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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春野櫻    


  不管他們以為她是男是女,這種打賭的心態究竟是什麼?難道他們不擔心她當真了,然後付出感情?難道他們不在乎傷害一顆單純的心?

  想到他們把人的感情當遊戲,她感到憤怒且不能諒解,緊握著折扇的手,隱隱的發抖。

  「楚鄂!小朱!」一時氣憤,她大聲的叫住他們。

  聽見她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楚鄂跟朱和庸先是一愣,旋即轉身。看她氣沖沖的朝他們快步走來,兩人都感到疑惑。

  「卑鄙!下流!」

  兩人未開口,她已惡狠狠的瞪著他們開罵,兩人一怔,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你們以為這樣很好玩?你們以為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真心及感情嗎?」

  楚鄂眉頭一擰,「你在說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氣憤的瞪著他,「你們這兩個有龍陽之癖的傢伙,居然用我來賭輸贏?」

  「嗄?」兩人都一臉困惑。

  「你們實在太卑劣了,我不會原諒你們,也不想再見到你們!」她說著,瞪著朱和庸,「你送的食器,我會一個一個包好,原封不動的還你。」

  「小仙,那是……」

  「你閉嘴!」她指著他的鼻子,氣怒又難過,「虧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好人,是個可以深交的朋友,甚至是兄長,可原來你跟楚鄂一樣惡劣!」

  「我惡劣?」楚鄂無辜又不滿地抗議,「我是哪兒惡劣了?」

  她轉頭瞪著他,憤恨地一字一句說:「從頭到腳都惡劣!不准再接近我弟弟,也不准再到我的麵店裡來!我欠你的,我會想辦法還,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們!」說罷,她轉身便要走。

  「小仙!」楚鄂見狀,伸手拉她。

  她一個轉身,像只抓狂的母貓般開始攻擊他。「卑鄙的傢伙!放手!放手!」

  她胡亂揮舞著雙手,粉拳一下一下的落在他胸口,手中抓著的折扇一個不小心還刮到了他的臉。

  他沒閃躲,更沒試圖出手阻止她。因為他是練武之人,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傷到纖弱的她。

  「小人!混蛋!」她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憤怒及痛心。

  她不在乎的人是傷不了她的。由此可見,她是在乎他的。雖然小朱也有一份,但她更痛恨的是他。

  原因無他,只因他早已走進她的心裡,在她心中,他的份量遠遠超過小朱。

  「小仙,你先冷靜……」見她一直槌打著楚鄂,朱和庸忍不住上前勸阻。

  宋依織見他要伸手攔,直覺的撥開他的手,手裡折扇一掃,不偏不倚的就打中他的眼睛——

  「啊!」朱和庸痛得睜不開眼,退了兩步。

  宋依織嚇了一跳,楚鄂更是心頭一驚。這可不妙,朱和庸不是一般公子哥兒,而是當今聖上,宋依織傷了他,事情可大可小,若有人追究,必是死罪。

  「皇上您無事吧?」楚鄂趨前扶住朱和庸,一時情急的喊出皇上二字。

  而在這同時,喊著皇上的不只是他,還有從對街一頂尋常轎子上衝下來的鳳芹。

  楚鄂沒心思想她為什麼出現在這兒,只一心惦念著朱和庸的眼睛。

  「皇上,讓我看看您的眼睛。」他心急如焚的捧著朱和庸的臉,朱和庸慢慢的放開手,卻痛得一時睜不開眼睛。

  這時,鳳芹帶著隨行的兩名護衛及婢女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宋依織,然後惡狠狠的抽了她兩巴掌。

  宋依織被她打得頭昏眼花,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抬起眼看著眼前的鳳芹,認出她便是先前光顧麵店,卻沒吃幾口便走人的姑娘。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跟楚鄂為何喊小朱皇上?她又為什麼打人?正疑惑著,便聽見楚鄂沉聲喊了一聲「公主」。

  「公主?」她木木地重複一次。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傷當今聖上的龍顏?!」鳳芹柳眉倒豎地斥罵。

  她今天出宮,目的地又是仙人麵店,當然,她不是去吃麵,而是去找麻煩。

  沒想到轎子行經此處,竟看見熟悉的身影,見宋依織發狂似的槌打著楚鄂,她還在疑惑究竟是發生什麼事,心想著要先看一下好戲時,卻看到朱和庸上前勸阻,反遭宋依織用折扇傷了眼睛。

  她既驚又喜。驚的是宋依織竟敢傷害當今天子,喜的是傷了當今天子,死罪難逃,她可除去這討厭的眼中釘。

  逮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她馬上跳下轎,衝過來,左右開弓的先賞情敵兩耳光。

  「皇、皇上?」被打得頭都昏了的宋依織木然的看著她,再看著被她誤傷了眼睛的朱和庸。

  「還不拿下她!」鳳芹一聲令下,身旁的兩名護衛便一左一右的擒住宋依織。

  宋依織看著朱和庸,眼底滿是歉意,「小朱公子,我不是故意傷你……」

  「什麼小朱公子?」鳳芹惡狠狠的瞪著她,「你傷的可是我朝的皇帝!」

  「公主,快住口。」楚鄂沉聲制止了她。

  「我說錯了嗎?」鳳芹氣怒的看著楚鄂,「楚鄂,我告訴你,這女人死定了!」

  聞言,楚鄂心頭一震。鳳芹是第一次見到小仙,不過一眼,她如何看出小仙是個女人,語氣中又怎會充滿著敵意及殺氣?

