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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     春野櫻    


  她一愣,而看見她的秦又冬也一愣。

  「這是怎麼一回事?」秦又冬很疑惑。

  一大早,花嬤嬤就一臉高興地來到店裡,問她怎麼了,她也一臉神秘,還說晚一點便見分曉。

  到了中午,方世琮也來了。

  問他來做什麼,他說是看戲。看什麼戲呢?

  她搬到一館來也快兩個月了,除了沒跟周教傑見面外,其它的事都照舊。她依然每天忙著店裡的工作,就像從前一樣。

  當然,她心裡也不是不嘔。

  想到周教傑居然答應李氏納了夏舞琴為妾,她真的心很痛也很恨。可是,她又不忍心怪周教傑,他是古代人,腦子可古板了,知道她跟賈永道從前曾是論及婚嫁的一對,他心裡應該很不是滋味吧?

  雖說現在的她也不完全是從前的她,但男人心裡會有什麼想法,她真的猜不到。

  在他決定納夏舞琴的那一天,他問她信他嗎,她望著他的眼睛,想也不想地說她信。可她為什麼信他呢?他都要納妾了,她為什麼還信他?

  想來,應是因為她太愛他了吧?

  近兩個月來他都不曾來看過她、問候過她,她以為他已經跟夏舞琴過上快活的日子,把她忘了,怎麼突然間……先是花嬤嬤來,然後是方世琮,再來是他跟夏舞琴也來了,這是演哪出?

  「又冬,你好像又瘦了。」周教傑說:「你只吃兩餐,不好吧?」

  她一怔。他怎麼知道她一天只吃兩餐?誰告訴他的?

  見她一臉詫異,周教傑一笑,「我好幾次來,看你中午都沒吃。」

  她陡然一驚,「你什麼時候來的?」

  好幾次?為什麼她沒發現?他穿了哈利波特的隱形斗篷嗎?

  「什麼時候,說了你也不知道,就別問了。」周教傑笑視著她,眼底有著情意。

  迎上他的眸子,她心頭一悸。

  見鬼了,他納夏舞琴為妾後就不曾來找過她,她還以為他已經有了新人忘舊人,怎麼他現在看著她時,又一副「舊情也綿綿」的表情,那眼神深情得快溺死人。

  聽見他說的話,夏舞琴一震,疑惑的看著他,「教傑,你說你好幾次來看她?你……」

  「夏舞琴,」周教傑轉頭看著她,臉上帶著一抹高深的笑意,「首先我要感謝你,謝謝你出賣了賈永道跟我養母。」

  夏舞琴愣了下,「我是你的人,當然心是向著你,何必言謝?」

  「你何時是我的人了?」周教傑濃眉一皺。

  她微頓,「我、我們那天……那天不是已經……」

  「那天?你是說我給你首飾的那天?」周教傑一笑,「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在那天出賣了賈永道。」

  夏舞琴已經察覺到有異,她警覺地問:「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今天你帶我來,不是要給我驚喜嗎?」

  「抱歉,」他挑挑眉,「恐怕只有驚,沒有喜。」

  「什麼意思?」夏舞琴狐疑追問。

  「夏舞琴,你以為我會為了你背棄又冬?」周教傑臉一沉,冷冷地開口,「在我知道你跟賈永道曾經對她做了什麼之後,我只想好好的教訓你們,替又冬爭一個公道。」

  聞言,夏舞琴一震,秦又冬也愣住。

  周教傑要幫她討公道?他要教訓賈永道跟夏舞琴?秦又冬整個人呆住,霎時回不過神。

  「周教傑,你到底在說什麼?」夏舞琴的聲音隱隱的顫抖著。

  「在你不是夏舞琴的時候,你曾是又冬最好的姊妹,可你對她做了什麼?」周教傑沉聲問。

  聞言,夏舞琴驚愕的瞪大眼睛。周教傑指的是「那件事」吧?他怎麼會知道?是秦又冬告訴他的?所以……秦又冬已經知道她跟賈永道的身份了?

