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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蒔蘿    


  穿得一身華麗的任夫人透過窗紗看著眼前這座氣派宏偉的大宅,還有門口那兩隻震攝人心、栩栩如生的大石獅,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恭迎他們的這一大群奴僕,震驚得一顆心都快跳出喉頭,拉住正準備下馬車的任老爺,「老爺,你快給我捏捏,我這不是在作夢吧?

  這真的是我們楷兒的家?」

  任老爺毫不客氣地用力擰了下任夫人的大腿,讓她痛得差點扯著嗓門破口大罵,但一接收到丈夫的警告眸光,馬上蔫了下去。

  臨下車前,任老爺不忘警告她一番,「現在已經回到京城,你在苦寒之地養成的那些壞習氣該收斂收斂了,否則只會讓兒子丟臉。」

  「知道,你快下去吧。」

  兩人一下馬車,大將軍府的趙管事隨即笑咪咪地迎向前來,向臉色的有些疲憊的兩人問安,「老爺、夫人,這一路辛苦了。」

  「你是……」任老爺疑惑的看著趙管事。

  「老爺,奴才趙胤,是大將軍府的管事。」趙管事道:「老爺、夫人,累了吧,奴才已經讓人備瞭解乏的水酒跟可口膳食,不知老爺跟夫人要先用膳還是……」

  任夫人左右看了半天,就是不見自己的兒子,忙問:「趙管事,大將軍呢?怎麼沒有出來接我們兩個老的?」

  「回夫人的話,大將軍前些日子救駕受了傷,現在正在平梁院休息,因此沒有辦法出來迎接兩位。」

  「你說什麼,受傷?!」任夫人不顧他們現在還站在路上,方才任老爺對她的警告也一瞬間忘光,驚聲尖叫,「他現在在哪裡?快帶我去看他!」

  「是,這邊請。」趙管事點頭行禮後,對後面那一群奴僕擺手,「都起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任夫人站在門檻處吼著,「趙管事,你還在磨蹭什麼?還不趕緊帶我們去見大將軍!」

  趙管事愕然地看著凶悍的任夫人。任夫人以前也是官家夫人,怎麼在苦寒之地待了幾年就跟個鄉下大嬸似的,跟揚森還有奶娘形容的模樣差距甚大,差點把他嚇著。他摸摸鼻子,連忙向前帶路,「來了,老爺、夫人,請跟奴才來。」

  趙管事帶著任老爺、任夫人穿過迴廊與造景幽美的庭院,來到任楷的院子平梁院,介紹道:「老爺、夫人,這裡就是平梁院,是大將軍的院子。」

  平梁院院子裡一名嬤嬤正要拿著藥包到後面小廚房熬藥,看到院門口的人,驚喜地叫道:「老爺、夫人,您們兩位終於到了!」

  任夫人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一身福態的中年婦女,覺得眼熟,問道:「你是……」

  「老爺、夫人,老奴是少爺的奶娘春華啊,您忘記老奴了?」

  任夫人這時才想起她來,驚訝地問:「春華,你怎麼會在這裡?」

  「夫人,少爺受傷了,老奴是來照顧少爺的。」一說起受傷的任楷,奶娘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後來像是想到什麼,連忙擦乾眼淚,「老爺、夫人,您們趕緊進去看少爺,少爺看到你們,身上的傷肯定會復原得比較快,老奴先去替少爺熬藥。」

  任老爺與任夫人聞言點頭,忙進入屋內。

  奶娘前往小廚房,熬湯藥時,不時看著院門的方向,就擔心錯過任夫人。

  在一旁吃著點心的揚森不解他娘親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問道:「娘,您是不舒服嗎?直朝院門看,要是不舒服,您去休息,這藥我來熬。」

  奶娘不悅的擺手趕人,「去去去,我是看夫人出來了沒,許多年沒見著夫人,想跟她閒話家常。」

  揚森聞言心生警覺,忙道:「娘,兒子有些話要提醒您,有的話可以說,有的話不能說,您可別給少爺添亂。」

  像是做壞事被抓到一樣,奶娘心虛地捂著胸口,反駁道:「你胡扯什麼,娘活了大半輩子,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會不清楚嗎?」

  「是嗎……」揚森一臉不信。

  「走走走,別在這邊煩我,到時候少爺的藥都被我熬糊了。」奶娘不耐地趕走兒子。揚森又警告了自己娘親一句,「記住,不該說的不要亂說。」

  「得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少爺那邊幫忙。」

  待揚森走了,奶娘依舊心不在焉地一邊熬藥,一邊朝院門看。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這藥熬好了,任老爺跟任夫人也從屋子裡出來,奶娘趕緊放下手中的湯藥,追了上去,「夫人、夫人!」