  但此時,他沒時間跟心情去想這些,因為他心懸朱和庸的傷勢,還有宋依織得為這事付出的代價。

  「公主,皇上微服出宮,你在這街市上大聲嚷嚷,是想陷皇上於危險之中嗎?」楚鄂低聲的提醒她。

  「我就是要令這女人明白她犯下了滔天大罪!」

  「鳳芹。」這時,朱和庸忍著痛命令,「夠了。」

  皇帝開口了,鳳芹於是閉嘴,但臉上滿是不甘。

  「公主,先讓皇上上你的轎子,速送皇上回宮,讓太醫們檢視及治療皇上的傷吧。」楚鄂說。

  「那這女人呢?!」鳳芹怒問:「難道放了她?」

  「放了她。」朱和庸語氣溫溫的,卻充滿威嚴,「朕說了算。」

  兩名護衛一聽,立刻鬆開了手。

  就這樣,幾個人七手八腳的護送朱和庸上了轎子,飛快的離開。

  宋依織杵在原地,一時回不了神,但直覺告訴她,這禍闖大了。

  第4章(1)

  經太醫檢視及治療後,朱和庸臉上除了皮肉傷,眼睛並無大礙,這讓楚鄂鬆了一口氣。

  但雖說不知者無罪,宋依織傷的是皇帝,仍然非同小可。

  「皇上,您不會怪罪小仙吧?」他憂心問。

  「放心,朕不會取她性命的,只是如今讓她知道我的身份……」眼睛貼著紗布的朱如庸一笑,「你可輸定了。」

  「咦?」他一愣。

  「你想想,普天之下誰敢違逆天子的命令?」朱和庸一臉得意,「知道朕是當今天子,她就算原本對朕無意,也不敢駁朕的意吧?再說,當今天子看上她,她也許高興都來不及呢。」說著,他哈哈大笑。

  他知道朱和庸在開玩笑,可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此刻,他擔心的不是誰擄獲芳心這種事情,而是宋依織的安危。

  見他愁眉不展,朱和庸疑惑地問:「幹麼哭喪著臉?」

  「臣怕事情無法善了。」

  朱和庸不明就裡,「朕又不追究,哪裡無法善了?」

  「這事要是傳到鳳福宮,恐怕……」他一臉憂心。

  「朕已經交代鳳芹不准張揚此事,你儘管放心。」朱和庸一派輕鬆地說。

  楚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依舊憂心忡忡。他一點都不像朱和庸這般樂觀,當時鳳芹狠甩小仙兩耳光時的表情及眼神,他至今還忘不了。

  那不只是氣憤她傷了朱和庸,還帶著深深的惱恨。她跟小仙不該有恩怨,不該有接觸,為何會有那樣強烈的怨恨?為何她知道小仙是個姑娘?在那麼緊急又混亂的當下,她如何洞察到小仙其實是個女流之輩?

  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單純,絕不是他多疑。

  果然,稍晚時鳳福宮來人,說太后請聖上移駕鳳福宮一趟。

  朱和庸帶著楚鄂來到鳳福宮,進到廳內,兩人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住。

  「母后,這是……」朱和庸難以置信的看著此刻被押跪在地,兩邊臉頰腫脹,唇角還滲著血絲的宋依織。

  而看見這一幕的楚鄂,胸口倏地一緊,他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可他只是個臣子,縱使想衝上去抱住宋依織,卻還是得忍住,不能當場觸怒太后。

  「皇上,」太后端坐在堂上,神情凝肅,「這事,你打算瞞著哀家?」

  朱和庸忍不住看了鳳芹一眼,心裡雖惱,卻不好發作。想不到楚鄂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好個鳳芹,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母后,」他上前,「這是個誤會。」

  「誤會?」太后柳眉一擰,「皇上忘了自己的身份嗎?先不說別的,皇上身繫國家社稷,安危何其要緊,怎可時時微服出宮,只為了去會這麼一個粗鄙民女?」

  朱和庸臉色一沉。鳳芹究竟跟他母后說了什麼?

  「母后,一切確實只是誤會,小仙並非故意傷朕,這只是意外,況且朕的傷勢無礙,母后請息怒。」朱和庸對太后十分孝順,平時噓寒問暖,有求必應,極少違逆其意,此刻雖然要替宋依織說話,也不能跟太后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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