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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瑪奇朵    


  一臉陰邪的他並沒有因為這些馬屁感到自滿,心中反而惶惶不安了起來。

  他行走江湖多年,對於危險早已鍛煉出敏銳觀察力,這次的行動雖然看起來萬無一失,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不安。

  就像獵物即將到手的胡狼一樣,明明知道目標就在眼前,但是當真輕易到手的時候,卻覺得等待自己的是個危險陷阱。

  難道他們一點防備都沒有?還是,他們將計就計要反將五毒教一軍?

  兩個護法唯唯諾諾的點頭,卻不懂為何事成在即,教主卻不樂反怒?

  「嘿嘿,三位老頭,可讓我找著了吧?!後面還有幾個雜碎呢!」田叔掛在樑上,一臉笑意。

  站在他身邊的田伯光,則是不耐煩的催促,「田叔,別和他們囉嗦了,快點把他們收拾掉吧!他們身上那種難聞的毒藥味快讓我喘不過氣來了。」說著,他還用衣袖掩住鼻子。

  「小子,急什麼,你不先把他們定住,我這毒要怎麼撒?」

  「田叔!你又不是做不到,幹麼老要我去?」田伯光不滿的咕噥,「而且我還要給那女人端茶敬禮呢,那邊的戲分我可也少不了。」

  下面的三人看著那一老一少就這樣旁若無人的鬥起嘴來,讓他們忍不住怒從中來,紛紛大肆叫罵。

  「你們不要命了吧!胡說什麼!」

  「教主,先讓我們教訓教訓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中年男子一臉陰冷的看著那一老一小,嘴角掛著冷笑,衣袖一甩,輕白的藥粉隨著袖子甩起的風力向前撒去。

  哼,這下非要讓那兩個說大話又突然跑出來的老小渾身潰爛而亡!

  只見田伯光雙手輕輕一揮,那風反而飄回他們面前,就在他們腳前三寸之地,白粉滲入地面,隨即燃起了一陣惡臭的白煙。

  「彫蟲小技!」他冷哼,一個俯身下躍,如蝴蝶般穿梭在人群中,輕輕鬆鬆將五毒教幾人點穴,所有人只來得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已飛身趕回田家,一邊用密音傳話,「田叔,後頭的就交給你了!」

  田叔捻了捻鬍鬚,一臉賊笑的看著那些全被定住動作的人,「剛才你們用的蝕骨粉,那種下等貨我們早就不用了,現在就讓你們試試我們用南海烈焰花煉製而成的鑽心化骨毒吧!」

  一陣清風吹起,一聲聲嘶啞吼聲響起,隨後消逝在空氣中。

  任誰也想不到,五毒教在今天正式走入歷史。

  第8章(1)

  張媒婆看著外甥女就這樣跪在地上,而田耀農卻不痛不癢的端坐在椅子上,手上那杯原本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已經冷掉了,讓她忍不住想開口罵人,孰料,田耀農卻比她先開口。

  「為什麼?上門尋釁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我記得我並未招惹過你們。」他看著屋外遠處幾個人影急速靠近,平靜的詢問。

  張媒婆聞言,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現在到底是在唱哪出戲?

  賈如花一臉粲笑的站起來,朝他拋了個媚眼,手指撥了撥頭髮,「呵呵,莫非是知道即將要死,所以想當個明白鬼?」

  死?!張媒婆這時候再傻也知道情況不對了,她嚇得臉色蒼白,抖著腿偷偷往外走。

  田耀農靜靜的看著穿嫁衣的賈如花,不說話,逕自等著她的回答。

  「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還能安穩的坐在這裡,但是我不介意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答案,畢竟要死也得讓你死得明白不是?」賈如花一臉高傲,「因為——你們神農派的存在,會讓我們五毒教失去在江湖上的優勢。」

  「喔?」

  「你應該知道,江湖上除了唐門以外,就屬我們五毒教的用蠱和下毒功夫最為高明,正因為如此,江湖上沒有殺不了的人,即使追殺不成,敵人也會毒發身亡,而你們神農派救下的那個人,卻成了我們唯一的失敗,並且讓我們的信譽一落千丈!所以你們一天不除,對我們就是隱憂,我們絕對不會讓一個可能會威脅到我們的門派存活下來!」

  「所以你費盡心機想進我田家門,自然也是因為想打探消息?」

  「要不然誰要放著好好的城裡生活不過,嫁到這窮鄉僻壤?難道你真以為自己這麼有魅力嗎?」賈如花終於顯露出她一直隱藏在心中的鄙視。

  「打探完消息之後,接下來打算滅口?」田耀農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表情,像是完全都沒把她放在心上。

