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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淺草茉莉    


  「原來你就是四天前穿著金縷衣,坐著金雲鳳轎嫁進攝政王府的人……」那美人瞬間止哭,改為驚訝了。

  眾人這才知道她的身份,這位就是之前風光嫁進王府的側妃。

  「但那又如何,我如今也是殿下的女人,你敢傷人?」那女子回神後又怒說。

  春芸姝臉色陰沉的朝她走去。「殿下的女人?你有種再說一次?」她凶狠的揪住女子的衣襟。

  那人真被嚇到了,就是滿廳的賓客們也吃驚了,攝政王是娶了個流氓側妃嗎?

  「我……殿下……」那女子白著臉看向驀允,期望他說句話讓眼前的瘋女人退開。

  眾人盯著驀允,覺得以他的性情定是容不了來鬧場的女人,這女人才受寵幾天就想不開來找死,實在可惜。

  「春芸姝,誰允你放肆的?」騫允終於開口了。

  春芸姝回頭朝他笑得燦爛。「殿下莫怒,之前芸姝就說過自己是個有原則的人,殿下可是忘了?」

  經她提醒,他想起她的原則了——

  「即便只是個側妃,小女子也是有一些原則的,小女子是個妒婦,殿下有種要小女子就要有種承受,將來不要後悔讓芸姝進門了。」

  他以為她說說而已,哪裡翻得了天,但這女人真的說到做到要拆他的台。

  「殿下,難道真如這女子所言,她也是您的女人?」春芸姝瞧向讓自己揪著,一臉羞憤的美人問他。

  「哼,她……不是本王的女人。」他語氣一頓後說。

  那女子臉色完全死白了。

  春芸姝不由冷笑。「鳳佳,聽到殿下說的沒,這人不是殿下的女人卻坐在這佔位子,還不轟出去。」她更囂張的道。

  鳳佳不安地瞧了一眼驀允,見他似真無震怒,才結結巴巴地應道:「好……好的。」她聽從春芸姝的話揪住那女子扔出去。

  那女子狼狽出場後,春芸姝再瞧瞧因自己跋扈的舉止而驚嚇不已的其他美人道:「鳳佳,還有其他與殿下無關的女人,也一併轟了吧。」

  抽氣聲此起彼落,鳳佳壯了第一次膽子後,之後就順手多了,一連丟出七位美人,將獻給驀允的女人全轟出去了。

  眾人看得傻眼,居然有人敢在驀允面前爭風吃醋到這等地步?!

  就是驀允的臉色也比方才更加陰鷙了,然而那張狂的女人還不解氣似的,直接再捋虎鬚的往他走去,一屁股坐到他懷裡。「這會清淨多了,聽說殿下心情不佳,若還要喝,不如讓芸姝奉陪。」

  他笑容陰冷凍人。「春芸姝,莫忘了你與她們一樣,也還不是本王的女人。」他在她耳邊低聲道。

  她低笑,臉頰貼著他的臉頰,吐出的話細得如同呢喃。「您若不高興,儘管也將我轟出去,或是休了我也成。」

  他瞇了瞇眼。「你的目的是讓本王不要你?」

  「您失蹤多日,對我不聞不問,不就這意思?」

  他目綻精芒,眉眼上揚帶出一抹深沉的銳利。「春芸姝!」

  眾人屏氣斂息的看著兩人互動,只見攝政王臉色突然極度陰沉,懷裡的女人卻依舊囂張放肆,這是什麼情況?驀允竟容忍那女人在他面前張牙舞爪?

  眾人見他端起酒盅一口而盡後,朝著外面命令道:「來人,將這女人帶下去沐浴!」

  「沐浴?」她楞了楞,這時候要她沐浴做什麼?

  他笑得森然,盯著懷裡絲毫沒有記起自己身份的女人。「春芸姝,本王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這個天下間,有這樣還沒有近身便敢管著男人的女人嗎?你既想管本王,那本王自然得先讓你成為本王的女人,那你便有這個權力了,你說,是不是?」他輕聲道。

  她全身僵住,像是教人點了死穴,哭笑不得,轉眼只想逃,她慌忙要爬出他的懷裡,一隻鐵臂馬上鉗制住她的腰,輕易止住她逃跑的意圖。

  「後悔挑釁本王了?」他笑問。

  「我……殿下……有話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告饒了。

  「本王沒話說,只想用做的,來人,還不將人帶下去沐浴。」

  「是,蘇槽親自讓人做這件事,會吩咐特別將春側妃洗香點,讓殿下享用。」該死的蘇槽這時候出現了,笑得彷彿夙怨得報。

  被強迫洗好澡後,春芸姝被丟進騫允的大床,她不安的瞄瞄四周,第一次來到他的寢房,本以為以他的身份,屋裡定奢華得有如帝王宮殿,可這裡裝飾得比想像的簡樸一些,沒有誇張的金碧輝煌,不過眼下不是對這感興趣的時候,那男人真要臨幸她了嗎?

