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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春野櫻    


  裡緒真的很想閉上嘴巴,免得自己看起來有點可笑,但是,她沒辦法。

  她愛著的、失而復得的男人,居然是身家跟墨水一樣黑的極道少爺?!鬼若組,這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可愛無害的組織,而他竟是差點當上所謂三代目的極道接班人?!

  「所以說……你父親是黑幫頭目?」

  「從我爺爺那一代就是。」征也據實回答,「鬼若組在大阪是極其勢力的幫派。」

  「噢……」她無言了。

  「你害怕嗎?」他不安的看著她。

  她搖搖頭,疑怯地問:「你……你幹過壞事嗎?」

  「打架搶地盤當然是避免不了,不過殺人放火那種事,我沒碰過。」

  「你們家……都做什麼生意?」她對所謂黑幫的印象,總脫離不了賭博、毒品、暴力及色情。雖然愛他,但老實說,她心裡還是有點介意。

  「幫派做的生意大多徘徊在灰色地帶。」他非常誠實地道:「梅澤家在大阪經營酒店、遊藝場、夜店,還有小宗的土地買賣,酒色財氣是脫離不了,不過絕不碰毒品。」

  他並沒對她說謊。

  父親堅持不做會招來報應及惡運的生意,也因此梅澤家在父親的管理下,從來不放高利貸,亦不碰毒品。

  他想,梅澤家之所以能在黑幫組織「百家爭鳴」的關西存活這麼久,大抵跟父親的堅持脫不了關係。

  「裡緒,如果你擔心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他舉手做發誓狀,「我早已脫離黑幫的生活。」

  她一點都不懷疑這點,因為從她認識他開始,他就一直是個建築工人。

  只是,是什麼原因讓本可在大阪呼風喚雨的他,跑到東京來當建築工人呢?

  「你為什麼脫離黑幫?」她好奇地問:「發生什麼事嗎?」

  他眼底閃過一抹哀傷,「因為我從小一起長大、像兄弟一樣的好友在一次鬥毆事件中走了。」

  裡緒微怔,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他的死帶給我很大的震撼,我……不想再看見相同的事情發生。」他神情況郁地說:「雖然父親很想將鬼若組交到我手上,但他還是成全了我。」

  「然後你就跑到東京來當工人?」

  「嗯。」他注視著她,「兩年前,組織裡的大老不滿我父親招『關西聯合』白川家的三子為婿以接掌幫務,因此跟鬼若組的死對頭勾結,想趁機吞併鬼若組的地盤。

  「我父親原本不打算讓我知道,但我妹妹卻打了一通電話給我,希望我回家幫忙,所以……」

  聽到這兒,她豁然開朗。「所以你就不告而別的離開我?」

  「我不想讓你陷入危險之中。」他說:「如果我的仇家知道你的存在,他們可能會對你不利。」

  這會兒,她總算明白他之前為什麼說他不告而別是為了她。

  「裡緒,我不是存心傷害你。」他眉頭撐起,臉上滿是歉意,「當時我真的什麼都不能跟你說。」

  「難道你沒想過,我可能會因一時的意氣用事,隨便找個人嫁了?」

  「當時的我只能跟命運之神賭一把。」他撇唇一笑,「幸好祂眷顧了我。」

  命連之神眷顧了他?唉,他根本是看準她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吧?

