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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米恩    


  「女生當然不肯,厲聲質問他為什麼要在最後一刻才向她坦白?男生的回答卻自私極了。他說,他捨不得這段近二十年的感情,但也放不下那女孩和她未出世的小孩,他希望兩邊都能保全,也因為他瞭解女生好面子的個性,知道她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婚禮臨時取消,所以才選在這最後一刻向她坦誠。」

  這些話不是她編的,而是真實發生在她身旁的故事,只不過事情距今已相隔半年,而那對朋友分開後也重新回到他們自己的生活軌道。

  她會選擇和沈徹提這件事,是因為想起她那位女生朋友當時出人意料地反應,想借此提醒他。

  她幽幽的抬眸看著沈徹,柔聲問:「你曉得那女生最後怎麼處理這件事嗎?」

  沈徹輕撫著她的發,搖頭,「不曉得。」

  孟奇兒勾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容,下意識撫著自己的肚子,緩緩公佈答案,「最後,她逼男生將那位懷孕的女孩帶到她的面前,然後親手……將她明天要穿的新娘禮服交給了那女孩。

  「女生選擇離開,成全他們,因為這是對他們三人最好的結果,但男生卻不這麼想。他以為女生會哭會鬧,不過最後還是接受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這麼做。他放不下對女生的感情,畢竟他們相戀了二十年,所以他決定辜負女孩。他當著女生的面要女孩拿掉孩子,並發誓不再見她,只為了留住女生。

  「可惜他忘了人是會變的,女生或許真的好面子,她不會傻用那不值錢的面子去賭自己的人。他也忘了女孩會心寒,當他狠心要她拿掉孩子、要和她分手時,她怎麼可能願意再像之前那樣傻,繼續在默默地等著他?」

  她苦笑了下,又說:「到最後,男生同時失去了兩個他曾愛過的人,落寞的、悔恨的、無法挽回的,自己出席那場沒有新娘的婚禮……」說完,她懶懶的在他懷中換了個姿勢,抬眸問他,「你說,男人的心態是不是讓人感到心寒?」

  他呢?會不會也因為怕失去他的未婚妻,而要她拿掉孩子?

  心一緊,她抿著唇,不敢想像他的答案。

  沈徹有些哭笑不得,最後也只能無奈的回答她,「我只能說,並不所有男人都會這樣,至少我能保證,我決不會如此對你!」

  他曉得她受過傷,而他雖不敢說自己有多癡情,但要一輩子只真心誠意對待一個女人,夠了。

  「真的?」她揚眉,張大眼,她能相信他嗎?「那你告訴我,你聽完這件後有什麼想法?」

  他溫柔一笑,在她唇畔落下一記輕吻,語氣無比認真,「絕對不能劈腿,絕對不能……」溫嗓戛然而止,黑眸閃爍,他看著她清澈透亮的星眸,徐緩的說完話,「絕對不能……欺騙。」

  不安快速竄起,他突然有種感覺,覺得她心裡似乎還藏著其他事沒說出口。

  抱著她的手微微收緊,沈徹臉色不變,輕聲反問:「那如果你是那個女生,你是否也選擇離開?」

  這個問題,孟奇兒從沒想過,所以她思索了好一會才慎重點頭。

  「我會。但比起劈腿,我更痛恨別人的欺騙,謊言通常都是由無關緊要的小事開始,然後像雪球般愈滾愈大,最後演變成無法收拾的局面。簡單來說,沒有欺騙就不會有劈腿,所以當我知道我信任到可托付終生的男人竟然騙了我,我會毅然決然的離開他——不論我有多愛他。」她完全站在她朋友的立場去想,卻沒看到他因為她的一番話臉色驟變。

  頓了一會,她徐聲再說:「就算感情再堅定,也禁不起謊言的打擊,它就像硫酸,會一點一滴侵蝕彼此的信任和愛情。我相信這些都能預防,只要選擇坦白,傷害就能降到最低,況且謊言又分善意和惡意,如果是無心、無可奈何的,我都能原諒,只要他能及時向我坦白……」

  這會,沈徹的腦裡還迴盪著她剛才的那句話——

  「所以當我知道我信任到可托付終生的男人竟然騙了我,我會毅然決然的離開他——不論我有多愛他。」

  這句話讓他的心降至冰點,腦中一片轟然,以至於沒聽見她之後說的話。

  「徹……沈徹……你有聽見我說話嗎?」

  他猛一回神,歉然地問:「抱歉,你剛才說什麼?」

  孟奇兒也不怪他,只是淡聲又問了一次,「我說,你是否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或是有什麼事沒跟我說?」該說的、該問的,她都說了,現在就只看他的反應。

