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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香彌    


  「可她突然送了我一盒雪膚膏。」前世羅芊雲壓根沒來祝壽,今世卻突然來了,總教她有些疑慮。不過喜來已被趕走,前世她被喜來誣陷的事多半不會再發生,只是最後事情會如何變化,她仍不得而知。

  「那是她想向你示好,你收下就是,別再疑神疑鬼,把那夢裡的事當成真的。」對她老是懷疑羅芊雲,衛旭塵不耐煩的斥道。

  聞言,尤笙笙漠著臉不再出聲,揮開他摟在她肩上的手,走到船的另一側。

  他勸也勸過了,她仍是不聽,還如此鬧脾氣,擺出一張冷臉給他看,令他不悅的沉下了臉。「就為了一個無稽的夢,你整日裡疑心有人要暗害你,你不覺得這太荒唐了嗎?」

  「無稽?」她無法忍受他竟為了羅芊雲責備她,冷冷的望著他,「少爺可知當初少爺到後堂去挑選侍婢時,奴婢為何要躲在後頭,不想讓少爺見到?那是因為奴婢夢見被少爺挑上後,成了少爺的侍妾。

  「還有,少爺曾問過奴婢如何知曉少爺左腳常抽疼的事,那也是奴婢夢見的。夢裡奴婢成為少爺的侍婢,為少爺按摩腳底,從而減緩了少爺的腳疼;還有,那抹頭髮的胡麻油也是奴婢依照夢裡所見而調製的。」一口氣說了這些,她停頓了下,「這樣少爺還認為這些都是荒唐而無稽的嗎?」

  「這……」他沒料想到那些事竟是她夢見的,一時有些驚訝。

  尤笙笙朝他福了福身,「奴婢逾矩了,請少爺原諒。」她神態恢復成先前那副冷淡漠然的模樣,再不復見這段日子的柔順。

  「你……」他惱她又擺出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對他,抓住她的肩,「不許用這種冷冰冰的眼神看著我。」

  「奴婢的心是冷的,眼神如何能暖得起來?還請少爺見諒,奴婢辦不到。」

  「你這是在使性子嗎?」他覺得是自己太寵她了,才讓她如此放肆。

  「奴婢只是卑微的下人,哪敢若惹少爺生氣,若少爺不高興,還請少爺責罰。」

  「你是我的妻妾,怎麼會是下人?以後不准你再自稱奴婢!」他怒道。

  見她抿著唇不語,他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抬起她的下顎粗魯的吻住她。

  尤笙笙掙扎了兩下推不開他,便又氣又惱的捶打著他的胸膛。

  他可以不相信她,但怎麼能為了羅芊雲那樣斥責她?

  他可知道前世她受了羅芊雲多少的習難和欺辱嗎?為了他,那些她全都默默忍了下來,最後甚至死在她手上。

  他把她抱得更緊,吻得更凶。須臾,他嘗到她眼中滑下的淚,倏地一驚,放開了她。

  「怎麼哭了?」見她的淚掉得越來越凶,他適才吻痛了她嗎?他心急的道歉,「好、好,是我錯了,你別哭了。」

  她不發一語,心裡的委屈全都化成眼淚,宛若下雨似的一串串落下,染濕了她靈秀的臉龐。

  他的心被她的淚給哭得亂了套,只好不停好言哄著,「都是我的錯,我方才不該那麼對你,是我不對,求你別哭了。」他這輩子沒向人認過錯,更沒這般哄過人,她的眼淚簡直就是最兇猛的武器,打得他手忙腳亂,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他又哄了她半天,並保證以後不會再這麼對她,才終於讓她收住淚水不再哭。

  明白以他的性子能這樣退讓已不容易,尤笙笙心裡的委屈消散不少。

  第11章(2)

  一個多時辰後,兩人返回衛府。

  春芽見他們回來,朝他們福身行禮,「少爺、笙夫人。」接著她覷向尤笙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尤笙笙看出她似有話想說,問她,「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春芽有些遲疑的看了眼衛旭塵。

  衛旭塵斥道:「夫人讓你說就快說,看我做什麼?」

  見尤笙笙朝她點頭,春芽這才出聲稟報,「小芙的臉爛了。」小芙是在紅梅院打掃的一個婢女。

  「她的臉怎麼會爛了?!」尤笙笙詫問。

  「昨兒笙夫人不是讓奴婢將羅小姐送的雪膚膏拿去扔了嗎?結果奴婢正要拿去扔的時候被小芙瞧見,她便討了去,結果昨夜擦了就開始發癢,今兒個起來,整張臉都潰爛了。她今晨沒來打掃,這事我原也不知,是不久前聽另一名婢女提起才知道。」

  聽見她的話,尤笙笙臉色凝沉,還未開口,衛旭塵便問:「你說她是擦了羅芊雲送的雪膚膏臉才爛的?」

  春芽答道:「是。奴婢得知這件事後,特地過去看小芙,親耳聽她這麼說。她整張臉都爛了,很嚇人,一直在哭。玉娥姐求方管事請了個大夫過來看,那大夫說她的臉治好後,只怕會留下滿臉的疤痕。」

