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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淺草茉莉    


  謝晉元在一旁見他們交談投機,不禁想起當年自己遇見雷青雲與寧王世子顧柏臨時也是很快投緣,進而成為生死至交的,而今雷家老二與這位嚴爺也似能成為金石之交。

  水玉蘭則瞧著雷青堂與嚴文羽敞心交談的模樣,始終有種奇妙的感覺,這兩人的相貌與談吐有幾分相似,可兩人年紀相差十多歲,既非遠親也非兄弟,怎會如此?

  「小喬姑娘雖撞碎了嚴某的玉珮,卻沒讓嚴某損失任何一毛錢,還讓嚴某因為這機緣教二少奶奶邀請搭上船,這才能夠順利離開蘇州前往杭州,小喬姑娘這一撞,可撞得真好!」話題繞到方小喬身上,嚴文羽笑說。

  站在水玉蘭身後的方小喬聽見這話,笑得尷尬。「奴婢闖了這麼大的禍,弄壞了您的玉珮,都快不知怎麼活了,您就不要再嘲笑奴婢了吧。」她求饒。

  「不不不,嚴某可不是嘲笑你,是真的感謝你,況且這次要不是你又相讓客房,咱們主僕三人真得睡甲板了,嚴某這是藉機對你言謝。」

  方小喬聞言立刻搖手。「您不該感激奴婢的,賠您玉珮錢的是二少爺,肯讓您上船以及相讓房間的都是二少奶奶,不是奴婢。」方小喬急忙告訴他。

  嚴文羽訝然。「是雷二少奶奶讓的?我以為他們夫妻同房,讓房的人該是你,原來——」他說到一半發現不該談及雷青堂夫妻間之事,立即住了口。

  可方小喬畢竟年輕,這方面尚未長心眼,沒多想便接口道:「二少奶奶與奴婢擠一房太委屈了,不如回二少爺那裡去吧,二少爺那間房是整艘船最寬敞舒適的了。」

  「我……這個……」水玉蘭張口說不出話了。

  謝晉元見了水玉蘭的糗樣,不斷地掩嘴偷笑。方小喬搞不清狀況,卻說得真正好啊!「是啊,夫妻本就該同房的,你就回青堂那去睡吧,別再跟個丫鬟擠床了。」他忍不住推波助瀾一下。

  「謝公子!」水玉蘭面紅耳赤的朝謝晉元瞪視。這人又故意作弄她了!

  唐雄為人直接,見她似有難言之隱,便好奇的朝雷青堂問:「莫非雷二爺習慣獨眠,所以才與二少奶奶分房睡的?」

  雷青堂聽了不僅面色未變,嘴角甚至隱隱上揚。「不,我沒有獨眠的習慣,這點蘭兒清楚。」

  這話一落,水玉蘭的大眼愕然瞠視著雷青堂。二少爺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我怎會清楚您怎麼睡的——」

  「咱們向來同榻而眠,只是這回在船上,你夜裡經常暈船,憂心因此擾了我的睡眠,便堅持挪出去另外睡一處,可這會不只晉元與小喬說話了,就連嚴爺的人也關心,我瞧你若再不回房與我同睡,可就真要傳出你我夫妻不恩愛的事了。」他面不改色的說出這些話。

  「您……您……」她邊聽邊倒抽氣。

  「為夫不怕你擾夢,這還不肯回房嗎?」他笑問,那眼神壞得教人切齒。

  這令一旁知情的謝晉元都有點同情水玉蘭了。雖說自己剛才也參一腳鬧過,但早該想到雷家老二不是頭吃素的老虎,相反的,他是頭山中虎,逮到機會,對垂涎己久的小兔子還能輕易放過嗎?

  如今見雷家老二一副認真要與水玉蘭同房的樣子,難怪水玉蘭會緊張,因為兩人若真同睡一房,將來不管水玉蘭願不願意都得跟著雷家老二了。

  而這雖是自己樂見的好事,但他並不想真的去勉強水玉蘭,畢竟事關終身幸福,姑娘家自己的意願還是最要緊的。

  且他擔心的是,水玉蘭與春實實是好姐妹,若水玉蘭回去向春實實哭訴告狀,道他聯合雷家老二欺負了她,這可讓他百口莫辯,無法向春實實交代了,他頓時後悔剛才不該玩笑過了頭,這下不知該如何收拾了?

  「二少奶奶,既然二少爺都要求了,奴婢待會就替您將東西收拾好送到二少爺和您的房間裡去了。」方小喬不曉得兩人不是夫妻,積極的要替兩夫妻加溫感情。

  「這……這……」水玉蘭驚慌的瞧向雷青堂。他不會真要她去他房裡睡吧?

  哪知,雷青堂起身後,攬過她的身子,對著眾人道:「時候也不早了,大伙這就都早些歇息了吧。小喬,回頭記得將二少奶奶的東西送過來,一件都別落了。」他攬著水玉蘭僵硬的身子,轉身往外走去。

  水玉蘭慘白了臉龐,謝晉元見狀起身試著「搶救」。「這個……我說青堂……」

  他才開口,雷青堂的冷眼往他臉上一掃,他心中一寒,立刻搔頭摸耳,想說的話也自然吞回去了。

  這雷家老二的冷冽也不是尋常人受得住的,唉!這下他要對不住水玉蘭了,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水玉蘭咬唇,著實惱起雷青堂來。二少爺是不是玩得太過分了?

