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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倪淨    


  「還好。」那時的不滿早已消失。

  「你對婚禮還滿意嗎?」

  沈母坐在她隔壁,疼愛地拉過江水流的手。

  事情好像有些變調了,她怎麼覺得人家不是來逼她求去的,反倒是來見媳婦的。

  這麼看來,他們並不是要她跟沈浪分開?

  「沒有婚禮,他帶我去法院公證。」

  再一聲淒厲的哭叫聲,沈母叫罵著:「什麼?那小子竟然這麼對你?」

  「你跟我們說,是不是他逼你結婚的?」沈父語重心長地說。

  逼她結婚,好像是,所以她點頭。

  「老伴,你看,真的是我們那個不孝子強搶少女,真是家門不幸。」

  「水流,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第10章(2)

  「公道?」為什麼要公道?她只要沈浪,他對她好就可以了,「沒關係,我習慣了。

  「怎麼可以習慣?沈浪那小子自小就被我們給寵壞了,長大丟下他爸的公司不管,自己跑出去創業,就連結婚都瞞著父母,這一次說什麼我們都要他好好地反省一番。」

  沈母很有大義滅親之舉,江水流大感不妙,「我想不用了,沈浪對我其實很好。」

  「真的?」兩老一臉不置信,對兒子的信任存有疑惑。

  「除了有一點點霸道、嚴肅、陰險、堅持原則、不苟言笑、太過正經,心機深沉、落井下石、欺負弱小,其實他人還算很好。」

  沈家父母聽完後尷尬地笑了下,「是啊,這孩子除了那些小毛病外,其實還不錯。」

  「也是,虧他這麼多毛病,你還肯嫁他,真是難得。」因為這樣,江水流更深得沈家二老的心。

  「就這麼辦,我看你們就重辦婚禮。」

  沈家父母的話怎麼跟家的老男人說的一樣?需要這麼麻煩嗎?

  「不用吧?」

  「一定要!」二老一心想要補償她受傷的心靈。

  「水流,你放心,乖乖等著當新娘子,一切交給我們。」

  沈母眼中閃著晶亮,那光亮教江水流心裡發毛,「那個婚禮……」她生平最怕麻煩。若是可以,婚禮可以從簡,她一點都不介意。

  「沈媽媽一定會給你一個世紀超豪華大婚禮,不用擔心!」

  沈母的保證,江水流只想要哭!

  她可不可以不要大婚禮,她想要沈浪抱她哄她,告訴他,他愛她就好!

  「那沈浪……?」

  「他這次要是敢不從,我就親手宰了他,這種小於留在世間只是禍害,我們已經覺悟了。」

  聽到這話,江水流突然有點同情沈浪,想要給他惜惜。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那裡?

  知不知道她現在好想他?

  紀烈沒好氣地看著辦公室裡的沈浪,平日一塵不染的桌面已有一層薄薄灰塵。他老婆送的薰香油燈己多日沒被使用。更嚴重的是,沈浪竟然隨意亂丟公司重要文件。

  要不是小知以為事態嚴重趕緊跟他報備,想來問題還會更大。

  此時,紀烈坐在小知的位子上,等著沈浪開口:「說吧,你跟她又怎麼了?」

  「沒事。」

  「該死的沒事.再沒事下去,我看我們公司就要關門了。」

  沈浪已連續壞了幾個案子,連他這個好友都看不下去了。用手指頭想就知道,一定又是跟那株小花苞有關。

  見沈浪還是不語,紀烈敲了桌面,「大丈夫何患無妻,她若不要你,大不了再找一個——」

  沈浪賞了紀烈一記白眼,「我跟她已經結婚了。」

  「那還有什事?」不會連個小妻子都搞不定,難不成?「阿浪,你不會是不行了吧?」雖是好友,但男人的私密,還是有些難以啟口。

  「你才不行!」沈浪隨手拿過煙盒丟向紀烈。

  「還好,我還以為你需要那個。」

  不對,既然那方面不是問題,那還有什麼大事非得讓他如此失魂落魄呢?

  「婚禮。」

  「呃?」

  「我家人跟她家人要求一場婚禮。」

  「那還不簡單,飯店訂一訂、菜單點一點、喜帖一發,大伙吃吃喝喝不就結束。」想當年,他不也是這麼過來的,而且好友當年的陰毒他還記憶猶深。

  「問題是,我們已經結婚了。」

  他會去法院,就是不想要父母搞什麼大婚禮,結婚是他跟水流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現在可好,兩家人搞不定,他陷在中間,連見個面都難,這等煎熬他都快要受不了了。

