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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千尋    


  他到底是齊穆笙還是齊穆韌?為什麼無心朝政、一心積攢銀子的沒出息貨色也有一雙陰鷥眼神?

  她張口結舌,而他把人給嚇夠後才淡淡開口:「那紙休書也得咱家哥哥應了才能算數。」

  提到休書,齊穆笙的目光被案頭那張紙給吸引過去,他劈手奪過,走到火把下頭看清楚,不看還好,一看,那股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狂怒再次竄燒。

  他慢條斯理地將供紙折起來收進懷裡,冷笑道:「四皇子妃可真是一心一意為四皇子謀事,這等忠心若不教皇帝看清楚,皇上怎知自家有這麼一位專心為夫的好媳婦。」

  程氏猛地一驚,那東西若是落入皇帝手裡,她還有好下場?

  皇太后叮嚀過母妃千百次,後宮不得干政,這事會不會牽扯到母妃頭上,如果會的話,母妃和夫君豈會放過她?

  她嚥下驚恐,強撐起勇氣伸手攤在齊穆笙面前,「把東西還給我。」

  「憑啥?」

  他的目光像看白癡似的,一點同情、幾分鄙夷,他緩慢搖頭,齊宥莘怎麼就娶到這樣一個貨色,難怪大事不成、小事不斷。

  面對齊穆笙的態度,她想不出法子了,只能使起潑婦招數,豁出去了!

  她指著他的鼻子怒道:「你不給,我便鬧到皇上跟前,皇上最痛恨勳貴子弟淫亂人倫,你說,一個小叔好端端的怎會跑到獄中私會嫂子?莫不是兩人之間有什麼不能告人的關係?」

  齊穆笙若是那種科考出身的迂腐儒士,定會被她的話給嘔死,可惜他不是,他是商人、看過千百種臉孔的奸惡商人,哪裡會被這等程度的撒潑給嚇著。

  他拍拍手,好像她的話正中下懷似的。

  「說得真好,平日裡就覺得四皇子妃看我家嫂子的眼光有問題,瞧,這不就是啦,嫂子一入獄,你比誰都快、眼巴巴地趕了過來,難不成你與我家嫂子有染?」

  齊穆笙痞痞幾句渾話,讓程氏一張俏臉氣得通紅不已!

  程氏胸口起伏不定,臉上表情又驚又懼又惱恨,而齊穆笙則是一副潑皮耍賴的痞樣,阿觀見了笑到不可自抑,原來刻薄人,也可以這般大快人心。

  日後有機會的話,該好好練練自己的嘴皮子,雖然她是諂媚界達人,犯賤界翹楚,俗辣界冠軍,但偶爾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也不壞。

  只是……一個不小心,她成為被休離的棄婦,再一個不經意,她又成為蕾絲邊,她的際遇太神奇,不寫成小說太對不起自己。

  阿觀的笑聲,引來兩人目光齊聚,程氏怒不可遏地斥問:「你笑什麼?笑自己爬進閻王殿的速度不夠快?」

  程氏的話惹惱了齊穆笙,他陰惻惻道:「要不要打個賭,你與我家嫂子,誰會先爬進閻王殿?」

  見兩人劍拔弩張,阿觀連忙「居中調停」。

  「都別生氣,我不過是開心,開心有四皇子妃這樣一位紅粉知己,若是有幸能活著走出這裡,四皇子妃,我一定竭盡全力爭取您的青睞,至於那個鞭子宴,還是留到日後閨房無人時,咱們再來試試。」SM耶,哇!想想都覺得刺激呢。

  這哪是居中調停,根本是火上添柴。

  阿觀氣得程氏胸中怒濤翻騰不已,她銳眼瞪向阿觀,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而齊穆笙也瞪她,他惱恨阿觀,都已經到這等田地了還故作無事狀,她難道不知道,外頭已經炸了鍋亂成一團。

  程氏怒髮衝冠,恨不得衝上前將兩人給撕了咬了砍了,可心底卻也明白,今日之事已敗,若再繼續糾纏,自己討不得半分好,她怒氣沖沖地踢了縮在牆角邊的婢女一腳後,忿忿離開。

  程氏離開,齊穆笙回到阿觀面前,擔憂浮上面容,低聲問:「到底怎麼回事,你怎會被關進天牢?」

  「就是你聽到那樣,我對皇貴妃下毒。」她聳聳肩。

  第四十八章  三爺耍特權(2)

  這些屁話他在外面聽多啦,他要聽的是真相,冷哼一聲,「下毒?你有這等本事就好了,你只會吞毒、吃毒,只會被人家害了,還用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來寬慰自己,你從頭到尾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快說,下毒的人是誰?」

  她幽幽歎息道:「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他選擇我。」

  「二哥誣賴你,你就認下?」

  「不然呢?小蝦米能對抗大鯨魚?我不笨,所以不浪費力氣。」

  「有皇上作主,你不認,沒人敢逼迫你。」

  「皇上已經替我作主了。」給一紙休書,還她自由之身,她能要求的不多,皇帝待自己已屬寬厚。

  凝睇著她,嘴上不說委屈,眼底卻盛滿委屈,這張臉已將真相描得清楚透徹。

  真相還能是怎樣,有理由下毒的人是何宛心,葉茹秧同她有滅門仇恨,二哥知道罪名落在何宛心頭上,她必無法倖免,想著皇帝對阿觀的喜愛,再憑恃自己的功勞,二哥認定阿觀會平安無事。

  平安無事……她這副模樣稱得上平安無事?

