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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渺渺    


  「既然王爺提起,那歐陽芸也有一事想請教王爺。那日在客棧,為何王爺一眼便能看穿我的身份?」男女之間的事,歐陽芸不作它想,料想多半是感情因素居多,就不知這羈絆到底有多深便是了。

  「如若本王說,本王和你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糾纏不清的關係,你信麼?」不答反問地試探。

  「……」歐陽芸一時語塞。唉,沒想到還真被她猜對了。

  「本王在你昏迷期間登門求親,你道,這是為什麼?」他問,淡然平穩的語調中多了幾分試探。

  「……」

  果然,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她不該自不量力地在他面前提起此事。過往他們之間是如何如何的糾葛她一概不知,如若他說是她歐陽芸對他死纏爛打苦苦追求,那她豈不自取其辱?

  一句話都答不上來的歐陽芸面露窘色,從前那些風花雪月,她之前沒參與過,現在也不想深究,索性四兩撥千斤道:「那個,王爺……我想,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了。如果不介意,咱們換個話題可好?我看我還是向王爺請教琴藝就好……」繼續自我催眠,若無其事地說:「還請王爺不吝指點一二。」

  不待他說好或不好,歐陽芸逕自起身,一臉慇勤,笑意吟吟地將梨花琴挪至他面前,擺明了強迫中獎。藺初陽倒也出乎意料地配合,揚手便是撥弦成調。只是在近身置琴之時,她隱約聽見他近乎歎息地說了句「不記得也好」,至此,話題打住,不再繼續。

  歐陽芸默默退至一旁。

  他的琴藝實在令她驚歎,卻也令她的信心大受打擊。同樣一首曲子,換個人彈,竟有雲泥之別。

  待他一曲終了,歐陽芸款款走上前,語氣有些哀怨道:「王爺,歐陽芸真不該請您賜教的,聽過王爺琴聲後,便知何謂雲泥之別,小女子這手琴藝,一會兒要如何登台獻藝。」信心崩潰,徹底崩潰啊。

  「本王想起第一次入殿議事時,當時也如你現在這般忐忑不安。」

  「王爺當時如何因應?」每個人舒壓方式不同,歐陽芸心想向他尋個說法當作參考也好。

  「不如何因應,便是一直故作鎮定罷了。」

  「啊?」沒想到答案這麼簡單,原先還有些期待的歐陽芸楞了一下,「王爺果然表裡一致呀……」倘若能夠故作鎮定,那她便不需要在此發愁了。

  未料到自己這樣說她便信了,藺初陽莞爾,「歐陽姑娘,本王逗你的。」

  「啊?」歐陽芸又是一楞,還真沒想到這謫仙般的人原來也會開玩笑呀,更沒料到這人笑起來竟是這般好看,實在教人捨不得移開眼光了。

  「本王自幼居宮外,直到太祖皇帝駕崩後才被先皇召喚回宮,入宮時孑然一身,身上便只帶了此物。」

  歐陽芸看著他所示之物,是一對晶瑩通透的白玉戒指,戒身雕著精緻的雄鳳雌凰紋,兩隻戒指並在一塊便是一對鳳凰,雌雄兩鳥緊系相依,乍看似交頸鴛鴦,別具深意,尤其戴在修長的手指上更顯出其高貴氣質。

  然而歐陽芸卻不明白他出示此物用意為何,於是便問:「此物於王爺有何意義?」

  「此白玉對戒乃本王年幼時母妃所贈,當時此物於母妃的是寸寸相思,到了本王手裡卻是截然不同的意義。剛進宮時內心彷徨無人傾訴時,唯有藉此物解愁。」

  對於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來說,哪怕只是一丁點小念想也會變得彌足珍貴,稱不上有多珍貴稀奇的戒指,在他內心彷徨時,默默照亮一方前路。

  「此物能解我憂愁,但願,也能解你的。」

  來不及深思他話中之意,藺初陽便已摘下其中一枚戒指,猶感納悶的她,見他將摘下的戒指徐徐朝她遞來,這才總算明白了意思。

  當下既震驚又錯愕的歐陽芸直覺搖頭推拒,「王爺,如此貴重之物,我不敢收。」

  「無妨。此物只是暫時借予你,壽宴結束之後你再還本王便是。」藺初陽拉過她的手,將觸感沁涼的白玉戒緩緩套進她的手指。

  再無法推辭,蔥白柔荑傳來他的溫度,戒指套進手指的瞬間,歐陽芸彷彿有種幸福的錯覺。

  剎那寂靜,兩人相視而立。

  就在此時,迴廊處傳來急促步伐聲,正是先前被調去前廳支援的喜兒,伶俐的丫頭人未到聲先到?

