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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淺草茉莉    


  曹默默愣了半晌後,瞬間全身一顫,像是突然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驚愕地拔腿奔跑離去。

  冶屏君見她那匆忙的樣子,臉色漸漸斂下。

  「既然你已經沒有救了,希望你阻止得了,本宮也不想遺憾,更不想泠弟怪我……」她呢喃。

  弦月大軍行軍了一天一夜,在距離九華宮百里處停下紮營,讓眾兵將稍作休息,備好體力,等明日抵達九華宮時迎戰反賊。

  冶策坐於龍帳內,小全子呈上御膳的道:「王上,您才遇刺,傷勢剛好,該吃點東西補充體力才好。」

  可他仍沒有動口的意思,放著任肉湯變冷。

  小全子勸不動主子,眉頭只能越擰越緊。

  王上是越見孤寒抑鬱了,唉,真希望事情盡快解決,讓一切恢復正常……

  「王上,那劉權昕手中沒有御璽,召不了兵馬相助,這也敢衝動造反,相信此刻九華宮上下定是惶惶不安,後悔莫及。」小全子道。

  「就算如此,咱們也大意不得,得防劉權昕推出百姓要挾朕。」冶策聞言並未寬心,那張臉依舊冷冰冰,嚴肅的說。

  「是是是,那九華宮附近百姓群居,若廝殺起來,這些人會先成祭品,王上就是因為怕百姓受害,才堅持東行親至的。」

  「哼,劉權聽若真想與百姓玉石俱焚,朕也不會由他,擒下他後,他必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他冷哼。

  「沒錯,劉權昕定是得死,可是……曹寅也該如何處置才好?」小全子斟酌後還是問了。曹寅也即是曹娘娘的爺爺,亦是宿星殘將的首領,面對這人,王上會顧念什麼嗎?

  「朕要天下從此真正太平,一干反賊,朕一視同仁。」他毫不猶豫的說。

  小全子歎了一聲,「奴才明白了。」

  「你下去吧!」他渾退人,提到與某人有關之事,他神情有些飄忽起來。

  「是……」小全子自是明白他想的是誰,不敢打擾,要退了下去。

  此時,一名小兵匆匆進帳,「王上,九華宮派人送來信件。」小兵跪地道。

  「劉權昕送信來?」冶策挑起濃眉。

  「是的,這信說是要親呈給王上過目。」小兵將信呈上去。

  小全子訝然。兩軍即將交戰,劉權昕送來信件是想求和嗎?

  冶策拆了信後,一瞧,神情驟變,將信捏成一團。

  「王上?!」小全子瞧見他的臉色,不住心驚。

  「哼,劉權昕竟敢威脅朕,他說自己不會殘殺百姓,就殺一個人,除非讓朕將九華宮給他,否則他要殺了那女人!」

  「啊?他要以娘娘換九華宮?這……那……那王上,您換嗎?」小全子驚愕地問。

  冶策眼中精芒一閃,臉色奇寒。

  第9章(2)

  「王上,冶策的大軍停留不動了!」九華宮內小兵喜報。

  劉權昕以匡復劉氏為業,已經自行稱帝,要九華宮上下稱他為「承天授命中興帝」。

  他冷笑,「他果然上當了,以為默默還在朕手中,不敢輕舉妄動!」他臉上雖有笑,但心中卻不是滋味。

  冶策是真的在乎默默嗎?可他不是已經立了王后,還對那王后信任有加,若非百般寵愛又怎會放任她殘殺貶謫大臣?這人的心思是越發撲朔迷離,教人看不清!

  「你確定弦月大軍自昨晚起就沒再拔營過?」他不放心的再問。

  「回王上,咱們派出去的探子盯了一整晚,確實沒有瞧見他們拔營!」

  「好,這就證明他手中根本沒那女人,默默沒見到他,更沒回到他身邊,這麼一來,朕就可盡情利用默默令冶策退兵,哈哈——儘管我手中無雄兵又如何,還不是能夠制住冶策,還不是能奪回父皇失去的宮殿!」他得意萬分的坐上大殿上那座純金打造而成的龍椅,不禁仰頭大笑。

