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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瑪奇朵    


  米亦揚那張臉根本如同謫仙下凡般俊秀,就算是一身粗布衣裳也無損他的氣質,更讓夏曉竹腹誹的是,為什麼這個男人曬不黑?!

  這麼想著,偷偷覷了他一眼,她又忍不住想歎氣了。

  「是啊!就是這麼膚淺的理由。」她有些惱羞成怒的答著。「我就是覺得你長得比我好,讓我有點自慚形穢了,怎麼?不行?」

  米亦揚可不會讓她這麼糊弄過去,兩個人也不是第一天見面了,怎麼以往都不在意,今天卻突然在意了起來。

  腦子轉得快的他,很快就想到了癥結點,米亦揚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眼裡褪了冷意,反而帶著春天般的柔軟。

  「是因為張姑娘?」雖是問話,但看到她的臉瞬間一僵,本來只有五分的猜測,很快就肯定了。

  米亦揚重新拉起她的手往桌邊走去,讓她坐了下來,拆開她頭上的布巾,一縷縷的替她擦乾髮絲,「那你就想太多了,我和她已經是再也不可能的事。」

  夏曉竹不以為然的咕噥著,「那可是個大美人呢!就不信你真的能夠放得下。」

  米亦揚的婚約,她只略略聽過風聲,實際上村子裡沒什麼人會提,米家幾個孩子更不會主動說起這個,所以她也是偶爾聽了那麼一耳朵,卻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到底是為什麼斷的。

  米亦揚也不是特地要藏著這件事,只是覺得沒必要提,瞧著她不相信自己的話,揉了揉她的頭髮,淡淡的說:「別想了,張姑娘……或者該說是張家,當初在我爹娘死的時候,希望讓我送走兩個孩子,一來是讓我的負擔減重,再者沒有需要特別照料的孩子,我也可以繼續考試,博得功名,我和張家沒有共識,婚約就這麼解除了。」

  他只說是張家,卻不說張月娥的父親張秀才曾經是他父親的好友。當初聽見張秀才提議的時候,他就對這個婚約徹底死了心了。

  他本就沒想過父親的好友能夠幫上什麼忙,只是沒想到在他還沒來得及從學堂趕回來的時候,張家居然連最後一點後事的照料都不出手,讓他除了心寒外還是只有心寒。

  夏曉竹沒想到其中有這樣的內情,她驚得一跳,差點撞上了他的下巴,「這是真的?我還以為會這麼想的只有村子裡的……不是說是讀書人嗎,怎麼能想出這麼壞的主意來!」敢情不是他家的孩子就可以隨便扔啊?!夏曉竹想起那兩個小儒米團一樣的孩子,就覺得今天對張月娥太客氣了點。

  「仗義半從屠狗輩,最是負恩讀書人。」米亦揚一句話道明瞭這些年的體悟。

  說完,兩人忽然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中,許久後,還是夏曉竹打破了沉默。

  她看著他桌上的紙筆,幽幽問著,「會不會有一日,你也成為那樣的人呢?」

  米亦揚輕笑,知道自己終是問出了她今日鬧這一出最關鍵的問題所在,「你問這話,是不信我,還是不信你自己?」

  不等她的回話,他將她轉過來看著他,「我只恨不能將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你瞧,讓你明白我的心意,就算不能,我也敢保證,若是有朝一日我對不起你……那我就隨便你收拾,肯定沒有二話。」

  夏曉竹愣了下,有些傻地反問:「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麼天打雷劈之類的話。」

  米亦揚笑得溫柔,「那是騙傻子的承諾,若是做虧心事就會遭天打雷劈,哪裡還有這麼多惡人呢?」

  所以假如真正犯錯,把自己交到她的手上,就是他能夠想到最好的賠罪。

  因為他看得出來她隱藏在骨子裡的冷,會讓觸犯到她底線的人沒有任何好下場。

  「你就信我不會拿你怎麼樣?」夏曉竹沒有想得那麼深,只以為他是吃定了她一直對他心軟。

  「不是,我只是信我不會負你這麼好的姑娘,最好的。」他眷戀的眼神掃過她的眉眼一次又一次,就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她實在不用妄自菲薄,因為在他心底,唯一曾經謝過滿天神佛的時候,就是感激上天把她帶到他的身邊來。

  她並不醜,清秀的五官總帶著誘人的嬌憨,偶爾閃過的一絲冷酷,也讓人無法移開雙眼,更別提她身上的那些特殊之處。

  他不傻,看得出她的不同,不管是那超越常人的神力,或者是許多聞所未聞的種田技術,還有她對於許多事都特別陌生的行為,以及當初的從天而降……

  她的來歷是個說不清楚的謎,但他也不願去深究。

  對他來說,她就是他的仙女,是上天賜予他最好的禮物。

  有了最好的這一個,他怎麼可能還看上其它女子?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看得夏曉竹臉色緋紅,羞澀的偏過頭,再也無法直視他眼裡太過明顯的感情。

  「甜言蜜語,也不知道和多少姑娘說過了!」夏曉竹只是無心的小本噥,因為米亦揚要真是那種人,到目前為止兩人間最浪漫的情話就不會是這一句了。

  往前推的話,上一次就是那句「我們成親吧」,想想,這個男人真的是不說則已,一說就直接切中紅心啊!

