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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瑪奇朵    


  郭大嬸子看著阮齡娥又偷偷回望孫紹鑫,顯見昨晚的話她大概只記得一半,在心中輕歎了口氣。

  罷了,這年輕人的事情還是得由他們自己去想,她既盡了心意去提醒也就夠了。

  十天半個月,說久不久,說短也不短,但對於阮齡娥和孫紹鑫兩人來說,這一段時間卻足以讓兩個人對彼此的想法有了大轉變。

  精明的店小二和阮齡年都看出了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

  兩個人一旦出現在同個地方,視線總是會無端躲避對方,出去擺攤的時候,孫紹鑫會站在阮齡娥原本的位置上,聽她的指派,下面、撈面、淋上澆頭等,而她則坐在一邊的小板凳上做點看火的工作,不時還遞個巾子、倒杯茶水給他。

  兩個人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那骨子裡透出的曖昧勁,大概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只是,當阮齡娥的腳終於可以真正下地行走的那個晚上,事情有了變化。

  趁一群人圍在桌子前準備吃飯時,孫紹鑫開口說道:「好了,既然你的腳好了,那我之後也就可以不用過來了。」

  「不過來了?那你要去哪?」阮齡娥下意識的反問,隨即發現自己活像個抓著相公問去處的小媳婦,一時間白了臉,而在明白想收回自己的話已經不可能時,頓覺氣氛有些尷尬。

  孫紹鑫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我有點事情要去辦,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阮齡娥這次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接著就安靜的扒著碗裡的飯,一直到吃飯時間結束再沒說過一句話。

  這頓飯大概是這段日子以來吃得最安靜的一次,因為不明白那兩個人到底鬧了什麼瞥扭,其他人也就安安靜靜的快速吃完,各自回了房。

  收了碗筷到後頭的水盆裡,阮齡娥沉默的蹲下身子,拿起乾絲瓜專心地開始刷碗,連他走到了她身後也沒有反應。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現在甚至不知道那個婚約是否還算數,不知道她對他,甚至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態度,太多的不明白讓她只能沉默,而且她沒有那個權力去過問他要做什麼,甚至連一個操心的資格也沒有,因為她還沒忘了自己曾經說過橋歸橋、路歸路。

  走到她身後的孫紹鑫也抱持著同樣的糾結心情。

  最近他突然接到一個任務,這次的目標不是一般的貪官污吏,而是一個在多個郡縣犯下強盜殺人案的小團體,具體有幾個人也不清楚,只知道這次的對手是群凶狠無良的人,凡犯案之處皆沒有留下半個活口,官兵幾次明著去追討卻沒得了好處,甚至還有幾次差點被人全滅。

  本來這樣的案子是不會輪到他們頭上的,這群人移動快速,目標似乎是都城,就是為了保持都城的安全和維持民心安定,這個差使輪到了他們頭上,甚至還讓風俊祈那小子跟他一起行動。

  雖然理由冠冕堂皇,但是這些事情他不能透露半個字,畢竟他成為那個組織的殺手本就抱持著一輩子都見不得光的打算,雖說也不是不可以離開,但直到真的進去了才知道,其實離開是件難事。

  走上這條路他不曾後悔過,只是事到如今,看著她沉默,看著她即使明白自己已走近,依舊不願回頭看他一眼的冷淡,他第一次有種後悔的感覺。

  後悔太早讓他手上沾滿了血腥,即使那些人該死!

  後悔沒能更早和她相遇,那麼他不會像現在這樣,想靠近卻不知該怎麼解釋、該怎麼繼續走近。

  他的後悔無法言喻,只能隨著淒淒冷冷的夜風淡淡散去,留下一聲淡淡的歎息,轉身,離去。

  他沒見到的是,水盆中的月被一滴又一滴的水滴打散,那是她說不出口的理怨和傷心。

  安陽城外十里處,一間看起來還算明亮的房子邊,毫無聲響地悄悄埋伏了兩批人,一批在屋子附近的草叢裡,一批則遠遠的在田壟邊的小廟中。

  其中一批人共三個人,裡頭有一個禿頭老翁、一個看起來瘦得詭異的男子,還有一個面黃乾瘦的婦人,他們身上都背了一個包袱,如果不是他們躲的地方看起來太不對勁,或許走在路上只會被認為,這是看起來過得不怎麼好的一家人。

  另外一批人則是官兵,他們從上一戶出事地點一路追了過來,發現按照推論,這戶人家最可能是他們正在追的那團殺人奪財的人下一個目標,便早早的就來這裡等著。

  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見過那些人走了之後有留下什麼活口,沒辦法知道那團的成員到底有幾人,甚至是男是女、高矮胖瘦等特徵也都無從得知,只能早早埋伏在這裡,等著可疑人士出現再進行圍捕。