  曹寅也走入殿內,神情凝重。「你真認為冶策上當了,他以為你會殺默默?」

  「當然,否則他為何在接到了朕的信後,就按兵不動了?」見到曹寅也冷肅的臉,他忍不住皺眉。

  在九華宮,這人是唯一不呼他萬歲的,這令他頗為不悅,但目前正是用人之際,也就不與他計較了。

  「就算如此,我也不希望你拿默默的生死為自己謀利。」曹寅也沉聲說。

  他聞言臉色微變,「曹將軍,兵不厭詐,朕不過是運用了欺敵、詐敵之術,這都是計謀,你不會以為朕真捨得殺默默吧?」他馬上解釋。

  「那是因為默默不在你手裡,若在,九華宮與她,你會擇誰?」

  「朕……當然是默默,九華宮可以再奪回,可默默只有一個!」他咬牙說。

  「但若與你的性命相比,你可依舊保她捨自己?」

  「這……曹將軍也太咄咄逼人了,朕對默默的心已是這般明確,你還是不肯信朕,非得要朕拿命立誓你才相信嗎?」他被逼得也不高興了。

  曹寅也滿是皺紋的臉一沉。「不是老夫逼你,而是在老夫眼中誰的命都比不上孫女的,她是老夫誓死保衛的人,而你,若真在意她,又怎會逼得她不願回到老夫身邊,而今她在外生死不明之際,你卻只顧著拿她換九華宮,也換自己的命,你可擔憂過她在外是否出了意外,甚至,已經以逆賊之罪被逮捕處死了!」

  劉權昕被說得面紅耳赤。「朕自己正是生死存亡之際,若等危機一過自會派人去尋她,朕也是極為擔心她的安危,反倒是她,完全不曾為朕設想過,無論朕怎麼求她,她都不肯幫朕的忙,她若是肯替朕造一枚御璽,朕的處境何以會這般狼狽危急?」

  「說到底,你想的還是自己,老夫早先就說過,默默可以作主自己的事,誰也不能強迫她,當初你也同意,我才與你合作,可你太過急躁了,又自信自己能左右她,這才落得今日下場,你不該將這一切怪罪在默默身上。」

  「你!」他惱羞成怒了。

  曹寅也無懼於他,怒視他後繼續道:「老夫且告訴你,你當不當皇帝我可不在乎,老夫當初只是不想受那姓冶的統治,這才與你合作的,可事到如今,默默若有閃失,老夫唯你是問!」

  他怒極,但心想冶策大軍當前,他不能與這老頭翻臉,遂又拉下顏面說:「瞧冶策的表現,默默應該未被抓,而她已是大人,就算隻身在外也能照顧自己的。」

  其實他認為曹寅也未免太大驚小怪,默默自由獨立慣了,一向不需要旁人擔心,不懂這老頭為何如此心急?

  曹寅也狠狠瞪了他一眼,「哼,那是你還不瞭解藻毒的可怕……」

  「什麼?你說什麼?!冶策的大軍來了,這怎麼可能?!」以為冶策不敢來,正放心小憩的劉權昕聽見這消息,猛地由床上彈起,滿臉錯愕。

  「王上,您快到宮牆上去瞧,再過一個時辰,弦月的十萬大軍就會殺到。」來稟的小兵魂飛魄散的說。

  他一腳踢開跪在床前稟報的人,火速往宮牆上去。

  登高這麼一眺,他立刻面無血色。前方不遠處一片旗海,那不是弦月的皇旗是什麼?

  怎麼兩個時辰前探子才回報冶策的大軍還在百里外未曾拔營,為何短短時間已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他仔細一想,原來受騙的是自己,那營未拔並不代表大軍未移動,冶策將計就計反過來欺敵,表面按兵不動,實際上大軍早已分批趕來,只有他還自以為他不敢妄動。

  見大軍即將壓境的場面,他不住青了臉,即便不以數量來論,以九華宮的烏合之眾對上冶策的正規軍根本不堪一擊。

  眼瞧自己滅絕在前,他怒火中燒,狠勁全來了。「好,來人,把壓陣的人帶過去!」他高聲吩咐。

  接著百姓被一個綁一個,一排排押上宮門前,這人數有千人之多,其中還不乏老弱婦孺,他們一個個全面帶恐懼,驚惶害怕。

  等冶策大軍到來,見到百姓被逼得以肉身擋在宮門前,眾軍將無不憤慨大罵劉權昕卑鄙無恥!

  只有冶策並不意外,只是嗤聲一笑,「劉權昕,你好啊,這等「捨身為己」的事你也幹得出來?」

  劉權昕漲紅臉。「冶策,這是你逼的,天下本是劉家的,朕才是天下共主,是你冶家父子篡國奪權,這些百姓只好犧牲自己阻止你這逆賊繼續殘害天子!」他朝宮牆下的他怒道。

  冶策不屑的冷睨他。「敢情你已經自立為帝了,不過這可真可笑,你想匡復劉氏基業,難道憑的就是眼前的區區幾萬人嗎?」冶策擺明不將他放在眼底。

  劉權昕難堪不已。當初他也沒想到自己登高一呼想匡復劉氏,跟隨者竟然只有寥寥,默默那女人又不肯幫他,這才落得這進退維谷的境地,他已騎虎難下,一切已不能回頭,如今無論用盡什麼手段也要撐下去才行,但冶策這羞辱的話一出,馬上就令他顏面盡失。

  「爵爺,你放棄吧,這天下早已不是劉姓的天下,在王上攻進去之前,你先求王上饒恕,說不定王上網開一面你還能留下性命。」王鷺雅被人帶上來,她含淚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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