  齊穆笙輕歎,「你不要怨二哥,他有他的身不由己。」

  阿觀百分百同意,只不過,她想當齊穆韌的「情不自禁」而不是「身不由己」,既然他的情不自禁被佔走了,她這個人啊,不喜歡在愛情裡將就,所以,再見、Good  bye、莎喲娜拉,期待他日再相逢。

  「這世間誰沒有身不由己,你我又何嘗沒有。」她苦笑。

  「二哥直到現在還跪在御書房裡懇求皇上,你會沒事的。」

  齊穆韌還沒回王府?他真以為能替自己求回一條命?兇手為被害人求情,這個句子怎麼說都不通順吶。

  長歎,她實在不喜歡這樣,不喜歡自己取代何宛心成為他的罪惡感。

  「麻煩三爺轉告王爺,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認下的罪,我死或不死,他都無須愧疚。」

  齊穆韌不要葉茹觀,那麼她便不要這個有齊穆韌的世界,她要回去了,既然睡不回去就死回去,每種方法都得試試才能甘心,對不?

  「說這些話是白搭,只要二哥救不回你,他就會愧疚一生。」

  她苦笑,言道:「如果王爺真會因為我的死而愧疚,就請他為我做一件事——把曉陽、曉初、月季、琉芳送出王府,將我的嫁妝、家當全送給她們,因為,於我而言,她們不是奴婢,是我的親人。」

  「那我們呢?我和二哥還是不是你的親人?」

  突來的一句話讓阿觀不知道如何回答,想過半晌,她緩緩道:「想當王爺及三爺親人的人很多,不差我一個。」

  「如果,就差你一個呢?」他口氣裡有著倔強,硬要逼出她的承認。

  阿觀低下頭,不肯回應。

  她知道的,心底一直明白齊穆笙對自己有好感,可她必須裝傻裝得徹底,這是為他、也是為齊穆韌,然而眼下……她誰都顧不上了,只能無語沉默。

  齊穆笙真想一記敲破自己的腦袋,他在做什麼啊,難不成還期待她說:我與你二哥散了,日後只能仰仗你,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終生依賴?

  他對自己苦笑,搖頭說道:「你暫時還不能離開,我先送你回牢房,月季她們幾個整理了好些東西,我已經讓牢頭給你送進去。

  「記住,你要好吃好睡,再也不許折騰自己,就算你不顧念二哥,也得想想月季她們,如果你真的把她們幾個當成家人,就應該能理解她們有多擔心、多焦急。」

  她朝他點頭。

  「我明白的,請三爺轉告她們,我一切安好。」

  「你要我公然說謊?就不擔心我下拔舌地獄。」他試著將氣氛變得輕鬆。

  「善意的謊言不算謊,哪日三爺果真下了拔舌地獄,肯定是昧良心的生意做太多,與此事毫無關聯。」

  「你!」齊穆笙笑了,又想戳她腦袋,可依她現在的情況絕對閃不開,君子不趁人之危,就算這個君子熱愛昧良心的生意。

  齊穆笙打橫抱起阿觀往牢房走去,前腳才剛踩進,就聞到那股濃濃的屍臭味,再看見地上的嘔吐物,及那盆比餿水還可怕的食物,齊穆笙滿肚子的火氣發作了,怒聲一揚,他對著隨侍在旁的獄卒破口大罵:「你們就讓王妃吃這個?」

  「沒有、沒有,王妃從進來以後,連半口都沒吃。」

  一名笨獄卒連忙否認,可這個否認比不否認更慘,齊穆笙火大至極,抬起腳就要踹人。

  阿觀連忙阻止。

  「喂,你要是把我給摔了,看我怎麼修理你。」

  齊穆笙這才收回腳,將阿觀抱得更緊些。

  阿觀歎氣道:「你傻啦,我是來這裡當囚犯,又不是來當王妃的,難不成你要他們天天好魚好肉供著我,如果當犯人待遇這麼好,誰不想到牢裡來住個三、五年,過過不事生產的舒心日子。」

  齊穆笙想反駁,偏偏她字字句句全在理,滿肚子火沒處洩,他只能對著獄捽髮飆,「去,去給王妃騰一間乾淨屋子來,得有桌有椅有床有褥,若是弄得爺不滿意,爺就叫你們不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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