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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春野櫻    


  「你、你已經……」

  「想不到吧?我早已恢復記憶了。」傅文絕唇角一勾。「這都拜你所賜,要不是你毒害我,讓我在跌倒時撞到頭,怕是我一輩子都要那麼糊裡糊塗的過了。」

  傅文豪震愕不已。「那麼說來,你這些日子都是在演戲?」

  「我若不如此,又怎會知道你跟周如山的勾當?」傅文絕轉頭看向早已失了神的周如山。「周如山……」

  被他這麼一喚,周如山的身軀抖了抖,倏地回神,連忙哀求,「傅大少爺,這事與我無關,是你的弟弟想奪產,我……」

  「周如山,剛才你們所說的話,我們可都聽得一清二楚,你還想狡辯?!」他目光凝肅的直視著周如山。

  「大哥,原諒我,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受他慫恿,我……」傅文豪話未說完,已屈膝一跪。「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文豪,你鬼迷心竅也不該對祖父下手。」傅文絕怒瞪著他。「你可知道你差點就害死他老人家,甚至還拉著不懂事的丹娘下水!」

  李丹娘竟是在雜燴中下藥的人這件事,傅文絕還是剛剛才知道,他相當震驚。

  他一直以為她只是驕縱成性,好強高傲,真沒想到她竟膽大妄為到幫著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大哥,第一次的藥是我讓丹娘表妹下的,可祖父第二次臥床不起,跟我無關啊!」傅文豪連忙澄清喊冤。

  「我知道。」傅文絕唇角一揚。「因為祖父在醒來後的第二天又昏迷,是我讓他裝的。」

  聞言,傅文豪跟周如山都陡地一震,驚疑不解的看著他。

  「他不昏,我不傻,當家的位置又如何能輪到你坐?」

  這會兒,傅文豪懂了,原來傅文絕擺了他一道。

  「讓你坐上當家的位置,才能引蛇出洞,果然,周如山便出現了。」傅文絕氣定神閒,淡淡說道:「為了製造你二人之間的衝突,我請利爺出面,開出高於周如山兩倍的價錢,誘使你違背你和周如山的口頭約定。」

  傅文豪陡然一震。「利匯是你……」

  「傅文絕,你居然設計陷害我們?!」周如山氣憤又激動。

  「周如山,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傅文絕冷絕一笑。「你找人襲擊我在先,又慫恿我異母兄弟毒害我,我不過是反將你一軍,哪來的陷害?」

  「大哥,咱們是同根兄弟啊。」傅文豪哭爹喊娘的。「你得替我求情,我是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這種傻事,我、我也是一直以來不得祖父器重及疼愛,才會……我是無辜的。」

  「你不知自省,還怪罪別人?」傅文絕神情微慍,聲線低沉了幾分,「整件事最無辜的就是和秀敏,你為了一己之私,居然嫁禍她是下毒之人,你可想過她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家,可能一輩子都得在暗無天日的牢裡度過?」

  「我、我……那是因為丹娘表妹嫉妒她得你的寵,才會……」

  「丹娘表妹年輕愚昧,不知輕重,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罪無可逭之事?」想起無辜在牢裡蹲了個把月,又被公開堂審的和秀敏,傅文絕的怒氣更甚,他轉頭看向姜珉志。「姜捕頭,麻煩你將他們全逮回衙門吧。」

  「當然。」姜珉志沒想到這次不只揪出毒害傅家爺孫二人的罪犯,還順便逮到了五個遭各縣城通緝的要犯,此時,他滿臉是笑。

  第7章(2)

  匡啷一聲,牢門打開了。

  和秀敏突然驚醒,還未回神,只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出現在牢門前,牢門低矮,那人還得彎下身子才得以走進昏暗的牢房裡,她再定睛一看,不由得吃驚。

  「大少爺,你……你怎麼跑進牢房裡?」

  她想起他曾要她安心睡、安心吃,他一定會救她出去,敢情他現在是要劫獄?

  她陡地起身,急忙道:「這種事是犯法的!」

  看她一臉驚惶,傅文絕忍不住蹙眉一笑。「我是來帶你出去的,犯什麼法了?」

  「你這是劫獄。」和秀敏一臉認真的說。

  聞言,他再也忍俊不住朗笑出聲。「我可是正大光明走進來的。」

  隨後而來的姜珉志也跟著笑道:「和姑娘,毒害傅老爺子跟傅大少爺的真兇已經就逮了,你是清白的,當然可恢復自由身。」

  她一愣,狐疑的看著傅文絕。「真兇已經……」

  「說來話長,這件事,出去後再告訴你,我們走吧。」傅文絕討厭牢裡潮濕的氣味,還有幽微的光線,他現在只想趕快把她帶出去。

  和秀敏微頓。「走去哪裡?」

  「你說呢?」他濃眉一揪。「當然是回家。」

  「家?哪個家?」她問。

  他吃飯快、洗澡快、走路快,任何決定都快,嚴格來說,他是個急性子,而且討厭別人慢吞吞,可遇到她就沒轍了,他來接她,她就乖乖跟他走不就得了,為什麼還要問東問西?

