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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米恩    


  「快!快讓開!裡頭說不定有刺客,為保王上安全,咱們要破門而入——」

  聞言,蘇綠水俏臉一白,還來不及反應,攬著她的男人便再次大吼,「朕沒事,通通退下!」

  門外的守衛仍不放心,揚聲確認。「王上,您真的安然無恙?」

  「沒事,都退下!」皇甫陵冷聲說,接著狠狠瞪了一眼懷中一臉心虛的小女人。

  「是,屬下這就告退。」

  直到門外雜沓的腳步聲散去,蘇綠水才默默的收回捶在他胸口的小拳,還有正打算攻擊他小腿骨的粉足,尷尬的睨向鐵青著臉的皇甫陵,「王、王上……」

  「總算認出朕是誰了是不?」皇甫陵真是又氣又好笑,他怎麼會有個這麼寶的小宮女?

  「當、當然……」她方才只是一時嚇著了,現在貼得這麼近,她要是還認不出他,豈不是瞎子?

  只不過,她、她為什麼會……會在這?困惑的圓眸對上那雙漆黑如潭的長眸,瞧見裡頭閃爍著的隱隱笑意,昏沌的腦袋瓜突然全想起來了——什錦面!

  接著俏臉一白,她急忙捂著嘴,昨夜因為一碗麵,她……她莫名其妙被皇甫陵給偷了個吻,還、還差點失了貞節……

  想起那記火燙失控的熱吻,臉兒由白轉紅,她羞得奮力一推,將仍攬著她的男人重重推離。

  著迷於她雙頰粉嫣模櫸的皇甫陵猝不及防,被她這麼猛然一推,整個人往後一例,藏在絲被下的血衣頓時露了出來。

  「這是什麼?」

  眼尖的蘇綠水探手便要拾起,皇甫陵卻快她一步將絲被重新掩上,只不過他欲蓋彌彰的行為,反倒讓她更加懷疑,更別提她似乎看見絲被上印了一小塊像是……

  乾涸的血漬?

  粉臉一肅,她急忙斂起羞澀,終於注意到他慘白如紙的臉色,憂心的問:「王上,您受傷了?」

  「沒有。」皇甫陵抿唇否認。

  「騙人!」她壓根不信,伸手就要掀開被子。

  皇甫陵瞇起俊眸,目光危險。按住她的手,沉聲說:「你敢質疑朕?」

  「奴婢不敢。」嘴裡說不敢,但動作卻放肆得很,左手被制,她就用右手,硬是要掀起那擺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絲被。

  「住手!朕說了沒有,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固執!」他再次擒住她探來的右手。

  他的傷口雖不嚴重,卻也只有用順手拈來的止血草裹上,因此目前的他可說是非常虛弱。甚至連攔住一個小丫頭都顯得十分吃力。

  「既然沒有,王上為何不敢掀被?依奴婢看來,固執的似乎是王上。」蘇綠水仰起下顎,質疑的看著他,眼裡卻是滿滿的擔憂。

  她言語不遜,然而眼底的憂心及關懷卻是那樣的明顯,皇甫陵的胸口驀地一震,差點就要放開她的手,讓她查看,但也只是差點。

  故意避開她那能讓人卸下心防的真摯眼眸,皇甫陵挑眉問:「朕裡頭什麼都沒穿,你確定要看?」他料定這害羞的小丫頭絕對不敢。

  怎知蘇綠水這一回卻出乎他意料之外,連忙重重點頭。「要!奴婢要看。」

  長眸微瞠,皇甫陵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她趁他發愣之際,動作極快的抽回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開被子——

  一看見雪白被裡沾染的血花,還有他腿上暈著大量鮮血的傷口,蘇綠水狠狠倒抽了口冷氣,刷白了臉,好半晌才慌張的爬下榻。

  「奴、奴婢這、這就去找御醫來……」

  「別去!」他連忙拉住她的手,冷聲警告,「朕受傷之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明白嗎?」既然她已經發現了,他也只能命令她不得洩露半點口風。

  「但是……」在她眼前的人可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而是西陵國的王啦!

