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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瑪奇朵    


  所有人都認定宮丞楠夫妻下場必定淒涼時,宮丞楠卻和周光華兩個人在鋪子內室裡自在的談話。

  周光華倒不是真的不怕劉家,只是他的生意現在已經走出了茶城,正面得罪劉家這種事他雖然暫時還沒辦法,但是私下給宮丞楠幫點忙還是能夠做到的。

  「喏,這是你上回請我幫你帶的,一點燻肉、熏魚。」周光華拿了一個油紙包遞給宮丞楠。

  宮丞楠真心的道過謝,問起了外頭的情況,「所以現在外頭還是一樣?」

  自從發現到了外頭也買不到東西後,他也懶得去外頭了,反正家裡頭還有糧食,院子裡也有井,也就乾脆關了門在屋子裡做些別的事兒,例如紅袖添香這等雅事。

  他只偶爾會繞過來周光華的鋪子這裡,拜託他買些肉食和油鹽,這些都是夾帶在鋪子平常進的貨裡,也不引人注意,而周家鋪子的後門又隱密,他小心點過來也沒有人會注意,到現在都無人發現。

  周光華歎了口氣,看著臉上一片平靜的宮丞楠,語重心長的問道:「宮老弟,也別怪我說話難聽,這茶城,我看你是待不下去了。」

  第7章(2)

  宮丞楠不動聲色的端起茶輕啜了口,「喔?何以見得?」

  「你也別嘴硬,我知道你現在還撐得住是因為家裡還有點餘糧的關係,但是這時日短還行,日子長了,又該怎麼辦?更不用說現在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現在多加件被子就能擋住寒氣,但再過上一個月,天寒地凍的,少了煤炭柴火,日子又該怎麼過?」周光華是真心把宮丞楠當朋友來看,要不也不會語重心長的為他擔憂了。

  他的話讓宮丞楠慢慢抿住了唇,過了許久之後,他才淡然的開口,「這些我也明白,柴火糧食他若是不將城門給封了,哪裡弄不到,但是他如今卻像是要逼死人般,他打得是什麼主意,周大哥你還能不知道?」

  以前在都城裡,這樣的小人他也不是沒見過,自以為有了一些權力,就要把其他人踩在地上讓人永不翻身,或者是極盡全力的羞辱,若和這樣的人對上,那也只有一個結果。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總之是落不到一個和局,只能雙方必有一傷。

  官丞楠也不打算照劉俊則所想的去求饒,更不可能把洛蜀葵送上求和。

  那劉俊則一開始打得是什麼齷齪主意他哪裡能夠不明白,如果不是自家小姑娘露得那一手,只怕連這點清靜日子都過不得,那人只怕早領著人把人給強搶了回去。

  周光華在茶城裡待得更久,劉俊則那見不得人的習慣自然也是知道的,就是那些被蓋下去的許多冤案也比旁人更瞭解,一聽這話也是無奈的苦笑。

  「那又能如何?一個是官一個是民,就是那官不是什麼排得上號的,但在這茶城裡就是土皇帝,誰敢動?」周光華一個八尺大漢想起那些慘事都忍不住歎了口氣,「過去也不是沒有縣令跟劉縣丞對著幹的事情發生過,但你看現在劉縣丞還穩穩的坐在那個位置上,還不明白了誰的能耐強?」

  他這樣挖心掏肺的勸說,宮丞楠也不隱藏,也將自己的打算透露。

  「周大哥,你勸我的我是知道的,只是若不是真倒最後,我還是想銀他耗下去。不說別的就說那劉俊則做的那些事,若是沒了劉縣丞護著他,只怕就是進了衙門也很能全須全尾的出來,我現在就是等著,等著劉家那片天先倒下來。」宮丞楠不隱藏自己想把劉家整個扳倒的慾望,也不掩飾自己的確還有後招。

  反正他這樣的狂言,除了他自己明白自己有幾分把握外,大約不管哪一個人聽起來都像是在癡人說夢吧!

  不管他到底識得多少字,或者這些日子來整個人氣質引起的外貌上的一些改變,如今宮丞楠給人的第一印象,那就是一個看起來常帶著笑的精壯漢子。

  這個身子本來就骨架大,養好了身子看起來就顯得高壯,一張臉說不上俊美,卻自然給人方正不屈的感覺,若說是還魂以前的宮丞楠扔在人群裡,大伙都只記得他高,面目則容易讓人淡忘,那如今的宮丞楠就是在人群裡一開始並不顯得特別,但等看得久了,便會感受到那種深刻在骨子裡的那種世家驕傲。

  周光華也沒接觸過出身世族豪門的人,也看不出這等差別,只是覺得他看起來跟一般人看起來不大一樣,但這一點不一樣就能夠對抗一個官?還是一個勢力在茶城盤根錯節的官?

