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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莫顏    


  他又是那個冷酷的左統領大人,其實他一直是這樣的,只不過她忘記了,這是她犯的最大的錯。

  「大人,安家人帶來了。」

  安玲瓏唇瓣顫抖,她看著軒轅祁,懼怕的眼裡有著哀求。

  「給他們上夾棍!」

  「不!」她慌了,急得想衝出去,但軒轅祁的臂膀就像牢獄的鐵桿一樣堅固,將她牢牢禁錮在裡頭。

  「你爹在哪?」

  「我不知道——」

  「行刑!」

  門外立刻傳來哀號哭叫,痛得她撕心裂肺,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軒轅祁,你不是人!你是禽獸!」

  他惡狠狠地冷笑。「我這只禽獸卻操控著你全家人的生死。你說不說?」

  她掙扎著,家人的哭喊令她失去控制,眼淚流淌。

  她恨死他了!

  「我說!我說!快住手,我說!」

  軒轅祁立刻叫手下停止行刑,趁此之際,她猛然搶走他手中的簪子,推開他,衝到五步之外,用簪子對著自己的心臟。

  軒轅祁一怔,繼而鐵青著臉。「你敢?」

  她有什麼不敢的?事已至此,保不住家人,她已經萬念俱灰了。

  「我告訴你,人是我劫的,全是我一人做的,我敵不過你,大不了我這條命賠給你!」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舉起手,將簪子用力往自己心上刺去。

  猛地,手上一麻,簪子掉在地上,眨眼間,她的人已經被他困在懷裡。他氣急敗壞的斥責。「說你膽肥了你還不肯承認,不過懲治你一下就受不了了,竟敢拿自己的命來要脅我,平日的狡猾伶俐跑哪去了?你不是一向能屈能伸嗎?瞧瞧你倔得跟頭牛似的,就不會軟著性子撒嬌求饒?」

  她已經氣得失去理智,積壓的委屈如山洪爆發一般,掄起拳頭對他又踢又打。

  「你欺人太甚,你不是人!」

  「我欺你?你背著我去劫獄,還藏了金子想遠走高飛,安玲瓏,你可真對得起我!」

  她頓住,愣怔地瞪著他。「你說什麼?」

  「還想裝蒜?你把你爹藏在佛寺,又把銀錢珠寶藏在梧桐樹裡,擺明了計劃逃走,你說說,是誰騙我,說此生不會對我有二心,絕不會離開我?」

  她呆愕住。原來他早就查出來了,卻還要騙她,故意折磨她的家人來報復她,他好狠的心。

  「我為什麼不走?你都不要我了,我還留著幹麼?我救我爹又沒礙著你,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何要如此欺辱我!軒轅祁,你的心是鐵做的!」她又哭又罵,發狠地打他,凶得像只亂抓亂咬的小獸,哪裡還有平日溫馴?大

  他擰眉怒斥。「誰說我不要你了?」

  「你都要娶袁湘琴了,又把我趕到這裡,分明是不要我了,難道我還要繼續留下來,厚著臉皮惹人厭嗎?」她不過就是想帶著家人,求一方容身的天地,好好的過日子罷了。

  軒轅祁真是氣樂了,搞了半天,原來她在吃醋。一般女人捻酸吃醋頂多鬧得後宅不寧,她倒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差點把天給頂破了。

  瞧她凶得一副不要命的樣子,一張臉哭得跟唱戲大花臉似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她如此激動。

  他還以為她不會吃醋呢,原來他的瓏兒這麼在乎他,早知道就跟她說明白一點,便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了。