  「這次連我義父五毒教教主都親自出馬了,你們必然沒有生還的可能。」

  「是嗎?」他終於喝了第一口茶,低笑一聲。

  田耀農終於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和動機,而從剛剛到現在,這出鬧劇也演的差不多,是該謝幕了。

  「當然!」賈如花還沒發現,為何田耀農從頭到尾一直都那樣平靜,她心中始終認為他們死定了。這會兒細看,他看起來似乎還不錯,便扭著腰上前,素手摸上他的胸,「要不,你投降於我,我考慮考慮讓義父放了你?」

  看著她莫名的自信表情,田耀農嘴角勾起一抹笑,此時門口處突起一聲異響,兩個人同時往門口看去,田耀農頓時臉色大變。

  只見穿著一身粉色衣裳的蘇荷,披著紅色披風,臉色蒼白的看著他們。

  蘇荷待在山上這幾天,雖說風景秀麗,卻總是放不下心。這天剛好若水說有事情要先回家一趟,囑咐她留在山上不要走動,她表面上允諾,但是若水離開沒多久,她便獨自下山。

  她才一進到村口,就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人抬著喜轎、吹著喜樂,她原本還以為是哪一家正在辦喜事,但是沿途上,她看見不少人對著她指指點點,她感到奇怪卻不知原因。

  當那轎子越走越遠,她的心卻越揪越緊,因為他們走的方向只有一戶人家。待喜轎停在田家門口時,蘇荷的心頓時如同外面的冰雪一樣,冷透了。

  她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呆站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邁開腳步,她的臉色慘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腦子裡一片混亂,晃過許多場景,許多以前的往事,有他的溫柔呵護,還有他答應要和她一起走下去的誓言,然而眼前喜轎上艷麗的紅,還有嘈雜的喜樂聲,讓她分不清楚現實和過去。

  不知為何,抬轎的人不知道都到哪裡去了,而張媒婆方才似乎也低著頭跑走,但這些她都不在意,她慢慢一步步的走著,走到了廳堂外,看見田耀農喝了那杯納妾的敬茶,看著賈如花親暱的碰著他——後來,她似乎無意識的碰了下門板,他們同時朝她看來。

  她的眼中沒有賈如花這個人,她不哭不鬧,臉色異常平靜的望著一臉不安的田耀農,用輕得幾乎讓人聽不見的聲音問:「為什麼……為什麼納妾不告訴我?」

  「聽我解釋,我……」

  「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她受傷的眼神望著他,再度開口,那聲音無比的縹緲,彷彿她整個人隨時會飄散在空氣中。

  「我……」

  「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蘇荷忍不住激動起來,走到他面前,蒼白的小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她抬起手憤恨的槌著他的胸出氣,「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你要納妾我同意,只要你說我就同意,但是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謊言,一個又一個的謊言,讓她想起了過去記憶中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將原本是他糟糠妻的女人安置在小苑裡,讓後來迎娶進門的武林世家之女成為正妻,成為她口中的大娘。

  那時候他是怎麼欺騙她那個可憐的娘?

  那不過是個不重要的女人,等以後……以後她沒利用價值了,你還是我的妻,我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那不過是個謊言!

  如果真是最愛,怎麼會將她丟在最偏僻的院子裡?如果真是最愛,怎麼會一個小妾又一個小妾的娶回來?

  如果真是最愛,他怎麼忍心看著娘臥病在床卻不曾來探望?如果真是最愛,他會看著自己的女兒被當成奴婢使喚,卻視若無睹?

  那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恨的就是男人的謊言。

  所以,自此之後,她最恨的就是欺騙。

  她寧可田耀農坦承所有的罪過,但是她絕對不容許有人這樣騙她,那是她心中的地雷。

  她以從未有過的冷酷眼神瞪著他,水眸裡有著心痛和怨恨。

  他曾帶給她無比的幸福,讓她以為這輩子可以就這樣幸福下去,誰知道才不過多少時日,他就開始欺騙她。

  或許是期望的越多,才會傷的越重,也因為真的愛得太深,她的怨恨才會這麼重。

  田耀農急著上前想拉住蘇荷,但是她卻連退好幾步,還拔下頭上的簪子抵住自己的喉間,眼中問過一抹決然。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當場死給你看!」

  他停住腳步,謹慎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別衝動!你還懷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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