  第6章(2)

  一片烏雲慢慢蓋住天上的一輪明月,遠遠的有對夫妻攙著一個老翁慢悠悠的從路的另一端走了過來,那群官兵個個都頓時繃緊了神經,仔細的看著來人。

  只見那婦人走得似乎有些不穩,上前去敲了門,沒過一會兒門就開了,然後她和裡頭的人似乎交談了幾句,隨後門又關上,婦人則站在門前等著。

  窩在一邊草叢的官兵裡,有人似乎無法承受剛剛那緊張壓抑的氣氛,稍微喘不過氣來,不免深呼吸了幾口後,小聲的說著,「頭兒,這看起來只是一家人過路來借碗水的,應該不是吧!」

  那領頭沒有好聲氣的瞪了那個說話的小兵一眼,「你懂什麼!難不成那江洋大盜還會在自己臉上寫著『我是江洋大盜』幾個字嗎?還是他們一出門就得包得像殺人犯?要那樣的話,我們還會追了那麼久都還沒追到人嗎?蠢貨!」

  罵是罵完了,可他心中其實也有點忐忑不安,雖說他們推測那群人最有可能對這戶人家下手,但那是猜的,結果到底是不是如此實在不敢肯定,希望不要是他們在這裡埋伏,結果別戶人家遭殃,那時他們難以向郡尉交代。

  不過上頭不是說要派人來幫忙逮這群人嗎?。怎麼到現在還沒見到蹤影?該不會在他們不知道時,那人已經把目標給逮了?!

  就在那領頭的還在胡思亂想時,那婦人已經從又開了門走出的人手裡接過一大碗水,捧回去那男子還有老翁所在處,幾個人分著水喝。

  這一切似乎沒有半點可疑之處,但就在幾個官兵打算繼續守株待兔,等下一個可能的目標出現時,那棟大宅裡卻突然傳出一陣兵刃相交的打鬥聲,所有人頓時都打起精神衝出草叢,就要往宅子裡衝去。

  而原本站在外頭喝水的那一家子很快就被這些官兵拋到腦後,直到他們一衝了進去,發現裡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而原本聽見的兵刃相交聲不過是由裡頭一個穿著藍色布衣的男人拿著雙刀慢慢揮舞而產生。

  那領頭官兵臉色一沉,「事頭不對!撤!」

  在後面的幾個人正要撤退,卻發現大門再度關上,他們就這麼被困在這棟宅子的前庭裡,而那個藍衣男子像是沒注意到他們,逕自玩著那兩把彎刀,直到一邊牆上各站上了一個人,兩個是剛才在外頭討水喝的三個人之二,一個禿頭老翁,一個是瘦得詭異,穿著一身文人袍子的男人後,才有了反應。

  「老二、老三,確定就只有這群老鼠跟在後頭?」藍衣男人頭也不抬的問著,聲音沙啞得如同夜半的夜梟啼叫,讓人聽了忍不住背上一凜。

  「嘻嘻,都看過了,大哥,就這一批人而已,其他的不是沒追上來就是已經被結果了!」

  那禿著頭的老翁才開口,尖細的聲音就笑得人發慌,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細長的眼上下的看著全都神色緊張的官兵們。

  真是一群傻子,還以為他們會挑差不多的人家做案?守著就能捉到他們?無異是癡人說夢,早在他們跟了過來時,他們就打算好好給這些老在跟蹤的官兵一點教訓,免得老是在那躲躲藏藏的,讓人看了好不討厭!

  一邊,穿著文人袍的男人,陰沉沉的,一張臉像是毫無血色般,突然開了口,「不對!這群人似乎比昨兒少了兩個。」

  藍衣人一聽,終於抬起頭來,官兵們這才第一次看見這歹徒的真實面貌。

  那藍衣人面孔平凡無奇,屬於扔進人群裡馬上就沒了存在感的人,但特別的是,他臉從右側下方到衣服下有清晰可見的一條長傷疤,讓他多了幾分厲色,一雙原本看起來平凡無奇的眼,在聽了那書生樣的男人說的話後,頓時閃現殺意,增添了迫人的氣勢。

  藍衣人也不多嘴,直接就看向那個領頭官兵,淡淡的問著,「人呢?」

  衛大功能帶領這一隊士兵,自然不是什麼普通角色,他勉力平穩心緒看著這不利己方的情況,嘴硬道:「不知道,我這裡就只有這些人,昨兒個是,今兒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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