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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安靖    


  「所有與炎幫有關聯的人?包括那娃兒吧?」

  這回,龍井沒有回答。

  「你該知道,就算我們幾個老的願意,其他的幫眾,也不一定願意,即使他們口頭上答應,但不代表他們會放過韓炎以及那娃兒。」他們的罪名,不輕哪!

  「那是我的問題。」

  言下之意,他打算以一己之力,保護那娃兒?

  老人們不約而同地挑起眉頭。

  龍井將韓碧蘿帶走的事,他們幾個也略有所聞,可是他們不清楚,為什麼兩人明明已經分開了八年的時間,這會兒又突然走在一起?

  「阿井,你這一步,不好走。」對方是他從小看大的孩子,就跟他的孫子沒兩樣,所以老幹部們可不希望他如此辛苦。

  女人,再找不就可以了?為何偏偏只執著要她一人呢?

  「我不求您們諒解,不求您們幫忙,只求您們不插手。」龍井明白他們的意思,但如果他可以放手,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

  老人們沉默了。

  「你這孩子,個性跟你爺爺還真是同一個模樣;想當年,你爺爺也是為了你奶奶,連龍門也想拋棄了。」當時的情景,猶歷歷在目。

  龍井向老人們深深地鞠躬,這幾個老人,在他代替大哥,接下龍門地下組織後,便一直輔助他、幫助他,直到如今;如果沒有他們,他可能沒辦法這麼快便在龍門站穩腳跟,更不要說帶領龍門旗下眾多的兄弟。

  他敬他們如親爺爺,所以,他們的首肯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如果決定了,以後別回來向我們求救,我們絕對不會救你們的。」

  「謝謝您們。」

  「哼。」如果不答應他的話,這小子跟他爺爺一樣,做出拋棄龍門的事來的話,辛苦的不也是他們?

  想當年,他們做牛做馬,還得分神去求那老頭子回來;現在他們年紀大了,可沒有那種精神與體力再來一遍。

  所以,這小子跟那娃兒,就自求多福吧!老人們一致點頭,多年的默契表露無遺。

  被關在別墅中將近一個月,韓碧蘿身上的傷口終於癒合,留下一道猙獰而可怕的粉色疤痕,在雪白的小腹上。

  龍井應該會停下那種教人羞窘不已的行為了吧?

  眼見快到往日換藥的時間,她想著。

  可是,另一方面,她的心底卻隱隱期待著他的出現。

  她不是沒有發現,自己從那天瞧見他眼底那抹痛苦後,再也無法像個沒有知覺的木頭娃娃一樣,對他不聞不問。

  如此一來,她卻更加擔憂。

  她寧願他恨她、寧願他不理會她,也不希望他像現在這樣,對她做出這些曖昧的行為;至少,面對他的憎恨時,那種傷、那種痛,可以讓她稍稍收斂起自己的情感。

  可是兩人之間越發曖昧的氣氛,一再地撩撥她無法安靜的心,她有預感,若再這樣下去,她將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無法控制自己快要失控的情感。

  誰說年少時的情感不長久?就因為年少時,所投放的情感最純真、最深,所以,不管她如何地強迫自己,該忘掉過去的一切,將所有的過去,深埋在記憶的底層,還是沒有辦法忘記,與他的所有記憶。

  因為,那是她所有的快樂、所有的幸福。

  懦弱的她,說她該早一點逃開,永遠避開所有與他接觸的可能;而仍舊喜歡他的另一個她,卻叫她勇敢一點,或許他對她還有感情、他仍然喜歡著她,就像……八年前一樣。

  太過專注於沉思的她,忽略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床邊的高大身影。

  龍井的目光,落在蜷縮在床上的人兒身上;以前,在她感到害怕或是沒有安全感時,便會將自己縮成一小團,縮在床上的一角,沒想到,這個習慣,她到現在還沒有改變。

  如果沒有改變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對什麼事物感到害怕?又或者,為什麼感到沒有安全感?

  下一刻,他將房間所有的燈光熄掉,偌大的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從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線。

  他回眸,瞧見因為黑暗而抬起頭來的她。

  晶亮的眸子縱使在一片漆黑中,仍閃爍著迷人的水波;她從不知道,她的嫵媚、她的美麗,多麼地教人瘋狂。

  他有些著魔地跨上床,靠近她。

  只有一點點的光線,根本就無法讓人看清楚四周發生的事;韓碧蘿戒備地退後,可是手腕卻被一隻大掌扣住,無法躲開。

  她一顫,但倔強地不讓自己的慌亂,展露在他的面前。

  大掌緩緩地從手腕往上挪移,在她的頰上來回地磨蹭,若有似無的溫柔,讓她的心跳徹底紊亂,想逃想躲的念頭,全然消失。

  第4章(1)