  她有些後怕,當時因見是羅芊雲送的,她還曾一度動念想留下來私用,後來是聽了笙笙的話才沒敢留下來,沒想到那雪膚膏真有問題。

  這羅芊雲竟如此惡毒,這擺明了是想毀笙笙的容嘛,幸好她聰明,否則以後她還怎麼見人,少爺說不定就不要她了。

  聽見春芽所說,衛旭塵不敢想像若是笙笙用了那雪膚膏會如何,震怒的往外走。「我要去找羅芊雲,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去。」尤笙笙說。這次面對羅芊雲,她不會再像前世那樣一再退讓。

  「旭塵表哥,你怎麼來了?」看見衛旭塵與尤笙笙一前一後進來,羅芊雲臉上露出一抹嬌笑,起身相下一瞬,她察覺兩人神色不對,關心的詢問:「怎麼了,莫不是遊湖出了什麼事嗎?」

  先前她從下人那裡得知,他們兄妹沒去,衛旭塵卻仍帶著尤笙笙去遊湖,可見他對尤笙笙有多疼寵,為此她差點沒咬碎一口銀牙。

  衛旭塵正要開口,羅誠賓剛好從外頭走進來,見到他就熱絡的招呼。

  「咦,旭塵,你們這麼快就回來啦?」半個時辰前他才離開,因擔心妹妹所以又繞回來瞧瞧。

  見到兄長,羅芊雲擔心被他發現尤笙笙的事,有些著急,想趕他走,「大哥,你不是說要去騎馬,怎麼又回來了?」

  「提起這事就掃興,那馬我剛騎上不久,跑著跑著竟拐了腳,只好又回來了。」說到這兒,他順便朝衛旭塵抱怨,「我說你們衛府該不會都是劣馬吧?還是馬房裡的人偷懶疏於照顧?」

  說完後,羅誠賓才發覺衛旭塵沉著張臉,不明所以的問了句,「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接著眼神一瞟,瞥見站在一旁的尤笙笙,不禁多看了幾眼,有些訝異她與芊雲竟長得有幾分相似。

  衛旭塵過來之前已先去看過小芙,並從她那裡取回雪膚膏,她拋給羅芊雲質問:「這是你先前送給笙笙的雪膚膏嗎?」

  羅芊雲接過,心裡暗自一驚,臉上仍故作鎮定,看了看答道:「是呀,怎麼了嗎?」來衛府之前,她早已想好應付的說詞。

  「有個婢女擦了你這雪膚膏之後,整張臉都爛了,你送笙笙這雪膚膏究竟存何居心?」

  在此之前,衛旭塵一直認為她是個溫婉賢淑的姑娘,也因此,先前在船上笙笙提起她的事,他才會忍不住斥責,可方才親眼見到小芙整張臉和頸子都潰爛得不成樣,他著實嚇到了,思及那雪膚膏差點就用在笙笙身上,他不由得驚出冷汗。

  羅芊雲佯作吃驚,「這怎麼可能?我向來都是用這種雪膚膏,擦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沒事,因見妹妹肌膚有些粗糙,我才好心送給她。」

  見他仍一臉懷疑的瞪視她,她急切的再解釋,「若我真對妹妹心存不良,又怎麼會這麼明目張膽送她這雪膚膏呢?難道我就不怕妹妹和旭塵表哥懷疑我嗎?縱使我再大膽也不敢這麼做呀。」

  羅誠賓也在一旁替妹妹說話,「就是呀,旭塵,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尤笙笙走上前,臉上堆著一抹沒有笑意的笑,語氣平靜得聽不出一絲異樣。

  「姐姐說的沒錯,若姐姐想害我,怎麼會愚蠢得如此明目張膽,一定是私下背著人做才是。看來這雪膚膏可能被什麼人動了手腳想害姐姐,卻被不知情的姐姐轉送給了我,姐姐可得當心點,那人沒害成姐姐,也許還會再想辦法加害姐姐。」她握住她的手殷殷關切,那緊握的力道讓羅芊雲忍不住蹙擰眉首。

  羅芊雲抽回手,不動聲色的道:「多謝妹妹關心,我……」她話還未說完,就見羅誠賓震驚的指著尤笙笙的頸子大叫。

  「你頸子上那顆硃砂痣是怎麼來的?」他正好站在她側邊,因適才不經意一瞥,便瞧見了她頸上那顆鮮紅的硃砂痣。

  尤笙笙抬手摸了下左側頸子,「這自然是天生的。」難道還能黏上去不成?

  羅芊雲暗自一驚,想轉移自家兄長的目光,「大哥,你……」

  「你先不要說話。」羅誠賓想起一事,抬手打斷妹妹,「旭塵,你方才叫她什麼?」他方才隱約聽見他叫了她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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