  「當然是傅府。」他有點躁了。

  和秀敏遲遲不肯移動腳步,真兇已經成擒,他也完全康復了,已經不再需要奶娘的照顧,她再沒有任何理由待在傅家、待在他身邊,她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及必要。

  「我不回傅府。」她堅定的拒絕。

  見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好,似乎還有些誤會需要說清,姜珉志很自動的先行退了出去,離開前,還不忘把獄卒也支開,留給他們說話的空間。

  傅文絕不悅的挑眉。「為什麼?你還有更好的地方去?」

  「我該回家了。」

  聞言,他原本喜悅的心情消失了大半,他原以為當他來接她,能看見她展露燦笑,可她卻愁眉不展,一臉哀怨。

  「大少爺,我的任務已經結束,沒有理由再待在傅府。」

  「我確實不需要奶娘了,但是我需要你。」此話一出,傅文絕自己都愣了一下,表情變得尷尬,甚至有點害羞。

  和秀敏驚訝的看著他,心想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不需要奶娘,但需要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又該怎麼解讀?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也需要人伺候,你不需要當奶娘,但是還是可以留下來伺候我。」為了掩飾不小心說溜嘴的情感,他故意擺高姿態。

  聽他這麼說,她突然感到有點失落,看來是她多想了,也太過期待了,他只是需要她繼續伺候他。

  「如果大少爺只是需要一個人伺候你,那不是非我不可。」她幽幽的說。

  「可我喜歡你伺候,你伺候得我舒服高興。」他說。

  他這些話,其實也沒哪兒不對,可不知為何,她聽起來就是不舒坦,不知是哪根筋不對了,她竟衝著他說:「可我不舒服,不高興。」

  傅文絕這下也來氣了。「跟我回去到底有什麼不好?」

  「我……我找不到任何回傅府的理由。」和秀敏的聲音有點低啞,聽起來帶著一點點的泣音。

  牢裡停滯的空氣讓他越來越煩躁,眉心之間的皺痕也不斷在加深。「有什麼話,我們出去再說。」說罷,他伸手要拉她。

  他的手才一碰到她,她像是被雷擊了一樣,整個人一震,然後用力的甩脫了他的手。「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過去她不只一次的想著,當他復原時,她該何去何從,她衷心的希望他能復原,可又打心裡害怕著這一天的到來,因為她很清楚,當這一天到來時,就是她必須離開他之時。

  過去這幾個月,她以奶娘的身份待在他身邊,可她心知肚明,她常常忘了他的心智只有十二歲,她合該把他當個孩子看,但總是一不小心就對他有了其它的念頭。

  他還只是十二歲時,或許察覺不到,但現在她可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因為她不確定自己能藏起心事,不著痕跡的繼續伺候著他,要是他發現她對他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他會怎麼看待她?覺得困擾?還是笑話她癡心妄想?

  「你非得在這兒跟我爭嗎?」傅文絕沉聲問。

  「你回去吧。」和秀敏直視著他。「我也該回家了。」

  「你可真懂得怎麼惹怒我,你究竟在鬧什麼彆扭?你不樂意回傅府?」

  「不是,我是……」

  「說吧。」他打斷了她,燃著怒焰的雙眸緊瞅著她不放。「你在想什麼?」

  「不是我想什麼,而是……我是什麼?以前,我是以奶娘的身份伺候你,往後呢?」

  傅文絕心頭一撼,原來,她要的是一個名分,這會兒,可得他傷腦筋了。

  他喜歡她伺候,可他究竟當她是什麼?自他復原以後,他時時把他跟她的事回想再回想,第一次遇見時,他們之間是那麼劍拔弩張,水火不容,他壓根兒沒碰過像她脾氣那麼倔的姑娘,可這樣的她,卻做出了讓他吃了心軟了也暖了的餅。

  他要她替他做餅,她抵死不肯,他竟緩下了跟周如山之間的土地買賣,就是故意要讓她整天懸著心,還有,開茶樓是他計劃了多久的事啊,可他竟因為她而緩下,難道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她做的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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