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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蒔蘿    


  何湛宇一刻也不敢耽擱,馬上抽下腰帶上的荷包,從裡頭取出一顆糖遞給她。

  楚綾撬開老人家的口牙,將糖放到他嘴裡。

  「宇兒,我們先將他拖上來。」她拖著老人家的另一邊肩膀,指揮著何湛宇也拖著另一邊,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將老人家拖上來。

  她取出帕子按住老人家不斷滲著血的額頭,吩咐道:「宇兒,你現在到屋子裡倒點熱水,丟顆糖進去讓糖溶化,再兌些冷水,拿過來讓這老人家喝。」

  人命關天,何湛宇不敢大意,趕緊按著姊姊的交代去做。

  楚綾開始處理老人家額頭上的傷口,何湛宇雖然乖巧懂事,但畢竟還是個孩子,常常會跑跑跳跳,難免撞傷,她也習慣了隨身攜帶傷藥在身上,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不一會兒,老人家抽搐的狀況好轉了些,不再像方纔那般急促。

  這時何湛宇也端著一杯溫糖水跑來。「姊,快給這位老人家喝下。」

  楚綾接過那碗糖水,發現裡頭還放了根湯匙,她會心一笑,摸摸他的頭,這孩子真是體貼細心。

  她小心將老人家嘴裡的那顆糖取出,一口一口地將糖水餵進他的嘴裡,等這一碗糖水全喂完,老人家的意識已經有些清醒,手腳也不再抽搐,但臉色還是十分蒼白,不過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裴孟元在山上巡了一圈,沒找到閒儒居士的人,只好又踅回竹屋,卻發現何靈姊弟倆也不見了,後來聽到聲響他尋了過來,忍不住念道:「我不是讓你們待在屋裡別亂跑,怎麼……」

  「世子爺,這裡有位老人家昏倒跌到水塘裡,姊姊正在救他。」何湛宇趕緊解釋。

  裴孟元定眼一看,驚呼道:「臭老頭,你這老傢伙怎麼了?」

  「你來得正好,趕緊把老人家背到屋子裡,他血糖過低,手腳冰冷,不趕緊換下濕衣物,很容易染上風寒。」

  裴孟元二話不說馬上蹲下身,將老人家背到背上,幾大步便將人給背進了竹屋。

  楚綾又找來小廝進屋去幫老人家換上乾爽的衣裳,由於何湛宇並沒有另外準備一套乾淨衣裳,她便讓他脫掉外衣,只著中衣坐到火爐邊將身上的濕衣服烤乾。

  還好閒儒居士有泡茶的習慣,爐子上不時煮著茶水,這才有火可以烤,不然可就要換宇兒得風寒了。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裴孟元自裡間出來,「臭丫頭,老傢伙醒了,你進去看看他的狀況。」

  楚綾進到裡間,見老人家的臉色確實恢復了不少,小廝正在扶他坐起身。「老人家,您好些了嗎?」

  「這位姑娘,感謝你救我一命。」

  「不,救您的人其實是我弟弟湛宇。」她走上前為老人家把脈。

  「你弟弟?」

  她把完脈鬆開手後才回道:「是的,他才剛走到後院便聽到巨大水聲,然後看到您倒在水池裡,是他先將您扶著靠在岸邊,避免您淹死,才趕緊跑回來叫我的。」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老人家點了點頭,又問道:「姑娘,你看我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還有多少年好活?」

  「只要您飲食控制得當,按時服用湯藥,再活個二十年都不成問題。」楚綾改替他把另外一手的脈。

  「我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當然不是,您只是得了輕微的消渴症。」

  「那就好。」他一聽,整個人放鬆了下來了,「對了,姑娘,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是帶我弟弟來拜見閒儒居士的。」楚綾取出隨身攜帶的金針,「老人家,我想替你扎幾針,減緩你身上的不適,不知可以嗎?」

  「扎吧,孟元那小子對你的醫術很是推崇,要我必須完全聽從你的命令。」老人家笑著說道。

  「那惡霸竟然連您老人家也威脅,在京城當第一霸就算了,到這裡還想稱霸,而且他一天到晚說要去找皇上告狀,怎麼不讓皇上封他一個白澤第一霸。」她一面替老者扎針,一面沒好氣的咕噥。

  聞言,老者開心的大笑幾聲,「呵呵呵,說的好,當時我怎麼沒有想過要皇上賜給他這個封號呢?」

  楚綾相當專注,沒聽出他話中的古怪,「老人家,我現在在替你扎針,你的情緒不可以太激動,在心裡偷笑就好,別笑出來,會有影響。」

  「影響什麼?」裴孟元撩開竹簾走進來問道。

  「姊姊,那位老人家沒事吧?你有沒有幫他把頭上的傷包紮好?」跟著進來的何湛宇站在門邊,關心地問道。

  「宇兒,你放心吧,老人家沒事了,你的那兩顆糖果救了老人家一命,多虧你身上有帶糖。」楚綾笑咪咪的誇讚弟弟一番,轉頭馬上凶巴巴地瞪著裴孟元,「你還沒找到閒儒居士的人,還不趕快去找,進來做什麼?」

  對待他跟她弟弟的差別也太大了吧,她有學過變臉是嗎?