  「這是命令!」

  凝視著他嚴厲的神情,一向不將他的話聽進耳裡的蘇綠水,竟破天荒的妥協,抿著唇,不甘的點頭。「奴婢知道了,既然王上不願喚御醫。那讓奴婢為您處理傷口好嗎?」

  折騰了一夜,體力早已透支的皇甫陵只能頷首。

  「那奴婢這就去盛熱水,請您再忍耐一會兒。」得到首肯,蘇綠水馬上起身去準備。

  她邊走邊想,方才掀開絲被時,除了看到被上的血花和他腿上的傷口,她似乎還看見被塞在角落的黑衣。不過重點不是那件普通的黑衣,而是衣上繡著的銀徽。

  那銀徽眼熟得緊,她似乎在哪見過……

  踏著困惑的腳步,她走出房門,小腦袋瓜子仍不停回想自個兒究竟在哪見過那特殊的圖案……

  望著她離去的皇甫陵,不只一次低罵自己,「該死,怎麼會這麼大意……」

  他本有足夠的時間將一切掩飾好,要不是一時出了神,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看到入迷,也不會衍生出後頭這些麻煩……

  他究竟是怎麼搞的,怎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出這樣的錯?該不是太久沒碰女人,才會慾求不滿,飢渴到對一個小宮女出手吧……

  第5章(1)

  蘇綠水一邊為皇甫陵包紮傷口,腦袋也沒閒著,終於讓她想起來在哪兒見過黑衣上的銀徽圖騰了。

  在處理完沾血的布條,又替他煮了碗香噴噴的什錦面後,蘇綠水瞇起圓眸,拎起被他藏在床角的黑衣,輕聲問:「王上,這是什麼?」

  吃飽喝足的皇甫陵一見她手上的衣物,表情猛然一變。該死!他居然忘了「毀屍滅跡」!

  凝視著她帶著質問表情的小臉,黑眸閃爍了下,隨口搪塞。「一件衣物。」

  廢話!蘇綠水真想直接罵出口,不過她忍住了,深吸一口氣,揚起一抹笑,「這奴婢當然知道,奴婢要問的,是這個——」纖長的玉指比了比黑衣上的銀徽,「若奴婢沒記錯,這銀徽似乎是王宮密探影的專屬標記,但奴婢不解,這衣物怎會出現在王上的榻上,還這麼湊巧的沾了血跡呢?」

  擱下見底的麵碗,他奪過她手上的衣物,鎮靜的說:「不干你事,你甭管。」

  瞪大了眼,她不悅的板起小臉,「王上,您受的不是普通的傷,而是刀傷,不宣御醫、不讓人知曉,您可是王上啦,究竟曉不曉得您這麼做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這會兒受傷的是西陵的一國之君,她怎麼可能不管,更別提她一知道他受傷,那顆久久無法安然歸位的心,此時還七上八下不停地狂跳,她就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矇混過去。

  黑眸望向激動的她,皇甫陵冷哼一聲,「那又怎樣,就因為朕貴為王上,身份尊貴,受了點傷便弄得人盡皆知,將王宮給翻了是嗎?」

  他臉上的不以為然,眼底淡淡的憂悒,讓蘇綠水的心頓時一緊,連忙解釋。

  「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只是關心王上……」

  他態度冷淡的問道:「是關心朕這個人,還是關心朕的身份?」

  「這有什麼不一樣嗎?」她不解的看向他,「王上也是人,就算身份不同,可一樣會受傷、會疼、會難受,奴婢希望召御醫來,只是擔心王上的傷口會發炎,這和身份有何關係?」

  她居然還敢反問他?究竟是誰先提起他的身份的?皇甫陵俊眉一揚,張口欲言,但一見到她那純真困惑的表情,所有的話頓時卡在喉中,化成一聲嘟嘍。「算了。」

  「怎麼能算了!」蘇綠水一手杈著腰,一手指向被他奪去的黑衣,目光堅定,「王上今日非給奴婢一個解釋不可,否則……否則就……」

  「就怎樣?」他若不說,難不成她要皎他不成?

  她一時間找不出話威脅他,但瞥見几上的麵碗時,頓時靈機一動,雙眼乍亮,興奮的說:「若王上不交代清楚昨夜為何受傷,又為何會有這件黑衣,從今以後,奴婢就不再煮——」

  「華妃娘娘駕到——」

  蘇綠水話才說到一半,外頭便傳來通報聲,堵住她未竟之語。

  「華妃?她來這做什麼……」皇甫陵不耐煩的皺起濃眉。這時的他,可不宜接見任何人,尤其是難纏的華妃,長眸一瞥,他低聲對一旁發愣的小女人說:「打發她走,別讓她進來。」

  蘇綠水一聽,圓眸若有所思的一瞇,用打商量的語氣反問:「奴婢若將華妃娘娘請走,王上是否會告知奴婢您所隱藏的秘密?」

  她隱約猜到屬於影的衣物為何會出現在王上的榻上,再加上他上身赤裸,下身只著一件黑褲,她似乎已經有些頭緒了,但這也只是她個人的猜臆,畢竟這等荒謬之事,最好不是她所猜想的那樣……

  嘖嘖嘖,這小丫頭居然敢和他談條件?皇甫陵不怒反笑,緩聲說:「那也得你真趕得走再說,那麼,就交給你了,朕先去小歇片刻。」

  說著,他扶著桌緣站起身,強忍著腳傷的疼痛。緩緩踱步回榻,將殘局扔給身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笨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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