  一走出眾人的視線,來到甲板上,她立即甩開他攬著自己的手,雙手叉腰的怒視他,一副準備與他理論的模樣。「二少爺!」

  「如何?」他雙臂環胸睇著她,依然笑容滿面,似乎沒有感受到危機。

  她己然氣得全身緊繃,直問:「您曉得咱們不能同房的,為何還要在眾人面前故意作弄奴婢?」

  「我不是正人君子,且若真的是正直之人,又如何幹得出什麼大事業來,而我這不叫作弄,叫,勢在必得!」

  「您!」水玉蘭愕然。他這是耍無賴嗎?

  雷青堂富饒興味的瞅著她。「你不肯與我同房?」

  「當然,咱們又不是真夫妻!」

  「那就做真夫妻不就好了,你做我雷青堂的女人吧!」他直截了當的要求。

  她面容一瞬間酡紅了,瞪著他一時間竟回不了話。

  他漾著笑,眸子閃過獵人般的犀利。「你可以考虎,但不能拒絕。」

  這什麼話?既不能拒絕,那還說給她考虎?

  這會她已經完全不懷疑,這人真是黑市頭子,難怪能在牙商中呼風喚雨!

  這人根本不是好人!

  四少爺與四少奶奶都被他沉默寡言的外在給騙了,這才讓她跟著他南下,這會自己分明是羊入虎口、誤上賊船了!

  「哼,奴婢不用考虎了,這就能回答二少爺的話,奴婢拒絕!」她秀眉倒豎,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雷青堂愣了一下,倒沒料到她敢當面就拒絕。

  就在他愣著的同時,她已經憤然轉身,要她與他同房,不可能,她還是往與方小喬同睡的房間方向走去。

  下一刻,船身突然用力搖晃了起來,水玉蘭腳步不穩,險些跌跤,幸虧讓趕上的雷青堂扶住,可兩人還來不及說什麼話,船又是一陣劇晃。

  「咱們的船撞上了什麼嗎?」她心驚的問。

  「這個——小心!」他們面前冒出了七、八個黑衣人,雷青堂驀然快手的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她見了大為吃驚,想通這群人哪來的了,原來剛才的劇晃是有人用船撞他們,這群黑衣人是從另一艘船強登過來的。

  「你們想要什麼?」雷青堂處變不驚,鎮定的問。猜想這群人可能是專搶商船的海盜,而一般他們只要搶了值錢的東西後就會離開,因此他並不擔心,大不了奉送錢財換得平安,他已有此打算。

  誰知這幾個黑衣人笑得極為險惡。「你倒爽快,大爺們很少遇見像你這麼臨危不亂的人,可惜咱們這回要的不是錢財,要的是人命!」

  人命雷青堂臉色丕變,發覺這群人絕不是一般海盜了。

  「你們是什麼人」他沉聲問。

  黑衣人冷笑,只道:「告訴咱們這船上有多少人,他們都在哪裡,讓咱們殺個痛快!」

  雷青堂己徹底相信他們要命不要財,這是想屠船。

  「這船上可有你們的仇家,否則為何要趕盡殺絕」水玉蘭白著臉的問。

  「這不用問,受死就是了!」黑衣人說著刀已經朝兩人揮過去了。

  雷青堂緊急拉著水玉蘭回身往琉璃間去,得找幫手對付這群人才行。

  水玉蘭讓雷青堂拉著跑,身後是黑衣人雜沓的腳步聲,她邊跑邊乘隙回頭瞧去,月光下,黑衣人個個面目猙獰,那態勢真要殺光船上所有活口。

  而這群人也當真不是普通人,他們動作迅速,殺氣騰騰,轉眼已經緊追上來,刀子就要劃過她的後背,她以為自己必定要受傷了,誰知雷青堂動作靈活,用力一扯,讓她身子一側,避開了那刀勢,但兩人這一頓足,黑衣人已經圍上他們,手中的鋼刀在夜裡閃出駭人的光芒。

  黑衣人不耽擱時間,揮刀就朝他們砍來,沒想到雷青堂矯健的一個動作就將刀子踢開,黑衣人一招落空,驚訝他竟有些能耐,水玉蘭也訝異他居然有武功底子,自己這趟跟來南方,驚奇的事一件件,這才發現自己對雷青堂的瞭解實在太少。

  雷青堂牢牢護著水玉蘭,不讓任何人傷了她,但黑衣人數量眾多,他雙拳難敵四手,所幸就在危急時,謝晉元與嚴文羽己發現異狀,領著船員與手下趕過來幫忙,兩方人馬當場廝殺了起來,船上的船員雖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可嚴文羽的兩個手下卻是挺能打的,與雷青堂和謝晉元聯手打傷了不少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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