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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淺草茉莉    


  暮春下巴一努,身旁的兩個護衛立即將鄭國夫人狼狽的「請」了出去,武惠妃見狀,死白了臉卻依舊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護衛無禮的將母親拖出園子。

  鄭國夫人不顧體統的大呼小叫,掙扎得連頭上的珠花步搖部落到了鼻上去,其他貴族仕女見了紛紛掩嘴偷笑。這鄭國夫人老是仗著女兒受寵,態度囂張,四處欺人,這會才出現不到一刻就教人給修理,真是太快人心!

  「娘娘您也真是的,遲到就算了,身邊的人要管好,要不很容易壞了您的名聲,人家說什麼主人養什麼狗,您知道的,我是沒這意思,但別人的嘴可不歸我管。」公孫謹不悅的數落。

  「是。」武惠妃忍著怒氣,哪還敢有一點嬌氣。

  「咱們開始吧。」公孫謹小手一拍,暮春立即將今日的「娛樂」推了出來。

  「啊——」這娛樂一出現,嬌貴的女人們卻個個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公孫謹瞧了好笑。「別怕,它們都關在籠子裡,不會傷人的。」

  「這、這就是公主您今日要比賽的東、東西?」有人抖著聲問。

  她露出頑劣的笑容,「是啊,看兩隻黑豹互咬得頭破血流多有趣!」

  「啊!」眾女瞬間變色。

  武惠妃看著兇惡的黑豹在牢籠裡互咬得血肉模糊,嚇得她滿臉驚懼惶恐。

  這丫頭不許他人上山抓珍禽製衣,自己卻殘忍的喜歡看野獸相爭,她才是真正的凶殘魔鬼!

  公孫謹不覺異樣,逕自瞧得津津有趣,直到身旁陸續傳出嘔吐聲,才訝異的轉頭問:「你們怎麼了?」

  眾妃子掩著口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是怕一張口就有東西要從胃裡衝出來一樣。

  她瞧了皺眉,但眼底卻藏著笑意,「怎麼,你們不覺得有趣嗎?這可是我和爹爹在山裡最有趣味的娛樂了。」她掃了眾妃子一眼,一臉不以為然。這些人平日在後宮爭個你死我活,手段之殘忍比黑豹互咬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端上這副驚恐模樣給她看,反倒此遍體鱗傷的血腥黑豹更教她想吐!

  眾女不敢掃她的興,只敢點頭稱是,心想著這對父女果然變態!

  正當眾女吐得七葷八素,直想昏死,省得雙眼受虐時,暮春一聲高喊解救了她們。

  「公主,公子回來了!」

  這一聲高喊換公孫謹變了顏色。「今日怎麼這麼早?!」

  「聽說今天退朝得早。」暮春也有點慌了。

  「那還不快點!」她白了臉的催促。

  「是、是。」她一聲令下,暮春趕緊命人將獸籠推回原處,重新藏起,地上的鬥獸血跡用一盆水潑了過去,總算是滅了證據。

  才來得及做完這些事,冶冬陽已跨步進了院子,一見他,公孫謹立即異常熱情的撲進他懷裡撒嬌。「你回來了啊?」

  「嗯。」摟住撲上身的小丫頭,注意到園子裡還坐了一堆女人,冶冬陽不免訝異,「你今天好興致,宴客?」

  「是啊。」她臉上有著大大的笑靨。

  他將目光又投向那群女人,竟連武惠妃也請來了?

  正要依禮拜見,卻見她臉色慘白,他微驚。怎麼回事?皺眉再瞧其他女客,也是個個慘無人色,像是剛遭受極度驚嚇,連魂魄也回下來……「謹兒,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嗎?」他不解的問。

  她乾笑,「好端端的能發生什麼事?」這群女人真沒用,好心邀她們來觀獸鬥,竟然一副死過一回的模樣,想害死她不成?萬一這傢伙知道她在園子裡養獸觀鬥可就慘了,一定會罵她野蠻性子,殘佞無德,自己現在還在觀察期,可不能被抓包、

  他瞇起俊眸。「娘娘,您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不相信那丫頭的話,他轉而問向武惠妃。

  就見武惠妃嚇得連牙齒都發顫了。「本、本宮……嚇、嚇壞了,她、她竟然……竟然——」

  「娘娘,我怎麼了?你想說什麼呢?」公孫謹以眼神警告武惠妃,陰笑起來,就希望這女人不要是個耳不聰、目不明的人。

  可事實證明這女人果然愚蠢,「豹、豹子……相鬥……血……一大攤的血!」她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但對某人來說已夠清楚了。

  「謹兒?」這聲叫喚清冷得嚇人。

  「呃……嗯?」她幾乎跳了起來,很狠的瞪向白目大嘴的女人。該死了!

