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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七巧    


  「我沒有搬家的打算,也不想倉卒的把你介紹給我爸媽。」她被他的話打動了,雖然他仍顯得獨斷,但至少他學習改變,願意花時間重新認識彼此經營關係,對於他這樣的男人而言,這已經是非常偉大的卑躬妥協了。

  「好,那我就先委曲求全窩在這個小鴿捨。」總算聽到她的同意,沙爾罕松心一笑,雖然他想選擇寬敞舒適的環境跟她同居,但他願意表現尊重的委身。「你先睡覺吧!我去沖個澡。」

  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他起身跨下床,走進浴室。

  方羽羽閉上眼,唇角揚起一抹笑意。感覺今晚好漫長,發生了好多事,讓她一度落入地獄的絕望,瞬間卻被他拉上天堂。

  她決定先拋下多餘的擔憂,心境變得樂觀明朗,想到以後每天可以看見他,不禁開心的微笑。

  下一刻,她突然被一連串的撞擊聲音嚇得睜開眼。

  「沙爾罕,發生什麼事?」方羽羽急忙下床,拍打浴室門板一臉憂心,發覺門沒鎖,她立刻推開門板。

  驀地,她瞪大黑眸,被眼前的景象嚇了好大一跳。

  「Shit!」沙爾罕全身赤裸地趴跌在濕地板上,一手撫著頭咒罵。

  「沙爾罕,沒受傷吧?」蹲下身,她拉開他的大掌檢查額頭的傷,幸好沒有流血只是皮膚有些發紅。

  她想拉他起身,卻被他此刻的模樣征住,旋即很沒同情心的爆笑出來。

  他一隻長腳勾在浴缸邊緣,身體趴在地上,右手撐著額頭,而左手卻抱著馬桶!

  察覺他沒受傷後,他滑稽的模樣讓她忍不住噗哧大笑,怎麼也無法聯想高高在上的摩洛哥貴族,英氣風發、霸氣十足的他,會被困擠在小浴室裡落難,狼狽得好可愛。

  「該死!我要搬家!」沙爾罕撐眉吼道,一世英名頃刻間蕩然無存。

  狹窄的浴室讓高大的他隨便舉個手就碰壁,腳下不慎打滑,他急忙攀住毛巾架,沒想到老舊纖細的毛巾架卻被他一把扯斷,他身體直接往前撲倒,竟然跌出個滑稽可恥的姿勢。

  很困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一臉怒容的瞪著笑倒在地的方羽羽。

  「我要搬家!該死的你敢把剛才的事說出去,我就宰了你!」火冒三丈的威脅著。

  他的威嚇沒讓方羽羽感到半點畏懼,反而繼續捧腹大笑,甚至笑到流淚。

  「你笑夠了沒!」這輩子從未被女人恥笑,讓他非常難堪氣憤,如果她不是他想娶的女人,他絕對用力掐她脖子。

  「沙爾罕……不要生氣啦……哇哈哈……」有些困難的站起身,她想安撫他,但一看到他的怒容,卻又忍不住大笑。

  沙爾罕簡直氣結,從沒有人敢如此放肆,但他竟只能任憑她取笑,一點都奈何不了她。

  「幸好沒受傷。」她踮起腳尖,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嘴角仍持續上揚。

  「受傷了。」他持續的揮開她的手。他的自尊嚴重被她所傷,比斷手斷腳還令他難以承受。

  「沙爾罕,不要生氣啦!」雙臂圈住他的腰際,她軟言軟語。

  她突如其來的撒嬌動作,讓他一征,滿腔怒火瞬間來了一大半。

  「你害我受重傷。」他仍撐著眉頭表示不滿。

  「沙爾罕,我不是故意取笑你。」她環住他的腰,仰起臉蛋望著他「只是覺得你剛才的模樣好可愛。」她再度忍俊不禁。

  「可……愛?!」理智突地斷裂,怒火瞬間攀升至最高點。這個女人竟然二度重傷他!

  「這是讚美哦!」她嬌笑地強調,完全不在意他的怒顏,她臉蛋貼在他肌理分明沾著水漬的胸膛。「剛開始我真的有點怕你,你強烈的氣勢霸道得像是專制的國王,後來雖然愛上你知道你的溫柔,卻還是有道很深的溝渠將兩人割分開來,對我來說,你一直是距離遙遠。」

  「可是,你今晚卻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在我的房間裡,在我的浴室摔得四腳朝天……噗……」她又忍不住噴笑出來。