  她驚疑的看著秦又冬,「你知道我是誰?」

  秦又冬秀眉一斂,「你都能認出我來,我又怎麼會認不出你跟他?我們曾是那麼多年的好姊妹,我對你能不熟嗎?」

  這時,秦又冬已經知道周教傑葫蘆裡賣什麼藥了。

  原來他並沒有氣她跟賈永道曾經是一對,他是氣,但不是氣她,而是氣賈永道跟夏舞琴曾經謀財害命,如今又想對她不利。

  他假意接受李氏的安排將夏舞琴娶進門,又在她面前做了一場戲,讓她以為他只愛新歡不愛舊愛,為的是取得夏舞琴的信任,讓夏舞琴以為自己成功的攫住了他的心,然後鬆懈心防的供出賈永道跟李氏……

  想不到他看似寡情薄倖的作為,全是為了這一切。

  真相大白,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夏舞琴,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你跟賈永道,打從一開始,我就在陪你們作戲。」他說。

  一旁的方世琮搭腔,「沒錯,賈永道騙了李氏的事,教傑早早就拜託我去查證,你跟賈永道居心不良,教傑他老早就知道。」

  夏舞琴震驚,「周教傑,想不到你城府如此之深?!」

  「我也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他冷然一笑,「比起你們對又冬做的事,我這點心眼算得了什麼?」

  夏舞琴眼見大勢不妙,立刻以退為進,行哀兵之計。

  「教傑,你誤會了,我是被賈永道逼迫,不得不聽他的話……」她抓著他的衣服,眼睛水汪汪的,「我是真的傾慕你才願意做你的妾,你看,我不是為了幫你,把賈永道跟李氏的計謀都說給你聽嗎?」

  周教傑拿開她的手,冷然一笑,「你只是不甘成為他們的棋子才會出賣他們,你以為套到了我這只肥羊,就能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高枕無憂,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我……」

  「夏舞琴。」他打斷了她,神情決絕,「又冬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她當你是親姊妹般對待,甚至將事業都交到你手中,可你卻妒忌她,不只奪她所愛、謀她的財,最後東窗事發竟還害死了她,你這種陰險毒辣的女人,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不是的……」夏舞琴倒抽了一口氣,驚惶地猛搖頭想否認。

  「你以為我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他直視著她,「我假意愛你,不過是為了替又冬報仇。」

  「不!」夏舞琴心有不甘的大叫,「你那天明明跟我恩愛了!」

  聽見她說兩人恩愛的事,秦又冬心頭一緊,立刻看著周教傑。

  周教傑溫柔笑視了她一記,像是在說沒事。

  接著,他看著花嬤嬤,「奶娘,你告訴她吧。」

  花嬤嬤點頭一笑,得意的看著夏舞琴,「夏舞琴,那天的事你還記得多少?你喝了下藥的酒,根本不省人事,哪還記得些什麼?」

  聞言,夏舞琴陡然一震,「你是說……」

  「你衣衫不整,是老太婆我替你脫的,少爺他從頭到尾沒看你一眼,沒碰你一下。」花嬤嬤說。

  夏舞琴又驚又怒,全身發抖。她恨恨的瞪著周教傑,咬牙切齒,「你陰我?」

  「彼此彼此。」周教傑撇唇一笑。

  夏舞琴氣瘋了,一個箭步衝上前想打他,他攫住她的手臂,將她狠狠一拽,惱恨的看著她。

  「夏舞琴,」他眼底迸出駭人的銳芒,「如果你想想你對又冬做的事,就會知道我對你有多仁慈。」

  「你!」夏舞琴氣憤不已,「你說我的身份將大大的改變,你、你……」

  「沒錯,你的身份從今天起將大大的改變。」周教傑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從今天起,你將搬到周府成為李氏的貼身奴婢。」

  夏舞琴陡然一震,倏地腿軟。

  「你說……說什、什麼?」

  「我說,你從今天起不再是我的妾,而是我養母跟前的侍婢。」說著,他冷然一笑,「我想,我養母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不……」夏舞琴兩腳一軟,癱在地上,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出賣了李氏,如今卻成了李氏的侍婢,可以想見往後過的會是什麼地獄般的生活。

  她絕望的跪地痛哭,不斷咒罵周教傑及秦又冬。

  周教傑不以為意,拜託方世琮替他把夏舞琴押到周府交給李氏看管,方世琮十分樂意,立即押著夏舞琴走了。

  花嬤嬤見事情已了便識趣的先行離去,留下周教傑跟秦又冬兩人獨處。

  她想,他們兩人分開近兩個月,一定有許多悄悄話要說。

  花嬤嬤走後,秦又冬靜靜的坐了下來,她還沒過神,因為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

  「又冬,」周教傑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搭著她的肩,溫柔又深情的看著她,「我好想你。」

  說著,他低下頭想一親芳澤,但她狠狠的推開他的臉,惡狠狠的瞪著他。

  他一愣,「你這是做什麼?」

  「你還問我?」她氣惱的瞪著他,「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這樣搞我?你知不知道我快傷心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用工作麻痺自己?你知不知道……」

  話未竟,她已潸然淚下。

  周教傑心疼的將她一把撈進懷中,緊緊抱著。

  她不斷掙扎,槌打著他,哭罵著,「你真的好壞!你怎麼忍心看我難過?你、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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