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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莫顏    


  他的指腹粗厚,揉在穴位上,力道拿捏有度,讓她舒服得又閉上眼,幾乎快睡著了。

  洗浴完畢後,他幫兩人擦乾了身子,用大毛巾將她包裹住,直接返回臥房,這中間,他都沒讓婢女進來伺侯,完全親力親為。

  她閉著眼,所以沒看到他眼中濃得化不開的眷寵,這女人要嘛不屬於他,一旦屬於他,入了他的心,他就會把她寵上天,如果這樣寵她,可以讓她上癮,離不開他,那也算奸計得逞,最後嘗到甜頭的人也是他。

  他將床榻上的被子丟到一旁,因為上頭沾了兩人的汗水,於是他將她放在軟榻上,把床被全部換過後,又去抱她過來。

  才剛放她在床上,她便睜開了眼,想要下床。

  「去哪兒?」他摟著沒放手。

  「出恭。」她回了一句。

  「喔,沒問題。」他直接抱起她,往花廳走去,他昨日早就命人將恭桶放在花廳,隨時準備著。

  虞寶兒見他抱著自己不放,立刻醒了。

  「你幹什麼?!」

  「抱你出恭。」

  她心頭大跳,不可思議地瞪他,還一邊掙扎著,

  「我自己來就行了。」

  「別不好意思,我們是夫妻,讓為夫伺候你。」

  「我不要;放我下來!我自己來!」她整張臉都臊了,讓他侍浴,她放得開,反正全身上下都給他摸過了,可是出恭這種事,她哪好意思讓他服侍,他不會不好意思,她還要臉呀

  在他面前,她上不出來

  「寶兒乖,你累了一整晚,已經筋疲力盡了,讓為夫好心疼,咱們是夫妻,沒什麼好害羞的。」

  他力氣大,她爭不過他,被他放到恭桶上,這實在太糗了,教她如何放得出水來,可是偏偏剛才那一掙扎,讓她真的急了,拗不過他的力量,又無法逃開,最後只能臉紅如火地放了水,而且聲音不小,騷味都出來了。

  她僵硬得不敢動,臉都紅到耳根子去了,偏偏這男人還一副很滿足的樣子,彷彿伺侯她這件事跟吃飯沒兩樣,自然得很。

  上完了恭桶,他還幫她擦洗乾淨,抱她回房後,將她雙腿打開,說要幫她塗藥,舒緩昨晚被他磨腫的地方,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氣不過,罵了他一句,「你有病!」

  「夫妻這樣很正常,咱們是最親出人,將來若是我病了、老了,少不得也要你這樣伺候,我的身子,可只許你看。」

  她爭不過他,又無法阻止,只得讓他為所欲為了。

  搽完了藥,她總算可以穿上衣裳,忙將自己包得緊緊的,並且重重一哼,把臉撇開,氣得不理他,她覺得自己這回丟臉丟大了。

  段長淵見她氣得鬧彆扭,只是失笑,摟住她,在她耳畔輕聲細語。

  「傻瓜,這沒什麼好丟臉的,就算你在我面前挖鼻屎,我也覺得你可愛。」虞寶兒呆住,回過頭,怔怔地望著他含笑的俊容。

  如果將來出現一個人,你在他面前,不用擔心自己變醜,就算挖個鼻屎,在他眼中也是可愛的,那麼這個男人才是真的愛你入骨,不在乎皮相,只在乎你快不快樂……

  娘親曾經說過的話,迴盪在她耳中,眼前這男人,難道真是她命定的人?情意藏在平凡日子中,所謂的天長地久,只在兩人相看時,唇上那抹會心的一笑,不因時光而褪色……

  她跟段長淵,會天長地久嗎?即使她老了、變醜了,他也不在乎,還會愛她如初嗎?就像爹對娘那樣,一心一意,日子雖然平凡,兩人的臉上,卻總是心滿意足。

  段長淵細細打量她發呆的神情,伸手輕刮她的鼻子,寵溺地問:「怎麼發呆了?在想什麼?」

  「我想爹娘。」她輕道。

  見到她眼中的落寞,他心中猜到了什麼,但沒說,只是哄著她。

  「跟我說說岳父岳母的事。」

  虞寶兒也不知怎麼著,被他溫柔話語給哄著,竟真想向他傾訴一番,她想告訴他,她的爹娘有多麼恩愛,她想念他們,又很羨慕他們,因為他們生在一起,死也不分離。

  一個病死了,另一個也不肯多活,到了另一個世界相伴依偎。

  說著說著,她不知道自己流下了淚,或許是真的太累了,累的不是身,而是心,偎在他懷裡,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竟覺得很安心,有一種終於可以好好休息的歸屬感。