  四下安靜得只剩自己的呼吸聲,不久,一陣腳步聲傳到耳中,轉眼她聽見撲通一陣的跪地聲,守在寢外的奴僕們喊,「殿下……」

  這一瞬,她的呼吸聲陡然變成了咬牙聲。

  來了!這傢伙真來了!

  「滾。」聲音不大,戾氣頗重。

  奴僕腳步聲齊刷刷遠去的同時,屋裡的春芸姝也老實起來,擺出落難的狐狸相。

  下一刻,門開了,他踏進屋裡,她緊張得雙手直冒汗,自她穿越過來後,不管發生什麼驚濤駭浪的事,好像也沒令她像此刻這般驚慌過。

  「春芸姝。」男人低沉的聲音喚著她。

  她用力吸氣,讓心跳能稍稍穩些,不要跳得這麼丟臉,努力故作鎮定的應道:「妾身在這。」她聽自己的聲音還算平穩,心想沒抖就好。

  「洞房延後,你顯然很不滿,既然急著做本王的女人,那本王今日就成全你。」驀允站剛說完,人已居高臨下的望著床上的她。

  「您——嗯!」她本想說幾句認錯安撫他怒氣的話,但他的手已伸到她的衣帶處,重重一抽,她悶哼一聲,

  腰帶瞬間被抽了去。

  她咬唇瞧著腰帶被丟到床下,有點惱怒,仰頭瞧著這打扮尊貴,高不可攀的傢伙,竟然這樣欺負人,就不怕打擊了她脆弱無助的心靈嗎?

  「別說得好像我很想,您千方百計娶了我,您就不想?」她不甘示弱。

  她腰間一緊,被男人扯到懷中用力摟住。「誰許你牙尖嘴利的!」

  「不用人許我,我想——」現實雖處於弱勢,但嘴上還是不想輸人,她張口想再回嘴,忽然見他冷酷的眼眸漾出一絲笑意,眸中戾氣全消,溫柔隱現,讓她話停在舌尖上,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真的想本王?」他那黑濃得要滴出墨的眸子含笑盯著她,像是十分愉悅。

  她咬著唇,有些後悔逞一時口舌之快,無形中似洩漏了什麼,緋紅著臉把頭轉了過去。

  「今晚非要洞房嗎?」她唇動了動,低聲問。

  「你打翻醋罈子前,得先確定自己有資格後再說,本王就給你那資格。」他低下首去,幾個齒印便烙在她的玉頸上。

  她牙一咬推開了他。「那您想做什麼前,不用先給我個交代嗎?」

  「交代?」

  「沒錯,您一走多日連個音訊也沒有,不覺得太過分嗎?」

  「本王辦事去了。」他清淡的說。

  他輕描淡寫的態度徹底惹毛了她。「喔,是嗎?那我曉得了,這會不就是上床嘛,有何困難的?來,衣服脫脫,開始吧。」她似毫不在意,冷冷的說,還主動掀開衣襟露出貼身肚兜兒。

  對於一個不解人事的閨閣少女來說,這是不是太無所謂了點?他方纔還帶著慾望的眼一瞬間變得寒涼。「你——」

  「不是要給我資格嗎?反正是遲早之事,我又何必裝模作樣說不要。」

  他這下明白了,這女人脾氣還沒發完。「本王雖未親自去迎親,也給你做足了臉面,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他說。

  「我春芸姝豈是給一點臉面就能打發的?連點解釋也不肯,就是大男人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她控訴著,表情委屈,到底沒這麼笨跟這男人硬槓到底。

  他木著一張臉地盯著她,哪裡瞧不出這女人很能演,偏自己仍是受用。「春芸姝,本下是去見父親了。」他終於道。

  她訝然。「侯爺來京城了?」他消失四日,這時間不足以來往山東與京城,表示那人來到京城了。

  「嗯,本王幫他找個人,所以回來遲了,你……別生氣了。」

  她對他不敢說百分百瞭解,但也知道八九分,這人從不知如何哄人,能說出「別生氣」三個字已是破天荒了,心頭那股怒意瞬間滅去了不少。

  「那找到要找的人了嗎?」她不問要找的是誰,明白他若願意說便會主動告訴她,否則任她怎麼問也不會說。

  「沒有。」他臉色十分難看。

  她想起回來時聽說他心情不好,原來是沒找到人。「再找便是,何必心情差。」她語氣無形中帶著安慰,柔和了許多。

  他瞧著她,沉思了一會才又道:「這人是父親喜愛之人生的孩子,父親視如己出,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一日找不到人,他便一日無法安生。」

  「喜愛之人生的孩子?意思是他喜愛的不是您的母親安泰長公主,而是另有其人,這不打緊,還對她生的孩子如此看重……那您這親生子算什麼……啊,當我沒說。」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她趕緊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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