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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香彌    


  崔頌斯為他異樣的行徑做解釋,「三嫂日前遭到雷擊而昏厥,醒來後就忘了許多事,而白笙道長精通醫術,趁著道長今日來訪之際,我請他為三嫂瞧瞧,看看能不能讓三嫂想起以前的事。」

  雖然他認識白笙道長,可白笙道長不是他請回來的,而是今日一早,道長不知何故,竟突然上門拜訪。

  想起盧緦妮的事,他才特地請她出來一見,想藉著白笙道長的修為,看能否瞧出她不尋常的地方。

  白笙長道看來雖極為年輕,但他實際的年紀也許比崔家的太爺還長,據說他道法精深,已修到能返老還童的境界。

  測算須臾,白笙道長出聲道:「夫人請把手伸出來,貧道替夫人瞧瞧。」

  盧緦妮溫順的依言將手伸出來,讓他診脈,心中卻不禁嘀咕。

  白笙道長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她不由得懷疑他也許不是要替她看病,而是來捉妖的。不過她不太相信這年輕道士能看得出這副身子裡住進了她這個外來的靈魂,倒也沒太擔心。

  第3章(1)

  安史之亂以後,遭受戰亂摧殘的長安與洛陽雖已復原,但商業的重心卻已開始往南方移,其中尤以江南最為繁榮。

  這也是崔頌斯前來揚州的原因,他準備把崔家的產業逐步擴展到江南來。

  除了他有這種想法之外,在生意上一直與崔家競爭的趙家也這麼想。

  兩家原本是相安無事各自發展的,但前一陣子趙家經營的布肆、米肆開始降價,每一樣都比崔家少收一些錢。

  一時之間吸引了不少崔家原本的客人上門。

  為了留住客人,崔家只好跟著降價。

  「這趙家竟然又在玩老把戲。」一名管事抱怨。這套降價求售的伎倆先前在長安時,趙家就使過了,想不到來到江南他們竟又故技重施。

  此時書房裡聚集了七八名來自各地的管事,這些管事每個月都必須來向崔頌斯稟報各地生意的情況。

  另一名管事說道:「四公子,咱們要再像先前那樣,與他競相降價,等到價格降到低於成品時,再派人悄悄向他們大量低價收購,讓他們慘賠嗎?」

  上次他們就是這樣讓趙家大虧一筆,還借此賺到了一大批便宜的貨,之後趙家吃不消,與他們協議恢復原價時,他們就趁機將那些從趙家收購來的貨物再拿出來販賣,狠狠賺上了一筆,聽說氣得趙老爺子病了一陣子。

  崔頌斯表面親切地笑問:「何管事,若是你,你會沒有防備地連上兩次當媽?」

  「……不會。」他尷尬地搖頭。

  「所以他們這次是想好了對付咱們的法子,有備而來。」另一名管事皺眉道。

  「那該怎麼辦?」有人問。

  沉吟了下,崔頌斯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休息吧,這事我再琢磨琢磨。」

  待所有管事全都離開之後,他走出書房,看見盧緦妮站在不遠處的池邊餵魚。

  她穿著一襲翻領窄袖胡服,長裙曳地,長髮紮成螺髻,身姿看來更加修長。

  他走過去,隨口問:「你拿什麼丟給魚吃?」

  「饅頭屑。」她低頭看著池面不看他,將手裡的饅頭碎屑全都丟向池子裡,瞬間引來一群錦鯉爭食,喂完魚,她說了句,「我先回房了。」舉步要走。

  但他拽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

  她不解地望向他。

  「你最近在躲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為什麼?」

  「沒有。」她否認,垂眸避開他那雙常常令她心悸的邪魅眼瞳。

  「你有。」從大姐離開後,她就有意無意地避著他。

  「我為什麼要躲你?」她反問。

  「這要問你。」

  「所以我說沒這回事,你多心了。」自從理清自己對他的感情後,她確實開始逃避他。

  因為再過一個多月,她就要成為他的三嫂,而他會是她的小叔,這樣的身份實在不適合再與他有什麼糾葛。

  她這些日子以來常常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對他的心動只是她的幻覺,不是真的。可是沒見到他的時候,她又心酸矛盾地想避開。

  因為她知道她與他注定不可能。

  身為這種名門世族的子女,婚姻從來無法任由自己做主。

  在二十一世紀那樣開放的時代,她的婚姻尚且受到長輩的操控、無法自主,更何況是在這個思想保守的古代?