  段長淵靜靜的聽著,見她不再開口,大概是說完了,便說道:「改日,我陪你回去,到岳父岳母墳上祭拜。」

  她抬頭,水眸有了靈動,「好。」語氣是開心的。

  他笑著親吻她的額頭,「肚子餓了吧!我讓人送膳食過來。」

  經他這麼一提醒,她的確也餓了,說到吃,她的精神就來了。

  段長淵要下床叫人來,可他才一背對她,便聽到身後噗哧一笑,讓他又奇怪地回過頭,見她捂著嘴,兩隻眼兒瞇得彎彎的,身子因為笑還抖著呢。

  他先是納悶,忽而醒悟,故意板起臉孔。

  「還敢笑,還不是你的傑作,這背上的字就算洗得刷了一層皮,也弄不掉。」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就破功了,癱在床上,失聲大笑,因為段長淵的背上還留有兩個字「醜男」,那是當初在山莊後山湖邊,她將他迷昏,用了特殊藥汁寫在他背上的。

  段長淵告訴她,他平日練功出汗,都直接把衣衫脫了沖涼,卻因為這兩個字,他從此不敢打赤膊,洗個澡也要門窗緊閉,像個姑娘家躲著人,確定沒人看到才敢寬衣解帶,讓她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段長淵任她笑,也不囉嗦,直接吻到她喘氣不已,收了利才放過她,叫人將屋子的狼籍收拾了,帶她到另一個院子去,膳食也一併送到那兒。

  第20章(2)

  虞寶兒便在他的宅邸住下了,她不留下也不行,雖然收拾了閻九,但還有個靖親王對她虎視眈眈。

  她很好奇,問段長淵要如何處置閻九,他說很簡單,借刀殺人,閻九用/yin/藥奸/yin/女子並非第一次,加上閻家也有敵人,便是雲南的南宮家,這兩家是死對頭,早在前幾代就結下了深仇大恨,他已經布了一個局,置於布了什麼局,他沒告訴她。

  江湖上有時候不得不用手段來私下解決,像這樣的事,他不希望她知道太多,這黑手,就讓他來沾染吧!她只要安心地待在他身邊,把心交給他,他會保她平安的。

  接下來的日子,段長淵又開始忙碌,他必須處理一些書信,和虎奔等人秘密研商事情,而虞寶兒則待在屋子裡,段長淵怕她悶,把林嬸那些人全都調過來,繼續像以往那樣服侍她。

  其實自從那一日,他親手服侍她洗浴、出恭,和搽藥之後,一些羞人的事都被他做盡了,她的心也真的完全落在他身上,不想離開他了。

  當愛上一個人,把心交給他的,無時無刻都想陪在他身邊,更何況,她也不想出門惹麻煩,因為她可不想再被江少衡抓去,她相信,只要段長淵在,江少衡便動不了她。

  在柳城過了一個冬天後,到了三月春暖花開,樹木發了綠芽,大地處處是生機,段長淵提出要帶她返回青玉山莊。

  在這期間,還發生一件事,她聽林嬸說,靖親王被一道聖旨召回京城,那時正下著大雪,雪路難行,這時候趕路簡直活受罪,林嬸告訴她以後別擔心靖親王會再糾纏她,卻沒說其中原因。

  虞寶兒直覺,肯定是段長淵搞的鬼,大雪天的把靖親王趕回京城,還不讓人家在路上好過,分明是報仇,不過她卻很高興,因為他是為了她,凡是敢打她主意的,都別想有安生日子過。

  有他在,她什麼都不必擔心,再也不必易容到處躲藏。

  她跟著段長淵坐上馬車,返回青玉山莊,她說她可以騎馬,但段長淵要她不必急,一路帶著她遊山玩水,到處走走看看。

  他們就像一般百姓夫妻,他牽著她的手,遇到市集就逛,來到山水名勝便多停留幾日,或是聽說當地哪一家飯館的名氣大,便叫上一桌好酒好葉,滿足她的口腹之慾。

  她想,她可以瞭解娘說的那番話了,身邊這個男人,不在乎她吃相粗魯,夜裡願意為她倒恭桶,就算她在他面前挖鼻屎,他也會幫忙拿草紙讓她淨手。

  她在他面前不用怕美人遲暮,因為他享受著跟她在一起的每一件小事,一如她沉醉著兩人結伴的日子,山水雖美,但美的是身邊的人,他就是她的風景,比她所看過的風景都要美。

  如果沒有他,她一人行走江湖,似乎再也找不到趣味。

  這樣走了將近一個月,終於回到青玉山莊,當她從馬車下來的那一刻,眾人的驚艷讓她有衣錦還鄉之感,尤其在段長淵宣佈她就是余小桃本人時,眾人吃驚的樣子,讓她覺得這一刻真是值得了。

  她可是莊主親自追回來的,如今在山莊的地位非往昔可比,眾人對她的態度是敬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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