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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莫顏    


  想到這裡,司流靖突然明白了,這女人既知他的身份,有機會飛上枝頭、攀附權貴,有哪個女人不愛?這就說明了為何她會如此爽快的自薦枕席,雖說救人之心是有,但應該也是看上了他,想藉此委身於他。

  而司流靖會這麼想,其實也是有原因的,他身為皇親貴胄,長相俊朗,氣度自然也不比一般男子,京城裡有多少貴女想接近他,就算現在如此狼狽,也掩蓋不了他貴為王爺的事實,女人想依附像他這樣的男子是理所當然的事,這女人家的心思,他如何會不懂?

  雖然他不知她是誰,生得又是何模樣,但他沒得選擇,眼前這女人的確是他唯一的解藥。

  也罷,為了活命,不過是多收一個女人罷了,於他無損。

  但其實司流靖還真誤會她了,白雨瀟之所以這麼乾脆的要獻身為他解毒,其實是因為她是他的小妾,只不過她是偷溜出府的,當然不會笨得告訴他。

  「姑娘既知我的身份,你放心,事後本王必不會虧待姑娘。」

  白雨瀟見他靠近,雙目慾火跳躍,連忙用雙手推著他的胸膛。「等等,你身上還有傷,做這種事不方便吧?不如你忍著點,我先替你療傷吧。」

  「無妨,這點傷不礙事。」

  「那至少讓我先幫你清理一下,這血呀汗的——啊——」她猛然被他推倒,立刻見鬼似的瞪他。「你別急呀,我不是都說了會幫你解毒?」她掙扎著,想起身卻又怕觸碰到他的傷口。

  但司流靖此刻已經慾火焚身,忍耐不了,哪裡還能再等一會兒?

  「本王忍不了,不如你忍忍。」

  司流靖臉色潮紅,呼吸變得急促,哪有剛才的壓抑和忍耐?一摸到這女人的柔軟身體,僅存的理智早已消失殆盡。

  白雨瀟被他壓得動彈不得,也知他是毒發難忍,不禁在心下歎了口氣。好吧,她忍,誰教他是自己的夫君呢。

  不過這位英武倜儻的陵王恐怕早忘了有她這號人物了。

  她雖是他後院眾多妾室中的一位,卻並不像一般後奼女人那般,一旦入了王侯之家,便永遠只能待在後院守著自己的院子和男人,她還有另一個秘密身份——刑部衙門的捕快。

  大興皇朝的刑部衙門分為明捕和暗捕,明捕需平日到衙門點卯,巡街維持地方治安,有賊抓賊,有案查案,按月領薪。

  暗捕則一如其名,平日不用點卯,化明為暗,融入市井小民的生活中,平日裡像百姓一樣過日子,抓到罪犯才有銀子,雖然不像明捕那樣有衙服可穿、有月例可拿,但勝在行動自如,一旦抓到犯人,賞金也十分可觀。

  白雨瀟便是暗捕,這件事除了她的同門師姊和引她入門的師父之外,無人知曉。

  原想著王爺不在府中,她才暗中出府查案,卻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王爺遇襲可不是開玩笑的,是誰這麼大膽敢跟天家作對?雖然當時他一身狼狽,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了,她一路跟著他,不過王爺不信她,讓她遲遲近不了身,熬了幾日後才終於把他帶回這間隱蔽在山林內的草屋。

  為了避免洩漏自己的身份,她當然不會主動跟他相認,適巧王爺又因為毒發的關係而失明,這給了她方便,出門在外,她習慣用化名,因名字多水,所以化名為水兒。

  瞧王爺這股急色勁兒,真沒想到啊,平日看起來冷情冷心的男人,一旦中了淫毒,也像三年沒碰女人似的色心大發。

  打從入府做了他的妾,除了洞房那一次,這男人便沒再入她的房,想不到這回做這檔子事,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輕點兒啊,我沒說不給你,你別扯啊——等等,你別硬要進來,會死人的,啊——你還真直接!哎呀!」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那種被擠壓、撕裂的疼痛,永遠只有女人會懂,疼得她都沒空害羞了。

  忍吧,白雨瀟緊閉雙眼,嗚嗚的呻吟著。這人也太禽獸了,沒有前戲,把褲子扒了就直接來,真沒天良,唉唉唉,算她倒楣,誰教她自願送上門給他吃呢。

  第2章(1)

  終於結束了。

  白雨瀟像只死魚似的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床頂,身上還壓著一個做完就直接昏睡的王爺。

  她瞪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司流靖,這人倒好,正事辦完,兩眼一翻就昏了,留下清醒的她來收拾殘局,身下還火辣辣的疼。