  「那你就當再婚一次。」

  「我父母傳統,要的是中式婚禮,她家人洋化要的是西式婚禮,目前兩派人馬談不攏。」沈浪重重的吁了口氣。

  「這麼慘?」

  還好他結婚時,父母人都在國外,前一天才被告知,由美國飛回來少說也要一天,所以他躲過了。

  至於老婆家人,隨他們要求,只要能讓女兒嫁他,再過份的要求他都接受。

  「向天石那男人竟然要脅我,一天沒有婚禮,就一天別想找水流!」

  「人家養她十年,怎麼說都有恩情,你就多體諒他。」

  「那誰來體諒我?」

  「不如你乾脆擄人到國外,等風波結束了再回來。」

  沈浪再白他一眼,「你以為有可能嗎?」

  「哈哈……,我開玩笑的。」若是沈浪真走了,恐怕公司也不用開了。

  「我走了。」

  「阿浪,不如這樣,你就中西式婚禮都來,最重要的是能把老婆接回家。」

  沈浪沒有回頭,擺擺手,「謝啦。」

  好友的提議他一笑置之,他沈浪,向來是一板一眼的人,哪裡肯這麼犧牲……

  這日,江水流趁著家裡沒人,偷偷地要守衛替她開門,順利地進到沈浪的住處。

  裡頭的擺設沒變,乾淨得一塵不染,摸進他房間,趴在床上吸著屬於他的氣息,江水流心裡好氣他!

  他怎麼可以這麼放她不管?

  難道他不知道這麼遺棄老婆是會被唾棄的?

  都這麼晚了,他還不回家,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江水流討厭現在的自己,太多愁善感了,一點都不像本來的她。

  這一切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想著想著,眼睛閉上,江水流流淚地睡著了。

  夜半,當沈浪踏進屋子裡時,一種異樣感升起,安靜的屋子裡並沒有人聲,屋子裡漆黑一片,打開室內燈後,空無一人。

  空虛的心靈因為少了她而感到孤寂,放下手中的公事包,脫下西裝外套,扯開領帶,沈浪無力的倒向沙發。

  頭盯著天花板,想像他的小女人此時正在樓上呼呼大睡。

  而他呢?

  每天除了忙得不可開交外,還要接受父母的炮轟。

  若不是因為向天石的一句話,他早上門擄人了,哪還會這麼等著他與父母協調婚事。

  他父母見過江水流,心裡甚是喜愛,對她是又誇又賞的,可以想像,以後又多了人寵她愛她了,也因為如此,他們更堅持自己完美的婚禮構思,一點都不肯讓步。

  歎了口氣,沈浪起身朝房間走去,他需要洗個澡。

  只是才剛走進房間,他警覺一抹熟悉的茉莉花香味,定眼一看,不是別人,此時窩在他床上的嬌小身子不就是日夜思念的小花嗎?

  有別與之前的失落,沈浪一臉柔情似水地來到床邊,撥開她臉上的發,低頭輕印個吻在她嘴角,一抹滿足感印入心眼。

  她來了。

  沈浪不捨地鬆開她,怕自己身上的煙味薰著她,拿了衣服進浴室打算沖個涼。

  十分鐘後,當他再回到房裡時,江水流維持不變的姿勢,看得他憐愛不已地躺上床,一把將她給拯在懷裡,「唔……」

  似乎是嗅到熟悉的氣息,以為自己在作夢,江水流連忙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真是在沈浪的懷裡,拿下金邊眼鏡的他,一雙眼深情地盯著自己,眼眸裡有著溫柔,也有者她熟悉的炙熱。

  「醒了?」那聲音是低啞的。

  沒打算吵醒她,她卻還是醒了。

  江水流張大眼看他,看著看著,而後就哭了。

  「哇……」

  「怎麼哭了?」

  「你怎麼可以都不來看我?」她氣得打他。

  見著他後,才真的發現自己的思念好深,從不知道自1己可以如此思念一個人。「我答應過你姨丈。」他細語地哄她。

  「他說你不同意婚禮。」

  「不是我不同意,是我父母有意見。」他也快被搞瘋了。

  「你根本不愛我!」她的孩子氣又來了。

  「誰說我不愛你?」他忍不住地細吻她的臉頰。

  「若是愛我,你一定會想辦法,像羅密歐跟茱麗葉。」

  「水流,你的男人不可能會成為第二個羅密歐,所以你可以不用想太多。」

  沈浪不會為了愛如此盲目。

  「我要回家了。」

  「別走!」

  「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連為她犧牲的心都沒有,還說愛她,根本是騙人的。

  「又不要跟我好,那你要跟誰好?」

  太久了,沈浪渴望好好地品嚐她甜美的身子,翻身將她定於身下,吻住她還想開口的小嘴。

  「唔……」

  「人家不要!」

  他怎麼可以只想要跟她睡覺,真是太過份了。

  「為什麼不要?」

  解開她的睡衣,沈浪的唇由她頸項而下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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