  「春華,怎麼了?」任夫人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奶娘。

  「夫人,老奴有事要跟您說,這事很重要。」奶娘小聲地在任夫人耳邊說著。

  任夫人皴眉看了下奶娘,春華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除非真的是很要緊的事情,否則春華不會如此冒失。她問:「什麼事?」

  「這事最好私下跟夫人談,要是讓少爺知道,他會不高興的,可這事攸關他的生命,老奴不能不說。」奶娘神色難看地低語著。

  任夫人看向正等著她的任老爺,「老爺,您跟趙管事先到松韜院吧,一會兒妾身讓別的奴才帶妾身過去,我想到楷兒這院子的小廚房去看看,給他做點以前他愛吃的吃食。」

  任老爺點頭後便跟著趙管事先行離去。

  任夫人拉著奶娘的手急匆匆地來到後方的小廚房。

  「春華,你快說,什麼事情?」

  「夫人,少爺福澤深厚,在戰場上不曾受過什麼傷,可是……」奶娘將江萱辦理和離的事情還有任楷最近受的這幾次傷都說了。

  「你說什麼,真有這事?」任夫人大驚。

  「就是啊,夫人,您回來了,可不能任由少爺繼續亂來。」

  任夫人黑著臉,沉思片刻後做出決定,「這事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過幾天安定下來就找媒婆跟人牙子讓他們尋人。」

  奶娘點點頭,「這樣最好不過了。」

  炎炎夏日,暑氣升騰,蘇暢兒將手寫的小說送去給虎子讓他排版,因阿好婆忙著幫珍珠坐月子,她就不留下來添亂了。

  眼看時間還早,她不想那麼早回宰相府,在街上閒晃,來到滿是柳樹的運河邊,看見不少小灘販撐著紙傘在烈日下做生意,熱鬧無比,她便學人買了把畫著荷塘風情的紙傘,沿著貫穿京城的運河慢慢閒逛著,不時停下來看看路邊小灘販賣的小東西或是小點心。

  她發現有人在賣魚飼料,詢問了下才知道運河裡有不少小魚、小蝦,有些喜歡餵魚的孩子或是姑娘會買魚飼料坐到樹蔭下或拱橋上餵魚。

  她瞧見那些小孩一個個餵魚喂得好開心,尤其是從拱橋上將飼料瀾下,一大群魚都會擠過來張嘴搶飼料,那畫面很有趣,她也買了一小盆飼料,站到拱橋上往下灑。

  蘇暢兒一邊拿著紙傘,一邊餵魚,動作不太方便,她索性將擱在肩上的紙傘收起,雖然熱了些,但妨礙不了她餵魚的樂趣。

  這條拱橋是連接東西兩岸的捷徑之一,有不少馬車會從這經過,這時,一輛黑色馬車緩緩從不遠處朝拱橋這個方向駛來,馬車上分別坐著任楷與揚森。

  揚森神色擔憂地看著臉色蒼白,正閉目養神的任楷,皺眉道:「我說,少爺,你不在家養傷,到軍營折騰什麼?好不容易才快養好的傷口又差點裂開。」他看了任楷半天,忍不住吐槽,「想要避開夫人也不必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吧!」

  「我不離開,難道讓我娘離開?」任楷沒好氣地瞪了揚森一眼。

  揚森無奈地笑了笑。

  任夫人一聽到蕭萱跟任楷和離,第二天氣呼呼的馬上到牙行將適合的八字給人牙子,要他們留意手中的姑娘有沒有這種八字的,要是有,馬上帶來,結果這些人牙子陽奉陰違,馬上帶了幾個假貨來讓任夫人挑選,一邊慫恿她買幾個丫鬟伺候任楷。

  任夫人雖然氣人牙子騙她,卻還是挑了好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要放到任楷的院子裡,此舉馬上就打擾到任楷靜養。

  任楷十分不悅,又不好直接反對,便暗中讓人牙子直接把人領走,無須付錢,只要那些人別在他眼前礙眼就好,把任夫人氣得扯著嗓子罵他不孝,幾乎每天要讓任夫人叨念,他索性前往軍營,免得在家被任夫人荼毒他的耳朵。

  「不過,少爺,不是我要說,你這段日子到底是倒了什麼霉啊?」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些意外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任楷很無奈地說著。

  「那些大梁人也真是不省心,三不五時就要上演一次刺殺,他們不煩我都煩!」揚森撇了撇嘴,一臉憤怒,「就說端午節那天,不能讓大家好好過節嗎?搞個聲東擊西,先在畫舫放火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刺客趁機刺殺另一邊的皇上,要不是少爺你機警,立馬飛身向前,這會兒可能得換人做皇帝了。」

  任楷聳聳肩,「前大梁的百姓這兩、三年內是不可能消停的,你也別想太多,那天是御林軍裡出了奸細才會出這樣的漏洞,幸好皇上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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