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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朱輕    


  千辛萬苦,虔誠無比地祈福回來,誰知道卻得了一個驚天的大消息,所有的人都傻了眼。

  梁家嫡長子梁池溪被刺,生命垂危。

  梁曲一聽到消息,立刻像風一樣迅速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老太太立即就暈了過去,陶靖妤沉默在站在原地,臉色冷冷的一片陰鬱。

  這個消息不用兩天,就像野火一樣在大安城傳了開來,據聞梁大少爺身體原本就不好,被賊人一刀刺中,不消幾日就要救不活了。

  又傳言,那個賊人被梁家的護院給拿住了,關在梁府裡,梁翰城根本就準備不報官府,打算直接為嫡長子報仇。

  再聽說,那個賊人是梁家大少爺的護院之一,所以才一擊即中,不過因為失手被擒,知道自己也活不長,沒等梁老爺出手就直接自盡了。

  消息繁多,花樣百出,真真假假,沒人會關心,反正只要夠熱鬧就好,這幾日大安城裡茶餘飯後的消遣,可全指著這個了。

  外面傳得沸沸揚揚,梁家倒是反常的一片平靜,像是失了反應一般。

  老太太暈倒了,梁夫人閉院不出,梁大少爺的竹苑大門緊鎖,任何人都敲不開。

  事情到底為何,梁府上下的人也都猜疑紛紛,只是老爺放了話,誰敢私下議論就攆出去,這年頭,八卦雖然好聽,但生活不易,還是閉嘴為好。

  其實不光下人心裡亂猜,就是那些姨娘們,也都心裡好奇得像是有貓爪在撓一般。

  要知道,這麼多年來,有多少人巴望著梁大少快死,他若死了,那家財別人才有機會。

  這次終於看到希望的曙光了,誰知又瞞得這樣緊,什麼樣的消息都有,就是不知真假,偏偏又沒人敢亂打聽。

  所以這天,當管家通知各院到大廳集合時,大家的眼神倏地一下都放了光,這是有消息了。

  第9章(2)

  一走進大廳,看到梁老夫人坐在首位,梁老爺和梁夫人分坐左右,就連早已分家出去的二老爺和三老爺今兒都在,看這陣仗,今天是有大事發生,眾姨娘趕緊請了安,老實地站到一旁。

  一片安靜之下,大家等了半天都不見絲毫動靜,可又不敢抬眼亂看,總覺得今天好像哪裡不對勁。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才聽到外面響起腳步聲,進來的是梁家二姨娘方素馨。

  她一見滿屋的人,臉上的笑分外燦爛,「我來遲了,老太太請恕罪,今兒一大早,錢大人家的夫人派人來請我過去,我說近兒事多不方便,可他們就是不聽,唉,推都推不開,這才耽擱了。」

  口齒伶俐地一連串話說完,連氣都不帶喘的,這位二姨娘從來都是八面玲瓏的人物,難怪可以把大宅裡的事打理得妥妥貼貼,這麼多年深得老太太的心。

  「你是個能幹的,自然事忙。」老太太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語氣平靜。

  二姨娘臉上的笑意不減,規規矩矩地站到陶靖妤的身邊。

  她一直都是如此,哪怕梁翰遠已經抬她做了姨娘,她都說自己是夫人的丫鬟,就永遠都是,這麼多年不管人前人後,只要陶靖妤在,她就以她為尊。

  老太太緩緩地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看了眼四周站的人後,開口說道:「今兒把大家都叫來,是有事要說。」

  管事的人都是有眼色的,帶著周邊伺候的人退了出去,而梁家人則靜默地等著。

  「想必大家這幾日熱鬧都瞧夠了,都很想知道這齣戲的大結局吧?」老太太把話說完,那些姨娘們慌得連忙跪了一地。

  「都起來吧。」不鹹不淡的話語,讓眾姨娘的心七上八下的,要知道誰的心裡沒鬼呢。

  「今兒叫了大家來,就是要滿足你們的。」梁老太太掃了眼眾人,「我家子玉前幾日是有賊人去刺殺,這不假,不過幸虧祖宗庇佑,他平安無事。」

  眾人不知該鬆口氣還是該失落。

  「那可恨的賊人被當場擒獲,只是嘴硬得很,不肯說出到底是誰指使他做的。」老太太的牙咬了咬,「前兒晚上直接就自盡了。」

  眾人瞭然,看來這小道消息也有真的。

  「不過……」梁太太話峰一轉,「今兒叫大家來,自然是為另一件事。」話音剛落,大廳的門被打開來,幾位護院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上廳。

  大家低低地驚呼出聲,這人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可他們都認得,他是竹苑的護院之一,阿正,這又是唱哪出?

