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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果麗    


  賭氣似地處理好他身上的傷,范靖喜收拾著她的小醫藥箱,這回別想她好心地將它留下給他了。

  當她提著藥箱,打開他家大門準備定人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他低沉的嗓芷曰。

  「我不是同性戀。」他說。

  本以為今天是聽不到他吐出任何字句的,現在聽見他說話了,范靖喜反而愣住了。

  「啊?」她回頭望著他,努力消化他的話意。

  「還有……你沒有得罪過我。」而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是多麼地愛你……

  「啊?」這一回,范靖喜不僅消化了他上一句的話意,連同第二句話她也聽明白了,他這是在解釋回應她,讓她忍不住傻在原地無法反應。

  只是,當她以為他進步了,至少肯回應她的問題,這才想著是否該把手裡的小藥箱遞給他時,他卻有了動作。

  他抬起大手,但為的並非是向她揮手道再見,而是不輕不重地推了她一把,那力道拿捏得十分恰好,只讓她向前跨出一步,但那一步正好落在大門外。

  然後,在她反應之前,他反手就將大門給關上了。

  小喜,對不起。

  范靖喜瞪著眼,無法置信他對她做了什麼。

  雖然她早有走人的打算,甚至都走到大門口來了,但他這輕輕一推,卻變成了她非自願離開,而是被趕出門去的。

  什麼跟什麼啊?

  兩個星期後

  不意外地,殷侑丞取消了「AGame」所有的預約,這一點讓范靖喜省下了拒絕為他服務的時間,反正他不取消,她也打定主意刪除他這個客人。

  雖說離上回兩人接觸的時間已過了半個月,但每每想起自己莫名地被趕出大門,她仍有氣。

  「可惡!」

  原以為他願意回應她就是大大的進步了,卻沒想到下一刻他居然如此無禮地對待她,真是的……

  想到就氣,卻又無法說忘就忘,因為每天只要她結束工作,便會再度想起他惡劣的態度,誰教他就住在她的對門呢?那扇總是緊閉的太門彷彿天天都在嘲笑她似的。

  還好那扇門的主人十分的安靜,打從上回從他屋裡「走出」後,她便沒再碰見他了,這一點讓她安慰了些,少碰面至少能讓她自在一點。

  現在她步出電梯外,拿出鑰匙直接開啟自家大門,她要自己別回頭多看對門一眼,那只會讓她心情惡劣罷了。

  她洗了個澡後再度下樓,來到住家附近的超市採買生活日用品。

  推著手推車,逛過生鮮區,拐個彎走入生活用品區時,她看見了殷侑丞,而他正低著頭拿起一瓶不知是洗髮精還是沐浴乳的罐裝物。

  范靖喜下意識地退回生鮮區,身體的反射動作要比她的思考快速。

  是的,她不想與他面對面碰個正著;她不想再對上那雙冰冷異常的瞳眸;她不想強迫自己佯裝女王般的高傲面孔,只為證明她也可以同他一般將對方視為無物,她不是那種個性的人,她辦不到。

  雖是氣他無禮,但兩人若真是面對面碰著了,她肯定擺不出任何「歹看面」,只是徒增尷尬罷了,她自己尷尬。

  能閃則閃吧!

  於是范靖喜又再逛了一回生鮮區,做任何移動前一定會先張望四周,先搜尋殷侑丞的位置才好避開他。

  二十分鐘後,她幾乎買好了她想要的東西,結帳前她再次張望著。

  遠遠地,她看見殷侑丞正在櫃檯前結帳,於是她停留在原地等待著,直到他結帳結束後,這才推著手推車去結帳。

  結完帳後,她算了算時間,現在她步出超市外應該也不會過上他,因為他早該到家了。

  提著買好的東西,她緩緩地往回走,行經小公園時,耳裡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那聲音聽來像是小貓的叫聲。

  范靖喜停下腳步靜靜地聽著,發現聲音似是從右前方傳來的,於是她循著聲響移動腳步,最後在一顆樹下發現了聲源。

  一隻小紙箱內居然裝著三隻小貓咪,它們不斷地發出微弱的喵叫聲,仔細一看,小貓們個個不到巴掌大小,看來是剛出生不久而已。

  放下手裡的東西,范靖喜蹲下來,一臉心疼地伸手摸了摸小貓們。

  顯然小貓們是被棄養的,該怎麼處置它們呢?