  沙爾罕抽動眉角,低頭瞪視趴在他胸膛的小女人。

  「沙爾罕,我從沒有像此刻這麼真實感覺你的平易,剛才也許姿勢不雅,可是我真的覺得好可愛,原來你也是凡人,也會出糗的。」

  她的解釋讓他稍稍消火,卻仍感到不滿。

  「沒有男人被說可愛會高興的,對我來說,那甚至是種恥辱。」他繃起俊容聲明。

  「可是我覺得是讚美呀!」她抬頭再度仰望著他,「沙爾罕,你好可愛,好可愛哦!」她咯咯地笑著,不怕死的捋虎鬚。

  「你會後悔踩到我的死穴,我會讓你徹徹底底明白我是『可愛』還是『可惡』的男人!」沙爾罕黑眸燃著火焰,語氣充滿蠻橫。

  「呃?」驚覺他下腹昂挺的欲*望,她驀地臉蛋灼燒,很遲鈍的直到現在才發覺她其實是全身赤*裸的貼著他。

  立刻鬆開雙臂,想退開他身體的熱源,他卻一把握住她的纖腰,一雙手拍拍她的粉臀,唇角勾起一抹惡魔搬的邪佞。

  「你今晚別想睡覺。」他抱起她跨出浴室。

  「等一下,沙爾罕,我道歉,對不起,原諒我,我明天還要上班。」她這才產生危機意識想求饒。

  只是再多的抗議掙扎完全無效,沙爾罕肆無忌憚、予取予示,強烈激狂地將她生吞活剝,啃得一根骨頭都不剩……

  第二天,方羽羽被迫請假無法上班。

  她渾身「重傷」的癱躺在床上,眼神哀怨地望著站起身著裝的男人。

  以前聽人說性*愛後身體像被卡車輾過,她只覺得誇張得好笑,然而此刻的她,感覺自己是被貨櫃車輾過,而且還是四十尺的大型貨櫃!

  她的身體宛如分散異處,只剩下一抹靈魂及渙散的意識。

  「你……好可惡……好可恨……好……可怕……」她像個植物人,只能用眼睛攻擊他,用著氣若游絲的聲音交代遺言。

  「哈哈哈!」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犯人卻是仰頭哈哈大笑,半點悔意也沒有。「別擔心,頂多在床上躺個兩天,我去買東西餵你,順便把飯店的行李搬過來。」沙爾罕扣好襯衫扣子,準備出門。

  「我不要……跟你同居……」她想大聲抗議,卻只能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說得沒有半點氣勢。

  好可怕的男人,跟他同居,她會死掉,一定會死在床上。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阿拉伯男人要有三妻四妾,只有一個女人一定應付不來,絕對會死掉!

  「你想太多了。」從她的眼神就猜出她的怨念想法,沙爾罕性感薄唇揚起高高的笑意。「我說過沒有女人會死在我床上,是你讓我憋太久了,還故意惹怒我,所以才要賣力懲罰你。」

  他此刻其實也是筋疲力竭,卻要強壯剛強,懲罰她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可從未如此縱慾過。

  一次吃到過撐其實不太好受,他以後會節制,八分飽就好。

  望著沙爾罕開門離去的身影,方羽羽輕歎了口氣。以後打死她,也不敢再誇他可愛了。

  沙爾罕順理成章的跟她窩在小套房同居,只是手長腳長的他不禁常常在小空間裡出事。乒乓匡啷,他摔碎她房裡最後一件易碎品,摩洛哥的彩繪瓷盤。

  「回去買一百個還你。」他若無其事的瞥一眼地上的碎片。

  他很想強拉著她搬家,才待了三天他已經渾身是傷。

  「沙爾罕,怎麼又撞到了?」方羽羽拉低他的身軀,踮起腳尖,為他揉揉發紅的額角。「你是不是視力不好?」否則,怎麼一天到晚都會撞到?

  「洗臉台壞了。」剛盥洗完走出浴室的他道。

  「啥?」她連忙走往浴室探看。

  陶瓷洗臉台竟硬生生從牆壁脫落了!

  「你是不是破壞王轉世?」方羽羽只能一臉無奈。

  浴室設備無一完整,一開始毛巾架被扯掉,然後浴室遮簾壞了,塑膠浴缸被撞破一個洞,浴室鏡台歪了,馬桶蓋裂了,現在連洗臉台都能拆毀,她根本還沒來得及找人來維修,他卻接二連三的毀壞,她真怕房東突然來檢查房子會昏倒。

  浴室外她的小房間裡,也是傷痕纍纍,能掉的都掉了,會破的也全破了。

  「呃?你的手割到了?」方羽羽這才發覺他蹲在矮桌旁,抽面紙擦拭手掌。

  她急忙坐在他旁邊,拉起他的大掌檢視,然後從牆櫃的抽屜拿出藥箱。

  「沙爾罕,你真的不適合平民生活。」她蹙起眉頭,小心翼翼為他處理掌心的幾道小割痕。

  「我可以。」原想強制她搬家的念頭,在聽到她的否定後,固執的不想認輸。

  「你怎麼比小孩子還容易受傷?」

  他手臂、膝蓋已有多處瘀青,讓她有些心疼,卻也無法因為他的緣故就輕易搬離住了好幾年的地方。

  「睡覺竟然還會滾下床?」她宛如母親般叨念著。他昨晚睡到一半突然翻落到地板上,砰一聲巨響讓她從床上驚跳起來,還以為發生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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