  「好了好了,不欺你了,聽我說,我沒要娶袁湘琴,加上我這陣子忙得顧不上你,才把你送到莊子裡,就是怕你誤會想太多。」

  安玲瓏停止掙扎,怔怔地看著他。「你沒要娶袁湘琴?真的?」

  他一邊幫她抹淚,一邊沒好氣地訓她。「這是我和袁大人秘密商量好的,跟袁姑娘演一場戲,為的就是阻止八王爺向袁大人施壓,逼袁姑娘嫁進王府。」

  安玲瓏睜大眼,料不到事實會是如此,原本失去理智的心緒也突然穩定下來。

  她知道他正在跟她說一件大事,事關他與八王爺之間的明爭暗鬥,而這肯定凶險無比,暗潮洶湧。

  她立刻坐正身子,還把屁股往他大腿裡面挪一挪,露出一副認真的表情。「你說,我聽著。」

  他被她臉上的好奇給逗得不知該氣還是該笑,這丫頭適才潑辣得跟小老虎似的,現在卻乖得像只小貓,他應該要繼續繃著臉訓她,卻被她依偎的舉止給融了心,對她就是硬不起心腸。

  最終,他把八王爺醞釀多年的謀反之心大略說給她聽。八王爺斂財養兵,暗中擴張勢力,想娶袁湘琴除了是貪圖她的美色,也是為了逼袁大人加入他的陣營。

  袁大人執掌刑部,手中握有戶部虧空十萬兩銀的貪污證據,對八王爺十分不利,於是軒轅祁一邊暗中與袁大人聯手,一邊和八王爺的勢力對抗,他天天忙得連回府的時間都沒有,在知道府中婢女不小心說漏了嘴,把他邀袁湘琴入府一事洩漏給她聽到了,又想到自己沒時間陪她,便乾脆送她到莊子裡和家人相聚。

  「我本是一片好意,卻沒想到有人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這就算了,還瞞著我擅自作主去劫獄,更可惡的是想遠走高飛。你說,換成是你會不會生氣?想不想把這人好好懲治一番?」

  安玲瓏在知道事情真相後,哪裡還有理由生氣,早就心虛得不得了,卻還撐著臊紅的臉皮,為自己辯白。

  「我誤會你,你打我罵我,我都不會怪你,但是你折磨我的家人,我哪受得了?我心口疼。」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又開始滴滴答答的落淚。「沒有折磨,一切都是假的,外面的哭喊聲是我叫手下裝的。」他沒好氣地說。

  安玲瓏神情一頓。原來都是假的,虧他想出這種整人的方式,她的眼淚都白流了,不過所有的委屈隨即都被狂喜蓋過,她又哭又笑,心中的陰霾霎時消散得一乾二淨,只有驚喜和感激。

  「你早說嘛,早說我就不折騰這麼多了。」她禁不住露出一臉委屈。

  軒轅祁被她氣得磨牙。「你還好意思說,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壞了我的大計。」

  當初安平紹被推出來當替死鬼,頂下罪名,若要揪出八王爺是幕後主使人的罪狀,就得從安平紹身上著手。

  果然,隨著線索越來越多,威脅到八王爺的不利證據漸漸浮上來,八王爺若要剷除證據,避免刑部翻案,就必須把安平紹殺了,來個死無對證。

  於是他在安平紹週遭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八王爺上鉤,卻沒想到這時候她居然劫獄,還劫得神不知鬼不覺。

  他埋伏的手下全都是頂尖高手,卻沒有一個人擋得住她,就這麼把人給弄走了。

  軒轅祁當然不相信她有此能耐,肯定另有高人幫她,他本以為是梅容軒,卻查出劫獄當日梅容軒正在宮中陪梅太醫為貴妃診脈施針,洗清了嫌疑。

  幫她的另有其人,這人厲害得未留下任何蹤跡,他只能審問她。

  一想到她身邊還有高人,瞞著自己與對方共謀,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打算和那人遠走高飛?想到這裡,他怒火中燒,才會演了一場戲來折磨她。

  他又板起臉,沉聲質問:「說,他到底是何人?」

  安玲瓏在瞭解一切真相後,才知道自己真的差點誤了大事,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但是她卻犯難了。

  她要怎麼說?

  那個高人其實不是人,而是妖,只有她能看得見何關,說出去誰會相信?見她一臉為難,到了這地步居然還會猶豫,軒轅祁妒火一起,雙臂用力一收,將她的人抱得更緊。

  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充滿佔有的妒意,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不說,是怕我殺了他?捨不得?」

  安玲瓏一接收到他眼中凝聚的殺意,立刻明白他誤會了,趕忙解釋。

  「我不是不說,而是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喔?那我更要聽聽看,這人是有多神通廣大,居然能躲過我上百人的眼線,避開所有埋伏,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人給劫走了。」

  「你真說對了,這人還真的神通廣大。」

  於是,她將眼妖如何助她進城、如何以障眼法蒙蔽所有人的眼睛,讓她一路順暢地進到牢裡,又是如何一路把爹帶到佛寺,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說完後,果然看到軒轅祁眉頭深鎖,一雙眼連眨都不眨地盯著她。

  「就是這樣,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但你也說了,這人神通廣大到可以避開所有天羅地網,而不留下一絲痕跡,再厲害的高手也做不到,因為他不是人,而是妖。」她萬般無奈的對他苦笑,等著他發怒。

  她提不出任何證據證明何關的存在,不禁感到挫敗,若是軒轅祁因此對她不諒解,對她失望透頂,她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眼眶一熱,又想哭了。

  軒轅祁盯著她好一會兒,眼神有些怪異,突然說道:「雖然這事聽起來很詭異,但是……我相信。」

  她呆愕,接著一臉狂喜。「真的嗎?你、你真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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