  雖然唐朝在各方面其實多比任何一個朝代要來得開放,可是為壯大家族而產生的聯姻,依然是家族成員無法逃開的枷鎖。

  崔頌斯雙目緊盯著她,她被他那透著邪氣的眼神看得心頭又開始顫跳,她慌亂地掙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她的背後傳來他低醇悅耳的嗓音,「你不敢見我時因為心虛嗎?」

  盧緦妮停下腳步皺眉回頭問:「我心虛什麼?」

  「你自個兒心裡明白。」他挑起眉,唇角帶著抹瞭然的笑意。

  「我不明白。」

  他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

  她不解地看著他,下一瞬,在他的臉朝她俯下貼近時,她驚駭得屏住了呼吸,忘了掙扎。

  唇瓣烙上了他的氣息,她的心狂顫著,面頰發燙。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等他離開她的唇後,她不敢置信地顫聲問。

  「當然知道。」他輕笑著抬起她的下顎,放肆地開口。「若是你向承認你的心裡有我,我可以讓你與三哥的婚事取消。」

  「……」她被他大膽的宣言給震住了,眼睛睜得大大地瞪著他。

  「說呀。」他那雙邪魅的眼睛透著絲蠱惑,誘惑著她。

  她靜靜注視著他,良久之後,徐徐啟口,「你剛才的胡言亂語我會當做沒聽見,若你閒著沒事想找人戲弄,我只能說你找錯人了。」說完,她推開他,毫不遲疑的旋身離開。

  走向寢房的一路上,盧緦妮表情雖然鎮定,但心跳卻快得要撞破胸膛蹦出來。

  一進房,關上門,她就跪坐在地板上,剛才她差點就順著他的意思開口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說了,但就在最後一秒的時候,她的理智擺脫了他的蠱惑,整個人回過神來。

  她無法分辨他那句話是在調戲她還是出自真心的,她不敢想像若他只是一時興起調戲她,而她卻吐露出自己的真心,那將會有多難堪。

  若是他是真心的……

  她再怎麼說都是他三哥即將過門的妻子,他們的事一定會遭人唾罵。她更不能把他置於那種不堪的境地,害他背負搶奪兄長妻子的罵名。

  即使崔督蘭根本不在乎她,可是他們之間的名分還是緊緊地將他們鎖在一起,誰也逃不掉。

  但彷彿不想讓她平靜下來,崔頌斯不久便出現在她的寢房。

  「你又來做什麼?」她皺眉瞪他。

  「我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見。」他俊逸的臉上帶著笑意,宛如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什麼事?」見他深思自若的模樣,她不禁有點惱他。明明才做了那樣輕薄的事、說了那樣曖昧的話,眨眼間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他果然是在調戲她吧?

  崔頌斯把趙家降價搶客的事大略說了一遍,接著詢問:「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這種情形她以前曾在一本講述商業策略額的書中看過範例,立刻答道:「如果你的錢夠多的話,等對方貨物的價格降到成本以下,就派人偷偷去把那些貨品買回來,等他撐不住的時候,就能把那些貨用原價出售。」

  她說完後,發現他那雙魅惑的眼眸直盯著她看。

  她被他那熾熱的眸光看得心驚,「怎麼了,這個地方不好嗎?」

  「不,很好。」他嘉許她地開口,接著說:「不過這個方法我已經用過了。」他沒有想到她一開口就說出這個辦法,當初他可是想了兩天才想到這個方法。

  「咦,你用過了?」她很意外。

  「嗯。這次趙家又故技重施,這個方法不適合再用,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這……她認真地垂眸思索。」

  崔頌斯坐在她對面,注視著她清麗的臉龐。他方才在池邊隊她說的話,並不是在惡意戲弄她,他是認真地,只要她親口說出心裡有他,他就會想辦法取消她與三哥的婚事。

  以前的盧緦妮吸引不了他多看一眼,但眼前這人,卻讓他升起想將她據為己有的念頭。

  且三哥也不樂見這樁婚事,他不介意幫他解決這個難題。

  第3章(2)

  半響後,盧緦妮抬起頭,「我以前看過一個故事。」

  「你說。」他用眼神鼓勵她接下去說。

  「有家米店的老闆,有一天突然叫來夥計,吩咐他把量米的斗拿去重做,但量斗要做小一點。」

  「他是想偷斤減兩?」

  「沒錯,但這件事剛好被他的媳婦聽見了,於是她去找那名夥計,說自己的公公剛才說錯話了,不是要把量斗改小,而是要改大一點,不久新做好的量斗取回來使用了,而來這家米店買米的客人發現,買回去的米比從;另一家米店買的多,於是來買米的客人越來越多,最後另一家米店就倒閉了,而這家米店生意則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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