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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安琪    


  唉!

  交談突然停止,氣氛也沉寂下來,兩人沉默互望,相對無言。

  康予柔受不了這裡沉悶的氣氛,唇一咬,大膽地摟住他的頸子,主動獻上自己的唇。

  他很快地接回主導權,深深地吻住她,才剛止息的情火,再度熊熊燃起……

  ***

  最近,高雄有件讓人津津樂道的大事,那就是赫赫有名的楊家要辦喜事。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前黑道老大楊虎,要嫁女兒啦!

  雖然楊家小女兒楊靖卉要嫁的對象,只是北部一個小小的花卉批發商,家境不過小康而已,但因為楊家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婚宴自然不能寒酸馬虎。

  豪邁慣了的楊虎海派地說:「雖然偶很想請個一、兩千桌,不過偶的寶貝女兒說要低調一點,那就折衷開六百桌就好。」

  為了這場世紀盛宴,楊家特地將自家經營最大的餐廳包下來,上下三層全部擺滿宴客桌,因為出席的賓客高達五、六千人,所以還出動了楊氏集團數百名保全負責維持秩序,以防止鬧事份子或電視台、八卦記者等不在邀請行列的人物進入。

  自己的么妹出閣,楊靖鷹自然不能得閒,他一手包辦所有的婚宴相關事宜、包括餐廳場地的準備,保全人員的安排調度,來賓停車,以及交通問題等瑣碎的事。

  終於,今晚就是這場世紀婚宴了。

  他在下午就來到餐廳,確認最後的準備工作正確無誤,他素來要求很高,不容許有半點差錯。

  在宴會開席前一個鐘頭,新人、他的家人,以及親家都陸續到來,只剩一個該到的人,遲遲不見蹤影。

  「鳶呢?」他寒著臉問家人。

  「不知道!昨天問過二哥,他說會攜伴參加,要我自己先過來。」、楊家老三楊靖梟一臉無辜地攤攤手。

  「他在搞什麼鬼?」楊靖鷹不悅地擰起眉頭。

  自己唯一的妹妹結婚,身為二哥的他不早點來幫忙,竟還像蝸牛一樣慢慢爬。

  「耶,大家都到齊了嗎?哎啊,不好意思來遲了,因為我帶女伴去給化妝師梳妝打扮,多花了點時間,所以耽擱了。」

  一身白色西裝,俊雅風流的楊靖鳶像跳舞般踩著輕快的腳步走進來。

  「聽著!我不管你是帶著英國皇室公主還是世界首富的女兒出席,今天是你妹妹的結婚典禮,你就應該安安分分地提早過來。」

  這個弟弟自由慣了,向來不受拘束,楊靖鷹可以容忍他平日對家族事業興趣缺缺,逮到機會就開溜,但不能容許他在這種重要時刻還姍姍來遲,只為了一個──拚命把珠寶首飾往身上掛,害他遲到的虛榮女人?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好熟悉、好熟悉的聲音,怯生生地傳來,楊靖鷹倏然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然後極為緩慢地轉頭。

  輕移蓮步走進來的女人,讓在場所有人忍不住發出低低的驚歎,難以相信凡塵世間還有這樣清麗脫俗的仙子。

  她穿著一席雅致的乳白色緞面小禮服,設計簡單大方,細肩帶、低襟領口,胸前有個立體的蝴蝶結設計,襯得酥胸更為飽滿,最是引人注目。

  合身的小禮服腰身迷人,纖細不盈一握,順著臀部柔潤曲線而下的,是長度只到膝上的荷葉邊裙擺,毫無瑕疵的玉白小腿下套著一雙同色高跟鞋,短短的黑髮往後梳,只在耳鬢別著一朵乳白色緞布人造花,大膽地凸顯她細緻的五官。

  這樣的打扮既亮麗又搶眼,高雅且不俗。

  予柔?!

  發現二弟的女伴竟然是她,楊靖鷹震驚得忘了他的語言能力,就只是瞪大眼睛看著她,一直、一直看著她。

  直到那明顯有不良意圖的男人在一旁竊笑輕咳,他才迅速找回迷失的意識。

  「這是怎麼回事?」他瞇起眼,冷冷地問她,也問那只奸詐狐狸。

  「就是……那個……」

  康予柔小手不安地絞扭裙擺,神色為難地不斷望著楊靖鳶,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他「說服」她陪他前來出席的那段經過。

  「怎麼?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弟弟,楊靖鷹非常、非常地不高興,臉上的寒意更深、更駭人。

  「哎,你別吼她,我告訴你就是了。」奸詐狐狸楊靖鳶跳出來「英雄救美」。

  「其實很簡單啊,因為卉卉出嫁嘛,我們做哥哥的當然不能缺席,可是我自己一個人出席好像太寂寞了,於是就想找個伴,可是看來看去身邊都沒有合適的人選,最後就想到向大哥商借您的紅粉知己。」

