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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瑪奇朵    


  她抓著他的手,狠狠的咬下,即使並沒帶給他什麼大傷害,但是也足夠讓他在驚訝中鬆開了手,讓她得以喘息。

  「你憑什麼這樣污蔑我?!」她因為剛被揞過喉嚨,嘶啞的急促說著。

  她一雙似乎總是含著水霧的美眸微微泛紅的瞪著他,「就憑你是一個侯爺,就能夠這麼糟蹋人嗎?我戴什麼香包身上染了什麼味你管得著嗎?別人戴了個香包就是偷兒了?!」

  她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尖酸刻薄的話,就算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賣也沒有,她原

  本以為自己的性子就是那麼綿軟,才會讓人欺到了頭上,但是當她忿忿的吼出這些話時,她才明白,原來她也能夠這樣挺直腰桿說話。

  她倔強的瞪視著他,可她那白皙的瓜子臉、細細的柳眉、不點而朱的粉唇、一雙盈盈水陣,配上剛剛不小心扯松落在兩頰邊的幾縷髮絲,又替她多添了幾許楚楚可憐的媚意。

  她的容貌本來就生得艷麗,只是長期以來吃不飽,又始終畏畏縮縮,原本十分的美貌也只剩下六七分。

  如今她壯了膽子挺直了背脊說話,加上這幾日在侯府裡吃好住好,將往日乾癟的身材給補得豐腴了些,她的美便如同被打磨過的玉石般,再也遮掩不住。

  她雖不是艷如牡丹的美麗,卻有種如西府海棠般讓人憐惜的風韻。

  龐昊宇向來不在意女人長什麼樣子,但是這一刻,他卻忍不住將她看得仔細,甚至連她水眸上長而捲翹的睫毛都記了起來。

  她的牙咬在他的手上,除了有些溫熱,有些麻癢外,其實並不感覺痛,她突然爆發出來的脾氣才是他鬆手的主因。

  但是那不代表他允許她這樣放肆的挑釁!

  他沉下臉,對上她燃著怒火的雙眸,一字一句慢慢的說著,「我有沒有誣陷你,我自然是清楚的,這香包是從我手上出去的,那味道是我自己配的,我就是死都不會忘,你說我憑什麼呢?嗯?」

  袁清裳驚愕的看著他,因為她知道這香包是他拿出來送人的,卻沒想到這香氣是他調出來的味道。

  不過驚愕也只有一瞬,她都已經一口咬定這個香包是自己的,如今改口說是撿的,他非但不會信,只會更篤定她是賊,每一句話都在騙人。

  她咬著唇,佯裝一臉坦蕩的瞪著他,「從你手中出去的香包難道就沒人做得出來同樣的味道?侯爺也未免自信得過了火。還是說香包不過是個借口,侯爺早就想找我的麻煩才是真的?」

  「你這是死鴨子嘴硬!」他硬邦邦的說著。

  死鴨子嘴硬又如何?袁清裳內心自嘲的苦笑,她以為不爭不吵就能夠安然度日,但實際上呢,她的一再退讓只會讓人看不起。

  想要的得不到,卻一直在失去,到了現在,她已經無路可退了,如果再擔上一個偷兒的罪名,豈不是更翻不了身

  咬了咬牙,她唇邊漾出一抹笑,那是往常她最厭惡的表情,只因為她後娘常說,她最適合進青樓去賣笑,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可光是一笑,就有說不出的媚意,能夠勾得男人前仆後繼的靠過來。

  她小的時候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等大了,明白這其中的不懷好意和鄙夷,就再也不肯在人前笑開,頂多只是抿著唇淡笑,而那也是她就著水面練了許久才看起來不會那麼的……勾人。

  「侯爺,我沒做的事情怎麼能賴到我身上,還說我死鴨子嘴硬呢?」她笑著往前跨了一步,纖纖素手扯著衣領,「沒做的事情就是沒做,我話都說了,要是侯爺還不信,那我脫了衣裳讓侯爺搜身?」

  這是她的一步險棋,她賭的就是他的有分寸,她雖然嘴上大方的說讓他搜身,但他會這樣做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

  第3章(2)

  果然,龐昊宇臉上一瞬間露出惱怒,腳步卻退了兩步。「你……你這女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嗎?」

  他查到的消息都說這女子自重知禮,怎麼如今看起來卻完全不像這麼一回事,竟然如此的輕佻?