  老太太指著他,「你們都瞧仔細了,這便是刺傷我孫兒的賊人,他倒是想死,哪有那麼便宜的事!」看了眼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陶靖妤,「都是這賊人,害我的兒媳這幾日寢食難安。」

  「老太太不必擔心太太。」二姨娘笑著安慰她道:「這天下,『母親』為兒子的心都是一樣的,兒子為母親的心,自然也相同。」

  「這話說得很是。」老太太點點頭,轉過頭去,厲聲地問道:「你這賊人,快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去害我孫兒的?」

  那人只是咬著牙一字不吐,把老太人氣得發抖。

  「母親不必生氣,待兒子問他。」梁翰遠起身,走到那人面前,「我知道你不會說,不過我給你看樣東西。」他的手掌慢慢地在那人面前打開。

  那人如死灰一樣的眼睛,突然就發起光來。

  「現在肯說了嗎?」梁瀚遠低低地問道。

  「她可安好?」

  「自然。」

  「好。」他咬了咬牙,抬頭望了一圈眾人,開口說道,「你們都認得我是大少爺身邊的護院,沒錯,我跟著大少爺七年,大少爺待我不薄,我一直都是感激他的。一直到三年前,我娘病得很重,需要很多很多的銀子治病,我愁得沒辦法的時候,有個人拿著銀兩來了,她說,只要我幫她做事,自然會不斷拿錢給我娘治病。」

  他頓了頓,「天下沒有白吃的食兒,這道理我懂的,我拿了錢之後,那人也一直沒有叫我做什麼,而且後來還一直給我銀子為我娘診病。一直到幾日前,那人傳來消息,讓我趁家裡女眷去積福寺祈福,刺殺大少爺。」

  眾人低呼出聲。

  「我很猶豫,因為大少爺是好人,我不想做,可是那人給我看了我娘親貼身的荷包,告訴我,我的娘親在她的手上,如果我不做,娘親便會沒命。為了娘親,做什麼我都願意,於是我做了,趁著其他護院巡院時,我偷偷潛入大少爺的房間。」

  他失手了,還被擒了,他一進房間看到那個坐在那裡靜靜飲茶的男子,他就知道自己失敗了,失敗便失敗了吧,結局是什麼他早就想好,一粒毒藥便可解決所有的事,這樣至少他的娘親便可無事,偏偏他連死都是失敗的。

  「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梁老太太厲聲問道。

  「那人便在這大廳之內。」他轉頭看了一圈,然後視線定格在某人身上,「二姨娘,對不住了。」

  方素馨臉色未變,只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我是冤枉的,小姐,請你幫我作主。」她不喚老爺,不喚老夫人,只叫小姐,那位她從小就跟著的小姐。

  陶靖妤臉上浮起很淺很淺的笑來,「素馨,你要我兒子死,你覺得我會為你作什麼主?」

  「小姐,我怎麼可能想少爺死?他是小姐的兒子,就是我的主子,我從來都是愛護他的,絕沒有半點害他之心。」

  「是嗎?那二十五年前,那粒放入我生產時喝的補湯裡的毒藥,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那個明明是產婆為夫報仇,與我何干?」

  「那十年前在子玉食物裡下毒的小廝呢?」

  「他……我也不知道,我跟他素無瓜葛。」

  「唉……」陶靖妤輕輕地歎了口氣,「你若認了,我也許不會這麼恨你。」她搖頭,「我們三十幾年的感情,到如今我才知道,原來你是恨我的。」

  「小姐,我從來沒有恨你,我一直都拿你當小姐看待。」

  陶靖妤沉默了,不想再多說。

  梁翰遠起身,他的臉龐永遠都是冷漠的,「如果不是有證據,我們今天不會召集所有的人。」他拍了拍手掌,兩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走了進來。

  「你們自己說吧。」

  「我是田小花的女兒,就是這個女人當年抓了我,威脅我娘去梁家當產婆,再趁梁家夫人生產時不備,在她補湯裡下毒,後來我僥倖逃掉了,可我娘卻死了。」

  「二姨娘,你可能不認得我,不過我認得你,我的女兒芍葯,你還記得嗎?就是你身邊的大丫鬟,伺候了你九年的芍葯,她十年前不是失足落水死了嗎?你以為她一死,你的事情就沒人知道了?」

  「當年芍葯跟大少爺身邊的小廝榮豐好上了,被你拿住,你就以芍葯的性命威脅榮豐在少爺菜裡下毒,事發之後,榮豐為了芍葯自盡了,可你也沒有放過我女兒,她失足落水了,可真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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