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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香彌    


  為了表示自己並無袒護常傲霜之意,他再道:「花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查不到下毒之人究竟是誰,此事或許真是傲霜所為,要不她就交由你全權發落,你想怎麼處置她,自個兒看著辦。」他原是懷疑那毒可能是別人所下,可在調查這麼多日後仍毫無頭緒,常傲霜便更難再擺脫嫌疑。

  沒想到他會把這件事直接丟給她,梁宛兒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該怎麼辦,她不想隨便冤枉了人,只好繼續把這件事擺著,看看以後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第8章(2)

  入秋後,捶丸的場地已佈置好,也招募到數名高手。

  開賽前一日,鍾日章特地帶著梁宛兒乘馬車前往參觀比賽場地。

  兩人乘坐的馬車直抵瞭望台下,下了馬車,鍾日章便坐在木製輪椅上,由隨從將他推上一道斜坡,進入那處瞭望台。他現下雖已能走上一小段路,但要走這種斜坡仍是辦不到。

  步上瞭望台之後,梁宛兒發覺這裡視野極好,能將整個場地全收入眼中,一覽無遺。

  在她的建議下,鍾日章早命人將四周都砌成了階梯狀,可供百姓坐在階梯上觀賞場中的比賽。

  這場地他讓隨從找來不少工人建造,故只花了不到兩個月就造好,整地和挖場中的坑洞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主要是周圍那些磚石砌成的階梯觀賞台費時較多。

  梁宛兒發現中間的場地並不像高爾夫球那般鋪設了草皮,而是直接在地面上挖了十幾個坑洞,坑洞上方分別插上一支支不同顏色的小旗子。

  忽然間,她聽見鼓聲響起,訝異的看向底下,瞥見有數人走進場中央。

  她不解的望向鍾日章。「那些人要做什麼?」

  她以為他們今天只是過來參觀場地,可是看剛才那些人的穿著,走在前面那七、八個人,各自分別穿著不同顏色的衣袍,為了識別,衣裳背後還繡上每人的姓名,而在他們身後還跟著數名身著灰衣的人,他們所提的簍子裡裝了數支的木桿,看起來就像要進行比賽。

  「明日就要開賽了,我讓他們先來演練一遍,你不是沒瞧過捶丸嗎?坐下來好好瞧瞧。」鍾日章話裡流露出一抹對她的寵愛。明日開賽,他沒打算過來,因為他現下身子尚未完全康復,不想以這副模樣去見外人。

  受傷後,他甚至連昔日那些常玩在一塊的朋友都拒之不見。

  得知這是他特地為她安排的,梁宛兒心中蕩過暖意,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鍾日章望向這裡的管事,示意他可以開始進行比賽。

  賽程的規則是手持木桿將球擊入坑洞中,然後計算各人擊球進洞時所花費的桿數,最少的便算贏家。

  梁宛兒見那球比高爾夫球還大一些,乍看像是用整塊木頭雕成的,她接著發現他們擊球時的動作也有點類似高爾夫球。

  她一邊聆聽他的說明,一邊看著下面的比賽,這些人的技巧都很好,偶爾還能看見一桿進洞的情形,競爭很激烈,常有幾人同時平手,要不就是相差的桿數只在一、兩桿之間。

  來到最後兩洞,鍾日章望向她問:「你猜最後哪個會勝出?」

  她想了想,指向穿著一襲墨綠色長袍的男子,「我猜是他。」就她剛才觀察,覺得這人的技巧最好,花樣也特別多。

  鍾日章卻指向另一名穿著一襲棗紅色衣袍的男子,「我猜是他。」接著他興致勃勃說道:「咱們來打個賭,看誰猜的人會裸.」

  聞言,她興致也來了,「那采頭是什麼?」

  「你想賭什麼?」夫妻倆賭銀子就沒意思了。

  梁宛兒略一沉吟說道:「就賭輸的人要無條件為贏的人做一件事。」

  鍾日章大手一揮,「這用不著賭,你若有什麼要求,為夫都會替你辦到。」

  聽他這麼說,她是很高興啦,但是這樣一來她就想不出來要賭什麼了。

  見她想不出來,鍾日章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要不這樣,若是我贏了,今晚你就留在我房裡睡,別回去了。」兩人先前圓房後,他曾要求她往後就住在他那裡,卻遭她拒絕,故兩人如今仍是分房而寢,而肌膚之親也只有那麼一次。

  她睨著他,想了想答應下來。「好,那若是我贏了呢,你要怎麼樣?」

  他自信十足的挑眉笑道:「你讓為夫做什麼,為夫便照做。」

  見他一臉絕不會輸她的表情,梁宛兒很想挫挫他的銳氣,不過對這場比賽的輸贏,她著實也沒把握。看向場中,此時已進行到最後一洞的比賽。

  在這些參賽者身後,分別有人手持木板,上頭鋪著白紙,統計著這些人所用的桿數,她緊盯著她和鍾日章打賭的那兩人,發現目前兩人平手。

  但是在最後一洞時,她看好的那人竟然失手了,連擊了好幾桿才進洞,反觀鍾日章所選的那人,只花了兩桿就把球擊進洞中,最後勝出者便是這人,而她選的那人卻因這最後一洞的失手,而落到了第六名。

