去相送。」

  「不敢有勞公子。」

  「先生毋須如此拘謹,您到底曾教過我幾年,師生之禮不可廢。」

  風轍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話。

  龍安恪不等他回答,又看向風雰道:「說來風姑娘也是我的師妹呢,不知師妹如何稱呼?」

  風轍手心裡的汗都出來了。

  風雰越發小心的回答,「不敢當師妹之稱。」

  龍安恪笑了笑,「今日出來的時間很久了,我就先告辭了,先生不必相送。」說完,他便領著自己的幾個隨從離開了。

  一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風轍才長長地吁了口氣。

  風雰扶住父親,不抱希望的問道:「爹,你有教過別的學生嗎?」

  風轍搖頭,「為父教過的學生只有那家。」

  她抿了抿唇,又道:「那怎麼會扯到我身上來?」

  他苦笑一聲,「大概是病急亂投醫吧。」冀王年過弱冠,卻遲遲沒有成親的打算,皇上這是急了呢。

  「爹,咱們還是提早離京吧。」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風轍用力點頭,「今天回去就收拾行裝。」

  清晨的陽光明亮而溫和,這是個簡單又帶著些微涼意的三月清晨。

  在這還算不錯的天氣裡卻不能睡懶覺,反而要進行繁瑣的打包行李事宜,讓風雰有些不開心。

  「小姐,您就不要不開心了,我們已經打包得差不多了。」小果一邊快手快腳地給手裡的大包袱打結,一邊安慰道。

  風雰將箱籠闔上,歎了口氣,「早知道這麼趕,在爹遣散多餘家僕的時候我就應該攔著的。」

  小果馬上道:「可是老爺已經告老還鄉,若不遣散多餘的家僕,錢財上就會有麻煩啊。」

  「小果,有時候不要隨便把實話說出來。」這真的很打擊人的。

  小果受教的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風雰開始裝另一隻箱籠,無奈地道:「爹當太傅多年,卻依舊過得清貧如水,每每想來我都覺得難過。」

  小果點頭,夫人在世時,因身體不好,家中的事早早就全交付到了小姐手中,這些年下來她都看在眼裡,小姐管家真的很辛苦。

  「對了,小姐,這幢宅子要賣嗎?」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這樣一幢宅子賣了未免有些可惜,若是日後家中有人再入京,不知要花多少錢才能再買下這樣一處宅子呢。」

  「那就不賣了?」

  「咱們走後就放租吧,如此也不浪費。」

  小果應了聲,又覺得不對,忍不住看著自家小姐,很是狐疑地問道:「小姐,您說的日後家中有人再入京,說的是誰啊?」小姐是老爺和夫人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的掌上明珠,並沒有其他兄弟姊妹。

  風雰一臉正經地道:「我以後總要嫁人的。」

  小果點頭。

  她臉色不變地繼續道:「女子嫁人總是要生兒育女的。」

  小果繼續點頭。

  風雰卻不再繼續往下說。

  小果本要問,突然福至心靈,一臉敬仰地看著自家小姐,由衷地說道:「小姐,您真是思慮周詳。」

  「多謝誇獎。」風雰對讚美向來來者不拒。

  小果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姐這樣的性子最好不過了,相處起來一點壓力都沒有。

  「小姐,咱們這邊收拾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哥哥他們那邊如何了呢?如果手腳夠快的話,下午就應該好了吧。」

  風雰想了下,道:「應該是。」

  「那如果趕在城門下鑰之前收拾好,我們今天就走嗎?」

  「夜長夢多,遲恐生變。」

  小果便明白了,「那我去催催大哥他們。」

  「嗯。」

  小果退了出去,很快便跑得不見人影。

  風雰則繼續將打包好的包袱一個個放入箱籠之中,腦中也分神想著事情。

  前日所見的那名男子應該就是當今皇上的第七子,太子的同胞兄弟冀王。

  聽爹說,幼時的冀王也是個活潑開朗的,可不知何故,他八歲那年突然變得冷僻乖戾,不喜與人親近,且喜怒不定,使得身邊隨侍的人整日戰戰兢兢。

  成年後,他一直難以親近女子,使得婚事一拖再拖,比他年幼的幾個皇子都娶妻生子了,他依舊孑然一身,漸漸的開始有他其實喜愛男子的傳聞流出。

  眼看冀王都已經二十有四了,皇上終於下定決心,一定要逼著這個兒子娶房妻子入門,於是,京城就亂成一團了。

  冀王的為人雖然多有詬病,但他的地位仍令許多人趨之若鶩,也使得有待嫁之女的官宦之家明爭暗鬥不止。

  但對於這件事,他們風家是不想參與其中的。

  皇家的事太亂了,想想頭都疼,風雰一點兒跟自己過不去的想法都沒有,當然支持老爹領著她趕緊回老家。

  一想到那日冀王一臉莫測高深地問她如何稱呼,她就覺得背脊莫名發涼,收拾東西的動作下意識便又快了些。

  早日離京,方能安心!

  當風雰將第二隻箱籠裝好後,她環顧屋子,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什麼,抬袖拭了下額上滲出的汗。

  就在這個時候,小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小姐,小姐,老爺出門赴宴去了,交代說會盡早回來。」話說完的時候,她人也進了屋子。

  風雰眉梢微挑,「赴宴?赴什麼宴?」

  「哦,是老爺以前的一些同僚,聽聞老爺要離京返鄉,便說要為咱們老爺送行,老爺推拒不了,便去了。」

  風雰點了下頭,「這個確實不太好推。」爹總還是有幾個交情不錯的同僚的。

  「那咱們今天還走得了嗎?」

  風雰想了下,道:「除了睡覺的被褥和一些必須的物品,其他的物品都裝箱封條,看情況再說了。」

  「也只能這樣了。」

  「再讓大樹去鏢局確認一下,別臨了又出岔子。」

  「好的,我去告訴大哥。」

  「算了我同你一道去,正好也幫著檢查一下是不是都收拾齊備了。」

  「是。」

  主僕兩個一邊說話,一邊便往前院去了。

  一路上,看到風雰的下人都會朝她屈膝行禮,並喚一聲「小姐」,風雰偶爾會點頭示意,不過大多時候是一路無視過去的。

  「大樹。」風雰一腳踏入正院廂房,就看到大樹正在拿著封條封箱籠,便喚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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