  大樓有明文規定是不能養貓狗的,而她的工作忙碌也不會是個好主人,送去寵物店等人領養嗎?但若沒人願意認養的話,它們最終也只能被送進動物收容所去了。

  正當她蹲在原地思索的同時,突地一道身影出現在身旁。

  她反射性地抬頭望向來人,她以為是和她一樣被小貓聲音吸引而來的路人,怎麼也料想不到竟會是方纔她不斷避開的殷侑丞。

  殷侑丞沒望向她,而是彎下身來抱起紙箱。

  見他抱著紙箱邁開步伐,范靖喜顧不得兩人之間存在的詭異氛圍,反射性地跟在他身側,「社區規定不能養貓狗的。」

  「我知道。」殷侑丞淡淡地回應,腳步不曾停歇。

  「那你帶著小貓們要去哪?」

  「寵物店。」本想選擇沉默的他,最後仍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只因為她一直都是個有愛心的人,若他選擇不回應,那麼她會固執地非要找出答案來的。

  「你……」范靖喜本想問他的打算是否跟她預想的一樣,但她及時收口不再問下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而他卻是半天吭不出個屁來,雖然剛才的問題他都有回答,但這不表示接下來的問題他會繼續回應她,所以還是別問了吧!省得又得拿熱臉去貼冷屁股了。

  知道她有話想問,但殷侑丞的視線不曾望向她,不論是言語還是肢體動作他都不想鼓勵她發問。

  剛方她低頭蹲著,才讓他無法察覺是她,若早知道是她的話,他不會上前去的,他會在一旁靜靜地待著,等她離去後再來處理這些小貓們。

  就這樣,兩人靜默地一路來到離小公園最近的寵物店。

  范靖喜沒有跟著殷侑丞走入寵物店裡,只是透過透明的落地窗,看著他與獸醫談話。

  耳邊是馬路上呼嘯而過的車聲,隔著玻璃,她聽不見殷侑丞與醫生說了些什麼,但看著那一張一合的嘴,她竟又生起了悶氣來。

  什麼嘛!跟醫生那麼有話聊,跟她卻惜字如金,還說不是同性戀?她懷疑了……

  看著醫生開始在為小貓們做簡單的檢查,范靖喜轉身走人了。

  這下子她可以放心了,因為他做了她想做的事當她邁開腳步背對著寵物店走人時,沒察覺一道情感深渺的目光正緊緊鎖定她的背影,直到她遠去的身影再也看不見為止。

  小喜……

  接連著三天,范靖喜天天都想著那些小貓們,還有那個沉默的男人。

  想著小貓們是否有人願意認養了,想著那男人……什麼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就只是那張總是冰冷的面孔會自動浮上她的腦海,佔去她某些思維。

  她知道有些東西不對,但她無法言喻,她自己甚至迷惘了,懷疑自己腦子有問題。

  當他只是純粹的客人時,她只在乎他是否滿意她的服務品質及手藝,但當他成為鄰居後,一切都變了。

  成為鄰居後,兩人的接觸一直算不上愉快,至少她是的,他應該也差不多吧?她該將一切的不愉快忘得精光才是,包括他這個讓她不爽的元兇,但她辦不到,好怪……

  前兩回的不愉快,她忘不了他惡劣無禮的壞印象,但三天前,當他捧起紙箱走入寵物店的那瞬間,她居然可以輕易原諒先前他對她的失禮行為。

  喜歡或者懂得愛護小動物的人都不是壞人——她聽過某個客人這麼對她說。她想,那名客人沒騙她。

  第一回他救了她,雖然後來她莫名哭著回家去,但他未曾口出惡言,更未責怪她的牽連;雖然他表面總是生人勿近的冰冷摸樣,但他捧著裝載著小貓們的紙箱時,是那麼地小心翼翼,他甚至放慢行進的腳步,好維持雙手平穩度,不讓顛簸的波動驚嚇了箱裡的小貓們。

  兩人一路雖然不曾打破沉默,但他那些細微的小動作她已察覺,要自己在心底不斷地給他負面評價已是不可能。原來,他這看似冷漠的冰山男也有溫暖的一面,只是目前看來,他對動物要比對人類溫暖一些。

  如果……他的溫暖能夠給人,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呢?這幾天她老想著這個問題。

  晚上八點鐘,她收工回家去,但今晚她沒有直接進入社區大門上樓去,而是學了一回大禹過門而不入,但她不是為了治水,她是為了去寵物店。

  越過住家走了約莫五分鐘的路程,她便從透明的玻璃窗上看見了那三隻小貓咪。

  「你好。」她推門走入寵物店裡,向櫃檯裡的人問好。

  櫃檯裡那名年約四十的男子,正好就是三天前與殷侑丞接洽的動物醫生。

  「你好,請問需要什麼呢?」動物醫生笑容可掬地問道。

  「我想請問有關那三隻小貓咪的問題。」范靖喜指著窗邊的日式貓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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