  呵呵!他只想說,別跟他開玩笑了。

  只是他的笑卻在看見宮丞楠眼裡的認真後,嚥了回去,最後無奈搖頭,「罷!罷!我今兒個這些話算白說了。」

  宮丞楠微微一笑,對於今日能夠聽見這樣的話還是挺高興的,「是我辜負了周大哥的一片好意。」

  如果他不是曾經的一國之相,如果不是他骨子裡的驕傲讓他低不下這個頭,或許他會爽快的接受這份好意,但沒有如果,所以注定今日他的勸說不會有結果。

  話都說完了,他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在外面多逗留,所以站起身準備告辭。

  周光華將人給送了出去,最後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要是你改了主意……來找大哥我!不說別的,起碼讓你們平安的出了茶城還是能夠做到的。」

  看著他認真的眼神還有斬釘截鐵的語氣,宮丞楠心中一熱,被最近這些破事鬧得有些發冷的心也忍不住開始有點溫度。

  他真心的笑著,手揮了揮,「周大哥,若真有那麼一天就拜託你了!」

  這時候的宮丞楠沒想過自己會灰溜溜的離開這裡,偏偏到這一句拜託在沒多久後,就居然真的用上了。

  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總有些意外會打得人措手不及。

  自宮丞楠和周光華長談後才過了一天,茶城裡就開始下細細的雨,隨著這一場下不停的雨,伴隨而來的是一日比一日還冷的溫度。

  宮丞楠自打還魂後就勤練身體,如今雖然還不至於不畏寒暑,但至少比常人耐冷耐熱,至於洛蜀葵則就更無所謂了,老家在北方的她,對於這樣的溫度也就只覺得有些寒,但套上厚一點的棉衣也就能打發了。

  宮丞楠那日在周家鋪子裡沒把話說死,上這些日子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他曾經手掌調度百官之權,別的不說,官員們有什麼樣的品性還是基本瞭解的,雖然茶城太小讓他連縣令是誰都不怎麼清楚,但是往上推了兩級,這一州的知州他還是知道的。

  更別說茶城離當初他落水的郎水也就隔了一兩個小縣,當初查河堤的時候,他可是重新把週遭幾個排得上名號的官都又細細的查了一次,自然知道誰可信。

  所以前幾日他把自己寫的狀子偷偷的讓人送了出去,直接送給有朝廷石不轉之稱的廖知州。

  要知道,廖知州的妻子就是茶城人,他信裡寫的許多東西,在茶城外不好查,在茶城裡有點門路的人都知道,更不用說那劉家一手遮天,被弄得家破人亡的人只是不敢開口上告,卻也不是都死絕了,有些都還在茶城裡住著,絕對一查一個准。

  至於廖知州收了信卻不查的可能?呵……絕對不會有這種可能的!這點他還有八九分的自信,因為他在那封信上蓋了彭梨花的私印。宮丞楠不要臉的想著,一點都沒有偽造自個兒好友印鑒的心虛。

  他死了一回了,臉皮大約也被磨得更厚了,想著這輩子大約也不會再相見,就這麼「小小」利用一下好友應該也不會被逮到,就毫不客氣的用了。

  就算後來廖知州發現不對……難道他敢上刑部去問?

  別看廖知州被稱為朝廷石不轉,再不轉看到彭梨花那張死人臉也都得自己轉,他最多就是懷疑,真要去詢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至於彭梨花發覺不對找來?那就更不可能了,誰不知道刑部尚書彭黎華根本就不愛動,連邀他一塊去城外踏青他都懶得去了,更何況是來茶城這種偏遠的地方?

  宮丞楠心情愉快,日日暗中算著劉家什麼時候會倒大霉,這天才剛入夜,宮丞楠方從灶房端了熱水進房,洛蜀葵卻皺眉,輕聲在他耳邊說:「窗子外頭……好像有人影?」

  宮丞楠一聽這話,臉冷了下來,但也沒馬上喊打喊殺,而是先放下了手上的水盆,讓洛蜀葵遠離窗邊,自己拿了放在屋子裡的大剪子,慢慢的繞了出去,在一片雨霧中,走到那似乎還沒發現自己行蹤已經暴露的潛入者後頭,直接將剪子抵住他的脖子,冷然道:「別動,安分點轉過來,別嚇唬我,要不剪子直接戳進嘴裡那可是大羅金仙也難救。」

  他話說得狠,心裡頭卻覺得有些不對,這人敢潛入人家的房子,應不至於會這麼簡單的束手就縛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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