  裴孟元磨著牙道:「你的眼睛到底有沒有帶出門?他那麼大一個人在你面前,你還要我去找他。」

  「什麼,這位老人家就是閒儒居士?」她驚呼。

  「看來你連腦子也沒帶出門,小廝下人們都對他很恭敬,他對這屋子陳設瞭如指掌,還躺在這竹屋主人的床上,他不是閒儒那老傢伙,會是誰?」

  楚綾連忙鞠躬道歉,「閒儒居士,請恕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

  「呵呵,無妨,我這副模樣就像一般的老頭子,可能跟你想像的不一樣,況且我們也沒見過面,你自然認不出。」

  閒儒居士看著何湛宇,朝他招了招手。「是你救了我?」他的眼裡閃爍著喜愛,笑著問道:「那池水可不淺,你不擔心滅頂?」

  「回老人家的話,我姊姊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就跳下去了。」何湛宇走上前,恭敬行禮。

  「好,好。」聽到他的回答,閒儒居士滿意的點點頭,「我聽你姊姊說你想拜我為師,做我入門弟子,為什麼?」

  「我想保護姊姊不被人欺負,世子爺說,唯有自己先變強大,才有能力保護想保護的人,所以湛宇想變得強大。」

  閒儒居士笑得更開心了,待楚綾將他身上的金針拔掉後,他伸手揉了揉何湛宇的頭,又問:「湛宇,那你自己呢?你願意拜我這老頭子為師嗎?」

  不少王公貴族甚至皇子皇孫都想拜他為師,資質比眼前這小男孩還好的更是不在少數,但很多人都被他拒於門外,他想收何湛宇為徒,並不是因為這孩子救了他一命,而是他是真心喜歡這個秉性純樸善良的孩子。

  何湛宇喜出望外的看向姊姊和世子,再看看一臉慈愛的閒儒居士,立即跪在他跟前,用力連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呵呵,好,起來,快起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閒儒的關門弟子,我會將我一生所學毫無保留的教授給你,你可不許喊苦。」

  「弟子謝過師父,弟子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最後他們說好了,先帶何湛宇回侯府向何老夫人稟告這事兒,準備日後生活所需的物品,三天後再帶何湛宇到幽亭築正式拜師。

  他們一整天幾乎都是在馬車上度過,在城門關起前一刻才回到京城,等楚綾梳洗完爬上床,早已月升高空。

  她累得根本不想動,重重喘了口大氣,側過頭對著喜竹交代道:「喜竹,我累了,要睡了,你也別忙了,什麼事情等明天早上再弄,幫我留盞燈就好。」

  「好的。」喜竹走過來將一旁的紗帳放下,吹熄屋裡的其他燭火,只留梳妝台上那一盞,便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因為累過頭還是怎麼了,燈一吹熄,楚綾反而睡不著了,她睜大眼睛看著幽暗的室內,心頭不知怎地竟然浮現一抹無法形容的奇怪感覺,像是有點興奮,又有點期待。

  她在興奮期待什麼?她抓了抓頭,滿臉不解,驀地,低垂晃動的紗帳縫隙鑽進了幾絲燦爛光芒。

  她疑惑的瞇起眼睛看著在床榻上游移的光芒,突地想到一件事,她馬上下床衝到放著許願荷包的妝奩前,快速推開蓋子一看。

  荷包正隱隱約約流瀉七彩光芒,她手貼在胸前,深吸口氣,有些顫抖的將那個鼓到不能再鼓、感覺要撐破的許願荷包拿起來一看。

  裡頭裝著的竟然是支手機跟太陽能充電器、一顆備用電池,還有一個小指南針。

  她的老天鵝啊!

  是手機,是她想念許久的手機啊!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電源,發現裡頭分門別類存滿了各種現代知識,例如兵器、火藥做法,還有各家藥典和各種希罕藥草的生長地點等等。

  最重要的是,還有全家的相片跟父母寫給她的信,信中回答了上次她順帶一問一種叫做七葉雪這種藥草的事。

  她興奮激動得來回踱步,唔,還是親爹親娘對她最好,知道她最需要什麼,至於指南針,應該是擔心她上山採藥時迷路,古代沒有網路,無法地圖定位,只能使用最傳統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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