  一切,彷彿回到了八年前。

  那時候的他,也會像現在這樣,溫柔地輕撫她的頰;而她,則會柔馴地趴在他的胸前,全心全意地接受他的寵愛與憐惜。

  黑暗,讓她像是掉進了回憶裡頭,讓她忘了心底的恐懼、忘了心底的傷口,忘了自己再也無法與他匹配、與他並肩前進的事實……

  「阿井……」她啟唇,呢喃地輕喚,如同八年前,那個深愛著他的春兒。

  帶著他氣息的唇,覆上了她的,舌尖沒有受到半絲的阻礙,長驅直進,直抵唇心,掠奪屬於她的甜美。

  這吻,不是青澀的淺吻,而是飢渴、期待許久的熱吻。

  龍井僅有的一絲理智,全背她的輕聲呢喃擊潰。

  拋開所釘的顧忌、拋開所有該考慮的事情,他此刻的腦中、眼中,只剩下她一人。獨屬於他一人的她。

  雙掌如同捧著最寶貝、最珍貴的寶物,溫柔而輕緩,與在她唇上肆虐的唇,形成強烈的對比;他像是要搶走她所有的呼吸似的,教她有些昏眩,還有著更多、更多,教她不懂卻暗暗期待的感覺。

  他吻得用力、吻得熱切,甚至吻疼了她,但她一點也下介意,甚至悄悄地抬起手,攀在他變得更寬、更強壯的肩膀上。

  阿井……她的阿井……

  捧住她臉的其中一隻大掌,徐徐地滑過她的頸項、她溫柔賁起的飽滿,而後在她的腰際徘徊不前,只要她的身子稍稍僵硬,他馬上以更熱烈的吻昏眩她,教她顧不了其他。

  不過,那不足夠讓她完全迷失。

  當他的掌企圖掀起她的上衣時,柔軟的小手卻阻撓著他,他停下熱吻,染上情慾火焰的墨眸瞅住她。

  她羞澀地別過臉,可小手卻揪緊自己的上衣,始終不肯讓他掀起。

  她在介懷,那道醜陋的疤痕。

  明白她在想些什麼,龍井的大掌,堅定地覆上她的小手,「讓我看。」沙啞的男性嗓音,帶著魅人的語調,教她渾身一軟。

  熾人的氣息,直接噴在她敏感的耳上,再怎麼抗拒、再怎麼不願意,也因此而鬆了手。

  在她放鬆戒備的那一刻,他以她無法後悔的速度,脫掉了她的上衣。因為怕弄到傷口的緣故,在寬大的上衣下,她一直都沒有穿上內衣,所以當他脫下她的上衣時,毫無掩飾的身子,便落入他的眼中。

  ……

  他深深地吸進一口氣,轉身走進浴室,擰來一條溫熱的毛巾,替她拭去雙腿間的狼籍。

  而後,趁著自己還有一絲理智,他離開房間,以免自己真的會像野獸一般,撲向她。

  他還真的很窩囊。

  龍井靠坐在沙發上,一手拎著一瓶醇酒,瓶內的酒液空了一大半,可是那點酒精,根本就不足以讓他徹底地醉倒。

  如果醉了,是不是就可以讓自己不像只沒有理性的野獸,只想要完完整整地佔有她、讓她早一點懷上他的孩子?那麼,屆時她再怎樣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知道,讓她懷孕的方法不是一個好方法,尤其在此刻危機四伏的時期,若她真的懷孕,孩子可能會成為她的羈絆。

  可是,一想到她傷好後,隨時可以離開,那情景足以讓他將一切拋諸腦後,為的,只是留下她。

  狠狠地再灌一口酒,辛辣的酒液滑過喉間,只可惜酒入愁腸愁更愁,讓他一手甩開酒瓶,任其掉在柔軟的地毯上,毀掉一條上好的地毯。

  「你看起來,真的很糟。」帶著一點點沙啞的嗓,徐徐地響起。

  龍井抬起頭來,深邃的眸,閃過一抹不敢置信。

  韓碧蘿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雙頰不禁微紅。可是,他此刻的模樣,實在是太頹廢了。一點也不像記憶中的那個人男孩,或是冷酷無情的龍門二少。

  是因為她,所以才會這個樣子?

  方纔他沒有要了她,所以她趴在床上哭了一回。

  因羞窘而一直闔上眼的她,在他轉身匆匆離去後睜開眼眸,不瞭解的情緒,溢滿了胸臆,而且,他離去時的背影,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八年前,他離去時曾說過的話,一直在她的心底植根,纏繞住她不時發疼的心。

  一個不知羞恥、人盡可夫的女孩。

  是因為她的身子很髒、很淫穢吧?所以他才不要她,所以才會驚覺自己差一點就上了她,而嚇得落荒而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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