  他身上的血水沾了她的身,提醒她必須盡快幫他處理傷口,於是她小心的將他移開,下榻時還因為雙腿間的抽痛而嘶了一聲。

  她先到隔壁浴房將自己簡單沖洗一遍,換上乾淨的衣裳,再回房幫他清理身子,雖然事前已經先點穴止血,但那傷口若是沒好好處理,發炎了可就不好。

  她端來水盆,用清水為他擦拭身體時,自然也會看到不該看到的。

  白雨瀟身為捕快,不管是男人或女人的身體,哪怕是活的、死的、赤裸的、破碎不全的、腸穿肚爛的,甚至是長蛆的,她都見識過,所以對男人的裸體自然不會大驚小怪,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夫君呢,既然幫他擦澡,免不了一定會看到,不過……現在機會難得,又四下無人,她忍不住頑皮的偷瞄一眼。

  畢竟是自己心儀的男人,只看這麼一眼,她還是臉紅了,卻又不禁感歎,想當初洞房時,她完全是被動的躺著接受,根本沒機會瞻仰尊容,此刻趁著王爺昏迷,才能窺見這個讓她疼痛的「兇手」,只有兩個字——雄偉。

  後宅有多少小妾想見雄偉兄都見不著呢,自己該慶幸才是,白雨瀟自我安慰著。

  她住在王府裡,一直被好吃、好睡、好住的供養著,王爺對後奼女人一向很大方,年節紅包或是賞賜都沒少,雖說與丈夫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面,但白雨瀟卻在王府外面偷偷見著他好幾次,總是混在人群中偷偷欣賞他騎馬過街的英姿。

  她對他並無任何怨言,因為這是她的選擇,她性子爽朗大方,不會鑽牛角尖,加上捕快的秘密身份,讓她擁有自己的天地和主見,何況在入府為妾之前,她就已經明白自己愛上的是個冷情冷心的男人,自然不會對他要求太多。

  但凡干捕快這一行的人都有正義感,見王爺有難,她就算把命豁出去了也要救他,如今他被殺手襲擊,這恐怕牽涉到宮裡的鬥爭,為今之計,在找到人來接王爺之前,她務必得先把人藏好。

  而司流靖碰上她,也算他運氣好,因為這山頭方圓百里內可都是她的地盤,他現在躺的這間籬笆草屋便是她的據點之一,地窖裡存放著柴米油鹽、醃菜和酒罈,櫃子裡也備有各種衣物,基於她捕快的身份,有時身上會有什麼病痛或傷口,這裡也存了不少治傷藥。

  將王爺身上打理好,又抹了創傷藥後,剛好她等的人也到了。

  一名灰衣老者自來熟的開了籬笆門進來。「丫頭在嗎?」

  「來了。」白雨瀟出去迎接,看到趙老頭十分高興,二話不說,上前一把就抓起他的手臂往屋裡走。「正等您救人呢,快進來。」

  「慢點兒、慢點兒,丫頭急什麼?難不成有人趕著生孩子?」

  「生孩子哪裡需要您這位神醫出馬?有人受重傷,快給他看看。」

  她和趙老頭熟識,免了客套,別看這趙老頭一身鄉野山夫的打扮,這人的醫術可是非常高明的。

  不出江湖,便不知這世上隱世奇人頗多,白雨瀟就有幸識得這一位,她在某次出任務時識得這位趙老頭,當時趙老頭遇上一頭老虎,危急之際,她便出面幫他打老虎。

  誰知老虎好不容易打跑了,人家居然沒感謝她,還道她壞了他的好事,害他現成的虎鞭藥引沒了,白雨瀟立刻好奇的請教對方要如何取藥引。原來趙老頭早準備了足夠的藥量可以弄暈這頭猛虎,等它昏睡,他再乘機取虎鞭、虎皮、虎骨和虎肉。

  白雨瀟聽完也不生氣,知道對方肯定是個隱世高人,而且醫術了得,絕不是一般的山野老村夫,便笑嘻嘻的向他賠禮,隔天還帶了一罈好酒上門賠罪。

  兩人喝了幾杯,趙老頭看這丫頭沒架子,不管他脾氣多壞,丫頭總是笑臉迎人的哄他,這丫頭不僅肚量大,酒量也好,還燒得一手好菜,趙老頭的胃一下子就被這丫頭給征服了,兩人便成了忘年之交。

  這回,白雨瀟派出信鴿去找趙老頭,請他來一趟,便是要給司流靖醫治,她只能幫司流靖塗藥、喂顆靈丹撐一下,幾處深及見骨的傷口,還是需要由趙老頭來處理。

  趙老頭被白丫頭拉進屋子裡,當他瞧見床榻上躺著的男人時,不由得一怔,那兩道長長的白眉向上挑了挑。

  「丫頭,這是個俊小子。」他看向白雨瀟。

  白雨瀟沒好氣地道:「誰叫你看他的臉?是看他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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