  「商借?」哼!他可不記得有人曾來問過一聲。

  「是啊!大哥,您都不知道這小女人有多固執,我好說歹說,她都不肯陪我一起出席。」

  「是嗎?」他讚賞地瞧她一眼。「但她現在人不是在這裡嗎?」除非是他迷昏她把人扛來。

  「唉,你不曉得其中的曲折過程,一開始她確實不肯答應,幸虧我毅力堅定、百折不撓,她不答應,我就天天登門拜訪,直到她被我的誠心感動為止。」楊靖鳶噙著夢幻的微笑,歌頌自己驚人的意志力。

  「嗯。」這人太不要臉了,老三楊靖梟作嘔地捂著嘴,差點吐出來。

  「是嗎?」楊靖鷹冷笑。

  他是自己的弟弟,他肚子裡有多少條蛔蟲,他一清二楚,鬼才會相信他那套「誠心感動天」的說詞。

  「依我看,應該是她一開始不答應,你就天天上門死皮賴臉地癡纏,纏到最後她受不了,才勉強答應以換取安寧?」

  是的,就是這樣!康予柔眼角噙著沉冤得雪的欣喜淚水,不斷用力點頭。

  「別說得這麼難聽,什麼死皮賴臉?我可是很好心的,知道她生活寂寞,每天一起床就去陪她聊天,現在我連她唸書時的座位和學號都知道了呢!」

  陪她聊天?楊靖鷹的臉倏地一沉。

  「那天我還纏著她替我畫了一張畫,她畫得實在太棒了,我要請人裱框掛在客廳裡,讓大家都能欣賞。」

  替他畫畫?楊靖鷹臉色更加難看。

  「而且她棋下得很好喔,為了贏過她,我經常找她挑戰,甚至常常吃過晚飯才回家。對了,順道一提,予柔煮的面很好吃喔!」

  煮麵?!

  夠了!楊靖鷹不想再聽了,再聽下去,他會在妹妹的大喜之日動手揍自己的親弟弟。

  「你跟我來!」他面色鐵青,拉著康予柔就往外走。

  「欸,阿鷹!婚禮就快開屬了,你要企哪裡啊?」楊虎喊道。

  「我馬上回來!」冷硬的聲音拋來,人已消失在門外。

  ***

  「你為什麼要來?誰允許你來的?!」

  將她拉進無人使用的空包廂裡,楊靖鷹沉著臉,冰冷質問。

  他的質問讓她極為難堪,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對不起,我不該擅自跑來這裡,我馬上離開!」

  她捂著嘴轉身想走,他卻像突然清醒似的,立即拉住她。「別走!」

  他從後頭擁住她,道歉似的彆扭低語。「你別生氣,我不是怪你,而是……不想看見你和鳶在一起。」

  他們選了同色系的衣服,鳶又是俊美的男人,兩人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任何人見了都會覺得他們非常登對。

  只要想到大家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戀人,他就火得想把二弟那張欠扁的笑臉打成肉餅。

  「我其實也不想來,是他每天都去纏我,我受不了才會答應的。」她委屈地解釋。

  「我知道。」他安撫地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

  自己的弟弟有多麼無賴,他還不瞭解嗎?

  在他無言的求和下,康予柔的委屈漸漸消失,原本僵硬的身子逐漸變得柔軟,撒嬌地往後靠在他懷裡。

  他摟著她,輕輕地搖晃。「為什麼不想來?」他貼著她的臉頰,低聲問。

  康予柔沉默不語。

  「不想見到我嗎?」他又追問。

  「是不想。」小嘴噘起,這句話很明顯賭氣的成分居多。

  「為什麼?」他以為她會想念他,就像……

  「因為怕見到了你,我會難過。」見到了,卻不能擁抱、不能接近,說不定還要見他與其他女人摟摟抱抱,那不是更難受嗎?

  「為什麼會難過?」

  「欸,先生!」她扭過身,不滿地戳著他的胸口指責。「你不覺得自己今天一直在問為什麼嗎?」

  楊靖鷹愣了愣,仔細一想,低低悶笑起來。

  「我沒發現,好像確實是。」

  他笑了!他很久沒笑了,她好懷念這樣的笑容,眼裡不自覺泛出柔得快要滴出水的眸光。

  氣氛變得和緩,兩人目光交纏,嘴唇緩緩地貼近,直到它們互相輕觸,然後緊密地密合在一起。

  康予柔低吟一聲,雙手繞過他的脖子,送上柔嫩的唇瓣。

  在這一刻,她只想忘了所有的淚與痛,就這樣永遠與他相依。

  這個吻愈來愈激烈,兩人正吻得如火如茶,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打開,接著一聲詫異的驚叫聲猛地響起。

  「啊!對、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見,你、你們請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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