  武惠妃這才驚覺自己闖了禍,

  「你在咱們園子裡玩鬥獸啊?」冶冬陽講話不動神色,意態無波,語調更不見高揚,卻讓剛剛還囂張的公孫謹馬上垂下頭,乖得像只小綿豐,沒敢再咩一聲,

  「我下次不敢了。」恭順馴眼的不得了。

  「下次?還有下次?這次她們就被你嚇得魂不附體了。」他搖著首,這丫頭把鬥獸當成了樂趣,這些深閨仕女們何曾見過這麼血腥的畫面,自然嚇得花容失色。「你這樂子可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

  「我沒嚇她們呀!」她一臉無辜,為了爭寵,她們明明都玩得比她凶,現在卻嚇成這樣,只能說是惡人無膽,關她什麼事?

  「嗯?」

  一見他臉沉下,她又馬上低頭垂耳了起來,但一雙記恨的眼珠子正低低瞟向武惠妃。

  武惠妃嚇得不輕。糟糕,自己又與這丫頭結上一次仇了!當下有股涼颼颼的寒氣從背脊上竄起。

  「公主,嫂嫂身子突感不適……還、還是先回宮的好,我、我先走了。」見苗頭不對,她站起身來就要溜,但溜得太急切驚慌,身上又穿著笨重的孔雀裝,跑起來姿勢極醜,連連絆倒了好幾下,景象頗為爆笑狼狽。

  其他女人一看武惠妃都逃了,紛紛也跟著起身告辭,一群打扮嬌艷的女人一轉身,全部像沒命似的往外衝,公孫謹瞧了更氣惱。這群沒義氣的女人給她記住了!

  冶冬陽看著幾個簡直是加速衝出他府邸的女人,不住搖首,將目光瞪回身邊的丫頭身上。

  「你就是學不了安分是嗎?」

  「我不過是想日子無聊,找人一起同歡罷了,她們不愛看還真可惜,下次我不會再找她們了。」她點頭保證,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天色漸黑,晚風更冷,他輕摟著她往屋內走去。「我說謹兒,你日子真過得這麼無聊?」他輕輕的問。

  「嗯……」她微微屏息。

  「若真這麼無聊,有一件事可以做,也很適合你,」

  公孫謹全身開始起雞皮疙瘩。

  「與其浪費時間虐人虐己,不如虔心讀讀經詩、唸唸佛語,學習如何修身養性。」

  聞言,她已是牙齒打顫,四肢發冷。

  第四章

  近來,長安最教人津津樂道的人物首推剛上任的丞相兼御察史冶冬陽了,說起這入朝不到兩年即官運亨通連跳好幾級的翩翩貴公子,大伙就可以口沬橫飛的說上數個時辰也不膩。

  在前相張說退下後,冶冬陽不無意外的立即在群臣毫無異議的情況下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位置,除此之外,眾人對他最最最感興趣的就是他與闇帝之女問的奸——戀情。

  這兩人郎才女——稍嫌瘦了點,但基本上精靈秀麗——呃,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人未成親即同住一個屋簷下,現今世道雖開放,但也還沒開放到男女未婚可公然出雙入對,登床上榻到……耳鬢廝磨的地步,這傳出來活該是傷風敗俗,天大的醜聞一件,但此事發生在闇帝之女的身上,卻只能說是驚世駭俗得——理所當然。

  另外,這公主怕男人的事也傳得沸沸揚揚,公孫謹身為公孫謀之女,理當刁鑽不可一世,居然願意聽一個男人的話,這可讓大伙鬆脫了下巴,不敢相信。

  眾人四處探問這謠言從何而來,可真有其事?只要有幸進得這冶府裡的人,莫不睜大眼睛拉長耳朵,就想多知道些什麼,好出去跟外人說說,讓眾人也能羨慕羨慕,而長安有名綢莊的老闆就打這主意。

  「公主真是美若天仙,這套衣裳襯得公主嬌妍異常啊!」中年女老闆打扮艷麗,臉上盡涎著討好的笑。

  「是嗎?真的美嗎?」公孫謹瞧著自己性感的袒露束陶,外頭僅披著薄紗明衣,下穿長裙,裙腰及胸,頭梳高髻又簪花,瞧起來確實嬌妍。

  沒錯,這女老闆確實沒說錯!

  「美,公主什麼人?是至高尊貴的人,配上這身將曲線展露無遺的衣裳,更顯得華貴性感無比。」

  「呵呵。」她笑得闔不攏嘴了。

  「來,公主,小民還特地為您訂做了披帛,披上這飄揚的披帛,增加嫵媚的動感,保證您這回走出府邸,所有人就會死盯著您瞧,以為是仙女下凡了。」女老闆繼續卯足勁拍馬屁,只要討得這位公主歡心,就是她最大的活招牌,一說德貽公主都中意,鐵定能造成風潮,讓她大賺一筆。

  公孫謹馬上披起披帛,這一披,果然有畫師們筆下「紅杉窄裹小纈臂,綠袂帖亂細纏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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