  她的問話讓沈徹的臉色很難看,他抿著薄唇,沉默了好久好久。

  孟奇兒的一顆心也跟著高高懸吊。

  像是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終於很掙扎、很慎重的輕聲說:「沒有,我沒有事情瞞著你。」

  聽他說出這個答案,她由指尖開始發冷,一路冷到她的胸口,那顆跳動的心,徹底的結凍了。

  「可惡……」擤著鼻涕,孟奇兒眼眶泛紅、鼻頭也泛紅,雙頰卻蒼白得可以,上頭還掛這兩行清淚。「為什麼你不說實話……可惡!可惡的傢伙……」

  她好難過!一整個晚上無法入眠,埋在棉被裡痛哭了一夜。

  沈徹的隱瞞令她的心像是被炸的遍體鱗傷那般痛,她胸口發緊、腦袋空白,難過得不得了。

  昨晚在聽完他那句話後,她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微笑,裝作若無其事的和他一塊吃飯、聊天,一直到回到房間,她的淚水才忍不住潰堤。

  「孟奇兒!為什麼你的感情路總是走得比別人坎坷?你究竟做錯什麼了你……」

  吸著鼻子,她緩緩將一些平日常穿的衣物收進行李,收妥後,她拉著行李走出房間,將一封寫給沈徹的信擱在客廳桌上。

  「好,我就拿著你母親慷慨給的五千萬離開,就算你對我再好、再疼我也沒用,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對我不誠實的男人……」她一邊哭一邊罵,心也一直痛著,這是她第一次感到這麼心痛。

  以往分手,她頂多落寞了點、難過了些,卻不會像現在這般哭得不能自己。她想,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歡沈徹,或者該說……很愛他。

  但愛又能怎樣?她給過他機會,是他逼得她選擇了分手這條路,既然無緣,她也只能離開。

  她向公司請了長假,那些她日積月累的年假已足夠讓她休息三個月。

  這三個月,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離開沈徹、離開這裡。

  她走進浴室,掬水清洗那張慘不忍睹的嬌顏,讓那雙紅通通的兔子眼稍微和緩一些,才拉著簡單的行李準備離開。「寶寶,媽媽只剩你了……」撫著肚子,她黯然地走出與他相處好幾個月的房間,忍住眼淚,轉身離開。

  第9章(1)

  當沈徹發現孟奇兒的離開和那封她留下的信時,已是當天夜晚。

  看完信裡的留言,他臉色鐵青,第一個反應就是撥打他昨夜向她要來的手機號碼。電話響了很久,一通接一通,直到他撥到第十通,她的手機居然關機了!

  瞪著手機,他懊惱的發現,她是真的狠下心腸不肯接他的電話。

  「該死!」他低咒了聲,改撥另一通電話。電話一接通,他馬上說:「李特助!幫我找個人!」

  話筒那端停頓了一會,才傳來李特助有些埋怨的聲音,「總裁?你……你怎麼會這個時間打給我?」他家那古老的吊鐘正在敲第十二下……十二點了耶!他抱著老婆睡的正香,偉大的總裁也不曾這麼晚找過他,不能怪他語氣怨懟。

  「少囉嗦!我現在傳照片給你,三天內我要看到人!」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沈徹便掛了電話,傳了張自己趁孟奇兒熟睡時照下的照片給他。

  接著,他又撥了通電話給范小狄和唐心妍,兩人睡意濃厚,但一聽見好友失蹤,也嚇得瞬間清醒,忙加入找人行動。

  她們兩人的反應不暇,尤其范小狄劈哩咱啦的蔣他狠狠罵了一頓,他才相信孟奇兒當真沒去找他兩位好友。

  那麼。她上哪去了呢?

  求助無門的情況下,他又打了通電話到警衛室,調閱監視錄影帶,想看能不能從中找尋她離開的蛛絲馬跡。

  當他通過監視器,看見她拉著行李,小臉滿是神傷的關上門轉身離開時,他的心狠狠一抽,苦澀的低語,「你寧願自己躲起來傷心難過,也不願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隔天一早,沈徹便出現在許久未回的沈家,冷眼看著眼前雍容華貴的母親。

  「你終於肯回來啦!」沈母喜上眉梢,拉過坐在一旁的馮芳儀,語氣愉快的說:「你回來得正好,芳儀也在,你們剛好可以培養感情。」

  「我有話問你,麻煩馮小姐迴避。」他淡淡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女人,語氣裡有明顯的逐客令。

  「什麼事你說。」沈母連忙拉住想離開的馮芳儀,示意她坐下,又道:「芳儀是自己人,你不用顧慮,有事你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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