  「只有兩個。」米亦揚笑著轉過頭去拿梳子,不管夏曉竹聽到這句話後臉色陡然有些難看。

  夏曉竹不斷在心裡對自己喊話,告訴自己人家之前可是未婚夫妻,就是說點情話也沒什麼的……沒什麼才怪!

  「你說清楚,你還和張姑娘說了什麼?!」

  夏曉竹整個人像猴子一樣利落地跳了起來,扯著他的手往後一拉,誰知道他半點也沒反抗,反而趁著轉身的勢頭,直接將她半壓在牆上。

  「你怎麼知道我是跟張姑娘說的?」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覺得她嬌小的身子在他懷裡果然非常契合。

  夏曉竹瞠大了眼,咬牙抓住他的衣裳,「難道還有另一個人?!」等等!那這樣除非他沒和張姑娘說過,要不然加上她,不就超過兩個了?

  「另外一個人就是……咱們家的小五。」他附在她的耳邊,親暱的低喃出聲,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舌尖還輕舔過她的耳廓。

  夏曉竹如同被瞬間冰凍一樣,整個人僵硬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你你……」

  大壞蛋啊!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裡學來這種撩撥手段的?!她控訴的眼神直直地瞪著他。

  只可惜她賣力的瞪著眼,在他看來反而更像是情趣的勾引,他的手蓋上她的眼,鼻尖與她的相錯,在他柔緩的聲音裡,帶著微涼的唇也附在她的唇上。

  「閉眼,有什麼話等等再說吧……你已經忙了好久不曾理會我了……」他的聲音帶著一點委屈。

  她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長驅直入,溫柔而霸道的吻直接奪走了她最後一點想抗議的念頭。

  桌上的書頁被風輕輕吹過了一頁,像是因為夜裡的涼意而顫抖,只是屋子裡兩人間的溫度卻不斷的加溫,纏綿的熱度半點也沒有因為外頭的低溫而減低。

  這一日,牌樓村的村口忽然熱鬧了起來,只是並不是好事,因為一群漢子全都激憤,甚至提了鋤頭的人也不少。

  「馮瘸子,你們一家這樣做事可沒理了,這水大夥兒都用,你怎麼能夠把人的水給截了,這不是要斷其它人的生路嗎?」

  馮瘸子之前讓夏曉竹給壓住又斷了一條腿,內臟似乎也傷著了,躺了大半年才出來,如今還是一臉的猥瑣樣,一臉吊兒郎當的瞧著對面牌樓村的女人,嘻嘻笑著,「這嬸子說的可好笑了,什麼叫做水是讓我給截的?我不過就是引條道,讓水往裡頭流而已,那水偏生只往我家田里流,我有什麼辦法?嬸子怎麼能怪我啊!這樣都能說到我身上去,那嬸子家的兒子該不會也賴說是我偷生的吧?」

  喊話的大娘沒想到馮瘸子這樣不要臉,臉色又紅又白,恨不得拿著掛面棍上去打他一頓。

  看著對方讓他說得啞口無言,馮瘸子挺得意的,想想這大半年整日跟廢人一樣做不得事,幾乎讓他悶壞了,好不容易出得門來了,自然要給害他躺了大半年的人一點顏色瞧瞧。

  那女人既然是牌樓村的,那肯定有田地,他乾脆把水給截了流,瞧瞧他們還拿什麼種地。

  馮瘸子行四,家裡兄弟多,上頭還有兩個哥哥,自家的堂表兄弟加起來就十來個,這回兒他做的也是「正事」,自然讓一竿子男人全都站在他的身後助陣呢!

  馮家村的村長早已經多年不管事了,事情大多交給裡正處理,而馮家村的裡正正好是馮瘸子的叔叔,他雖然不怎麼看得起馮瘸子這個親戚,但是別的不說,這次截水總是幫著自家村子的,兩邊村子鬧起來,他自然要幫自家人說話。

  更何況他也聽說了,牌樓村有一個小媳婦兒用水田種出稻米來,據說一畝地就收了七石啊!

  大夥兒村子就在附近,多少也沾了些姻親,他問過那些嫁去牌樓村的姑娘,一個個都說是真的,讓他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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