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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有容    


  蟲聲唧唧,目光融融,嘔嘔傳來錦鯉拍打水面的嘩拉聲,沒人說話,但氣氛是魔魅的,像有一條無形的繩子,拉著他們越靠越近。

  於月的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似的,撫上馮御春的臉,她美眸注視著他,不閃不避,看著彼此身高差距越來越小……

  曖昧的網,已兜頭朝他們撒下,無可脫逃也不想逃。

  於月臉上洋溢著春風般的溫柔,她心跳如鼓,可心中卻不斷有道聲音出現--

  這樣就可以了嗎?只是這樣就可以了嗎?

  曖昧的情絛如半空結網的蛛絲,輕輕一扯就斷,而她想要的感情圓滿可是還要有更深更厚的濃烈執著!

  她會是於月心中的那個「非要不可」嗎?她遲疑了。

  在彼此的唇即將接觸前,馮御春殺風景的開口--

  「你確定要『  父死子繼』  嗎?」很刺耳,銳利得幾乎當場刺破這勾情的旖旎。

  她只是想,如果對這句話他可以聽而不聞的繼續吻她,那他若不是純粹好色之徒,反正也不是認真的,父死子繼又怎麼?就是即使知道她是父親的女人,仍無法控制的愛上了,所以打算掙脫道德伽鎖,不理會世俗眼光的豁出去愛了!

  他會怎麼做呢?

  於月聞言一怔,滿懷的柔情像被瞬間憑空倒下一桶冰水,他倏地一醒,心都涼了。

  他的表情讓馮御春心中的長歎更重更長。原來,他對她的喜歡只不過是這麼多啊,老頑童的話又在耳邊繞啊繞的--

  丫頭,那是因為妳沒真的愛過,女人和男人不同,真的動心了,很多在未遇到愛情時的信蓉,旦旦都會忘得一乾二淨。

  她不會忘記她的堅持的。

  為彼此找了個台階下。「花前月下氣氛好啊!連你冷靜的腦袋也想談情說愛了嗎?」她轉過身去,佯裝方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時間有點晚了,回家吧!」

  是離開他溫暖體溫的關係嗎?她突然覺得山上好冷……

  逕自往前走,山風吹來,馮御春忍不住噴嚏連連,於月追了上來把外套搭在她肩上。

  「不是因為氣氛的關係!」他人高腿長,攔住了她的去路,雙手按著她纖細的肩。

  不可否認,他還未釐清對她的感覺,因為喜歡上她不單單只是一個男人喜歡上一個女人那麼簡單,她和父親的關係是一道沉重的伽鎖,所以,即使明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在變,他也不願意承認心動了。

  他想吻她,卻因為懦弱而選擇了接受馮御春替他找的台階優雅下台,然而,卻讓他感到更狼狽。

  承認自己的心意有這麼困難嗎?他既然踏出了步伐,不打算縮回去了。

  喜歡吶!他承認喜歡上馮御春了!

  「於月,有些話一說出口就收回不去了。」她看著他,眸子裡鎖著濃烈狂放的情感,以冷靜理性去覆蓋、去掩飾。「我這個人討厭被撩撥、討厭曖昧、討厭被欺騙,更討厭被放棄。沒那個勇氣、沒那個能力許下承諾,就不要來招惹我。」

  她在告訴他,她要什麼。願者上鉤,不願者回頭。

  於月定定的看著她,「……請,給我時間。」

  第六章

  馮御春感冒了。

  其實早在三天前,和於月到臥雲小築時,她身體就有些不適了,而接下來的兩天,明明喉嚨有些痛、鼻涕摟不完、全身骨頭酸痛得像剛登完喜馬拉雅山,她還是忙這個、忙那個,甚至連AND拍攝廣告,她這美學顧問也到現場看過才放心。

  她這個人一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除非真的病到連床都下不了,要不即使再閒她也不會躺在床上。

  這麼以一麼的結果就是,現在她真的下不了床了。

  前一天晚上吞了一顆成藥,燒沒退,頭還是疼,連說話的聲音都啞得像鴨子,最慘的是,凌晨四點多她被熱醒,迷迷糊糊的下床為自己量了體溫……眼花了嗎?四十點八度!她腳才踩在地毯上,一陣鋪天蓋地的天旋地轉讓她跌坐回床沿。

  勉強下床吞了顆藥後,她又躺回床上,渾渾噩噩之間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翻來覆去的惡夢連連,夢中的她又回到童年。

  國小三年級時,有一次她感冒得很嚴重,平時凶悍的她病得奄奄一息院長伯個哥哥在大家都睡著了後,摸黑到她房裡,試探性的壓低聲音叫她--

  「馮御春!馮御春!」

  她其實因為發燒沒熟睡,只是也沒力氣響應他。接著,她感覺到那個哥哥在她身上亂摸一通,還親她,最後居然脫她褲子!

