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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莫顏    


  梅容軒急急上前,無視軒轅祁殺人的目光,用手指著他怒責道:「你快放開瓏兒,別輕薄她!」

  梅大哥?

  安玲瓏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盯著梅容軒。他正生龍活虎地站在眼前,根本沒死,原來軒轅祁是騙她的。

  郭燕隨後追進屋來,步伐似有些踉蹌,她臉色極為難看,似又怒又急,狠狠瞪了梅容軒一眼,便立刻單膝跪地,低頭向軒轅祁告罪。

  「屬下失職,請大人治罪。」

  顯然她是著了梅容軒的道,沒來得及阻攔他,才讓他闖進屋來。

  軒轅祁看了郭燕一眼。郭燕是他訓練出來響,身手不弱,除了郭燕,院外還有侍衛守著,這男人竟然如此輕易就進來?

  這也難怪,姓梅的能弄倒他府中半數侍衛,對付區區幾個人更沒問題,郭燕阻擋不了他,也是正常。

  軒轅祁冷笑。「我抱著我的女人,關你何事?」

  「瓏兒才不是你的女人,她是被你逼的!」

  「喔?既如此,那便來問問。瓏兒,你說說看,你是被逼的,還是自願的?」

  安玲瓏只覺得腦門犯疼。軒轅和雖然臉上在笑,但她知道此刻的他恐火填膺,那道長眸落在她臉上,灼得刺人。

  她趕忙回答。「我是自願跟著大人的,不管生死,我都是大人的女人。」

  第10章(2)

  這回答令軒轅祁極為滿意,卻讓梅容軒晴天霹靂。

  「胡說!我不相信,瓏兒,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你怕他殺了我,所以才不得不說謊的,對嗎?」

  安玲瓏心中叫苦,眼見軒轅祁才剛壓下的怒火又被梅容軒的話給撩起,這事若不在此時說清楚,必又會一發不可收拾。

  「不是的,梅大哥。」安玲瓏輕輕搖頭,並把臉蛋貼在軒轅祁結實的胸瞠上,才接著說:「瓏兒是心甘情願跟著大人。大人儀表堂堂,又對瓏兒很好,除非大人不要瓏兒,否則瓏兒不會離開大人的。」

  她說這些話時聲音軟綿綿的,好似在向情郎訴情衷,而軒轅祁則是低首望著她,垂下的眼眸裡少了利芒,薄唇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

  梅容軒犯傻在當場,半天說不出話來。

  安玲瓏見到他眼中的受傷,心中不忍,卻知道此刻不把話說清楚是不行的。

  「梅大哥就像我的兄長,瓏兒知道大哥疼我,所以才會這麼擔心我,但瓏兒希望大哥能敬愛大人,別弄誤會大人了,不然瓏兒會傷心的。」

  她剛甦醒,尚且虛弱,說了這麼多話,又擔心梅容軒再度惹恐軒轅祁,甚為傷神,禁不住閉上眼,喘了幾口氣。

  軒轅祁見狀,神色一凜,見梅容軒手中還端著湯藥,冷聲命令。「把藥端來。」

  梅容軒還在失魂落魄當中,一旁的郭燕已經從他手中將碗接過,迅速上前,把碗遞給大人。

  軒轅祁接過碗後,丟了句。「把人帶走。」

  「是。」郭燕立刻轉身,伸手一拎,把梅容軒強行拉出去。

  安玲瓏半睜開眼,看著梅大哥踉蹌地被郭燕帶走,不禁在心中深深歎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適才的一番話讓梅大哥傷心欲碎,不過她不後悔。雖然傷他的心,卻能救他的命,她對梅大哥無以為報,只能想辦法保他平安順遂。

  軒轅祁將碗遞到她嘴邊命令。「喝。」

  她稍微坐直身子,把嘴靠近碗緣,一聞到那難聞的藥味,忍不住往後縮了下。

  「好難聞——」這黑糊糊的是什麼鬼東西?光聞就讓人犯嘔,肯定難以下嚥。

  「難聞也得喝。」

  她敷衍地說:「我等會兒再喝……」說著閉上眼,假裝又要昏睡過去。軒轅祁挑了挑眉,也不跟她囉嗦,直接把藥喝了,擱下碗,一手撐起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臉,低下頭,在她驚訝的目光下,把藥哺餵進她嘴裡。

  他從來就是這麼霸道,即便對她好,也是以這種霸道的方式。

  良藥苦口,但這藥不只苦,味道還很噁心,她被逼著咕嚕咕嚕吞下肚。若不是軒轅祁這麼哺餵她,她恐怕會因為太難下嚥而把藥吐出來。

  軒轅祁一手扶著她的後腦,一手鉗制她的下巴,而他一雙眼堅定冷銳地盯著她,看著她又是掙扎又是痛苦的表情,蒼白的容顏因此泛起兩朵紅暈。

  他的唇沒離開,依然緊貼著她的嘴,侵入的火舌捲著她的丁香小舌,緩漫又纏綿地吻著,夾雜著苦味和甜蜜,竟是意外的溫柔,不似以往帶了點狂野的征服。

  安玲瓏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因為藥太苦,被逼得強行吞下,也逼出了脾氣。

  軒轅祁突然頓住,離開她的唇,眉心擰出不悅,瞪著她。

  「你敢咬我?」她居然咬他的舌頭。

  「苦死了,水、要水……」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指向桌上的茶壺,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完全忽視他眼底的戾氣。

