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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淺草茉莉    


  塗白陽頭大了,誰要跟他去東宮啊,她要回南宮,她的男人還在等她——等等,她猛然想起一件原本不理解,現在想來十分可怕的事了!

  穿越後,朱槿留給她的紙條上寫著——依照販賣約定,塗白洋不能更改原主塗白陽的人生重大抉擇,與丈夫成親一年後將會愛上丈夫的兄弟而與丈夫和離。不會吧,聞東方的兄弟指的莫不是聞見月?!

  聞見月才是她將來的真命天子?

  她會為了聞見月而離開聞東方?

  這下,她腳底發涼,臉色發青了。

  不會吧……不會吧……命運不會真的這樣安排吧?如果是,她想殺了朱槿!

  「瞧你臉色奇差無比還說沒問題,走,到東宮去,本太子讓太醫到東宮給你診脈。」

  「塗白陽,你放肆,為何拉著太子不放!」馬幕兒老遠瞧見聞見月強拉著塗白陽不知要做什麼,氣急攻心,但開口罵的卻是塗白陽。

  馬幕兒一吼,聞見月當下微愣,趁這空檔塗白陽趕緊掙脫他的手。

  吸口氣後,她才朝馬幕兒道:「見過太子妃,太子邀請臣妾上東宮去,可御膳房還有事忙,著實不便過去,在此就請太子見諒了。」她想趁這時候溜了。

  哪知她才轉身,聞見月當著馬幕兒的面又將她拉住了,兩人這樣子實在不成樣,她焦急的要扯回手,可他這回死也不放。

  馬幕兒見狀,面色極其難看。「你們這是做什麼?!」

  「這裡沒你的事,你別管!」他不讓馬幕兒多事。

  馬幕兒氣炸了。「臣妾怎不能過問了?您與一個司膳又是三哥的妻子在宮裡拉拉扯扯,這事傳出去能聽嗎?」

  「是啊是啊,這有失太子體面,太子還是快放手吧!」塗白陽趕緊附和。

  「你住口,今日本太子非讓你跟我走不可!」他似乎跟她卯上了,就要帶她走。

  「您——」

  「太子要請陽兒去的地方,我是否也能一道前往?」這時,聞東方出現了,表情森森然,看得聞見月不得不鬆開塗白曝的手。

  見塗白陽一獲得自由立刻飛奔回聞東方身邊去,聞見月憋了一口怒氣在胸膛。

  「我不過見她似染上風寒,想帶她到東宮讓太醫給她瞧一瞧,三哥若關心,一道來當然無妨。」他咬牙切齒的說。

  聞東方冷笑。「若是如此,那就多謝太子好意了,我早上聽她咳嗽已讓人去備藥,這會藥熬好了,我是專程來帶她回去飲藥的。」他說。

  這麼一來,聞見月哪還有理由強帶人走,當場臉一繃,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事了。」

  「不管如何,還是多謝太子對陽兒的關切,若沒事,我帶陽兒回去了。」聞東方牽起塗白陽的手,果斷走人。

  眼見聞東方帶著塗白陽一起消失在面前,聞見月怒不可遏,那表情像是要吞人,一旁的馬幕兒臉色一沉,巳經完全明白狀況了。

  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居然書上兄嫂!

  那塗白陽不過是一般女子,哪裡比得上她馬幕兒姿容高貴,聞見月放著她這樣的美人不理跑去糾纏塗白陽,分明是在羞辱她!

  況且塗白陽已是人妻,還是兄嫂,他瞧上不該瞧上的人,這等醜聞若傳出去也會使她面上無光,她萬不能容忍。

  聞東方腳步越走越快,後頭的塗白陽差點跟不上,只得氣喘吁吁的喊道:「你等等我,行不行?」

  他這才停下腳步,但沒回頭,就只在原地等人。

  她瞪著他的背影快步趕上前去。「你怎麼了,生氣了嗎?」瞧他黑壓壓的臉色,她問。

  「嗯。」他並不否認自己不高興。

  「這是我惹的嗎?」她不安的問。

  「是也不是,我生氣的對象不是你。」他告訴她。

  「那是氣太子了,那人真莫名其妙,強拉著我去東宮,這是老虎掛念佛珠,絕對沒安好心眼的,你氣他也是應當的'右可以我也想給他幾拳,讓他不要這麼囂張跋扈、欺人太甚。」

  「我氣的是自己。」他驀然說。

  「嗄?」她愣了一下,他怎會想到氣自己?

  他歎口氣後面對她。「陽兒,你且忍著,我不會永遠是弱勢,今日之辱,明日我定會討回!」他凜冽的說。

  她慢慢歎一口氣,明白了,明白他為何氣自己。他氣自己不能保護她,只能任聞見月欺負。「其實沒關係的,我曉得你的苦,不會介意的……」

  她話還沒說完已被他用力抱進懷裡。

  「我介意,我介意!」他忿然說,沒人可以覬覦他的女人,沒人可以,包括聞見月!