  「小姐,夫人讓喜兒來通知您……」

  正巧撞上這一幕的喜兒倏然噤聲,整個人僵在廊簷下,好些時間才緩過神來。

  「奴、奴婢參見王爺!」喜兒趕緊上前施禮。

  藺初陽淡淡瞥她一眼,「方纔是你伺候鳳陽王麼?」

  「回王爺,正是奴婢伺候鳳陽王。」

  「鳳陽王還醉麼?」

  「回王爺,鳳陽王適才喝了些醒酒茶湯,酒意已經褪得差不多了。」喜兒恭恭敬敬地回答,微轉過身,再對自家小姐說道:「小姐,夫人讓喜兒過來問小姐準備好了嗎?夫人說,小姐若是準備好了,那便趕緊到前廳,莫讓賓客們久等。」

  在壽宴上給自家爹親彈首拜壽曲,本來是件稀鬆平常的事,偏偏這位千金大小姐日前才指婚給了攝政王當側妃,多少人眼巴巴想看這兩人的互動,於是堂堂歐陽千金登堂獻藝,便成為一件引人注目的事情,招來眾多期盼的目光。

  「嗯,知道了。你去告訴夫人,我這就過去。」

  喜兒得令,匆匆退下。

  「王爺,看來歐陽芸得慷慨就義去了。」她苦笑,話中頗有苦中作樂的意味。

  「不知王爺是否願再做一回知音人?」想起那枚套在指間的戒指,芙蓉面頰還暈染一抹嫣紅未褪的歐陽芸,再做邀請時語氣不自覺輕柔許多。

  「再做一回又何妨?」

  說罷,兩人很有默契地一同移往前廳。

  前廳一片熱鬧喧騰景象,歐陽賢很快領她見過眾人。歐陽芸逐一施禮,表現得落落大方;最後來到雙王面前,抬頭便是溫潤俊雅掛著淡笑的臉龐,她含笑翩然施禮,再過來,一熟悉面孔映入眼簾,令她一時愕然。

  「你……」歐陽芸張口欲言,卻不知從何說起,在她驚訝未定之際,耳畔傳來歐陽賢殷殷介紹之聲,告訴她眼前之人乃「鳳陽王殿下」,並要她趕緊施禮。

  「歐陽芸,本王說過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高高在上的鳳陽王嘴角掛著抹譏笑,似乎很滿意她一臉驚愕的表情。

  這人擺明樂看她一臉驚呆的表情。

  歐陽芸默默歎口氣,恭恭敬敬地向他施禮,「小女子歐陽芸,見過鳳陽王殿下。」

  他是鳳陽王?就是那個陳兵在外,和攝政王對著干的鳳陽王W那他扮刺客是故意尋她開心嗎?不對,他從沒說過自己是刺客,打從一開始便是她會錯意了。

  客套施禮過後,歐陽芸便在眾多目光注視下登台獻藝;一首曲子彈下來,只有小瑕疵,並沒有出太大的紕漏,比她預期中好很多,也慶幸眾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打從她一出現開始,大臣們的目光便不停在她與攝政王之間打轉,敢情是因為方才兩人一同出現的緣故?

  宴後,歐陽芸本欲將鳳凰玉戒物歸原主,怎奈卻遍尋不著戒指主人的蹤影,後來才聽下人說起,攝政王不小心多喝了兩杯,有些不勝酒力,所以提早離席了。

  倒是鳳陽王在離去前,還特地過來問歐陽芸是否準備好怎麼用給她的那枚玉珮了,令她當場無言,再加上心裡多少有點氣他隱瞞身份,當下只說了句「暫無頭緒」便將那高高在上的鳳陽王晾在一邊,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眾讓鳳陽王碰了記軟釘子這一幕不少人都看到了,為此,歐陽賢事後還說了她兩句。

  第4章(1)

  夏日炎炎,歐陽芸一片愁雲慘霧地倚坐在窗前,看著院裡瓊花正盛,心裡只覺得煩躁的她,扭過頭對一旁正給自己拓風的喜兒問道:

  「喜兒你說,怎麼就突然喝多了呢?」

  「哎呀小姐,你都問喜兒好幾回了,喜兒又不是攝政王,怎知攝政王有沒有喝多,倒是喜兒聽伺候的小翠姐姐說,攝政王好像飲不慣咱們府裡的酒,只抿了一口就沒再碰了。」

  「既然飲不慣咱們府裡的酒,那你說他怎麼還會醉呢?」歐陽芸又問。

  喜兒動作略微一頓,被問得啞口。自家小姐今天不知是怎麼了,老在相同的問題上打轉。

  「攝政王日理萬機,指不定突然有什麼事要處理,小姐您今兒個老把攝政王掛在嘴邊,是不是有什麼喜兒不知道的事?」昨晚撞見那一幕當下就覺得有古怪了,加上自家小姐今天又不斷問起攝政王,喜兒便是再遲鈍也知道事情不尋常。

  「能、能有什麼事?我就是好奇問一問而已。算了算了,不與你說這些了。」心事遭人說中的歐陽芸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岔開話題,起身往外走去。

  「小姐您上哪去啊?」喜兒見狀,連忙跟上去,一雙拿扇的手仍非常盡責地扇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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