  他……他要幹什麼?「走開!」

  大哥哥惡狠狠的威脅她,「妳安靜一點!妳要是敢大聲說話,我以後不會讓妳好過!」

  「走……走開!」他為什麼也在脫褲子?

  好……好嗯心!才小三的她一知半解,卻也隱約知道對方在欺負她!她生病的時候大家都想欺負她!不行!她很強的,不會被打倒!生病的時候一定要變得更強

  才能保護自己!

  她要保護自己……

  迷迷糊糊之際,她摸到十分鐘前院長拿過來的保溫杯,也不知道哪兒生出來的力道,連杯帶水的往他身上砸。

  「啊……」

  他痛極的大叫聲引來院長和老師,結果就是大哥哥被送往中途之家,由關護人長期觀察其偏差行為。

  她也在那之後,每到生病時就討厭有人接近,那會令她有十分不愉快的聯想,惡劣的態度有時把照顧她的人弄得也火冒三丈,索性就不理她了。

  馮御春在服了退燒藥後並沒有明顯的降溫,高溫使得她神智不太清醒和錯亂,以為自己又回到被欺負的小三女生。

  早上七點半見馮御春沒下樓,蘇媽奇怪的上樓查看,被她不友善的口氣嚇得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那麼……我幫妳拿杯熱牛奶上來。」馮小姐脾氣一向還不錯的,可方纔她居然用像唐老鴨的聲音叫她不要煩她!

  「不要、不要!出去!」

  蘇媽又杵了一下才離開,不到五分鐘,有人接力。

  門被輕叩了數聲,馮御春懶得回應,把棉被拉得更高。

  於月見沒有響應,逕自旋轉門把直接走了進來。

  「妳不舒服嗎?」

  他的聲音令馮御春皺了眉。頭昏腦脹的她現在只想休息,討厭任何人的關心!

  不需要!她不需要!

  於月走到床邊看著那團隆起的棉被。「要不要去看醫生?」他知道她前天就不舒服,叫她去看醫生她也愛理不理的,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討厭看醫生,真是糟糕欽。

  那團被子動也不動。

  「不舒服就去看醫生,我送妳去。」

  很煩欽,管她做什麼!「不要!」

  「那叫司機送妳去。」

  頭好暈!她什麼都不要,不要來煩她就好!「不要!」

  「要不叫家庭醫生過來?」

  馮御春忍無可忍的拉開棉被,一臉凶狠的說:一不要不要不要!你出去,不要煩我:」吼完後體力虛脫得厲害,她軟綿綿的躺在床上,連伸手把被子再蓋上的力氣也沒有。

  於月皺起眉頭,「妳看起來很不對勁。」

  「不要管我……」她額上冒出細汗,體溫高得嚇人,現在她的腦袋幾乎是當機狀態,對方說了什麼,和她說話的人又是誰,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她討厭生病!非常的討厭!因為那是她最弱的時候,她得花更大的心力保護自己,避免任何人、任何事在這種時候困擾她、佔她便宜。

  她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人喲,在任何時候都得武裝、都得強悍才能夠保護自己。

  於月不理她的拒絕,手逕自的放到她額上,胸口和臉卻被她亂揮的手打中好幾下。「好燙!」若想強行押她上醫院,只怕沿途要有被當沙包打的心理準備。

  這女人是什麼性子?他看過一些女人生病的樣子,有些在平常牙尖嘴利,一生病會突然乖得像綿羊,有的則是認命的吃藥打針,只有眼前這一位,平常時是強勢的女王,生了病後更升級為女暴君。

  若她堅持不上醫院,也只有要醫生到家裡來了。他打了手機給家庭醫生家,要他過來一趟。

  「馮御春……」

  於月靠近她,想告訴她他請了醫生過來,不意肩膀被她用抱枕揮中。

  她含糊的嘟嚷著,「討厭!走開!」

  他既心疼又無奈,「妳呀,都冒了一堆汗後,還這麼逞強。」

  走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出來,他才靠近她,她的攻擊又來。剛開始他會躲,她雖然生病,可揍人的力道不是什麼花拳繡腿,後來他也由得她了,為了她好若是被她打成重傷,他也認了!

  這女人真的很蠻悍,他每叫一次她的名字或和她說一句話,她的拳頭就來了,方才蘇媽送冰塊上來時,看她打他的樣子,嚇得嘴巴張得大大的,連吭聲都不敢,東西送了忙找個借口下樓。

  她這麼要強,是因為想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保護自己嗎?

  想換下她額上的毛巾,他的手才靠近,她又抬高手要攻擊,他早她一步的壓住一她的手,在她耳邊說:〔馮御春,我是於月。於月妳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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