  袁清裳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臉上還是那抹勾人的笑容,「羞恥?我怎麼會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呢?只不過侯爺都把偷兒這個大罪名扣到我頭上來了,我自然也只能想法子證明我的清白了。」

  幸虧這個香包小了點,她平常怕掉了,所以從不綁在衣裳外頭,而是掛在脖子上一垂在胸口前,否則現在就是她全身長滿了嘴巴也說不清楚。

  龐昊宇向來不擅長做這種口舌之爭,尤其是他又不能真的用治軍的那一套去狠厲待她,讓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才好。

  兩個人瞬間僵持不下,他冷眼看著她,她方才秀麗的容顏因為那一抹笑,看起來帶著一種媚意,讓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焦躁感。

  這種許久未曾有過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安和心煩。

  他不是一個不經人事的小伙子了,他明白這樣的情緒代表了什麼,只是他沒有。

  想過會是在這種時候、對這種女人——一個正在欺騙他並且用無恥的手段來遮掩的女人——出現這種情緒。

  灶間裡,本來瀰漫著濃濃的餅香還有蔥香、油香,但是現在除了這些味道外,他彷彿聞到了那個摻了冰片的香包味和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清清淡淡的皂角香氣與那個香包裡的冰片味,奇妙的揉合出一種勾得人有種連骨頭都酥癢的氣味。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纏繞,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他們是在深情對望,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一個手心發汗,緊張得快暈過去,另一個人是既氣惱又有點尷尬。

  灶下的火突然爆了一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僵持,袁清裳再也僵不住臉上的笑,低下頭去,「若侯爺沒有其他的事情,奴婢就先告退了。」

  龐昊宇皺著眉,也沒說好或不好,又沉默了半晌,最後不發一語的走了,只是臨走前還把那一大盤的餅給端走。

  「這我拿走了,要送給薛管家的,自己想辦法。」說完,人快速的離開了,轉瞬就連背影都看不見。

  袁清裳傻愣愣的看著一下子就從自己視線裡消失的男人還有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是想哭又是想笑,表情顯得怪異至極。

  想哭的是自己竟然用向來不屑的法子來脫身,想笑的卻是即使兩個人有過這樣的爭執,最後她做的餅還是被他拿走了。

  這代表不管她這個人如何,起碼她的手藝還是讓他認可的?

  她搖了搖頭,不想再去思索那些多餘的事情,起碼現在的她不能夠也沒時間去想。

  她看了看日頭,連忙挽起衣袖,又回了灶前揉面備料。

  她得快點才行,要不然孩子等等就要醒了呢!

  袁清裳忙著趕製下一鍋餅時,拿著那一盤蔥餅的龐昊宇也沒能安心的坐下來吃東西。

  一輛不算簇新的馬車晃到了定北侯府前,然後一個膚色略白、身材有些瘦弱的男孩從馬車上被人扶了下來。

  那孩子站定之後,站在門外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侯府牌匾和重新刷過漆的大門,一時之間竟有些躊躇。

  跟在男孩身邊的是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丫頭,她臉上同樣帶著緊張和不安,但是更多的還是重新回到這棟大宅子的興奮感。

  看著他遲疑的不敢跨步走進去,她忍不住扯了扯男孩的袖子,低聲說著,「少爺,趕緊進去吧!」

  男孩扯回自己的袖子,還推了她一把,冷冷道:「知道了,我這就走!」

  門口守門的小廝是新來的,也知道今兒個少爺要回來,不過從來沒看過少爺的他們,看到門口的兩個孩子,也不大確定到底是不是,幸好看到那趕車的男人,認出是府裡的小管事,忙讓三人進門,又趕緊讓人找了在前院的薛管家過來。

  薛管家接到少爺回府的消息連忙趕了過來,正好看見兩個人站在門口慢慢拖拉著走進來的模樣。

  「少爺。」薛管家心情恭敬中又帶著一絲複雜,彎下了腰行禮。

  龐昱擎看著眼前的老管家,臉色淡淡的點了點頭,只有眼中的激動說明了他心裡也不平靜。

  他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明明是定北侯唯一的兒子,卻一直被丟在莊子裡過活,除了過年過節老管家會送點東西過來,他就像是被遺棄在那個莊子裡一樣,過著無人聞問的生活。

  雖然以前母親身邊的琉璃姊姊跟他說過,那是因為他爹是鎮守邊關的定北侯,大多數時候都不在京城,而邊關危險,所以才讓他一直待在京城裡,但是他明白這不過都是安慰他的話。

  說是邊關危險,但是定北侯府就在京城裡,又何必把他打發到莊子上去,幾乎沒有讓他回來?

  說到底,不過就是不想讓他知道他爹的那點事兒罷了!男孩眼底閃過一抹憤恨。

  要不是舅舅找上門來,他還不知道,原來娘親根本就是爹害死的,怕他親近了舅家,知道了他的醜事,才會將他打發到莊子上去,甚至將母親身邊的人全都發賣或者是嫁出去了,就連琉璃姊姊也被嫁得遠遠的,只派了槐花這一個只知道吃喝的傻丫頭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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