  「你……」她被他的激動給嚇了一跳。

  但下一刻他忽然鬆開她,她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仰頭朝他望去,見他視線不在她身上,她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在不遠處瞧見了一個人,此人年約五十上下,她曉得這人是誰,戶部尚書書紹瑋,昨日聞見月的午宴上這人也在場,只是他一直很低調,所以大家沒注意到他,當時李駱趁空檔曾偷偷指給她瞧,告訴她這人就是妍貴妃的親哥哥己老公的親舅舅。

  書紹燁向他們瞧去一眼後,未上前打聲招呼便離去,疏離得很。

  這讓她有些憤憤不平。「這人也是勢利眼的嗎?連親外甥都不認!」此人位高權重,聞東方是他死去妹妹的兒子,即便不想特別照拂也無須這麼冷淡以待吧?

  「你不明白的。」聞東方說。

  「我怎麼不明白了,瞧他這態度……算了,沒事。」她何必去提人有多現實,這他還會不清楚嗎?說出來只是讓他難堪與難過罷了。

  她無奈的擺手,才剛抬起頭便發現他正注視著她,又恢覆書紹瑋未出現前讓她忐忑的狀況。

  「老公……」

  第6章(2)

  這聲老公叫得聞見月緊繃的神情倏然鬆開,眼底隱約有了笑意。

  「你覺得太子如何?」他開口問。

  「問這做什麼?」她謹慎的看著他。

  「你儘管回答我便是,你對他可是……可是……」

  「可是極為討厭,自傲自大兼自命不凡,而你雖然陰沉難伺候,可我就喜歡你,怎樣?」她雙手叉腰,仰頭問他。

  這男人吃醋了,而他會吃醋也令她十足意外。

  不過,聞東方雖然對她表過情,可平日態度仍是正經八百的,這會吃起醋來也挺可愛的,但她可不能讓他嫉妒過頭,否則白目的下場就是自己倒霉。

  他嘴角含笑了。「你喜歡難伺候的?」

  「對,尤其那種終日不苟言笑,脾氣古怪,陰陽怪氣的人。」

  「那豈不是對味了嗎?」他笑瞇了眼。

  「可不是,對味極了!」對上眼後,兩人身子越貼越近,臉龐也越靠越近,甜蜜蜜的要吻在一起了。

  「不好了,不好了!」小君大老遠衝過來,聲音與步伐都是驚天動地的。

  「哎呀,不是要你先別急,等兩位主子辦完事再稟報不遲,偏你這煞風景的就知道壞事!」李駱跟著趕過來攔人,但力氣沒小君大,跑得也沒她快,只能在後頭喘吁吁的追,可又哪裡攔得住。

  正要親熱吻下去的兩人,身子頓時僵硬,尷尬的忙退開一步拉開距離,塗白陽先瞪向小君,李駱說得沒錯,這煞風景的丫頭!

  「怎麼回事?」她沒好氣的問。

  「奴婢告罪了,這親嘴的事隨時可以開始,但大少爺的事可不能延遲啊!」小君急著說。

  「大哥怎麼了?」聽到塗達出事,塗白陽也緊張了。

  「大少爺讓兵部的人派去梁山打土匪了!」

  「去梁山?!怎會這麼突然?」塗白陽大驚。

  「就是說嘛,怎麼會這麼突然!」小君一副擔心到快哭出來的樣子。

  「聽說梁山的土匪極其凶殘,朝廷派過好幾批人去剿匪,不僅無功而返,有的還被土匪擄去折磨得半死才放人,大少爺因為在兵部受人排擠,被同僚激了幾句後自願去剿匪,大少爺個性衝動,這一去梁山,萬一……」小君急得跳腳。

  塗白陽也聽得冒冷汗,大哥為人衝動又極為老實,很容易受人煽動,這會就讓人激去打匪了。她也聽說過梁山的土匪有多凶殘,雖說大哥長年待在軍中,對打仗很有經驗,但這終究是危險的事!

  「這事爹怎麼說,可有勸阻?」她再問。

  「說起老爺,他自己也有麻煩了,哪還管得了大少爺。

  她一驚。「爹有什麼麻煩?!」

  「不知誰舉報兵部發生貪污案,從上到下皆被起底調查,如今兵部人人自危,老爺是六品主事也受到調查,這事鬧得不小,只怕事情查下來,兵部要發生大地震了。」小君把這厄事也一併跟她講了。

  她聽了傻住。「怎麼連爹那也有狀況?」

  「還有……」

  「夠了,你別告訴我連二哥也有事吧?」她瞪眼問。

  「二少爺那兒還好,不過近來好像較少待在家,這陣子聽說上進些,不時到吏部去晃晃,順道幫吏部解決一些問題。但這不是奴婢要說的事,奴婢要說的是您在御膳房煨的那鍋湯燒干啦,不能吃了!」這小君做事急驚風,想什麼說什麼,話鋒一轉就換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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