  「怎麼不說話?」

  她秀眉微蹙,「事情來得太多太快,我還來不及消化。」

  「裡緒,知道我的背景,你……」他望著她,試探地問:「你還願意愛我嗎?」

  她擺著唇,眼臉低垂,若有所思。

  見狀,征也不禁擔憂起來。「裡緒?」

  她抬眼瞬著他,「如果我不愛你,你會怎麼樣?」

  「我會難過到死掉。」他毫不隱瞞自己在她面前是如何脆弱且不堪一擊。他執起她的手,緊緊握在手裡。「兩年前,我本來已經買了戒指要向你求婚,實在是沒想到會……」

  「什麼?!」他話未說完,裡緒陡地跳了起來。「你說的戒指該不是剛才被我扔出去的那只吧?」她焦急的問。

  他苦笑點頭,「就是那一隻。」

  她懊悔地瞪他,「你幹麼不早說?」

  「你有給我機會開口嗎?」他才是無奈的那一個吧。

  她眉間隆起,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

  「沒關係,我會補你一隻的。」他安慰著她。

  「不要。」她像個耍賴撒嬌的小女孩,「人家就要那一隻。」

  他笑歎,將她輕輕擁進懷中,低下頭,在她發上輕吻一記。

  「沒問題,我會把它找回來的。」

  「嗯。」有了他的保證,她安心的笑了。

  凝視著她恬靜微笑的臉,他問:「所以,你願意嫁給我?」

  「不然我還能嫁誰?」她故作無奈及委屈,但其實心裡篤定又歡喜。

  他聽了,雙臂一伸用,力的將她圍住,讓她差點兒不能呼吸。

  「拜託,我不能呼吸了啦。」她推開他,好氣又好笑地瞪著興奮的他。雖即像

  是想起什麼,她一臉嚴肅地喚道:「征也。」

  「嗯?」他眼底儘是藏不住的喜色。

  「除了這些,你應該沒什麼事還瞞著我吧?」她用審視的眼神注視著他。

  征也坦蕩的搖搖頭,但突然又「喔」的一聲,然後一臉正經的問:「對了,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家工程公司上班吧?」

  她點頭,「四谷的屋安工程公司,對吧?」

  「嗯。」他咧嘴一笑,「我是屋安工程的老闆。」

  聞言,裡緒再度呆楞住。

  *****

  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亮的,裡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往床的另一側摸了摸。

  床的另一側是空的、冷的。

  她倏地睜開眼,發現昨晚跟她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征也早已不見蹤影。

  她彈坐起來,看了看床頭的鬧鐘,才六點,他跑哪兒去了?起床幫她弄早餐嗎?

  唉,想到原本貴為極道少爺,從小到大都過著呼風喚雨生活的他,居然每天幫她弄早餐、做晚飯,還幫她擦地洗衣,她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又無比感動。

  雖然他的身世背景難免讓人卻步,但卻阻礙不了她對他的愛及依賴。

  「征也?」她下床,穿上運動外套,走出房間。

  屋瑞安安靜靜的,顯然地,他不在屋裡。

  這麼早,他會去哪裡?

  「咦?」突然,她發現陽台的落地玻璃門是開著的,她跨過門檻,走到陽台上,只見後面的菜園裡有個男人正在翻找著什麼,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征也。

  她飛快的穿過客廳,衝出家門,然後沿著一旁的逃生梯往一樓跑。

  繞過公寓側邊,她來到後面的菜園。「征也?」她輕聲的叫了他。

  正彎著腰,低頭在搜尋東西的他抬起頭來,「裡緒?」

  他不知道已經在這裡耗多久了,滿手滿腳都是泥土。她知道他在找那只被她扔掉的戒指,只因為她說她想要。

  仔細想來,他一直是順著她的,不管她對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鼻子一酸,眼眶一熱,她忍不住的掉下眼淚。

  第9章(2)

  「怎麼了?」見她突然落下淚,征也連忙挺直身子朝她走來。

  不等他走向她,裡緒已邁開大步朝他飛奔,然後展開雙臂撲進他懷中,一把將他緊緊環住。

  「對不起……」她把臉埋進他溫暖的胸膛,淚如雨下,但這不是傷心的淚水,而是充滿感激及歡喜的淚水。

  她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這輩子她都離不開他了。

  「幹麼跟我說對不起?」征也笑歎著,「我身上很髒,快放開我吧。」

  「不要。」她用力的搖搖頭,「我以後再也不放開你了。」

  聽見她這句話,征也心頭一暖。

  「對不起,我一直很任性……」她的聲音軟軟地,帶著一點鼻音,「都是我把戒指扔了,你才得在這裡辛苦地找它。」

  「沒關係,我每天都跟泥沙和在一起,習慣了。」他只能以言語安慰她,卻不能「動手」。他手上都是泥土,只要一碰到她,就會把她的衣服弄得髒兮兮。

  「你在這裡多久了?」裡緒抬起頭看著他。

  「天濛濛亮的時候吧。」他一笑,「不知道踩爛了人家多少菜……」

  「我們一起找。」說著,她放開他,飛快地挽起袖子,「你從哪邊開始找的?」

  「那一邊。」征也指著菜園的左側。

  以他現在站的位置,裡緒輕易地就判斷出他已經翻遍了半個菜園。

  「那我從那一邊找。」她說完,立刻轉身往右側走去。

  要在一座菜園裡找一隻小小的戒指,真的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但即使是如此不簡單的事,只要她開口,他就義無反顧的去做。

  這就是征也——她愛的男人。

  偶爾,她稍停下手看著他,只見高大的他彎著腰、屈著兩腿,兩隻手在各種蔬菜跟泥土間翻找,十分的辛苦。

  他滿頭滿臉的汗,身上的衣服也濕了,可是臉上沒有一絲不悅或不耐,唇角甚至一直是上揚的。

  終於,分頭進行的兩人會合了,可是他們誰也沒發現戒指。

  征也看來有點懊喪,但裡緒的心卻滿溢著歡喜。

  「你先上樓吧。」他說:「我再找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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