  軒轅祁瞪著她,心想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他一邊瞪她,卻也真幫她倒了一杯水過來。

  安玲瓏趕忙喝下,喝完後還要求。「還要水。」

  軒轅祁還在瞪她,但又幫她弄倒一杯,她連喝了五杯水,幾乎把一整壺的水都喝光了,那口中的苦味雖然還在,至少減輕了不少。

  「想吃糖。」她說,但軒轅祁這次不動了,一雙長眸還在瞪她,她才可憐兮兮地繼續說:「好苦,苦得不小心咬了大人,吃了糖就不會咬了,換大人咬我。」

  軒轅祁眼角微抽,咬牙道:「虧你說得出口,真當本官是咬人的蟲子?」

  這人還真記仇,一句玩笑話也當真,而且當時也被他收拾過,這時候是算哪門子的帳?

  不過她也老實地回答他。「不是蟲子,大人是會咬人的白虎,瓏兒怕。」

  白虎是吉祥物,左督衛軍室的是虎令牌,說他是白虎,等於是讚揚。

  軒轅祁這才不跟她計較,命人去廚房拿麥芽糖和甜湯過來讓她解苦。由於她昏睡了兩日,不能吃太多東西,因此他只肯給她這兩樣東西。

  安玲瓏把甜湯喝光,又含了一口麥芽糖,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軒轅祁也含了一口麥芽糖,緩解口中的苦味。

  知曉梅大哥暫時沒有性命之優,安玲瓏放下心來,加上毒剛解,身子尚虛,顯得有些倦懶。

  軒轅祁抱著她,大掌避開她背上的傷,輕輕撫摸著她的肌膚,似沒打算離開,就這麼陪著她。

  她像只睏倦的貓兒,伏在他懷裡,被他梳理毛髮,享受著他的呵護,心頭也不禁暖暖的。

  原來……他也有溫柔的一面,倒讓她十分意外。

  其實這男人雖霸道,有時候會故意收拾她,但不可否認的,他對她其實很好,供她吃住、穿暖,給她庇護,向他請求的事只要他答應了便會做到。

  他除了冷漠的樣子挺嚇人之外,卻從沒真正傷害過她。爹的事情,她只求一次,他便答應了,還讓郭燕來與她細說,牢中的事都已經照料打點好,給爹一間獨立的牢房,讓爹過得好一點。

  她可以感受到這男人對她是有心的,有時候兩人半夜相擁,對他時而狂野,時而溫柔的繾綣寵戀,她的心也會偷偷悸動著。

  每每這個時候,她便會不斷地告誡自己,雖然她恢復了原貌,但是肩背上的奴字並未被藥水冼去,軒轅祁不過當她是寵奴罷了,對她的寵愛是一時的,她可不能迷失在他的眷寵下,而忘了自己的初衷,連心都失去。

  她打算過個幾日,再一件一件地求他,他是統領大人,一定會有辦法的。

  「跟我說說,你是如何知道八王爺的事?」

  安玲瓏心頭咯登一聲。老實說,她都已經忘了這回事了,當時情急,所以她故意編了個謊,他這麼一問,把她的警覺性和戒備心都問出來了。

  他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幸好她一直小心守著自己的心,沒有迷失。

  「本官想聽聽,梅容軒和用度王爺的陰謀有何關聯,為何不能殺他?」

  他的聲音溫柔,但她卻聽得心驚膽跳。這話中意思擺明在說梅容軒的事並沒有過去,他不殺他,只不過是在等著她的解釋。

  她緩緩抬起臉,怯怯地仰望著他。

  他也盯著她,眸底的精明幹練,似要把她看透。

  安玲瓏抿了抿嘴,囁嚅道:「我……這很明顯,不就是找個理由搪塞嘛,當時怕你誤會我和梅大哥,氣極之下把他殺了,所以逼不得已才說了謊。你要殺就殺我好了,反正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的。」

  軒轅一祁差點氣笑了,說來說去,她也不遑多讓。他拐個彎質問她,不過就是氣她替梅容軒求情,而她也拐個彎提醒他,她救了他的命,一命換一命。

  這丫頭狡猾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都敢直接跟他討價還價了。

  「你真以為我捨不得治你?」他沉下臉色,語氣中是濃濃的威脅。

  她縮了下脖子,有些心虛怯怕,突然又想到,他若是真捨得,哪會在昏迷的時候陪在她身邊?見她不肯喝藥,哪會以嘴親自哺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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