  鍾日章一臉張揚得意的睇向她,「為夫這雙法眼是不會看錯人的。」

  她哼笑,「你贏了我這個頭一次觀看捶丸的人,有什麼好得意的,等我也多看幾場比賽,說不定就不會再看走眼。」

  「成,那以後咱們再來賭,不過今日你可要願賭服輸。」怕她耍賴,他握起她的手,一臉期待的望住她。

  「輸就輸,我不會賴帳的。」她被他那灼熱的目光看得臉有些發燙,他眼裡那赤裸裸的慾望簡直呼之欲出。

  「那咱們快回去吧。」他喜愛她,故也毫不遮掩對她的渴望。

  秋風起,金桂飄香,菊花綻放,王府裡的花園也全開滿了各色菊花,白的、紅的、黃的、紫的、粉的,數十種不同品種的菊花爭奇鬥艷,美不勝收。

  這日,荷花池裡的那五道龍門也已峻工。

  那五道龍門是由五條首尾相銜的飛龍所組成,龍身蜿蜒優美,以青、赤、黃、白、黑五種不同顏色的琉璃瓦片拼貼而成,色澤鮮艷奪目,下方還用漢白玉鋪設出了雲霧的模樣,猛然一看,那些四爪飛龍就宛如在騰雲駕霧。

  龍門完成那日,鍾日章特地邀請了身為他堂兄兼表兄的皇帝一起來共賞。

  由於兩人自幼一塊長大,感情親厚,故皇帝接獲邀請之後,賞光駕臨祈王府。

  祈王夫婦前來接駕,也一塊兒觀賞,雖然先前祈王曾為此事斥責過兒子,但如今看見龍門打造完成後華麗壯觀的景致,也不禁暗暗讚歎了聲。

  鍾日章在面對皇帝時,並不像面對自家父母那般嚴謹拘束,行完禮之後,便得意洋洋的開口,「皇上瞧臣命人所造的這道龍門如何?」因還無法久站,故他此時是坐在木製輪椅上。

  皇帝鍾鑄天比鍾日章年長三歲,容貌俊秀,膚色偏白,欣賞片刻,含笑頷首道:「五條龍由大至小,依序排列,倒是頗有巧思,不過你這池子裡的鯉魚當真能躍過那第五道龍門嗎?」

  梁宛兒這是頭一回見到皇帝陛下,見他神色溫朗,脾氣看似很好,不過她完全不敢小覷此人,能成為一國之君者,可都不是泛泛之輩。

  對此,鍾日章興匆匆回道:「就像臣這段時日一樣,剛開始時連一步都沒法行走,到現下已能走上一小段路,臣相信只要它們多加練習,說不定會有一隻能躍過這五道龍門,一舉登天。」

  鍾鑄天輕笑道:「你還真盼著它們化鯉為龍不成?」這堂弟從小就常萌生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早已見怪不怪。

  「朕觀你氣色不錯,這段日子似乎過得挺舒心的,還讓人打造了個捶丸的場地,讓人比賽。」

  「皇上也聽說了這件事?」提起這事,鍾日章就兩眼發亮,「我那捶丸的場子自一個月多前開賽以來,每場比賽都吸引數千人去觀看,可熱鬧得不得了,臣盤算著再過幾日便要開始收取觀賞費,每人只要十文錢,不過皇上去看比賽,臣絕不會同皇上收錢。」

  鍾鑄天笑著曲指敲了下他的腦袋,「那朕倒要多謝你了,不過等你賺了錢後,可莫要忘了繳上稅。」皇室之間手足傾軋十分激烈,在他登基之前也沒少受到那些兄弟的陷害,故他與那些兄弟感情並不親厚,反倒與鍾日章這個毫無利害關係的堂弟更加親近。

  「什麼,還要繳稅?」鍾日章聞言瞠目。

  「賺了錢自然要繳稅,否則朝廷哪來的銀子發俸祿,尤其前些年外族入侵,朝廷花了巨額的糧草和軍餉,如今國庫十分空虛,就連宮中也不得不節省度日。」

  祈王聽聞皇帝的這番話,心中一凜,看向自家這花費不少銀子所打造的龍門,暗忖皇侄該不會是在暗批祈王府的鋪張奢侈,不由得暗橫了兒子一眼。

  然鍾日章卻未多想,豪氣的表示,「好吧,既然國庫空虛,那臣就想辦法賺點銀子上繳,好充實國庫,臣近來得到宛兒的提點,想到不少賺錢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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